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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洗个澡,好不好?今天刚进货,搬了一天的东西,身上的味道不好。”
王烨见他问得这么小心翼翼,笑着放开他。“去吧。”
“烨,”看他毫不在意坐起来了,他反而有些惶恐,凑过去搂着他的脖子,亲着他的嘴角问,“你出差还顺利么?怎么回来了都不开灯?又抽了这么多烟……”
“没事。”这么断然的回答反而更像它代表的反义,王烨想了想,又宠溺地亲亲他,“今天有些累了,所以你来的时候我刚睡醒,一支都没抽完你就进门了,哪有多少?快去洗澡吧,再磨的话我未必等得住哦。”
自然明白他话里的含义,江漓红着脸去了。王烨盯着电视看了一会儿,又不由自主地瞟向那旁边的花。那娇柔的花瓣,骄傲而矜持地伸展,圣洁的颜色,宛如凛凛的姿态,多像一个人。
坚持,你代表的意思又是什么?
是江漓的爱,还是那人的爱?是他和江漓的相伴,还是和那人的纠缠?
是谁的等待?
没有答案。
就如同自己无法释怀的爱,放不开的期盼,在那个人身畔无尽的徘徊。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爱一个人其实并不复杂。
不要害怕,不要害怕,过去的眼泪用今天去擦。
我答应自己不要放弃,
我答应自己不要忘记。
当江漓再次为王烨唱起这首歌的时候,是他们俩的交情已经足够让他第一次能坐在王烨家的阳台上。外面的天空光害严重,透着诡异的黑红,不见月不见云,也不见星。
王烨默默地靠在阳台的栏杆边,不知道听了多少,又是那样专注地看着他。看得他脸面发窘,声音颤抖,后来不得不浅浅低低地停了下来,垂下了头。直到感觉那人的动作,才微微一抬脸,黝黑的眼睛在他十公分的距离外闪闪发光。
他的呼吸像被那眼神掐住,艰难得几近窒息。王烨轻轻地开了口,清晰的语调却自然得仿佛在问他要不要杯茶:“江漓,我想吻你,可以吗?”
他呆愣了好一会,才羞涩地点点头。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识破了,看穿了。在王烨似乎什么都明了的眼睛里,他江漓也不过是个藏不住心思的小毛孩子。怀着满满的暗恋渴望地靠近他的孩子。
虽然他只比他小一岁。
那一天晚上,他们的关系有了变化,也是从那天起,王烨甚为自动地改口叫他,阿漓。
跟姐姐一样,他甜丝丝地想。
而更让他甜蜜的是,王烨居然,跟男人是第一次。
连他都不是了,这个吻技超群,看起来理应身经百战的王烨竟是?
正因为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可能,所以他第二天痛得简直比第一次的时候更严重。不得不说,刚开始王烨的技巧也算可圈可点,可是他情到浓时忘了他不是女人,前戏的完美并不能完全补足过程应有的手段辅助,所以江漓痛得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他床上。不过后来看他内疚地说“对不起”,体贴地为他清理,第二天也一直守在他身边,为他买药擦药,细心照料,他就觉得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躺在床上瞅着王烨担忧的眼光,他觉得比喝了蜜还甜。红着脸问:“你以前没有过伴么?”
王烨想了想,问:“什么伴?”
“就是……就是做这种事的伴啊。”他还有点诧异,难道王烨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那为什么会跟他……
“女人的话,有过几个。男人……你是第一个。”
他呆了一下,忽然回过味来,心里的感受一下翻江倒海,只能用惊喜来形容。以至他疏忽了,没有留意,王烨说的是“伴”。因为他问的,也只是“伴”。
他下意识地把这理解为,王烨以前只喜欢女人,现在,是喜欢上他,而不是因为他是男的。
多甜蜜,这个解释。他在日本漫画里看过,当时感动不已,就把它记在了心底。现在,他也遇到了一个这样对他的男人。
他发起低烧的时候,王烨更是觉得分外抱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么严重。”
他只知道傻笑,摇着头:“没关系。下次……我们小心一点就好了。”
那些身体上的伤害,不仅可以理解,更是王烨“爱”的见证。
王烨握紧他的手,点点头。
早上九点,江漓打开店门。过了大概半个小时,真正的老板才出现。
反正也已经习以为常了,每天都是他先来做开店的准备。他知道女孩子总是比较喜欢睡懒觉,何况还是这位这样的。
“姐姐,早。又熬夜了?”看她好像去做了一夜的搬运工,打着哈欠往椅子上一靠,开始捶肩膀。
“是啊。”有气无力的回答。忽然又像警醒地抓住他问:“啊,是不是很明显?”
他看着那两个大黑眼袋,微微笑:“还好啦。看不太出来。”
“算了,你也别安慰我了,虽然不敢照镜子,我也知道的。”花店的正牌店长认命地摆摆手,无力地往柜台上一趴,才蓦然发现杵在眼前的东西,虚弱地开始呻吟,“阿漓啊,今天又是豆浆肉包啊?”
“是啊。”江漓摆好了店外的花架,坐到柜台外的椅子,“豆浆好喝又有营养,又比牛奶好吸收。你天天熬夜,上火啊,不能吃油条了。那家的肉包还不错啊,上次你不是说过好吃?”
只说过那一次就让我连着半个月吃?这不是逼我以后吃到好东西都不能出声?
……唉,算了,有得吃就不错了,现在还有哪家的弟弟知道每天给姐姐准备早餐?这个是比国宝还要国宝级的。
拿过豆浆来喝口:“阿漓,我看真是谁娶到你是谁的福气。那只什么王有没有欺负你?有的话要告诉我哦。姐姐帮你撑腰!”
“没有啊,他对我很好。对了,他昨天出差回来,还让我带东西给你。”说着从柜台下面拿出一盒东西开心地递给她。
“这什么?”她接过来随意看了看,“麻糖?什么来的啊?噫,多大了还吃糖?”
“他去江西啊,因为有朋友在武汉,就顺便去看看人家,还记得买特产回来给我们呢。很好吃的,你试试嘛。”
“什么我们,是给你吧?”看着他果然开始脸红地笑,颇受不了地摇摇头,“一盒糖就开心成这样,我看你要完蛋了,江漓。”
“是两盒。我自己留一盒,这盒给你。”完全不知道她话的重点,只顾甜蜜的江漓依然低着头笑着小声地答。
没奈何地直摇头,算了,恋爱中的人都是选择性失聪的。“昨天没回家就是因为他回来了是吧?”
江漓一听,忽然想起来,赶紧抬头:“啊,对不起,我忘了打电话回家。”
“算啦,”姐姐无奈地摆摆手,“你没回来我就知道了。你这么乖,又不会去些奇怪的地方,没回来肯定就是去他那里啦。不用猜都知道。”
江漓脸又红了,他姐姐看着直叹气:“阿漓,不是姐姐说,你自己还是留心一点,不要每次都这么投入,省得回回都伤身又伤心。”
“不会啦,”他看她一眼,甜蜜又坚定地答,“他跟其他人不一样,一点也不花心,也不爱玩,也……喜欢我。是最后一个了,姐姐。”
姐姐颇不以为然:“最后一个,你哪回不是这样说?恋爱十回哭十回,我可不要再陪你哭第十一回了啊。”
“不会啦。”他低头又小声地说一遍,“真的就是最后一个了。”
2.
“吃饭了。”江漓把菜端出来,随口说,“烨,去帮我把汤端出来吧。”
把菜在桌上放好了,发现还没回应,奇怪地左右看看,王烨不在客厅里。“烨?”再大点声地叫唤,奇怪,刚刚明明还在的。
仔细听听,隐约听到有说话声传来,是在打电话吗?轻轻推开虚掩的卧室门探进去:“烨?”小声地叫。
站在窗前讲着手机的王烨回过头,对他点点头,嘴巴里继续在“嗯”个不停。
下了班还这么忙啊?江漓用口型说吃饭了,他点头应着,又转过头去了。江漓只好缩回去,正要帮他把门掩好,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句:“行了,你就继续敷衍我吧。吃没吃药好没好我听不出来吗?身体是你的……”好像不是工作啊,是谁病了?江漓很少看到虽然朋友遍天下的王烨会对谁生病用这种明显是着紧得很的口气,迟疑下来,站在门边听。
没想到本来还勉强算和声和气地说着,忽然他暴喝一声:“对!你的身体我着什么急……我可告诉你,你现在一个人在外边,没人照顾,自己不看好自己,病坏了迟早有人哭去!”江漓禁不住又悄悄透过门缝望进去,看到他插着腰背对门,激动得要跳起来,“……对,没错!没人让我心疼,是我自己犯贱!可以吗!”停顿了一阵,似乎那边有噪音传来,他把手机拿远了点,很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看看你自己,咳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吃药!听见没有!我可告诉你,明天我再给你打电话,你如果还咳得这么厉害,我就马上买票冲过去拎你进医院,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江漓被这声吓得忽然抖了一下,竟不知道为什么呼吸有点急促,心尖上有个东西在突突突地跳个不停。
王烨从来没有这么喝过他,从来没有。虽然外表看不出来,但肉麻的情话他确实像是天生的行家,一张嘴能说上一箩筐,“我会心疼啊”这类的话也时不时来上一段,可是……不是这样的感觉……这样,光是听到也能体会到电话那头的人对他有多重要的感觉。他,好像从来没体会过。
这是怎么回事?
怔仲之后,江漓忽然开始怪自己多事,干吗在这里莫名其妙地胡思乱想,不就是一个电话吗?反正王烨朋友也多,又爱讲义气,搞不好是哪个兄弟离家在外没人照顾而已。他自我解释了一番,尽量轻地离开。
直到王烨叫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不知道在饭桌旁发了多久的愣。
“吃饭啊。发什么傻啊你?”王烨端着汤出来,大概是刚生完气,口气也不见得好,“快拿个垫子给我,没看着我这儿烫吗?”
“哦。”他赶紧手忙脚乱地从旁边拿了个碗垫放桌上,让他把汤放好。
“刚才,给朋友打电话啊?”边盛饭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嗯。”王烨看起来也不打算多说的样子,拿过饭埋头就吃。
“哪儿的朋友啊?生病了要不要过去看看?”若无其事,若无其事。
王烨正吃着饭,听见这话忽然就停住了,把碗往桌上一放。“你偷听我电话?”那眼睛对着他一扫,他不由自主地缩了缩,“阿漓,有些话我觉得还是说明白点好。”他从打电话开始就一口气闷在胸口,现在被江漓这么一弄,更是不爽快,很多平时决不会轻易出口的话就这么出口了,“我们虽然是这种关系,但也只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