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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咏怀曾经对他说过的话霹雳般闪过脑海,赫然将他的问题指向一个答案。
心底所有的气愤与不甘竟奇迹般的消失无踪,只剩下忐忑如鼓的心跳——
“你……你的意思……”脸好烫哦,简简单单的一个问句却半天启不了口。
“今天是我成亲的日子,”——一句话顿时像盆冷水对着他当头泼下,心也凉了半截,完全没想到他要取的人本就是自己——“我甘愿违抗父命,冒着被逐出家门的危险,跑来这儿来受一身伤是为了谁啊?!”——接下来的一句话又立时让阳光重回他脸上。
“你……”是他吗?他是真的在乎他?
“唉!想我萧飒行走江湖潇洒自在 ,如今竟被一个专惹麻烦的小祸水绊住了脚,以后看来是别想有清闲日子了……”他故做失意地仰天长叹。
“那你就快滚啊!没人求你留下来,你滚得越远越好!”王八蛋!
蓝玉烟气得浑身发抖,摔门而出。
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东西嘛!谁希罕他!
还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说他是祸水——那就别沾啊!
混蛋!混蛋!!
自己竟然还为他的话脸红心跳了好一阵子……
那种混帐王八蛋根本不配!
糟!
当听见“砰!”的一声大响,萧飒就知道——这次玩过头了!
那怒火滔天的人儿眨眼不见踪影,只剩下不停摇晃颤动着的朱漆木门还在“吱嘎吱嘎”地哀号。
这下可好——
看看身上还未扎紧的纱布和腿上还没换药的伤处,他苦笑着长叹一声。
以后可再难享受美人恩喽!
第七章
“端木大哥,我体内的那……淫毒除尽了吗?”左思右想,那天会控制不住自己与那个
王八蛋做了……那种事,一定是体内那春药的药力做祟,根本不是他自身的意思!虽说他是
没喝酒,可……一定有其他原因!他决不是自愿投入他怀中的!
他一定要问个明白!
“大致上来说,是除尽了。不过———”
果然!这个“不过”一定就是让他失常的主因!
“怎样?”
“酒对你来说,仍就有一定的催|情之效,最好少饮。”
“恩!还有呢?”
“还有?”端木咏怀放开搭脉的手,抬眼对上他那一张期待下文的脸,莞尔一笑:“还有就是日后你行走江湖一定要小心在意,别又重蹈覆辙,中了别人的暗算。”
“呃……”蓝玉烟赧然地垂下头,不自在地摸摸鼻子。
“这里有几粒我调制的药丸,”端木咏怀拿起放在桌上的一个小青瓷瓶递给他:“有怯毒疗伤的功效,你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这……”虽然不知这瓶中一粒药是多少江湖人梦寐以求的,但出自“佛手圣医”之手的丹药,无疑都是千金难得的珍品,蓝玉烟正想推辞,可一对上他那张不容拒绝的笑脸,只有乖乖伸手接着的份儿:“多谢端木大哥!”
“不用谢了,”端木咏怀笑得十分暧昧:“我可舍不得一个绝世无双的大美人毁在那些不肖的登徒子手里。”
“你就别笑我了……”无力!看来他这辈子是逃不掉被当女人看的悲惨命运了,“端木大哥,除了喝酒,还有什么情况会……引发那种春药的药效吗?”
“怎么,你……”端木咏怀狐疑地目光在他脸上打转。
“我只是问问,以防万一罢了!”蓝玉烟立刻面红耳赤地打断他的话。
“哦——”端木咏怀挑挑眉,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的脸“只有一种可能。”
“是什么?”他忙问——就是这个!害他对那个下流坯投怀送抱,丧尽尊严的元凶!
“除非……碰上第一个与你有肌肤之亲的人。我想,在我救治你之前你应该已发作过一两次,第一个与你有肌肤之亲的人身上的味道,气息或者……其他什么,都会成为一种暗示留在你记忆中,碰上她也会成为引发药效的诱因。”
“什么!”他……他的……第一次!第一次!!
那个梦……难道……
……
“玉烟!玉烟!”——看来他果然遇见了。
端木咏怀饶有兴趣地观赏着他蓦然刷白又转为通红的脸色。
“王八蛋!”他要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玉烟,玉烟!你上哪儿去?!”
卑鄙下流,趁人之危!还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撩拨他的心,根本就是个无耻之徒!
“玉烟!玉烟!……”
他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胸中一把怒火正炽,蓝玉烟杀气腾腾地大步跨进了这间几天不曾涉足的梅院,直朝萧飒所住的房间走去。
正当他想抬脚踹开房门时,屋内一个不该出现在此处的人的声音蓦地飘进了他的耳中,让他诧然定住。
“你的伤势……”狄灵的声音中包含了歉意。
“没什么大不了的!”萧飒十分干脆地打断他,“我还没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不!归根到底,李骜会这样对你都是我……唉!总之,十分抱歉!我也代他向你陪个不是……”叹息之间,充满了无奈。
“这不是你的错,”萧飒的语气一转,显得万分失望与惋惜:“狄兄弟,你真的不多考虑一下吗?跟着那个暴君肯定会‘累’死你!”
“……”
“唉!也罢。如果你不在他身边,就更没有人能驯得服那头狂狮了。到时候——生灵涂炭啊!”
——这家伙也不想想正踩在谁的地头上,还不知死活地在这里大放厥词!
“咳……我来,还有一事想问问萧兄。”
“哦?”
“你……对玉烟是……”
“呵!我想,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为什么?”
“‘为什么’——这到真难住我了……怎么说呢,或许一开始我是被他的美色所迷吧!说实话,我这个人一向对美人儿缺乏抵抗力。呵!后来相处久了,就觉得他真的可爱得让人实在忍不住想据为己有……嘿嘿黑……”
——也就是说,他只是……对他的外表有兴趣而已?
“我知道你想问的是什么,但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想法也就不同——不过,两个人相爱的原因……归根到底,都是感觉对了吧!若是达到心与心交融的境界,同性异性就根本不是问题了。放心!那家伙虽然是个暴君,但对你——绝对是死心塌地的!就算要他用千万人的性命来换你一条命,我想,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心与心交融的境界?
“我……不值得……”
“其实这个问题你应该亲自去问他,他一定会给你一个让你茅塞顿开的答案。”
“……多谢。”
“不用客气。”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祝你早日康复!”
“呵呵,承你吉言,不送。”
“告辞!”脚步声渐渐向门口而来。
蓝玉烟反射性地闪身藏入了走廊边的大石柱之后。
只听门“吱呀”一声开了又合上,脚步声渐渐远去。
蓝玉烟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石柱后,心里反复回响着萧飒那几句话,早已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我这个人一向对美人儿缺乏抵抗力……
——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想法也就不同……
——达到心与心交融的境界,同性异性就根本不是问题了……
——那家伙虽然是个暴君,但对你——绝对是死心塌地的!就算要他用千万人的性命来换你一条命,我想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那……他呢?
“我不会用千万人的性命去换你的一条命,但我会用我自己的一条命换那千万人的性命。”
蓦然间在头顶上响起的那个少有正经的声音让还处于呆楞中的他机械般的缓缓仰起头。
那张似笑非、充满了戏谑模样的俊逸脸庞仿佛摸透了他的心思似的由上而下静静凝望着他,一双深邃的黑瞳中只有不容人怀疑的真实。
眼神在空中胶着,传递着一种外人难解的讯息。
良久,终于确定了耳中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站在他面前的人也绝对是真实的,蓝玉烟那红润的唇角缓缓上扬,勾出了一个迷倒众生的绝美笑容,让萧飒的心跳顿时乱了拍子。
凤目轻挑,墨玉般的黑瞳中宝光流转,纯白的贝齿缓缓开启,宛若春风拂面般的轻柔嗓音带着浓浓笑意撩动了他的心弦:“你这条命——有那么值钱吗?”
“咳咳……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萧飒赧然地摸摸鼻子。
望着他的美目中笑意更浓了。
好美……
让他完全移不开目光,让他想……
“老天,千万不要让别的男人看到你这样的笑容!”捧起他的双颊,萧飒十分严肃而认真地说完,便再也按耐不住地狠狠朝那张诱人的红唇吻了下去。
——啊……终于尝到了!
天知道这三天来他已经饥渴到何种程度——只要门外一有脚步声传来,他就跟猎犬一样敏锐地竖起耳朵,瞪大眼睛,期盼着推开门的人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个身影;一合上眼,他的种种模样便立刻迭踏而来——蹙眉、含笑、生气、傲然、害羞、娇喘还有……那些让他一想起来就酥到骨子里去的神情……真是心痒难耐到了极点!偏偏,那只肥嫩的小羊就是不肯再送上门来了,害得他只能每夜在梦中稍解馋意。
不够啊!
“唔……萧……萧飒……住手……”蓝玉烟被他吻得娇喘连连,挣扎着想躲开那两只不安分的狼爪。
饥饿的大野狼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开到嘴的小肥羊?
萧飒一把把他拦腰抱起,转身便大步朝敞开的房门走去。
“哇!放……放我下来,你的伤!”
“别管它,死不了的!”
“不行……唔……”
“砰”然一声,雕花木门被萧飒的长腿一勾一踹,乖乖在身后合上,关起了一室的旖旎风光。
稍后——
一脸餍足的大野狼十分愉悦地抚摸着爬在他胸口的小绵羊那一头黑亮如丝的长发,嘴角勾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弧度。
慵懒无力的小美人儿轻轻喘着气,脸蛋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目光随着自己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他小麦色的肌肤,停留在他胸口透出一丝殷红的纱布上,秀眉微拧。
“又流血了!”蓝玉烟微嗔地抬头瞪他一眼。
“嘿嘿黑……”
“笑那么贼干嘛?”害他鸡皮疙瘩掉一地。
萧飒依然笑而不遇,轻轻托起他的下巴,倾注着深情的目光锁住了他的双眸。
热辣辣的感觉蓦地爬上了蓝玉烟的脸颊耳根,让他不由自主地避开了那灼人的注视。
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他们俩都已经做了,现在还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何必脸红成这样……
蓦地,就在他万分不自在地撇开脸的同时,紧密贴合的赤裸身躯间,一个炙热颀长的硬物霎时壮大,抵住了他的下腹部。
已然潮红的脸蛋刹那间加深了三倍不止,眼看就要冒烟了。
根本不敢抬头看他,蓝玉烟一语不发地迅速撑起身子,断绝两人身体的接触点,利落地翻身朝被抛弃在床沿的里衣抓去。
“哇!”指尖刚触到衣角的瞬间,两条铁箍般的长臂从背后悄无声息地袭来,一把把他拦腰抱住,拉回了那个灼烫他肌肤的怀里。
“不准你逃!”萧飒沙哑的声音在他耳畔低喃,雄浑的气息吹拂在他颈侧,撩拨着他的心弦。
“你……你这只色狼!”身子不由自主就软在了他怀里,无力反抗。
“是啊,谁叫你饿了我这么久!没有喂饱我之前不准你下床!”
“啊……别闹——了,我……唔……”
抵抗不住饿狼的狂烈攻势,小绵羊再次投降在那火热的狼吻之下。
稍后——
“你说!我们在那家叫什么‘含雨阁’住的那一晚,你是不是趁我喝醉的时候就……”终于想起自己来这儿找他的目的,蓝玉烟挣扎着从他怀里撑起身子,面红耳赤地瞪着那个笑得很欠揍的家伙,开始大兴问罪之师。
“就什么?”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