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嫂你别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儿子好!难道你也想看着自己的儿子走上歧途万劫不复?!我们白家丢的脸还不嫌多么!现在倒好,这个风口浪尖上还给我生事,你心疼儿子,可我心疼的是我们这个白家!白氏是我们白家辛苦经营的心血,谁敢拿白氏的前途当消遣耍我白琴第一个不答应!”
“小琴,你听我说……”
方如韵向来不是惯于跟人红脸的个性,见白琴咄咄逼人眼睛烧得通红,心里焦急万分。
“妈,你什么都别说了。”
白敬修一把拉住欲言的母亲,摇了摇头。
“姑姑,我不怕你拿什么非常手段来威胁我。我也说了,我心意已决,我要带依夏走,谁也拦不了我!”
个性一般倔强的两个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白修远冷冷的站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
“凭你?!你有什么实力信口开河!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失去了家里的经济援助你还能嚣张的起来么!别以为自己凭着小聪明炒股抄期货挣了些小利就沾沾自喜,距离成功两个字你还远的很呢!简直就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白琴嗤笑道。
“我的那些钱在你白氏董事长的眼里固然是九牛一毛不足道哉,不过加上我的房产以及银行户头内的存款要移民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方面就不劳白董事长操心了。”
白琴没料想到白敬修如此胸有成竹,立刻觉察到自己的确错估了这个侄子累积财富的天赋与能力。敬修小时候就对理睬颇有天赋,这也是她如此看好他希冀着有朝一日能将白氏交到他手里的一大原因,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机会白敬修却视若粪土完全不屑一顾,怎能不叫她气结。一场希冀成为泡影,想她堂堂白氏的董事长还不曾吃过这番亏。向来只有她命令别人怎么走,而没有人能够逆她的意。
“好!你有能耐是吧!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一分钱也取不出来!我立刻冻结你所有的户头看你怎么飞出去!”的
“白琴!你不要逼人太甚!”
“赫!我逼你也是为你好!总比你鬼迷心窍守着一具尸体发疯来的强!”
老太爷握着拐棍沉痛的叹了口气。好好一场喜宴被搅得天翻地覆,白氏和尉迟家闹得几乎分崩,两家脸上都挂不住,至于接下来媒体会怎样添油加醋大肆渲染他也无暇去细想了。眼下的情形已经从叔侄俩的全武行演变成了姑侄俩的决裂,原本就貌合神离的一家眼看着就要彻底散架崩塌了。他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图的也就是个儿孙满堂和和睦睦,却不知为何会走到了眼下这般凄凉的境地。一个儿子已经为了那个少年抛弃妻子抛弃家庭,现在他最疼爱的孙儿也要步上儿子的后尘,偏偏孙儿还爱那个少年爱得刻骨铭心非君不娶,如果那少年活着他或许还能气愤的指责他两句,可眼下人已死,万事俱休,对着一个死人他还能如何生气如何谴责,何况原本他就挺喜欢那少年,曾经还觉得与他投缘,却不知这孽缘缠住了他们白家两代男子,搅出这残局不知如何收场了。
“小琴,敬修,你们都给我少说两句,脑子冷静一下。”
白琴早就气得急火攻心,六亲不认,便是父亲出马也挡不住她胸口那股恶气了。
“爸!这件事没的商量!你疼你孙子没错,可不能事事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上回如果不是我连夜赶到广州去,他还陷在警局里出不来呢!他跟那个姓骆的贱人在一起不会有好果子吃,我这么做完全是帮他脱离苦海!他现在还小看不清眼前的利弊只是一时被感情冲昏了头脑,我们做长辈的难道不适时阻止点醒还要反过来由着他胡闹不成!我说不行就不行!今天这事情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
白琴一番话又把老爷子满腹的言语给堵了回去。
这时,倪峰从大厅外走了近来,低气压的场面让他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远远的望见窗台边立着的白修远,他不禁神色一凛,定了定神才迈步走到白琴身旁,凑到她耳畔说了几句话。
白琴正在气头上,冷冷的回了句“知道了。”便又将全副精力转回到了白敬修身上。
倪锋退到一旁,眼光扫向沙发上躺着的骆依夏,立刻心里明白了八九分。刚一抬头就与对面白修远的视线接个正着。对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他心里升起一片寒意。
该来的总要来得。还能躲得掉么?其实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的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或许也有过快乐的部分,可惜我想不起来。
尽管此刻身体还无法动弹,但是思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运转,体温也开始逐渐上升,比之刚刚苏醒时那种四肢僵硬呼吸困难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
意识恢复的一刹那,脑海中便开始了倒带般的记忆重现,犹如一幅空缺的拼图一块一块被逐渐填满。最后的画面定格在白修远冰冷的笑容里。他伸出温暖的掌心轻轻覆盖上我的眼睫,嘴唇掠过我的唇瓣,低喃:“晚安,依夏。〃
然而胸口的鼓动诉说着铁一般的事实——我依然活着!
以前修远是最舍不得见我流泪的,那时候我的眼泪我的哀求再也无法打动他分毫,当他毅然决然将冰凉的药剂注射进我体内的一瞬间,我恍然明白了一件事——我们结束了,我的梦终于醒了……
最初的耳鸣过去后我的听觉开始恢复,眼皮依旧沉重的无法掀开,我竖起耳朵努力去确认自己周遭的情况。
首先刺入耳膜的是白琴尖锐的咆哮声,恼怒羞愤还有些歇斯底里的味道。
然后是修远的,他的嗓音一向很平稳透着一股贵族般的优雅,不急不徐,但是那种嘲讽的口吻与冰冷的讥笑却不是我所熟悉的。我觉得他不是我的修远!他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可怕!
“这里全都是我多年来苦心搜集的证据!白氏表面上看起来都是正经营生,私底下却做着走私、洗黑钱的勾当!
当初白氏向NSK购进大批量轴承的时候我就有过怀疑,经过暗中调查结果的确如我所料。白氏高报进口,低报出口,以高比例佣金、折扣等形式支付给境外进口商,再从其手中拿回扣,然后将非法所得留存国外。NSK与白氏又是老交情的供销关系,想来三姐从中得益颇丰啊。这么多年的经营区区十几个亿自然是不在话下。另外,白氏境外设立的分公司中也并非全都是名副其实的存在,其中究竟有多少是用来洗黑钱的空壳公司这份档案里也已经写得清清楚楚。白氏除了国外的洗钱点以外,国内分布在香港、深圳、珠海、广州、汕头、厦门等地的小型洗钱点也不计其数,表面上看这些分散的小型公司与白氏毫无利益瓜葛,但实质上全部是由白氏幕后操控的有名无实的傀儡公司。
而白氏除了三姐这位台前的董事长以外,更有另一个隐藏在幕后的不为认知的掌权者!”
“哐啷”一声巨响,扎得我的耳膜一片轰鸣,听起来是某种玻璃器皿落到地上粉碎的声音。
白琴急促的喘息声格外清晰的传了过来。即便此刻没有亲眼看见她的脸色我也能想象出那是一副如何惨白的颜色。
“你……你住口!!!”她凄厉的尖叫起来。如同含怨的鬼魅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修远低沉的嗤笑道:“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袒护那个人?三姐,你的痴心真是让我敬佩。”
白琴又是一阵到抽凉气。修远的意思是指她暗恋着某个人么?
“白氏另一位幕后的掌权者正是大哥白穆文!最近中央的领导班子也内讧的厉害,所谓优胜劣汰是自古不变的道理,看起来大哥已经是稳操胜券志在必得的样子,实在是可喜可贺了。不过——倘若此刻我将市委书记挪用公款以权谋私的证据交出去,你们认为这场仗的结局又将如何?”
白修远的一番话让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他说的白穆文不正是敬修的父亲,我市的市委书记么!实在无法想象那位政纪卓越备受崇敬的市委书记竟然会做出如此不堪的肮脏事来!一旦证据曝光,被“双规”就成了无法避免的结局!不但仕途尽毁,甚至于性命堪忧!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相信那位穿着黑色西服,神情庄重不卑不亢,偶尔才会展露慈父笑容的男人竟然会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罪行!更何况他还是敬修的父亲……
“一派胡言!我父亲怎么会做这种事!白修远你不要血口喷人!”
是敬修的声音!原来他也在这里!好想立刻睁开眼睛看看他!对了……今天是他订婚的日子……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白琴在,修远在,连敬修也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要快点睁开眼睛看看他!
“你想怎样?!”
白穆文?!!!我心头一凛,难道说白家全体都在场?!!!
“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白氏。”
修远一字一句的答道。
是么……原来这才是他最终的目的……我不过是他手里的一颗棋子,从头到尾都是……连深爱着他的美惜姐也只是一个被他任意利用的工具……他曾经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全部都是假的?没有一句是真心真意的吗?……一句也没有吗?……
“哼哈哈哈!果然露出狼尾巴来了!爸!你好好看看!这就是你养了30年的狼崽子!不知感恩图报的白眼狼!如今他终于成了气候狠狠一口咬上来了!他想要我们的白氏!要我们辛辛苦苦经营了大半辈子的心血呢!哈哈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白琴歇斯底里的症状越来越严重。
“父亲……这全都是真的?!小叔说得全部都是真的?!”
然而回应敬修的却是令人心寒的沉默。
“妈,你告诉我!真相究竟是什么!……”
敬修的情绪也开始崩溃了,他的声音都走了调,这一刻我忽然发觉,他对那个冷漠的父亲还是有感情的,这便是所谓的骨肉亲情吧。无论他们之间如何形同陌路,有一件事情谁也无法改变,白穆文是他的父亲。
方如韵只是嘤嘤的哭泣,顿时我心里一凉。原来身为妻子的她也是知情者么。
“爷爷!……二叔!……二婶!……父亲!……”
转了一圈,敬修得到的只剩下绝望。原来他们全部都知情,只有他自己被蒙在鼓里。
“姑姑……白氏真的是干净的么?”敬修的声音哽咽了,我的心犹如刀割般剧痛。他哭了?我想看看他的脸,我想看看他的眼睛!
“敬修,这世上从来就不存在完美无暇的东西。”白琴低声道。
“……这就是你想交到我手中的白氏?!这就是你们希望我继承的白氏?!为了守住这种东西你们甚至逼迫我放弃自己最爱的人跳进一个不幸的婚姻坟墓里?!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对我的爱么,姑姑!”
然后我没有听见白琴的回音。可能她是无言以对了。
“修远,你这是想做什么?拆了这个家么!”
白老太爷狠狠的敲击着拐棍。声音里充满了困顿、无奈和悲愤。
“很抱歉,我从来不觉得这是我的家。”
修远的口吻听上去结了一层厚厚的寒霜。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这么多年我没有把你当儿子看待?”
老太爷急怒道。
“我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您有没有将我视作儿子看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