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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哑着呼吸,凤初漠需要克制好大的力气,才能不继续下去,不甘心地咬了咬她的颈窝,他才退开了些,将她依然抱在怀里,“母后,今晚留下来。”
秋月夕睁大水眸,有一丝为难闪过,他看得清晰。
拦腰将她抱起,凤初漠寒着脸,不想再理会她的挣扎,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他。
“初漠,别……”秋月夕推着他,一双水眸染着惊慌,他有些气,将她抵在床边的柱子上,灼热的呼吸,一如他不悦的情绪,“母后,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三番五次拒绝他,明明他感受到她的喜欢,为什么她还要躲闪?
秋月夕垂下眸,想起被他们遗忘的人,转身,南宫羽一脸无措地站在房间内,水灵的眸子不好意思地移开,“对不起,打扰到你们了,我马上就离开。”
南宫羽说着,就打算往外走,秋月夕拧眉,抓住她的衣袖,“羽儿姑娘,要走也该是我。”
南宫羽微愣,瞥见初漠哥哥难看的脸色,摇头,“月夕姐姐留在这里陪初漠哥哥吧,羽儿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打开门,南宫羽走得很急,心里说实话,自从那次凤初漠那般对待她之后,她就明白了,初漠哥哥喜欢的不是她,月夕姐姐才更加适合吧?
想着,心情忽然好了一些,走到后院里纳凉,却见一人坐在那里,看身影似乎是……
清影?
南宫羽和这人没怎么接触过,不过印象中是个很憨厚的男子,她听他说过的话,都还不到几句呢。
鼓起双颊,南宫羽怯怯走了过去,想好好吓他一下,那个面无表情的影若是被吓到了,会是怎样的表情呢?
*……*
房间内,凤初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见怀里的人不发一语,他也沉默着,就这么拥着她,彼此却没说话。
尴尬的气氛蔓延,秋月夕咬紧唇,想了好久,才冒出一句话,“你,该娶妻了。”
这是先帝的意思,还记得那个人常说让他早点安家立业,另外,娶妻对他来说,也是个拉拢官员的好方法,一举两得,他确实该考虑的。
可这话听在凤初漠耳里,更像是一种嘲讽,将她拥紧,他叹息,“儿臣对羽儿不是那种关系。”
他以为,她在嫉妒,是以,想解释给她听。
秋月夕低着头,没说话,其实他不说,她也很好奇,南宫羽对他来说,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曾经他在树林里,吻过那个女子,是不是他和她之间早就已经……
“她是前任将军南宫彻的亲妹妹。”他继续说着,眸色里,是一种难以隐藏的痛楚,“当年儿臣想立功,主动向父皇提出上战场一事,若是能立下功劳,对民心所向,还有大臣们的诚服,都很有帮助,所以父皇,就答应了。”
秋月夕低头,对于那时候的事,也略知一二,南宫家的将军战死沙场,而太子带着一支队伍,胜利归来。
曾经,还有人猜疑,是太子与南宫将军起了冲突,所以将人给秘密杀害了,或者南宫将军本来意图灭了太子,熟料被发现,乱箭射死,各种谣传,当时在民间沸沸腾腾,而凤初漠似乎从未当面说过什么,这事,也算不了了之。
那他现在提出,是想告诉那个深藏多年的秘密吗?
只是,他的脸上为何那么痛苦?
微微蹙了眉,秋月夕在他继续开口之时,冰凉的小手覆上了他的唇,对他摇头,“别说了,我不想听。”
如果那段回忆让你这般痛苦,那重复,一定又会是撕心裂肺的疼,而我,舍不得。
大掌握住她的,凤初漠蹙紧眉,依然看着她,薄唇吐出那令他难受的事实,“第一次面对敌人,我像个心急的孩子,根本不去考虑两方的实力,就打算硬碰硬,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就在我被几十人围攻在中心的时候,那时,几乎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心里溢满了绝望,直到,我听到他的声音……”
嗓音比以往还要嘶哑,凤初漠拧紧眉峰,脸上是难以抑制的痛苦,自责,还有……
愧疚。
后续,已经不需要说明,秋月夕紧紧抱着他,眼泪早因为心疼他,而落满了双颊。
所有人都以为他幸运,存活了下来,可是又有谁知道,活着的那一个才需要勇气,压抑住心间的愧疚,那副残忍画面的重放,可能不止百次,千次……
他,一定被那样的愧疚,折磨得快发疯了吧?
哽咽着声音,秋月夕感受到他的颤抖,踮起脚,吻着他,喃喃低语,“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照顾羽儿姑娘,不让她受任何委屈,好吗,初漠?”
“你,还要我吗,母后?”他垂下眸看她,眼里尽是痛楚。
当她蓦然转身,说这皇宫是牢狱的时候,他再次尝尽了那股绝望,似乎,她终究还是会离开,离开他的世界,飞到外面去享受属于她的自由,可是,他又怎么能够放手……
秋月夕咬紧唇,他这副被遗弃一般的神情,让她的心狠狠揪在了一起。
可是,如果答应了他,那外界的人,又怎么想他?
跟自己的母后厮混在一起,这该是,多么肮脏的传闻,对于华贵的他,又怎能染上?
她,竟然开始恨起自己的身份来,哪怕他给予的代价,很重。
“初漠,我们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未完的话堵在唇边,她清晰见到他眼里的痛楚,一点点扩散,似乎他的世界早已坍塌,毁在她手心。
☆、V059 恒远的请求
这感觉,莫名地,像一根刺扎在心间,却怎么都拔不出来。
他,也会是这样的感觉吗?
或者,更甚。
“我让浅璃送你回去。”许久,他冷下声,淡漠地松开她的禁锢,径直走向书桌前,继续翻阅手里的奏章。
神情里,再也找不到一丝波澜。
秋月夕埋着头,就这么静静看着他,只是每多看一眼,心里,就多了一份痛。
原来冷漠,也可以这么伤人,伤了他,也苦了自己。
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呢?
是不是当初,她不跟着他回来,或者冷淡地逃离他身边,也许一切,就会不一样了?
耷拉着脑袋,秋月夕闷闷地想着,再看他,似乎已经投入到工作里了,那她,就不该打扰了。
放轻动作,秋月夕垂下眸,走出房间,帮他将房门带上,才迈着步子,往屋外走去。
殊不知,在她离开的那一刻,桌上的奏章全被掀翻在地上,那双凤眸狠狠眯起,拳头握得很紧,青筋暴起。
呵,秋月夕,你当真就这般不在乎?
他都放低姿态,去祈求她留下,可是她呢,依然淡漠着离开,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也许他曾经对着别人做过无数次,可偏偏如果是她,他的心却疼得窒息。
一脚踹翻整张桌子,门就被恒远推开,见到地上一片狼藉,眉心皱了皱,“爷……”
“去拿酒来。”凤初漠低沉着声音,那双凤眸,早就红成一片,怒意填满,丝毫没有初时的冷静。
自从遇上那娘娘,爷就再也不是那个冷静自制的人了,即使明知将凤顾城放回来是一个错误,可偏偏为了恢复皇后的位置,他还是这么做了,若是以前,凤初漠是绝不会做出这样错误的决定。
更何况,如果复位,这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更远了吗?
爷,您到底想把女人宠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恒远皱紧眉,应了一声,才退出,吩咐婢女去取酒水,自己则走向大门处,眼里闪着坚定。
*……*
月夕本是低着头,一路回了长秋宫,浅夏守在那里,看到她低落的情绪,也没多问,只是体贴地帮她传膳,不一会儿,桌上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色,秋月夕却没什么胃口。
低头扒了几口饭,就想着放下筷子,暖春却突然闯了进来,只说恒远找她。
莫不是,那人出了什么事?
秋月夕心里有些不安,踩着碎步,立即去了大厅,恒远笔直地站在那里,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淡,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曾对她好过,只是……
“徐主簿,您有什么事找月夕?”她声音有些急促,恒远抬起头,看她发丝微微散乱,气息有些不顺,似乎走得比较急,难不成她还会担心太子爷么?
“娘娘,属下知道您的担忧,可太子爷这阵子为了您不吃不喝不睡的,是个人都会感动的吧?现今,六皇子回来,依然觊觎着这皇位,可偏生太子爷为了您,什么都不在乎了,再这么下去,这天下迟早……”
忽而止住声音,徐恒远的声音有些前所未有的激动,移开眼,他不耐地蹙眉,“若是您还有一点顾及到太子爷,就请您不要这么伤害爷,或者,直接给他一个彻底的答案,不要这么继续拖下去,对您和爷,都不是好事。”
“您的身份,您心知肚明,如今复位,还请娘娘跟属下回太子殿,给爷一个答案,让他不用继续心心念念的都是您,就算属下,求娘娘了。”恒远说着,跪下身。
七尺男儿,却为了那人,对着她,弯下了膝。
应该,很在乎那人吧?
庆幸在他身边,还有这么忠心的人,秋月夕落寞地笑了笑,点头,“今日过后,我不会再见他了,徐主簿,你带我去太子殿吧。”
徐恒远料不到她会这么好说话,错愕了一会儿,才点头,往外走去。
只是一刻钟,她再次回到这里,不似先前的整洁,房间里,乱成一片。
只剩下,那个斜倚在栏杆上,继续酩酊大醉的男人。
秋月夕心口处一疼,在她面前,他表现得淡然,却在她离开后,就这么折磨自己吗?
凤初漠,他们说的对,我就是祸水,可偏偏你疼得紧,即使情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我半分是吗?
笨蛋!
她压抑住心间的疼楚,一步步迈向他,只是几步,仿佛就用尽了她的力气。
她已经答应恒远,最后一次见他,也要一同,将话说清楚。
“初漠……”口里唤着他的名,秋月夕走近,看到他不稳的步子,立即上前扶住,额上掺了几滴汗珠,她在他的衬托下,显得有些娇小,自然扶他,也费了些力气。
而他一脸迷蒙,像个迷路的孩子,看向她之时,凤眸微眯,似乎想辨别清楚,“你,是母后么?”
她反握住他的手,靠近自己的脸颊,微微一笑,“嗯,是我。”
话刚说完,就察觉腰身一紧,他将她抱在怀里,力道重的让她有些窒息,可耳边,他的嗓音嘶哑,似乎很受伤,“母后,为什么就是不肯乖乖呆在儿臣身边?若是没有你,这皇城,对于儿臣来说,也将会是炼狱,永不翻身。”
永不翻身。
几个字狠狠撞进她的心房,秋月夕紧紧回抱住他,眼泪一滴滴滑落。
初漠,你让我,如何离开你?
心间,溢满不舍,而他却忽然抬头,捧住她的脸颊,气息散落在她的鼻尖,“母后,儿臣喜欢你,一辈子都不想放开你,即使你会恨,即使这里对你来说是痛苦,儿臣也不想放开你,怎么办?”
霸道的口吻,一如初见,从未想过拥有这样一张淡漠神情的人,宠起她来,会这般温柔。
秋月夕不禁莞尔,踮起脚,吻着他发烫的唇,此时,只想好好亲近他,哪怕……
以后不会再有机会。
☆、V060 结发为夫妻
“初漠,你不该拿身体开玩笑,你是未来的君王,不可以这么任性,知道吗?”
因为有人,会心疼。
“那母后就陪在儿臣身边,儿臣一定乖乖听话,不会让母后生气。”他低着声音,放低了姿态,求着她。
秋月夕只觉得眼里一片涩然,不想亲口毁灭他的希望,她抬头封住他的唇,模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