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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什么洗,施个法术就好。但是大头鬼不乐意如别人的愿,不合作地抬下巴。
之前反抗过于剧烈,绳子抽紧了不说,可恶的人类还给他带了口钳,逼他跪在地上,被贴了符的大头鬼,说也不能说,动也不能动,难受得要死。要他接受为奴的契约,臭屁!
晚上,魏令合回来了,却没有时间带大头鬼出去清洗。
大头鬼没有想到魏令合一个人出去,却带了一个人回来,一个死人。
死去没多久的人,没有腐烂变质,在魏令合的肩头耷拉着。魏令合把死尸扛进大棺材床里,哼哧哼哧干起来。
棺材盖挡住了视线,大头鬼只看见衣衫凌乱的魏令合变着姿势在尸体上动,一边兴奋地喘息,一边舒服地高叫,像吸了五十散一样地疯狂。大概是对尸体很满意,抱了尸体睡了一夜的魏令合,一大早又打了一炮,才懒洋洋从棺材里走出来。
棺材里的死尸是怎么样了,大头鬼不知道。但是魏令合明显有点不一样了,他像吸足了精气的妖精,变得妩媚撩人又神采奕奕,平日懒怠的眼神少了呆滞,白兮兮的嘴唇有了一丝血色。
大头鬼孤陋寡闻,他只听说过鬼吸人精气,还没听过人吸死鬼精气的。只目瞪口呆地看着魏令合诡笑走过来。
大头鬼紧张得头顶的眼睛都睁大了。
“咦,鬼也有精水的啊?是幻化的吗?真浪费。”魏令合对着跪在地上的大头鬼说,大头鬼两膝跪地,两腿之间有一小滩湿。口钳困着嘴,口水滴答。大头鬼竟然感觉到难堪,好在他皮肤厚,轻易不会让人看到面红。
魏令合伸了脚,踢了踢大头鬼胯下物,那东西弹跳几下,在魏令合裸足的碰触下竟然抬头。
“呵呵,对主人动念可要不得。”魏令合嘴上这么说,模样却很开心,不知从哪里拿了浸过药水的鞭子,对着大头鬼猛抽,只把他抽得身体颤动,泄了精才罢。
自此后,魏令合仍时常带尸体回来,有时候是小童,有时候是少年,有时候是壮汉,一味都是男体。用坏了,就拎出去扔。他并不都在棺材里面活动了,察觉到被注视着似乎能更得趣,于是直接在棺盖上躺了,在大头鬼眼皮底下做。完了事,再拿各样刑具去折腾自己的宠物。
这样持续一阵子后,连鬼都忘了自己除了跪还有什么姿势的时候,魏令合把鬼牵到院子里,拿下了口钳,坐在石桌前吃着瓜子喝着茶,问跪在地上的鬼:“现在愿意了吗?”
大头鬼眼睛里狂气一闪,又瞬间暗下去。
“我解不开你身上的禁锢。”魏令合假模假样叹了口气道,“你奉我为主,我少不得为你操心,说不定能想出什么法子。”
这段时间,大头鬼的功力已经恢复,虽然绳子很麻烦,但是只要他乐意,随时可以走,但是,他不仅在暗室里不声响陪了魏令合这许多天,现在还甘愿跪在地上……
魏令合翘着二郎腿,鞋子挂在趾头上,欲掉不掉的。大头鬼眼里冒起饥饿的火焰,他最近常感到腹中空空,饿得慌。
魏令合瞧着跪着却比自己坐着高的鬼,了然地笑:“你成了我的奴隶,我是主人,主人当然会喂饱自己的奴隶……”
于是成约。定契。
终魏令合一生,侍奉左右,为仆为奴。
第五十五章:稚童
于是,大棺材,在不时迎接各色尸体的同时,亦承纳进一头壮硕的鬼。
魏令合本该早死了的。在他小时候,作为家里的独苗,长辈们行了禁忌之法,抓了活人给他接命,把他从地狱拉回来。后果是,他成了不死不活的行尸走肉,生活在阳间,却需要吸收阴气。和死尸交脔在他来说,等同进食。刚开始,是厌恶又不得已,久而久之,成了嗜好和习惯,找不到新鲜尸体的时候,就去新坟里挖。
与廿二交渡,虽可吸食鬼气,毕竟太阴晦浓烈,魏令合不甚舒适,只减少了外出寻尸,并没完全放下此前嗜好。廿二却上了瘾,他之前安心做鬼时候,不屑和些低贱妖鬼般走吸食人气的不良捷径,并不知此间种种妙趣。此番一碰,活像苍蝇黏上了糖,饿虎吃到了肉,不去想什么节制,只一心一意钻研起与彼此皆有利的修炼法门。
一人一鬼,苟合如同夫妻,一直住在太原城外。
数年后,某天,魏令合发现廿二晚上玩失踪。
和廿二欢好,格外费体力,一遭折腾下来,魏令合通常手脚动弹无力,懒惫嗜睡。廿二趁他睡熟之后,溜蛋。每次失踪回来,都精神愉悦、格外舒畅的样子。
这头鬼,半夜三更去干什么了呢?
陈府里有很好的解释。
陈家小儿年节附近,外出遇煞,家里人找他回来后,发现小公子丢了赖以为命玉连环儿,昏迷沉睡,低烧不醒。
陈家广求名医,无法。小公子即使醒来,没过几天,重又昏睡。体质一日比一日单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
大头鬼闻味而来,为的是寻仇,可发现陈府阴气森森,几乎成了鬼堂。各色各样的鬼,聚集在以陈小公子卧房为中心的院落里。
陈小公子的病,是因为这些鬼众。它们把小公子当成了能见鬼神能通共阴阳的灵媒。晚间时候,甚至附在小公子身上四处跑。
这样下去,当然会死得很快。
一个肉体凡胎的人类小孩而已。
廿二大发慈悲,赶走了大部分的鬼,自己兴冲冲留下了。
小公子从昏迷不醒的重症中清醒过来,又陷入了精神创伤期。走着走着会被绊倒,一个人独处的空荡房间会忽然响起异声,熟睡时候会感觉忽然被重压或腿被什么物体扯住……终日惊惶,不得安宁。
把仇人直接弄死,真是一点意思没有。
逗着仇人玩,看他被自己逗得不能反抗,抹着眼泪吸鼻子什么的,真是太爽了!
廿二很得意,白天他不在的时候,就抓几只顽皮鬼陪小孩,代替他恶作剧。
魏令合跟踪廿二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大头鬼的白痴相!竟然欺负小孩欺负得不亦乐乎。
小孩在睡觉,揪人头发,捏人鼻子,掐人脸,把小孩折腾醒了,又用法术刮起大风,吹开门,吹开窗,吹得凳子直打转,小孩吓得跑出房间,它好意思变团黑影跟在后面追……魏令合十分黑线。
身体一飘,五指一张,抓住了大头鬼头上没剩几缕的头发,恨道:“很好玩?”
大头鬼头顶上的大眼睛眨了眨,点头。
“他怎么是你什么人?”魏令合不满。
“仇人。”大头鬼确定地道。
“仇人?你一只百年老尸和一个毛孩子有什么深仇大恨,我就不明白了。”魏令合失笑。
小孩子哭得凶,陈府里的大人被吵醒,几个仆人已经持灯找出来了。魏令合揪着廿二的耳朵躲到一边的树荫下。
“他抓住我,把我捆了,扔到你家院子里。”大头鬼嗫嗫道。
“你对我家院子很不满,还是对我这个主人很不满?”魏令合细长的眼睛一眯。
大头鬼想到每每活色生香的夜晚,口水快滴下,哪里有不满,连忙摇头。
“那你是不是该感谢他?没有他,你怎么能找到我这样一个天上无、地上有,举世难寻的好主人?”魏令合抬下巴道。
大头鬼忙点头。他忽然觉得人类小孩没那么可恶了。
月光下,魏令合的皮肤白得会透光,阴得快滴水,掐一把,肯定冰冰凉好手感,咬一口,肯定能把青的咬成红的……哇呜,大头鬼越来越往不该想的地方想,抱住魏令合的大腿不放了,蹭蹭蹭。
魏令合满意了,然后分析道:“你当然不是真的恨他,不然你手指一掐,他就死透了。你更不会帮忙赶走想附他身的恶鬼,你不看着守着,他恐怕已经死了好几回了。这么说来,你对他可真好,你为什么对他这么好,我又想不明白了。”
廿二快被魏令合绕晕了,愣愣道:“他死了,谁给我解绳子?”
“他活着,能给你解绳子?”魏令合反问。
不能。廿二摇头。这绳子根本不是小孩故意给他上套,小孩房间的奇门阵术、乱摆的八卦法宝,都不是小孩子知道的用途,逼问过了,完全没用。只是,小孩活着,好歹有点希望。
“他爹娘,你问过了?”魏令合摸下巴。
廿二点头,他如果两老的梦境去逼问,可惜,他们根本不记得有人送了这个礼物,又是谁送的了。高人都是随缘而来,踏萍而去,来去飘渺。
“其实绳子也不坏,解不开就不解了。我可以拉着绳子遛鬼,很威风。”魏令合忽然道。
廿二垮下脸。
魏令合又道:“那孩子这样也不是办法。有了。”魏令合想着,摇身一变,变个手持拂尘的长须道士,道,“你在这边等着,我去救你的小情儿一救。”
廿二很不明白,被魏令合这么一通说,他在陈家的动机怎么变得这么不单纯。天地可鉴,他是真的喜欢魏令合。这么颠来倒去想,廿二的心里就火烧火燎起来。再急,他也很乖地听魏令合的话,守在原地,眼巴巴等人回来。
魏令合去干嘛了呢?魏令合去做好事了。
陈府里半夜里又闹得不安生,这边在劝停小孩子,那边门口说来了个道人。手持拂尘,口念道号的长须道人说会治病。主人家忙迎了道士进来。
道士一看小孩,拂尘在哭得气喘、满面通红的小孩子身上一拂,道:“贫道只能护得他一时。解铃还需系铃人。陈老爷既然认识高人护了小公子这么些年,现在何不去再求这位高人?”
一语点醒梦中人,陈夫人称是,陈老爷道谢。
第二天,陈老爷就备了车马,拉着儿子,直奔瘦猴山。找赐了宝贝儿子玉连环的“高人”道长。
廿二等啊等,等着一个长胡子的道士甩着拂尘,很是风骚地晃到眼前。
廿二晃了晃,靠近闻了闻撸胡子的臭道士,吼了一声,直接扛了人,踏空而去。道士在大头鬼肩头笑得咯咯响,一抹脸,正是魏令合。
这天晚上,某个山底下的小院子里,一人一妖打了一夜的架。到了天亮,才双双歇下。
第五十六章:章陵
陈玉绘和王旭安是怎么认识的呢?
那时节,读书人都背起行囊往京城赶,参加今春的大考。陈玉绘也在其中。
陈家富贵,儿子年少,从小娇养,书童秀青之外,另派了个会武功的可靠仆人刘大,驾车出行。
一路,春意盎然,翻山过水,对没出过远门的陈玉绘来讲,颇有些新奇。常挽了帘子,趴在木制的车窗上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