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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当我还是那个曾经要你照顾的弱小孩童。
“不要生气了,哥哥以后再也不说这种话了。”弯弯嘴角笑了,忽略着慕枫那莫名焦躁的语气。
慕枫静静的看着哥哥不再言语。
良久闭上了那双充满了无奈与哀伤的眼睛站起身。
“哥哥,我去看看春梅和小叶子回来没。你先休息吧。”转过身走到门口平静的说着。
“恩,好”
慕枫开门走了出去,没有看到背后的哥哥一张愈加苍白的脸上,嘴角渗出的一缕红色。
拿起枕头下的丝巾擦了擦嘴角,如温拉好被子再次躺下去。
番外 程诺,如温
程诺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异了。
印象中牵着爸爸妈妈的手,走在夕阳西下的街道上只有那么模糊的几次,是梦还是记忆,也早已分不清楚。
他只是很喜欢父母在两边,中间牵着他,翘起身子,踮起脚尖,小小荡个秋千,看着三人温馨的倒影被斜斜拉长,妈妈笑骂着调皮,爸爸威严却眼含笑意的看着不语,他咯咯两声稚嫩的笑声。一切都是那么清晰却又是那么模糊。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总是在睡梦中会被刺耳尖锐的争吵声惊醒,伴随着物品落地的声音,他从门缝里看到了红了双眼的父母用力的撕扯着,狠命的揭开对方的伤疤。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幼小的他们爱情的见证的孩童也在这个屋檐下,完全忘记了曾经的甜言蜜语,完全忘记了夕阳下的三人行。
第一次听到的那个晚上,他颤抖着小小的身躯蜷缩在床上,眼泪一颗颗的掉,在迷糊中睡着。
之后每隔三五天就会听到一次。
在之后爸爸就不怎么回家了。
在在之后妈妈看向他的眼睛里也少了那份溺爱。
他试图挽回,可是看向父母的那不耐烦的脸庞他怯懦着不敢开口,他还是个只有5岁的孩子,他不懂得该怎么做。
父母离婚后,把他给了他外婆寄养着。
外婆住在一个小城镇,那个镇小的从南走到北只用10几分钟,很多小路是青石板铺成的一个个台阶,每个青石板之间会有些间隙,每次程诺总是会低着头专门踩着那些间隙走,感受着小脚中间忽然凹下去的那份空,他总是想把那儿填满。
外婆会给他唱戏曲哄着夜夜被惊醒的他再次沉睡,听外婆说她小时候是个戏子,即使年纪大了,嗓子还是保留着几分动听,那个时候程诺并不能听懂外婆唱的咿咿呀呀的戏曲,只是觉得那有些细细低低的如毛毛细雨般的嗓音让他觉得安心,让他不在噩梦缠绕。
他去上学了,他很怕有人会知道自己是爸爸妈妈不要的孩子,他在这个新学校里胆战心惊的缩在角落里,把头低到桌面,希望不要有任何人发现他。
小镇上的孩子不势力不刁钻,淳朴善良。
没有人嘲笑他,没有人欺负他,大家都找他玩,跟他一起跳房子,投沙包,打弹珠。
他一点点的从阴霾里走出来。
外婆每个月退休金只有几百块,他父母给他的生活费外婆全部给他存了起来,说是等他上大学了在用,所以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并不能顿顿吃好的,并不能经常穿新衣服,背新书包。但是他很开心,因为这里有人让他再次看到了那份温馨,发自内心的。
慢慢的,他不再每一步都踩上青石板中间的那个缝隙,他不再低着头走路,他不再缩到教室的角落里,他的那份空已经在不经意间再次找回。
在后来,他的心慢慢被填满,因为只要他转过身,看到的便是萧萧那阳光灿烂的笑脸。
萧萧是个很活泼很开朗的女孩子,从小生活就是一帆风顺,父母疼宠,看到她,自己便想让这份幸福持续永远,想好好保护,不让它破碎,不让他沾染一丝污浊。
他以为那就是冲上顶端的幸福,他以为那就是他可以为之奋斗一生的一切
却原来不是啊。
接到萧萧打来的电话后,他觉得喉咙被堵住了,他拼命的如离了水的鱼一样挣扎着要呼吸,却怎么也吸不到肺里,就生生卡住了。胸口炸裂一般的疼痛,他捏着手机的手骨节苍白,颤抖着的手机仿佛不堪那沉重的挤压,破碎一般。
哆嗦着嘴唇,一拳打在胸口,把里面的东西挤出来,空气再次进到肺里。
空气进到肺里,可是他却忽然觉得心里又空了,低头看了看地,这个大城市没有青石板中间的缝隙可以让他走啊,只有平整的沥青路,怎么办?越来越空,空到整个人没有重量,每一步都虚浮的再也踩不到地上。
忽然耳边传来咿咿呀呀的戏曲声,脑中闪过外婆夜夜哄着他入睡的景象。他觉得身子重了些些,勉强踏出了几步,却更空更轻了,轻到整个人飞了起来,飘在半空中。
斜斜看过,原来一辆车把他撞飞了,怪不得。
也好,已经不想再次感受那让人不愿生存下去的空落了。已经够了。
只是,对不起你,外婆,要你白发送黑发了。
程诺缓缓闭上了眼睛。
雨水满脸。
如果有来生,只有一个小心愿,做个平凡的小人物,得到平凡的小幸福。
再次醒来,惊讶,错愕,竟然借尸还魂。
本想一睡不起,只因不愿再次被背叛,再次被抛弃。
可看到那女子梨花带雨的疼惜着他,恍若小时候还曾疼爱他的妈妈。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稚嫩的小手拍了拍女子,轻轻喊了一句“娘”
也许是上天可怜他,重新补偿给他母亲的爱吧。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娘和弟弟慕枫,全心全意的保护着这份亲情。
也许前世的自己太小,太不懂事,所以不会挽回,不会守护。
现在他的心也许强大了一些吧,应该可以保住自己想保住的。
所以他努力读书,习武。
不让年幼的弟弟和娇弱的娘亲受到伤害。
可是命运还是跟他过不去。
就在一切都看起来那么美好的时候。
眼睛被弄瞎了,武功被废了。
身子破败的床都下不了。
躺在床上他在心里不断低喃,是谁?为什么?
不想在被伤害,不想在被诋毁,不想在没人疼没人爱。
可是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他不是真正的柳如温,他不是真正的十一岁,所以他知道他是被人毒害。
可是为了什么?
轻笑着,自己还是太渺小,总觉得强大了那么一点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人更强大了。
总在以为得到了幸福的时候才发现又被剥夺了
原来再世为人还是要惩罚,还是要失去的吗?
自己做错了什么。连死也不行,非要在来一辈子被伤害。
麻木了吗?
不,还是有那么一丁点的痛的
只是一点痛而已。这点痛无所谓的。
他不能被击垮。
在这里生存要远远比前世更复杂更艰辛。
他自己怎么样都行。可是他不能让弟弟和娘受到这些伤害。
他们必须幸福,必须完好无损。
乖乖的吃药,耐心的等待。
事出必有因。
于是。
三年后的一天,十四岁的他在深夜里接到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听其中一人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户人家,男子祖上是做生意的,遍及南北,家境极是富裕,已经传了好几辈,可是到了这一辈,只有一个儿子,而且偏偏这个儿子从来不愿打理生意,对乐理诗词倒是极其精通,被当地人称为才子,他叫宣汉浩。
不管是什么文人聚会,诗词切磋,古琴比赛他从来是一个不落的参加。他爹爹无论怎么逼迫他学习经商,他也是从来不听,到最后没办法,他爹跟他定了一门亲,想让他生个孩子,干脆培养孙子来继承家业。那女子是个大户人家的千金,温婉贤淑,纯良貌美。宣汉浩也没反对,就这样娶了亲。女子倒也是可心人儿,琴棋书画都也不错,刚成亲时,两人经常琴萧合奏,甚是恩爱。成亲后女子很快怀了孕,生了一个男孩叫宣毅。
不久宣汉浩的爹爹宣老爷子,竟悄悄叫人买了个女子来给他做妾,希望能生多几个孙子。本来宣汉浩是不同意的,可是爹爹吹胡子瞪眼的要他继承家业,并以禁止他出去参加那些文人聚会来威胁,他同意了。本也是,这样的大户人家不可避免的三妻四妾,宣汉浩不是个贪心之人,但也不是个坚定的长情之人。就这样在宣毅三岁时他的爹爹宣汉浩娶了妾。
可是宣老爷子在出一趟生意时,得了一场大病,刚五十的年纪便去世了,留下了偌大的家业,一个不愿管理的儿子,和一个还是稚子的孙子。死时两眼圆睁,是死不瞑目。
宣毅六岁时,家业已经开始破败,他的爹爹要把这些都卖掉,举家迁移,继续做个逍遥快活的文人,毕竟这些家业卖掉也足够一大家子生活几辈子的。他是怎么也不愿操心了。可是小小年纪的宣毅却不同意,他说爷爷要他守着,这是宣家几辈的成果,不能抛弃。
也许是宣毅这个小小的孩子把那些管家和分铺的老板们镇住了,觉得这个孩子是不平凡的,是可以信赖的。也许这里是他们奋斗了一辈子的地方,也不舍得,于是就在他们坚持不卖和宣汉浩非要卖掉的当口,事情就这样僵持住了。
一个夜晚,一场屠戮。
也许是商场上的仇家,也许是贪财之人。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宣毅亲眼看着爹和娘死在刀下,娘拼尽最后的力气抱住那些蒙面人呼喊着要他跑,他被砍了多少刀他不知道,他身后有多少人在追,他也不知道,只是拼命的跑着。他想到了二娘和二娘肚子里刚刚怀上才一两个月的弟弟或妹妹,不知道她跑出来没。
最后身后声音渐渐消失,他筋疲力尽倒在了一个庙门口。
被长明宫的人捡回去后,他狠命的习武,学习。
他在心里发誓。
他要找到那些人报仇,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年他一直在找当年宣家的幸存者,可是寥寥无几。
在二十岁那年他凭借这些年建立的人脉找到了他的二娘。
二娘是在那个夜晚之后第二天进的柳家的门。
在绝空宫做了七夫人,并且在纳进门之后的七个多月便生下了一个男孩,绝空宫宫主起名柳如温。
七个月便产下的孩子。让他想到了当年的二娘已经是怀孕两个多月的了。
那个人故事说到这里,压低声音撩起如温额前碎发,抚上他的眼睛
对他说“你不应该露出锋芒,柳之空让你活着已经是恩赐了,如果你还要那么出色抢了他别的儿子的风头的话,他肯定不能容你。”
因为那个屠戮是绝空宫做的。
一夜的时间宣家所有家产都到了柳之空的手里。
如温笑了起来,一直笑,原来如此。
三年了,一直在等着这个解释。
这个身体应该不是柳之空的儿子吧。
那人给他吃了粒药丸,是西北冰雪山上的冰凌花炼制的,吃下药丸,如温缓缓睁开了双眼,漆黑的房间里淡淡月光照着两个身影。
三年的眼疾好了
原来那些进到绝空宫给他看病的大夫并不是不知道他的眼睛可以治好,只是那些大夫都是柳之空请来给他看病的。
那个人走到他面前说道“我是你哥哥—宣毅。”
他看向宣毅,房里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