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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个普通的警员,她和她的同事们,其实跟此时社区里的居民一样,并不清楚具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在被要求穿上隔离服的时候,上头给出的解释,也只是那头发狂的动物身上,可能携带有某种致病的传染性病毒。
在凌鹿家屋外进行勘查的安全局探员林冬学和王跃,显然知道得更多一些,两人防护面罩下的脸色也格外凝重,正忙着测量玻璃幕墙上那头野兽袭击后留下的各种痕迹。
厚达十厘米的特殊结构玻璃墙,寻常的弹药对墙体根本不起作用,但眼下,上面除了一大片蛛网状的裂纹、好几道四厘米左右深的抓痕,还有一个直径达十五厘米的破洞。
“奇怪……”
对那个墙上的缺口又仔仔细细左右看了两遍,比较细心的林冬学拧起眉毛。
“怎么了,大林?”正收拾工具的另一名探员王跃朝林冬学走了过来。
大林,也就是林冬学把恨不得黏他身上的王跃推开,又朝墙上的洞口扬扬下巴,说:“你就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诶,有吗?”挠挠头,身穿白色防护服的王跃被林冬学这么一提示,开始重新注意起那个破洞,他的目光上下左右巡视了一遍,很快也注意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两手一拍,王跃恍然大悟:“这个缺口,是从里往外被撞击出来的!”
林冬学没应声,似是默认,他向前走了一步。此时,整个院子都被空中机器巡警的探照灯照耀得如同白昼,他弯下腰,捡起一片散落在屋外柔软草地上的玻璃碎片,又拿出一支仅写字笔大小的手电,蓝色的特殊灯光打在透明玻璃上,碎片的一部分边缘反射出了金属般的闪亮光泽。
“这应该是某种生物的体|液,也许我们可以试着检测一下dna……”林冬学头也不回,只往后动动手指,“王跃,把生物能量探针给我。”
另一边,他的搭档已经拿出工具,默契地交到了他的手上。
半跪下来,林冬学一边将探针靠近草地上的玻璃碎片,一边抬起手,开始从佩戴型的微型计算机上接收数据,在防护服的左手手腕部位,交互全息触控屏幕上,很快出现了一条上扬的曲线。
“哎呦我去,是紫……不,橙色!”林冬学身边,探头探脑的王跃看到屏幕上出现的数据,忍不住咋舌。两人在一起搭档久了,即使大林总喷他是个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货,可林冬学跟他念叨的东西,其实王跃都记得清楚着呢。
只要是生命,都会散发出生物能量,研究这一领域的相关学者将该强度由低到高,分别以白、绿、蓝、紫、橙、红六种颜色表示区别。地球上的普通人类和动物,能量值通常在白、绿、蓝这三个区间内。如果到达紫色级别,那已经是非常罕见了,在现今的地球总人口中,只有不到0。01%(也就是万分之一)的人类会出现紫色能量反应。
一座千万人口的超级城市,算下来也不足一千人,尽管所占比重极少,但这些人无一例外,几乎都拥有远超于常人的体能、智能或感官优势,他们就是所谓的‘新人类’,被看做未来人类进化的灯塔。
至于紫色之上的橙色,王跃他见识少,还真没见过或者听说过。
可今晚,生物能量探针却通过残留在玻璃碎片上的dna,记录到了橙色等级的能量反应!
全息屏幕上,数据正不断闪烁着,那条橙色曲线划出一道叫人心惊胆战的峰度,而稍下方,‘未知物种’这四个跳动的字符,又让王跃和林冬学两个人面面相觑。从他们的眼神中,似乎都有着同一个疑问——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这样可怕的生物吗?
无论多么不可置信,林冬学和王跃仍非常训练有素,他们马上将所有碎片都整理收集起来,然后和之前处理刘平辉的案子时一样,将异常数据立刻传送至联邦安全局总部,剩下的,就不是他们能插手过问的了。做完这些,两个人站起身,目光都不由自主,投向了这栋房子的屋内——
通过透明的玻璃墙,由女警员陪伴的那个孩子正坐在沙发上。他有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接过机器管家递来的果汁,正小口小口喝着,就像只毫无戒备的小动物一样。
“大林,你觉不觉得,这孩子也许知道些什么?”王跃的直觉非常敏锐,可凌鹿单纯的模样,却让他的语气难得有些不确定。
林冬学始终没有作声,尽管他心里有着同样的疑问,可他毕竟比王跃要更多了解一些内|幕。
五年前,博士陈素带领的团队从越南自治州带回一个婴儿,之后关于这婴儿的一切都成了一个谜,没有任何记录和公开信息。而陈素的身边,却多了一个名叫凌鹿的孩子,其中的隐情不足为外人道,至少从对外公开的法律文件上来看,陈素与这孩子间的母子血缘毋庸置疑。
“这事不归我们管,要查也轮不到我们头上。王跃,你可千万别手贱,别忘了这孩子的背景,他可是九天科技陈素博士唯一的小儿子,更何况从一出生,这孩子就被确认是仅有万分之一诞生几率的‘新人类’!”林冬学沉默半天,语气严肃。
殊不知他越一本正经,王跃就越是蠢蠢欲动,忍不住要撩一撩他的这位搭档,他嬉皮笑脸道:“不就是紫色等级嘛,咱们连橙级都见识了,难道还怕一个小屁孩不成?”
谁知林冬学听了他这话,立即用一种‘看,这蠢货没救了’的鄙视表情瞪了他半天,最后才嘲讽般凉凉来了一句:“是是是,什么新人类力量系啊速度系啊,在我们部门也见过不少,听得就更多了。一个小破孩子,就算他是脑域系,嗯……我算算,脑域系被记录在案的到今天为止共八人,他就是那第八个!这都没什么好担心的,你是这个意思吧,王跃?”
在林冬学嗖嗖的眼刀下,比他高一个头的王跃张着嘴忘了闭上,表情活像吞了颗鸭蛋。他的脑袋里面,还不断回荡着大林刚刚出口的一连串信息。也许对别的王跃还能不以为然,但脑域系三个字,却不亚于一颗重磅炸弹在他耳边炸响。
难得看王跃张口结舌的样子,林冬学防护面罩下的脸色缓和下来。他收拾好装备,拉起对方的手臂,就向另外一栋需要调查的住宅走去。
一边离开,林冬学一边放轻声音,说道:“这事九天估计很快就会派人来处理了,我们只要照头儿的吩咐,做好分内事就行了。别的咱不管不问不掺合,要真和九天那帮家伙搅到一起,准没好事!”
“呜……大林!”被拖着走的王跃也似乎终于明白过来,他这位嘴硬心软的搭档是在担心他,“大林,你人真好,我稀罕你!”
“闭嘴!”
第13章
凌晨四点,袭击事件发生两个多小时后——
南极星研究所的二级研究员谭小青,再次来到凌鹿家。
“小青姐姐!”凌鹿正窝在沙发上,他一抬头,看见谭小青时眼睛一亮,对于她上次帮忙的事,小家伙记得可牢了。
“小鹿,想死我了!来——让姐姐抱抱!”谭小青被那一声软糯的‘姐姐’逗得眉开眼笑,上来就弯腰把凌鹿抱进怀里,对着小家伙白嫩的包子脸亲了一口。
凌鹿一双湿润的眼睛眨啊眨,看看她又看看另一边的那名女警员,谭小青立刻看穿了他的疑惑,笑着回:“没事,姐姐身体棒棒哒,所以不用穿隔离服。”
这理由太扯,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大概也只能糊弄糊弄凌鹿这样不会对人刨根问底的乖孩子。
替下了那名负责照顾凌鹿的女警员,谭小青在沙发上坐下,她不放心地问怀里的凌鹿:“小鹿,告诉姐姐,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在半夜接到南极基地的紧急呼叫,谭小青匆匆忙忙从城外赶来,这会儿小鹿要是哪里伤着了,她简直不敢想博士陈素的反应。
摇摇头,凌鹿回答:“我没事。小青姐姐,你让妈妈别担心我。”
“乖……”摸摸小家伙的头,谭小青心里感动死了。她讨厌小孩,凌鹿却是个例外,这孩子天生有种招人疼的气质,虽然安静但不内向,小小年纪就知道为别人着想,难怪博士这么宝贝他。
“小鹿你困了吗?”看见凌鹿揉着眼睛打哈欠,谭小青拍了拍他的背,“要是困了就睡,别怕,姐姐会在这儿陪着你。”
毕竟只是个五岁的孩子,从半夜被吵醒到现在,凌鹿的神经一直处于紧张之中,这时看见认识的人,他心里的那根弦放松下来,困意也就再也阻挡不住。
把凌鹿交给机器管家阿源去二楼睡下后,谭小青一个人站在凌鹿家的客厅,从兜里拿出如一张卡片般轻薄的通讯器,拨通了南极基地的秘密通信频道。
“博士,是我,谭小青。小鹿只是受了点惊吓,他没事,现在已经睡着了,对……好,我会看着他的,目前整个社区已经被封锁,48小时后我会带着他离开。”
收了线,谭小青长叹出声。
眼下的情况很不乐观,不止长安城出现了感染者,罗马城那边,1号感染者刘平辉的妻子范佩玲,也被发现死于酒店套房中。她在表现出症状之前,还参加了一个大型的纪念酒会,据目击者称,与她同行的还有一位长相俊美的东方男子。
在发现范佩玲尸体的酒店中,却没有那名男子的踪迹,而这次酒会的所有来宾,都成为了潜在的高危感染者。范佩玲死亡十个小时后,接到中华联邦发出的紧急通知,罗马城方面尽管立刻采取了措施,其中的许多来宾却早已在宴会结束后分散各地。
可以方便往来于各大洲的洲际超音速客机、城与城之间高速空中对接轨道线、加上每座城市本身四通八达的交通网络,都让这场瘟疫传播得更快更广。
在局势得到控制或彻底失控前,博士陈素交给谭小青的唯一任务,就是要尽全部力量,保证凌鹿的安全。但她并不知道,此时最大的危险,正和凌鹿一起,在被窝里头呼呼大睡。
之前大批的警力赶来时,凌鹿就跑上楼,把他的小宠物用一块毛巾包着,装进暖箱藏在了床底下。虽然不知道蛋蛋究竟是什么生物,可凌鹿下意识知道,它的存在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凌鹿熟睡后,那只小怪物才顶开暖箱的盖,呲溜一声钻了出来,速度快得就像一道闪电。在那之前,它一直乖乖听凌鹿的话,待在暖箱里一动不动。
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黑色的小怪物很快顺着浅蓝色的床单爬到床上。它身上的黏液已经被它舔干,但浑身仍旧光秃秃、皱巴巴的,皮肤上只有稀疏的一点黑灰色绒毛,就像个丑陋的黑碳球。
它的耳朵耷拉着,扁圆的脑袋像猫科动物,但背上却有一对蝙蝠般的翅膀,此时也软趴趴耷拉着,它的四个爪子又短又细,散发出某种奇异的金属光泽,还有它的尾巴,长度几乎和它的身体相等,细密的金属节片排列在一起,随着身体运动而灵活地摆动着。
爬上床后,这只犹如异形的小怪物,发出叽叽叽的轻微叫声,就顺着空隙钻进被窝里,准确找到凌鹿的胸口位置,团成团状,闭上了它那对银色的眼睛。
凌晨五点,凌鹿卧室窗外的天空渐渐露出了一丝白色,马上就要天亮了。
而长安城内,捕猎仍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