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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这几天已经遇到很多不怕自己气味的野兽从暗处偷袭。
没记错的话前几天猎到的那头羚鹿是在不远处的萝果树下发现的,羚鹿喜欢吃萝果,所以在萝果树下找到它们的踪迹并不意外,比较让休在意的是那附近隐约飘散著猛兽的味道,不过当自己一靠近时味道却又瞬间消失不见,想到翼马就是在这儿被捡到的,休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摸不清对方的实力休也不打算硬碰硬,正打算找其他地方去,一头浅棕色的羚鹿就蓦地从草丛里探头探脑的走到萝果树下,休看著羚鹿那身漂亮的皮毛胡须抖了抖,思忖片刻还是决定再观察一会儿,如果等下没什麽异状就赶紧猎了它回部落,森林可不是安全的地方。
羚鹿小心的观察周遭发现没有猎食者後就放心的吃起落在地上的萝果,吃了两三颗,羚鹿的戒备越来越放松,就在休正要张著利牙扑上,一头黄色雄狮已经先一步扑向羚鹿咬破它的咽喉,羚鹿四肢抽搐了下就没了气息,黄狮前肢压著猎物转头朝休的方向炫耀似的低吼了声,尾巴还轻轻摆著。
休打了个响鼻,眼里闪过凌厉,他竟然完全没发现有另外的雄性埋伏在附近,而且看鄂的样子分明就是一路跟著他过来,这麽想休就知道果然没有足够休息敏锐度一下就降了不少,正要上前让鄂跟著自己回部落,没想到萝果树上瞬地跃下了个黑影扑向措手不及的黄狮!
长吼一声,休马上从大石跃下奔到黄狮处,等近了休才看清黑影原来是只进化过的长脚猿狒!
此时鄂已经被长脚猿狒用脚紧紧缠住身体,背上也被尖利的爪子划开了无数个大口子,就在长脚猿狒准备给挣扎不停的猎物最後一击,休同时也狮吼著扑上。
长脚猿狒灵巧的闪过攻击,迅速爬回树端朝底下的两头雄狮发出低沉嘶鸣,休也立刻回以低吼,心却担心已经昏死过去的鄂,他知道如果不解决长脚猿狒就没办法带鄂离开森林,耳边黄狮的气息越来越浅,唯一的选择只有速战速决。
眼紧盯著树上,嘴边咬著黄狮後颈往後退去,把鄂拖到较不会被波及到的位置後休马上站定在离黄狮三四步远的地方,果然猿狒看自己的猎物被抢走立马跃下萝果树嘴唇不停抖著,休挑衅的低吼,猿狒见状立刻扬著利爪朝白狮扑划去,休眯起眼一跃就跃到了它头顶上,猿狒趁机一抓,白狮的後脚一下就被划了个大口。
休心头一凛,迅速变回人身拔出腰间利刃,在长脚猿狒还没反应过来就朝它的後心刺入,凄厉的一声哀鸣响起,猿狒伸出长手要拔出插在背後的异物,休却比它早拔出又补刺了一刀,过了会儿,长脚猿狒已经不见挣扎,休才剖开了它的脑取出紫色晶石。
把晶石放进腰间小袋,休不管自己左脚还在狂涌著血又变回了白狮,拱起比自己小上一倍的黄狮到背上,想了想也顺道咬起羚鹿,确定黄狮不会动几下就滑到地上後休拉开身子快速地飞奔回部落。
用著最快的速度回到部落,赶紧把鄂载到了巫医家门前,巫医大惊失色的看了看伤到只剩一口气的雄性,连忙让休进到他家里。
巫医很快地帮鄂抹上了药,接著拉开它紧闭的嘴灌进一碗红通通的液体,做完这些後鄂的呼吸一下就平稳了,休见状立刻又退出屋子朝鄂的家跑去。
鄂的雌性是出了名的胆小,听敲门声来开门,他看著一向没什麽表情的族长正皱著眉说鄂重伤在巫医那儿,马上就哭了出来,休手足无措的变成白狮让雌性坐到自己背上又回了巫医家,进门後雌性一见到鄂半死不活的样子眼一翻就昏倒在地,巫医吓了跳忙著把人扶到兽皮上。
巫医抹了抹汗,眼光一扫才看到休脚上的伤,赶紧上前帮他处理,见自家族长还在担忧著鄂的情况他忍不住气道:「你这脚要是再拖,以後都回复不了了!」巫医说的不是气话,他的左脚此番下来真的已经到了极限,再让他乱搞下去肯定会残废。
「你们发生什麽事了?怎麽你会扛著鄂回来?你和鄂为什麽会受伤?」
一连三个问题让休耳朵动了动,虽然他想回答不过一旦变回人身脚上的药就没用处了,伤口也会裂开,於是巫医看著休沉稳的眸子盯著自己,终於想到狮形不能说话,尴尬的笑了笑,巫医又开口。
「要找你家的雌性来吗?」
还等不及休摇头,一道声音就先道:「不用找了,我已经到了。」
在得知休载著受伤的雄性回部落前,拜郁正在乌纳亲父的小摊挑著要给休的衣。
挑了几件和上次一样的袋兔皮毛,付完帐要往下个摊位走去,两个高大的男人边走边说的经过他身边,拜郁一听内容脸色马上骤变。
「族长扛著浑身是血的鄂从森林里回来?鄂怎麽会受伤?」
「不知道啊!不过族长一路跑回来的路上全都是血,也不知道鄂要不要紧。」
拜郁马上挡到他们面前皱著眉问道:「你们知道休在哪吗?」
两个雄性看是部落第一美人,呆了呆後才道:「通常部落里的人受伤都会被送到巫医那里去,族长应该在那儿。」
陆续又问了巫医家的位置,拜郁急急忙忙地提著个藤蓝冲到巫医家,一到门口就听巫医恨铁不成钢的念著休,说他要是再晚脚都要跛了,拜郁听了怒气一下就窜了上来,於是在巫医刚好提起自己时也顺势走了进去。
休一见到拜郁眼里有著欣喜,不过看他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休就知道拜郁绝对是生气了,不安的耸动著鼻子,脚上苦涩的药草味让休大概能猜测到对方生气的原因。
拜郁上前细看了看白狮後脚上的伤,一道长长的口子比当初自己救他时还要伤得更重,白毛都因染血毬结成一团,伤处皮肉也外翻得厉害,想必稍稍动到就会疼痛,想到休带著这样的伤还载著不轻的雄性一路从森林飞奔回来,拜郁心里就止不住心疼,他知道不能怪休,更不该把气发到他身上,却还是忍不住想开口骂他叫他珍惜下自己,心中百般挣扎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去。
於是休见到拜郁沉著脸,眼底毫无温度的盯著自己脚上的伤,好不容易安下的心一下又慌了。
作家的话:
10
巫医见休的雌性一来就到竹柜拿了两个粗糙的陶瓶,凑近闻了闻,浓郁地药香立刻扑鼻,瓶里的药果然没有变质,满意笑下他走到俩人前面道:「你们回去後记得大的这瓶天天抹,如果伤口肿了涂另外一瓶很快就能消肿,对了,药没了再来拿。」
闭了闭眼收敛情绪,拜郁接过巫医递过来的伤药点头道:「那休的伤何时会好?」
巫医叹了口气,「至少也要七天,本来一两天就能好的伤被他自己搞到脚筋都断了一半,没废掉已经算很好了。」
听要休养这麽久,拜郁立刻眉头一拧,心里除了怒意外还隐约有些後怕,要是休伤重到撑不回部落、或是路上遇到了比他更强的兽类,结果肯定是自己无法接受的。
看眼前漂亮的脸蛋瞬地沉下,巫医还以为他是在担心休的情况,於是开口安慰道:「以雄性的恢复力说是七天,其实大概四五天就能走动了,如果怕族长恢复不好,可以和别家换些鳍鮅吃,对伤口复原很好。」
鳍鮅?拜郁疑惑,巫医见状「噗嗤」一笑,手比划著边道:「鳍鮅差不多这麽大,头上有短短的角,一般都是蓝色的,背上还有两对鳍,很容易被腥味吸引,非常好认。这季节虽然数量是少了点,不过偶尔也能捕捞到,你到街上问问说不定正好有雄性抓到呢!」
与其一口气堵著,还不如思考如何让休更快复原然後两人好好谈谈,心想著,拜郁总算扫清心头阴郁,他淡笑道:「明天我就去问问,谢谢你巫医。」
巫医欣然接受道谢,鄂的伴侣不知何时已经从兽皮上醒来,巫医的话让他伤心地低泣道:「我拿什麽跟人家换鳍鮅……这样鄂什麽时候才能好?呜呜,我该怎麽办……」
被个大男人哭得暗皱眉,拜郁对这世界的雌性一向头疼得很,除了乌纳一家,其他雌性他真的完全相处不来,双方观念相差太多,曾经想融入的结果最後他只差没爆青筋出来。
突然後腰被拱了下,回头就见休朝狮子的方向扬扬头,接著又向角落的羚鹿做相同的动作,一开始还不明白对方表达的意思,後来休又转向雌性,拜郁这才明白休是要自己告诉他可以用羚鹿换。
看了白狮一眼,他轻叹口气上前道:「羚鹿是你家雄性猎来的,拿那个换吧。」
没想到一说完,巫医、雌性都用不可思议的眼神望著他,鄂的伴侣愤怒地斥道:「你怎麽能叫我用鄂要给我的东西换?!我都已经很难过了,你有必要这样刺激我吗?!」说著就开始放声哭嚎,巫医连忙柔声安抚。
拜郁被无端发飙也有些隐怒,伴侣的意义不就是该相偕相护,难道哭哭啼啼的一切就会好转吗?!这样的伴侣简直比宠物还不如!
巫医这时也不赞同道:「怎麽能要雌性拿出自己的东西,我的意思是如果有晶石就用晶石,没有就拿些雄性做的手工品换。」
转头看向休,他眼里竟然也流露出否认的意味,嘴一弯,拜郁垂下头嘲讽的笑了,想他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他知道,来到这世界後若不是休自己肯定无法融入,对於休尊重自己的观念他很感激,但并不表示他就可任人指责,尤其还是为了如此可笑的事!
对於休终究把他当成雌性心上忽然感到疲惫,绿眸深处全是倦怠,无视哭到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男人他朝巫医道:「我现在先去市集看看,休麻烦你照顾了。」
走到门前,拜郁清透的眼中情绪莫辨,垂下羽睫他低声道:「好好休息。」门一开身影就消失在众人眼前。
巫医目瞪口呆的看著人就这样走掉,过了会儿才疑惑的看向白狮道:「他生气了?」如果是生气,那绝对是他活了两百岁来看过最温和的雌性。
休愣愣瞅著拜郁离开的方向,巫医说了什麽都充耳未闻,他不明白拜郁才刚好转的情绪为何一下又会如此冷淡,心一慌,休倏地起身来就想追去。
「别动!」巫医赶紧上前把白狮压制在地,「雌性生气一会儿自然就好了,这时候看到雄性他们反而会更火大,你就乖乖待著吧!拜郁等会儿就回来了。」
本来挣扎著想起身的白狮听巫医一说果然就安份下来,兽躯静静趴伏在地上,眼睛却牢牢盯著木门直看,连巫医都可以感觉出白狮的落寞,轻叹气,想想还是先安慰鄂家的雌性,毕竟雌性的娇贵可不是到处一把抓的雄性可以相比的。
走了两步,巫医才突然想到之前那个谁说过,巴月河最近的水量少得可怜,所以根本找不到鳍鮅啊!糟了!他这不是让人白高兴一场吗?
事实上拜郁的期待也没落空,当巫医说了并非当季後他心中就有自己找的想法,在街上知道了鳍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