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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很是欢快,不知不觉,西边的落日慢慢演变成火烧云,透着窗玻璃,墙壁上都映出了红色,很是鲜艳,也是妖娆。
云思轻叹,如果,当初自己,听信了阿树的话,该有多好!
☆、chapter 21
临近寒假的最后一个月,云暮阿树都过的极为忙碌。
每天午饭的空当,几个人都得抓紧每分每秒跑到学校的舞蹈室去排练话剧,云暮淡定,一般都是抱着双臂站在一旁,仔细的注意演员们的每一个动作,时不时地说上两句,孟西辰可就不同了,阿树每次看到她都要紧皱眉头,怨天怨地,要不是还顾念着柏骁和任菲那档子事,他早就想吼出声了,你唠叨这唠叨那的,烦不烦啊!
“停停停,盛云树,你的表情还真的很适合演木偶啊!”
孟西辰不停的摇头,手中的剧本都快被她挥烂了。
“学姐……你怎么这么敬业呢……”,阿树累的快趴下,为了做出那些无聊的表情,中午的饭都白吃了。
“这是清新爱情剧,你的表情不能死板!不然观众一眼看穿就没法演下去了。”
孟西辰威吓,“是不是要你的兄长大人亲自来教你?”
阿树大笑,望了眼远处的云暮,“他教我?他又没谈过恋爱!”
“哎你还算是人家弟弟么?咱们子恒基本上算是你准嫂子了,你说你哥这算不算是恋爱?”
阿树黑了脸,嘲讽,“哟,看不出来啊,学姐你懂这么多!我们家的事儿,你比我还清楚!”
“那也未必,”孟西辰男孩子气,听不出阿树的不悦,继续道,“只不过子恒是我姐们儿,她的事我总得清楚不是。”
云暮瞄到远处的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看来对于此话剧讨论的十分热烈,时不时的掩嘴调笑,甚是欢快。
扔了手中的剧本在一旁,顺手拿过一本琴谱,盯着那些漂浮在纸上的黑色音符,他的目光有些呆滞,耳边是舞蹈室内不间断的吵闹声,云暮很是不耐烦,周身又是莫名的闷热,脚步干脆抬起,出了门。
阿树还和孟西辰说着话,没发觉云暮已经出去,倒是站在一旁的话剧女主提醒了,“西辰你看,盛云暮怎么出去了?”
两人一齐转头,看到的只是扔在桌上的剧本,皱的惨不忍睹。
表演的那日下午,柏骁躲在厕所,对着个镜子臭美了好长时间,摸摸这儿,扯扯那儿,比相亲还紧张。
说到底,他和任菲先前也是熟识的,只不过任菲天真,压根不知道柏骁暗恋她,只是托了阿树的福,自己辛苦暗恋了那么些个日子,一下子被阿树捅破,气恼万分,慢慢思量,兴许这还是个好苗头,今个阿树将功补过,制造绝佳机会,两人甜甜蜜蜜的一起看话剧,小手一牵,事儿没准就成了。
云思早早就来了高中部的礼堂,脖子上挂着相机
,东张西望。
子恒眼尖,敏捷的穿过人群,躲在云思背后,轻拍了她的肩膀,“思思!”
“子恒姐!”云思惊喜,“我的位置在哪?”
“喏,”子恒指了指前排的位置,附在她耳边,“我让西辰特意给你留的,绝佳!”
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大有车水马龙之势,云思坐在位子上也是极不安分,耳边不停地传来失去理智的尖叫,无非就是那些树粉的集体狂欢,丫头之前被阿树打过预防针,倒也没被吓着。
这时,后台却远不如台下的观众的异常兴奋,几个人神色凝重,孟西辰扯扯演员身上的服装,又理了理道具,时刻不让自己停下来,看她的样子,似乎比演员还紧张。
子恒陪云暮呆在一旁,云暮透着幕布朝台下望了望,人潮汹涌,他还真是担心,万一这出话剧要是演砸了,估计台子都会被那些树粉给炸了的,兴许每个人都会叉腰来一句,“怎么搞的!咱阿树的形象都让你们这帮人毁光了!”
云暮想到此,心里一个寒战,不禁苦叹,真是场恶战!
子恒瞅了瞅坐在那儿背台词的阿树,这家伙,看起来比谁都轻松,哼哼歌,闲下来再与漂亮女主走走词,紧张这俩字儿离了他十万八千里。
云暮走过去,神色凝重地坐他面前,“弟弟啊,今天你可千万别让你那些小粉丝们失控!憋着劲儿往好里演,听到不?”
阿树放下剧本,眼光狡黠,冲着云暮笑,说,“木头,这可为难我了,我若是演不好,粉丝定把你们这帮人剁了,到时候得怪我,我要是演好了,他们又都是一群爱惊喜的主,疯狂的劲儿一起来,台柱子倒了,到最后还得怨我,一句话,我怎么演,他们都注定失控,你说,我怎么办?”
云暮白了他一眼,“盛云树,你就说吧,怎么夸张怎么说!你么,爱怎么夸张就怎么夸张!”
甩手,坐回原地。
孟西辰正忙着,门外一女向她招了招手,脸色微红,招完手立马躲了出去。
“哎哟菲菲,你可来了,我还以为你临时又变了主意呢!”
任菲看了眼里面,子恒和云暮正是郎情妾意,不好意思打扰,小声道,“真的要去啊……”
“当然!”孟西辰给她说了位子的号码,“柏骁一会儿就去了!你们俩本来就是旧相识,怕什么啊!”
好不容易把任菲哄过去,时间走到了准点。
幕布拉开,话剧正式开演。
云暮子恒坐在一处,子恒旁边就是孟西辰,此刻,每个人都对着舞台,眼睛分毫不差。
第一幕,男女主角相遇。
阿树出场,从容的步伐,拿捏得当的微笑,女主羞涩,看着男主的眼神有些躲闪,唯美的校园风,很快就有一群粉开始流鼻血。
云思捧着相机,笑着抱怨,“妖孽!”
黑暗中,任菲的脸红暂时被隐蔽,在柏骁看来,她和以前一样,看什么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样子。
把握住啊!今晚的机会难得!
他清了清嗓子,“……学姐,”
周围声音有些吵闹,任菲没有听见,动作表情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柏骁讪讪收了口。
剧情已慢慢展开,孟西辰显然对演员们的一切都很满意,子恒点头,“这下好了,你们两位都不怕被砸了。”
云暮瞧了眼子恒,笑道,“奇了怪了,阿树的表演天分我怎么以前就没发觉呢?”
☆、chapter 22
“我估计是女主角太漂亮,剧情太纯真,阿树到底是入戏了!”
“哦,是么。”
云暮嘴边的笑容淡了,声音依旧是附和。
那端,柏骁是有些着急了,再次开口,万分局促,“学姐……”
任菲依旧是没有反应。
“……任……任菲……”
刚叫出口,他便有些后悔了,会不会不太有礼貌?
“柏骁……”
任菲似乎是下定了决心,终于转过头来,一束强光,柏骁看到了她脸上的笑容,明媚的笑容。
话剧已到□部分,场下的掌声顿时如雷鸣,经久不息,大家都感叹,这样的爱情,实在是太无杂念,太清新了!
子恒转头的功夫,不禁意瞥到孟西辰的脸,脸上的兴奋像是凝固了似的,不同于往常。瞳孔似乎已经聚焦了很久,从不在其中一刻分神,让她想想,有多久了呢,难道是从话剧表演开始?还是在更早以前?
因为,作为旁观者,西辰眼光里的焦点,只有一个人,而这个人的身影,韩子恒就看见了,不只是看见,是看的清清楚楚。她一向聪明,其中缘由必然了解。
她开口,声音极轻,“西辰,你还要瞒我到何时?”
孟西辰猛地回过神来,诧异,连直视她的勇气都没有了。
“子恒,你……你说什么?”
话剧谢幕,阿树和众演员向观众鞠躬,然后,慢慢退出舞台。
子恒扑哧笑出了声,刮了孟西辰的鼻子,“还看呢!人都走了。”
孟西辰赶紧捂了她的嘴,“别瞎说!”
“哟,要我别瞎说,那你非得告诉我,什么时候看上他的?”
这下孟姑娘更慌了,“哎哟喂,韩大小姐,你声音能不能小点儿,他哥就在旁边呢……”
“别说云暮不知道,就算是他今个知道了也不碍事,”子恒兴趣不减,“西辰,我觉得咱俩得好好聊聊。”
傍晚,阿树面无表情,盯着电视屏幕一点反应都没有,云思拍了他,大声提醒,“这屏幕上的人是你,不知道你发没发现?”
阿树不耐烦,“废话!不就是你拍的嘛!”
“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行吧?”云思揉揉臂膀,“我端着那玩意儿好长时间,后来手都没知觉了!”
“谁让你自己找那份罪受了?真搞不懂,拍这东西干嘛!”
“我乐意!”
阿树坐在地板上,依靠着床边,极舒服的姿势,心里却总像堵着一根刺,碰不得。扬起耳朵,听到楼下的脚步声以及断断续
续的说话声,他一下子站起来,顾不得云思的惊讶,直接推门走了出去。
云暮练琴刚回来,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和盛老说话,神色很是谨慎。
阿树走到楼梯口,透过橱窗的缝隙,看到爷爷坐在那儿,脚步迟缓片刻,转身欲回头,却被楼下的盛老叫住,
“阿树,”盛老早已看到他,招手,“你下来。”
云暮抬头,看到阿树微愣的表情,心里估量着,爷爷是有什么话要说么?
李妈出了厨房,恭敬问道,“老爷,云暮少爷练琴回来的晚,要不要先让他吃饭?”
盛老面目严肃,看着云暮,问道,“你饿吗?”
“不饿。”云暮抿嘴,“您有什么要说的么?”
李妈见状,心里明白几分,退出了客厅。
阿树在旁边的沙发坐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看爷爷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不高兴了。
“云暮,你是阿树的哥哥,怎么会让自己的弟弟去当戏子!”
如当头棒喝,云暮对这个罪名实在是不知该说什么,只差哑然失笑,“……爷爷,那不是戏子……”
“在现代,那叫演员,可是行为做派和戏子又有什么分别?”
阿树突然感觉自己受了莫名的羞辱,那一刻,仿佛自己如跳梁小丑,被爷爷所鄙夷。
“我只是参加了学校排演的话剧,爷爷您是没弄清楚状况吧……”
“阿树!”
云暮赶紧制止了他的话,神色绷紧,冷冷吐出几个字,“不许这么和爷爷说话!”
阿树说了半句就被堵住,心里很是不爽,只是当着盛老的面又不便发作,只是留了一张怒气的脸。
盛老盯着云暮,一字一顿说出口,“你是兄长,你该记住,盛家人,从来不会干抛头露面的丑事。”
云暮搁在膝上的手渐渐紧握,手指生疼,点头道,“记住了。”
直至盛老离开,阿树才霍然起身,奔上楼去,脚步极快。
云暮定了一会儿,才跟着上楼,李妈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他来不及回答,只说不吃了。
阿树的房门紧闭,云暮敲了很久,里面都没有反应。
“阿树,”云暮的嗓子有些干,“别闹脾气了,如果实在不想听我说什么,那我就走了。”
门一下子被打开。
阿树眼睛死死地瞪着他,“你来和一个戏子说什么话?”
云暮进了房间,合上房门,叹了口气。
阿树见他不答,心里更是气愤,“木头,你还有没有性子
啊!爷爷说我……说我是什么戏子?可笑!真TM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