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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 其实对于离王,张厉一直以来的印象都停留在一个英明却又无情的君王上,对之也是又敬又怕。但是此次得知他如此对待自己心爱的上司,自然也不由愤恨入骨。
品茗着杯中的清茶,青衣少年怔怔地看着窗外异乡的景致,却沉默了下来。
“张厉,”不知过了多久,少年终于放下了捧在手心的茶杯:“送我到此已经足够了,你回去叶城吧。”
“公子?!”
“此番来庆兰,其实你我心知肚明……虽然叶城内的士兵和风冥之的军队一直处于胶着状态,他们不知为何只是围困也不硬攻,而我军则全心于防守,城中的储备一时也充足……”但却无法掩饰我军明显处于的劣势,而且这劣势:“但是这不是长久的办法。”
“我西陵的军队本来就不及离国,若是硬打消耗战,吃亏的绝对是我们,而且也对不起其他地方的友军和百姓。”所以,在资源有限,形势又急迫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
“接下来我要去找凤南将军,还要面见昭安,当下的局势,只要稍微开明的人都该明白,唇亡齿寒,而离王的野心昭然若揭……若是和楚国联合抗敌——这便是今次唯一的胜算!”
“可是你也知道,以前我和他们结下过多大的梁子,所以……解铃还需系铃人,”说道这里,明若抿上了眼睛:“张厉,让我一个人去吧。叶城现在也是缺人,在这里你帮不上我,倒是回去……由你坐镇大局,百姓也能安心一些。”
“可是……”虽然离上次那件事已经有大半年之距,可再乐观的人也不会指望昭安会忘了曾经的那段“羞辱”,张厉又怎能放心让眼前的人一人面对?
而明若,却是摇头:“我说了,我们现在在别人的地盘,有你无你,予我不会有太大的助益。按我以前的性格,若是有可能的话,也是万般不愿到这里来求人。但如今,生死存亡牵于一线,由不得我选也由不得你了。
如今你安然送我至此,予你,任务已经完成。至于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将军明若44——再会昭安(下)
由于明若从不曾到过楚国,所以当换上一身传统的庆兰穿着走在大街上时,倒也不是很担心会被别人认出——毕竟识得他的人不是在皇宫里便是在军队里,而且在军队的那半对自己的外貌特征的印象还是打了折扣的,总不会那么巧都跑出来吧?
或许是由于地处南方,常年日照充足的关系,庆兰的百姓无论男女的皮肤,比起凤阳或是安临的居民,都要黑上许多,身材也不及北方人那般高大,却也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再转一个弯角便是凤南将军府的正门了……闻名遐尔的凤南将军府。。。
而自己就快要见到那个人了吧?
那个曾经在梦中朝思暮想的身影……
可是,为什么,越走近一步,心情却是越发往下沉呢?
——若是离国没有攻打西陵,或是此刻不是重任在身,或许现在的心情就该是飞扬而不是道不明的沉重。
一直以来,明若都期盼自己再与无双见面的时候,自己能够迥然一身,再无国家或是名利的羁绊。可现在……
果然是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想到这里,嘴角不由一沉。
“停下,什么人?”
“啊!”一声厉喝打断了了明若的遐思,诧异抬头,原来恍惚间,自己已经不觉走到了将军府的门口,而横在自己面前的,正是穿着凤南军服的高大士兵:“我……”
才道一声,明若便心虚了起来:怎么办?自己还没有酝酿好间无双的情绪。
“别吞吞吐吐的,快说!”两位士兵中,较为年轻的那个见明若那颇为迟疑的样子,显然有些不耐,立刻大声催促道:“若是没事,别老杵在门口不动!”
“我……”明若本就有些气虚,被这么一催,好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却又一下溜了大半,再看到那个凶神恶刹的门神,一时之间竟是进退两难地呆了。
而此时,随着几声有力的步伐,另一个呵责声也跟着插了进来
“李越,将军是怎么教你的,全忘了么?”只见来人微微簇眉看着之前发话的那个士兵,语气刹是严肃“将军府下,无论贵贱,来者是客,都该以礼相待,你这种态度又是如何?”
明若诧异抬头,却见来人约莫三十模样,眉目俊朗,身材偏瘦,虽是一身粗布便服,但举手投足中透着别样的威严。
而那位年轻士兵似乎对此人也颇为敬畏,被这么一说,黝黑的脸颊一下便红了起来,连忙向明若欠身,诚恳道:“刚才下官粗慢了,请公子海涵。”
“没关系。”被他这么一喝,明若却是比刚才更吓退了几步连忙摆手:真是……当兵了连道歉都有必要如此大声么?吓死自己了|||
“公子是第一次来将军府吧?”中年男子转头望向明若,语气却是与刚才截然相反的亲切:“若是有何难处,无妨告诉在下。”
“我想……”一番风波过去,明若总算安定好心神,这才鼓足勇气抬起头望向那中年男子认真道:“我想见冷将军!”
“什么?”没等那位中年男子有何反应,先惊叫出声的却是之前被成为李越的年轻士兵:眼前人看似才15,6岁模样,这口气居然如此之大——竟然一开口便是要见将军?!
难道他不知,就算是一品大官,面前凤南将军,也需提前三天送上拜名的帖子?
“难道……不行吗?”明若自然不知其中的关系厉害,见那人好像很吃惊的样子,不禁傻傻问道。
“不……”中年男子虽然也有些诧异,但却立即反应过来,睇了李越一眼才转头对着明若客气道:“将军公务繁忙,不能接见所有客人,公子若要求见,请留下名帖和住处,将军若愿相见,自会派人相请。”
“可是——”明若簇眉,正欲开口,却闻马蹄撕吼,一阵尘土飞扬。
“方管家,你怎么还是这身乞丐的装扮?”利落地翻身下马,一声熟悉的清朗声音突然响起,就连那调侃的语气也一如十月之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将军府专营虐待仆人呢!”
“萧统领!”不待明若反应,之前守门的士兵已是一阵雀跃,立刻迎了上去。
“小伙子长大了啊。”做为凤南军三大统领的萧然,一直是凤南军中最没有架子的一个,虽然李越只是一个没有品级的士兵,但萧然还是热络地拍了他几记肩膀,鼓励道:“好好干。”
“是,统领!”庄重地行了一个军礼,年轻的士兵眼中只有无限的崇拜和感动。
“将军晨练好了么?”把手中的马鞭扔给手下,来人的心情似是颇为急切,风尘仆仆:“嘿嘿,看来还是我这里动作最快呢!”
“我想着将军怎么突然跟我说去门口的话会碰到熟人,”中年男子笑意盈盈,但是比起刚才的客气,明若更感觉到的是一种同胞只见才会有的热络和相知:“早好了,正在偏厅看书呢。”
“梨穆言和杨莫大概十天后到。”
“知道了。”中年男子点头,正欲和萧然一起进屋,却转而想起了什么,随即回头对着杵在一边发楞的明若道:“你随李越去写个名帖,若是将军愿意见你,这里的人自是会去客栈通报。”
“阿……然?”沉默许久,明若的眼眸一直没有从那个熟悉的脸庞移开过:那个曾经给自己煮药,曾经背着自己去求医,曾经和自己抬嘴,曾经向自己学歌的人……即使后来隐隐猜到,但还是很难想像此刻却是一身正式的戎装,意气风发,受着下属们崇拜的统领——此般熟悉,却也百般陌生。
明若的声音很轻,但对常年习武的人又怎会听不清楚?
“你——?”脑中点滴的记忆唤起,被唤为“阿然的”男子随即止步,回头惊讶地看向明若,那眼神,先是不信,转而成为震惊,最后,则是化为如荼的愤怒。
“你居然还有胆子到这里来?!!说——”没等方敏反应过来,萧然已是三步化成两步冲到明若面前一把撩起明若的衣襟,不停颤动的双手明显地揭示着主人此刻快要冲破临界的怒意:“你老实告诉我——这次又是什么阴谋诡计?”
萧然虽然大大咧咧,但如此暴怒的样子,却是从未看到过的,不由让身边的方敏和李越都愣住了,一时杵在两旁,也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明若45——冷无双
萧然不愧是壮士出身,只凭单手,就把明若摇得一阵眩晕,恍惚中,眼前的景象,又和十月前重叠起来。
明若闭上眼睛,心情却不由一阵悲凉:
那次,自己也是百口莫便。
对着杨莫一声声愤怒的指责,自己反驳不了一句话。因为这无关乎行为的对错,只关乎每个人站的立场。
站在西陵的立场,自己便是英雄。
而站在楚国的立场,自己对昭安的行为以及对凤南军的欺骗……就是百死也不能辞其咎。
从小便听过狼来了的故事,放羊的小孩第一次喊救命的时候别人是相信,第二次则是将信将疑,而第三次……即便是真的,别人也不会去听了。就如凤南军上下对于自己……
曾经骗他们至此,又如何奢望他们再相信自己?
对于杨莫的指责,明若无法辩驳。
只是连着……去凤阳路上那些朝夕的相处的时日也全盘否定,变成了莫须有的阴谋,这些对明若来说,却是致命的打击。
难道这就是上天对放羊小孩的惩罚报应到自己身上?
即使那一刻,从理智上,明若能理解无双,阿然阿木对自己的愤恨。
但从感情上,却多少……有些难以接收……
而后来,凌霄殿一会,那误解……便更深了!
当初为了让风冥司同意放谢及悦来给楚国太子医治,自己不得不答应不泄漏此桩交易半点,而今,才知道离王看似不经意,实则歹毒的用心——此事拖到现在,即便自己想要澄清……如今离楚成了姻亲,再任凭自己口才傲人,也无人会信其中真相了吧?
嘴角一扬,明若不由苦笑出声:何为众矢之的,或许没有人比现在的自己体会更深了吧?
而明若这一笑,看在萧然的眼里,却全然变了味道,成了一种轻蔑的嘲笑。
“你……你还敢笑?!好,我现在就替将军除了你着大患——李越,还不把门关上?!”萧然恨然盯着明若,目光恨不得将之凌迟。转继一把将明若拖进大院,推到地上,摸剑的手已按到了剑柄。
“住手,萧然!”方敏毕竟当了十年的管家,见此情景,不禁第一个反应过来:“你想让将军蒙灰么?”
“我——”方敏的声音并不大,但其中分量却一下让萧然一顿,右手紧紧的握住佩剑,到了临界点的那刻,却是一阵怒吼,随即,多年不离身的宝剑也被泄恨似的砸在了地上。
“来人,把这人给我绑到将军面前!我倒要看看……你还能玩什么花样?”扔下这句,萧然似是再多看一眼就会死般,绝尘而去。
再见到冷无双的那刻,明若则是连哭也哭不出来了。
或许是因为呆在家里的缘故,冷无双此刻被未着戎装,只是和以前一样,一席月白长袍,眉目英朗,清逸绝伦,左手拿着一卷书,目光淡漠地扫着其中的内容,这别人做来看似平常的举动,到了他身上,却多了一股出尘的味道,宛若一副灵动书画。
或许是已有站在身旁萧然之前的打底,所以见到明若被五花大绑着押进来的时候,只是微微簇了一下眉角。
“绛瑛”,见到朝思暮想的身影就在眼前时,明若只觉脑子轰隆作响,之前想好的千言万语,似都出差一般,一溜烟地全不见了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