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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敬修的眼光被张白色的卡片吸引,他弯下腰正准备伸手去捡的刹那,白琴却一个箭步冲过来抢先捡起了卡片,瞥了一眼卡片上的内容后她立刻撕毁了卡片,一边撕一边愤恨的咬牙切齿,瞪着我和母亲的眼光也越发恶毒起来,但她却没有将撕毁的碎纸屑扔掉而是死死的攥在手心里,连一片细微的碎屑也不让它落到地上。
“死都死了还不安份!变成灰还想来作怪吗!有我白琴在一天你就不要妄想再兴风作浪!”
抛下一句让我莫名其妙的话,她转头看向敬修,深吸了一口气才稍稍收敛了方才失控的怒气。
“敬修,你长大了。也该负起应付的责任和义务了。你明白姑姑的意思么?我可以不再追究你和……他的事情,但是你必须遵守自己承诺。”
白琴故意望了一眼一脸疑惑的我,继续说道:“你必须尽快和尉迟兰心订婚。”
订婚?!谁和谁?!谁要和谁订婚?!
刹那间我的世界天崩地裂,抬起头看着一旁的敬修,我迫切的想从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敬修侧过脸,避开了我探询的目光,我的胸口仿佛被铁锤狠狠的砸了一下。
“姑姑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我。我答应过的事情绝对不会反悔。”
他转过头,望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会如你所希望的那样,和尉迟兰心订婚。”
心好痛,胸口痛得喘不过气来,我觉得自己像一片狂风中凋零的叶子摇摇欲坠。我不是没有设想过敬修将来结婚生子的情形,原以为我可以泰然处之,我可以对他表示衷心的祝福和喜悦,然而当我真正面对这一刻的时候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当他如此镇定的望着我说出要和别人订婚的刹那间,我的心仿佛被人整个儿剜去,那种几乎撕裂全身的剧痛让我险些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天旋地转,头疼得好像就要从内部裂开一样。
突然间视线变得模糊不清,等我惊觉的时候眼泪已经崩溃似的奔涌而下。
“依夏,你……”
敬修担忧的看着我,一旁的白琴一把阻止了他朝我伸来的手。
“姑姑,我只是担心依夏的身体,他的脸色不太好。”
敬修执意推开白琴的手朝我走过来。
“敬修,你不要多事!在订婚前绝对不能惹出什么让人非议的事情来!”
白琴的话再次给了我当头棒喝,痛苦的情绪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急欲寻找一个突破口来宣泄。
下一秒,一声脆响,我一巴掌朝着敬修打了过去。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的一巴掌,那么刺耳,那么疼痛,我的掌心火辣辣的燃烧着,敬修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一缕血丝从他的唇角渗出来,他的眼里浸淫着不敢置信和深深的悲哀。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丢下错愕的他和扬起阴冷微笑的白琴,我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 夜深了,我独自靠在偌大的床铺上,手里的《资治通鉴》依旧停留在79页上不曾翻动。抬头望了望墙上的时钟,已经是凌晨2点半,我身旁的床铺空空如也,小琴依旧把自己锁在隔壁的书房里,我想今晚她也会熬上一个通宵吧。
翻身下床,我将厚重的《资治通鉴》摆放在床头柜上,取下压迫着鼻梁的眼镜,我还是忍不住揉了揉睛明穴。薄薄的树脂镜片并不能改变周围的景物映在我眼中的清晰度,因为我的眼镜根本就没有度数,它的作用就好比遮挡灰尘的面罩,不过大部分时候它是用来掩盖我眼中真实的情绪以及阻挡他人包含各了种含义的视线。
这副眼镜跟了我许久,我从高中起就被同学指着鼻子嘲笑是“四眼田鸡”。不过那时候我的确长得又瘦又黑,活象一只被太阳曝晒后干瘪的青蛙。以至于后来的日子里,我尽量避免了太阳的直射,夏日炎炎的时候我就躲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像其他同龄男孩一样喜欢成群结队的去露天操场上打篮球,也不喜欢去泳池挤在人堆里像下饺子似的泡水。我最常去的地方就是图书馆,窗明几净,没有喧哗沸腾的人声,也没有车水马龙的吵杂,我喜欢从这个书架徜徉到那个书架,每看完一本书,心里的踏实和满足感就会多一分。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这是当年上小学的时候老师便教给我们的。虽然当时的校舍破旧不堪,遇上坏天气的时候还会透风漏雨,但是那段难忘的回忆时常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浮上心头。
泥泞的小路,弯弯曲曲,一望无际的稻田和油菜花田,以及秋收的季节里父亲和大伙儿在田里忙着收割时充满喜悦的脸庞。那时候的天是无暇的湛蓝,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空气里飘散着泥土的芳香和农作物特有的气味,她穿着一身花布的衣裳提着装满了鸡蛋的竹篮朝我招手,水嫩的脸蛋上浮起一朵甜甜的笑花。
我走下楼梯从底楼的厨房里取出一杯牛奶和一盘点心。将牛奶在炉子上温了一下,便端着托盘重新回到二楼。
停在小琴的书房门外,我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
她的声音听上去一如既往的淡漠。似乎只有面对她大哥白穆文的时候小琴的语气才会不由自主的柔和下来,连同平日里不带任何温情的眼睛也会放出奇异的光彩。
书房内灯火通明,小琴端坐在办公桌后,神情严肃的盯着19寸液晶屏,连看都不曾看我一眼。做了这么多年夫妻,即使通过脚步声我们也能轻易的分辨出彼此。
我走过去,将托盘搁在宽敞的办公桌上,玻璃杯中的牛奶袅袅的冒着热气,香甜的气味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微微侧过头,小琴瞟了一眼托盘内的食物,cheeze蛋糕是她最喜欢的点心之一。
“小琴,夜深了,工作拼命不是坏事,不过你也要多照顾一下自己的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的。”
小琴抬起头,一双凤眼静静的望着我,卸下了平日生意场上的冷漠和孤高,她也不过是个需要休息的普通人。
近日来她已经熬了好几个通宵,在公司里的情绪也一直不太好,白天的时候才把财务部副经理招到总裁办公室一通训斥。吓得整个总公司内人人噤若寒蝉胆战心惊。
伸出白皙的手掌停在我的脸颊上,她轻道:“还疼么?”
刹那间我觉得心里仿佛涌起了某些难以控制的情绪,但是被我狠狠的压抑了下去。勉强的扬起唇角,我微笑道:“不疼,不碍事的。”
小琴的手温柔的摸索着我有点肿胀感的左颊,神色间略有些懊悔。
“怎么会不疼呢,白天我在气头上才会忍不住出手重了些。我,也并非故意不给你面子。以后我不会在人前打你了。我保证。”
我抚上她的手,有点微凉,看看她身上单薄的衣衫,我不禁有点心疼。
“在公司你是总裁,教训下属也是应当的,我不介意的。倒是小琴你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把自己累垮了才好。公司在这个风口浪尖上更加少不了你这个顶梁柱啊。”
她抽回手,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她的屏幕。
“趁热把牛奶喝了,最近看你都没什么胃口吃饭。”
“我知道了。时间也不早了,明天还要开董事会,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对了,倪总,会议的资料都准备好了么?”
“总裁放心,我都准备好了。”
“……那好,去休息吧。”
“你也早点休息。”
关上房门,我靠在门板上叹了口气,不知为什么我们之间的关系总是在总裁和下属之间打转。即使是两人独处的时候也会说不到三句话就绕到公事上去,然后互相的称谓自然就从夫妻的名讳变成了上下级的职称。好不尴尬。
自从小琴最小的弟弟白修远和弟媳林美惜之间闹出第三者开始,这个家就不怎么太平过。起先还以为修远外面的情人是如何国色天香的女性,没想到真相让人大跌眼镜,修远的对象竟然是个男孩子,而且还无巧不巧的就是敬修带回家来参加生日宴的同学——骆依夏。
第一次见到骆依夏是在生日宴的当天,他一席纯白色的范思哲西服与白敬修的黑色范思哲形成鲜明对比,仿佛一明一暗的镜中倒影。偏棕褐色的头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白皙的瓜子脸带着点古典美人的韵味。虽然说用美人来形容一位男性显得有点失礼,不过骆依夏却偏偏给人难以形容的魅或感。用古人的话来说就是螓首蛾眉,目若星辰,肤如凝脂;面似白玉。堪堪便是一个尤物。耀眼的光辉几乎不亚于当日的寿星公白敬修。
只是当时明明看见他与敬修走得很近,感觉也有点超乎寻常的亲密,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拐走比他年长的白修远,把好端端一个家搞得支离破碎。小琴对骆依夏的痛恨简直不是一星半点,而是那种深恶痛绝恨入骨髓的感觉。就像突然在饭桌上看见一只恶心的蟑螂朝着美味佳肴爬过来,恨不得抽起鞋底板将其一巴掌打得脑浆崩流死无全尸。从小琴异常激烈的言辞中我能深切的体会出来。
起先她也想挽回自己的弟弟,尽管她从来都不喜欢白修远,她想挽回的不过是一桩有利于白氏的婚姻而已。因为林美惜对白修远是一副痴心无悔情深义重的模样,所以小琴认定只要白修远肯乖乖的回来林美惜是绝不会主动放弃这段婚姻的。原以为白修远提不起那个胆子背叛白家,直到一日他主动来向小琴摊牌,说他要带着骆依夏远走高飞,并且宁愿放弃白家一切的继承权。小琴当场就掀了桌子,一只玻璃杯笔直的朝着修远砸了过去,但是权衡利弊,面对修远的绝决,她最终还是答应了。得罪林家是不可避免的,失去林家的支持对白氏而言无疑是一大损失,然而也不至于造成动摇白氏的危机。
最让小琴不能忍受的就是敬修也向家里人坦白了自己对骆依夏的感情以及多年来跟他之间的亲密关系。这对白家上下来说震撼绝对不是一点点。白老太爷当场就犯了心脏病,大哥白穆文沉着脸一言不发,而大哥的妻子方如韵掩面痛哭。二哥白仲文夫妇倒是完全事不关己的架势,二哥在法国留的学,比起我们这些人来看待这件事要开明的多,他是唯一一个站在敬修的立场表示鼓励支持的人,当然免不了被小琴猛烈的抨击还被老太爷毫不留情的挥了一拐杖。二嫂慕贤是香港地产大王的女儿,从小在英国长大,对于同性相爱的事情也不怎么反对,但也不帮腔,只是见自己的丈夫被公公狠狠打了一拐杖,才不悦的拖着白仲文离开了房间不预备趟这浑水。
一时间,白家两代男子都被骆依夏勾去了魂魄,一个抛弃妻子携情人私奔而去,一个因为情人身负重伤险些丢了性命却还是对他念念不忘。小琴为了杜绝敬修的心思强行将敬修送去英国留学。没想到才读了一年多,敬修便得了消息偷偷的去了广州,不用说,给他消息的人自然就是二哥白仲文。气的小琴当时对着二哥又是一通臭骂。这对兄妹就像积了几辈子的大仇一样向来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让外人看了是如坠云雾百思不得其解的。
一趟广州之行,林家小姐意外身亡含恨九泉,敬修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谋杀嫌疑犯,小琴一得到消息包下专机连夜就飞了过去,短短一天的功夫就把广州警察总署从上到下的关节全部打通,也把敬修从看守所里领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