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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树知晓云暮一向不待见云思,怕他不高兴,也不再多说。
晚上八点多,云思没在房间呆着,自己一个人跑到楼下客厅坐着,看电视的晚会。客厅很安静,时不时地传来李妈洗碗的声音,她有些心神不宁,隔一会儿便望一眼墙上的挂钟。
“小姐,怎么还不上去,客厅里怪冷的。”李妈做完事,一边擦手一边准备去院子里收拾收拾。
云思连忙跟上去,“我和你一起出去。”
冬天的夜晚的确寒冷,云思裹着大衣,手插在厚实的口袋里,依旧觉得有些僵硬,看李妈忙这忙那,好奇的问道,“李妈,你怎么不怕冷呢?”
“做惯了的事,也就不觉得冷了。倒是小姐你,别在外边冻的感冒了。”话音刚落,蓝黑色的天际绽放出一朵巨大的烟花,绚烂而美丽,院子霎那间被映照的通亮。
云思想起那年元旦,和云暮阿树一起放烟花,那个时候,虽说也有些烦恼,但终究是快乐居多,然而现在的自己,为什么比从前更加的清冷孤寂。烟花爆竹声不绝于耳,除夕向来是最热闹的,年年都是如此,只是每年的境况,是愈发的不同了。
那么,这个院子呢,是不是又有什么不同?她较真的观望每一株植物,从西南角的腊梅,依然在寒冬怒放,到中间的玫瑰花圃,依旧凋零,再到东北角的寒松,仍是挺立如往昔,一切,真的都没有什么改变,除了,两年前自己亲手种下的那棵树,现在已经长的如一个成人那样高。只是,依旧是稚嫩。
“爷爷总是很忙的样子,今天是除夕,怎么还回来的
这么晚呢?”
李妈笑着叹气,“你们爷爷是富贵的命,也是操劳的命!”李妈看自己也做的差不多了,劝道,“小姐,回屋里去吧。”
“你先进去吧,我自己在外边待会儿。”
“那呆一小会儿就进去,千万别在这会儿冻病了!”
“知道了。”目送李妈进去,云思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仰望楼上,灯火通明,她仿佛看见云暮阿树在说话,嬉笑打闹,甚至是那些她极不愿意想到的场面,裹紧了衣服,背过身去,眼里冷的分明。
大门处传来亮光,然后是汽车熄火的声音。
丁叔老远看到大门前的身影,借着车灯,惊讶的叫道,“云思小姐?”
盛老下了车,走上前问道,“思思,怎么不在屋里呆着?”
云思脸色倒是冷静,“爷爷,我想去您的茶厅坐坐。”
一旁的丁叔愣住了,盛老沉稳,让他先回去,转头看到云思寂静萧然的脸色,说走吧。
从进入这个家以来,云思鲜有踏入茶厅,总觉得这是个宁静安然而又庄重之地,况且,这里又算是爷爷的半个书房,有什么事都在里面和丁叔商讨,自己还是不要进去的好。进去,开了灯才发现,这里的视角竟是这样好,古色古香的书桌板凳,开了窗户,面对的是一池的荷塘,若是夏夜,必然是赏荷的好地方,清新雅致,别趣盎然,只是在寂寥的冬夜,尽管窗外热闹,面对的,终究是满目的枯枝败叶。
“思思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盛老没有叫李妈,自己忙着泡茶,放在云思面前的,只是一杯白开水。
云思端起杯子,低头抿了一口,“怎么感觉白开水也有一股苦涩的茶味?”
“往往人们品的并不是茶的本身,喝茶本就是用来品味的事。”
云思苦笑,“爷爷,品的怕是每个人的心事吧!”
盛老坐在对面,看云思的神情,越发的奇怪,“怎么了,在学校遇到不顺心的事了?我们思思竟然发出这样的感慨?”
云思放下茶碗,说,“爷爷,如果我告诉您,您一直最为担心的事,已经发生了,您信不信呢?”
盛老正吹着茶碗的热气,听到此语,手一下子端不稳,杯里的茶水有些溢出,匆忙放下,紧紧盯着云思木然的眼睛,“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从小,我就有些好奇,为什么爷爷对两个哥哥管束的那么严格,甚至于没有任何理由的将他们隔绝开来,我想,爷爷您一定是不想他们太过亲密的,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您一直对他们两个的关系有这样的防备…
…”
“你把先前的话再说一遍!”盛老惊愕到无法等待云思说完,只想听清楚那个不愿听到的真相。
云思安安静静地坐着,眉眼低垂,一字一句,
“您最怕的事,发生了。”
距离正月半约一周的时间,云暮收到教授短讯,须提前回学校。阿树忙着赶寒假作业,一边齐刷刷的写一边咒骂作业又多又悲催,云暮在一旁笑他,“叫你不早点写,自食恶果了吧!”
阿树暴跳,“怪谁啊!谁之前影响我好好学习来着!!”
云暮无奈,将手机放他面前,“你看,影响你的人后天就哪儿来哪儿去了。”
“什么实验报告……上面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阿树皱着眉头,“你们教授有那么坑人的么,放假都不让人好好放!”
“没事儿啊,我走了正好,你在家好好学习,准备高考出个好成绩!”
阿树白眼,“哟,您这说的字正腔圆的,哪儿学的啊,莫非是那教授老头?”
“非也,”云暮来回踱步,作沉思状,“其实我们那教授挺年轻的,是一帅小伙儿……”
阿树扔了笔,顿时警觉,“等等,我家木头这么好看,难不成那教授是看上你了,借着什么破实验报告的名义硬是把你招回学校?然后,霸王硬上弓……”
云暮懒得理他,“想太多你!”末了窃笑,“阿树啊,真是紧张我也想个稍微靠谱的小三嘛!”
“去你的!”
自除夕那晚之后,云思每晚睡觉总是会忽然惊醒,然后才陡然发觉浑身都是冷汗,微微喘着粗气,矛盾挣扎在心里不停的翻滚,她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耻,可是却始终不后悔,自己是个恶毒的人,得不到自己的想要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黑夜中,她被自己无比狰狞的脸吓了一跳,外面雨声越来越大,大的有些让人心惊,盛云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可怕?可怕到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章,我竟然惊异的发现云思简直有做大反派的潜力……
☆、chapter 48
李妈将煮鸡蛋放在云暮盘子里,“平时在学校要是不忙的话,周末也可以回家的嘛,回家吃点好的补补!”
“李妈,就算J大在S市,那也是一个南边一个北边,回来一趟坐公交还要一个多小时呢!”云暮剥了蛋壳,咬了一口,只因刚喝下一大碗粥,肚子有些撑着了,他面露难色,“阿树,我吃不下了……”
吃完早饭云暮就要去学校,阿树喝粥的情绪也不太高,直接指了指自己的空盘子,示意将鸡蛋放这里。云暮露出微笑,将鸡蛋放在盘子里。云思闷声坐在一旁,然后,瞥眼看到阿树极其自然拿起鸡蛋,对着云暮咬过的地方咬了下去,然后面无表情的将它吃完。
“噗……咳咳……”,云思一口粥没咽下去,正好呛到气管里,不停的咳嗽,跑到垃圾桶将口里的东西全都吐掉了,缓了半天才定下神来。
“干嘛吃这么快?”阿树奇怪,转头见云思不说话,也不多问了,低头继续喝自己的粥。云暮吃完,走到沙发处拿起书包,看样子准备走了,阿树赶紧吃完,冲他喊了一声,“等我会儿,我送你!”
早晨八点多,虽说太阳升起,终究因为是冬日,空气吸在鼻子里也是冷冷清清的。云暮背着大号书包,阿树则在一旁帮他拖着行李箱,一路上一言不发。公路两侧的树木高大,却只是枯枝,偶尔会经过一两辆汽车,呼啸而过,然后声音渐渐远去,反倒显得一切异常的宁静。走到公交站台,许是太早的缘故,长长的座椅无人落座。云暮低头看看了手表,还得等个五分钟。阿树将行李箱放在一旁,望向车来的方向,有那么一刻,希望公交车永远不要开过来。
“我会找个时间,和子恒把一切讲明白。”
阿树笑,“木头,你不会后悔吗?”
“你说呢?你后不后悔?”
“我总觉得,是我将你拉上这条路的,我怕有一天,你会后悔。”
云暮拉过阿树,双手圈住他,“我做什么样的决定,每一刻都十分清楚,只是,我们以后的路可能会十分难走,甚至寻常的同性恋人都比我们好的多,但尽管是这样,我也不想放弃。”
阿树紧紧拥着云暮,一边难受却又一边骂自己,“真搞不懂,我什么时候也这么多愁善感起来了,真是烦人!”
云暮笑,点了阿树的鼻子,“对啊,我们阿树向来是比谁都勇猛的!”
阿树刚想回嘴
,看到公路那边的公交正向这边来,连忙从云暮怀里挣脱出来,“车来了!”
云暮转身,心里一阵难受,拍了拍阿树的肩膀,“在家好好的。”
送云暮上车,目送车渐渐远去,阿树站在原地不动,不知哪里传来一声鸟叫,倍感清凄。
后方的拐角处,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停在那里良久,刚刚的一幕,被车内的人尽收眼底。
“……盛老,这……这应该只是……”丁叔握着方向盘,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怕盛老受打击太大,想找出个理由劝他,却被坐在后方的盛老打断,伴随着苍老的叹息声,他说,“小丁,你说,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么?”
丁叔垂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个一向严肃果断此时却苍老失神的老人。
“盛家接二连三的出这种事情,从我的儿子到孙子,难不成盛家是落了劫难?”
“您恐怕得找他们两个好好谈谈,趁着没有更深的发展,必须阻止,不然……”
“不然盛家就完了,”脑中一片浑噩,盛老闭了闭眼,“回公司。”
云思站在阳台,看着阿树从大门进来,每一步都很缓慢,她冷冷的眼眸里吐然闪过一丝心疼,他是自己在盛家唯一在乎的人,他不开心,自己也不会开心,如果有一天他知道,是自己亲手破坏了他的幸福,那么,他会不会永远也不想见到自己?
三月,校园的迎春花开得正好,冬日过去,万物复苏。
“韩子恒!”
听到有人叫,声音好像来自更衣室,子恒连忙跑过去,“怎么了?”
那同学指了指她的衣柜,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在响,急忙打开柜门,拿出手机,
“喂,云暮,我上着舞蹈课呢,怎么了?”
电话那端很是安静,云暮在实验室的走廊来回踱步,说,“周末晚上有空?”
“周末?有空啊,目前还处于空闲状态呢,怎么?要约我?”
“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子恒笑,“什么事情啊?”
“到那天晚上再跟你说。”
“这么神秘啊!我好像有点期待那天的到来了……”
“上课了!”
子恒见老师进了
舞蹈室,急忙说,“先不说了,我得进去了!”
“行,那你先上课。”
挂了电话,云暮突然感觉到一阵无名的压力,他无法想象子恒当晚听到他说的话会是什么表情,一直以来,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俩是情侣,而自己也没有否认过,从来没想到事情会走至今天这一步,必须得说清楚了,再拖下去对谁都不好。
周六上午,云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