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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奔驰在风雪连绵的公路上,途经一个镇子但是并没有拐进去,耿鸣大路转小路竟然把张仲文带进了一片荒山凹地里,从这里分布的建筑的功能上来看,这是一片坟地。耿鸣把摩托车停在一条青松小径下,从车座下翻出一包黄纸香烛,心情似乎不太好,竟然拧着张仲文的耳朵走了十多步把他带到了一座雪坟前。张仲文嘴唇无法开合,心里咒天骂地却不知耿鸣意欲何为……四盒子面片的代价真惨烈,不让他说话也挺接近杀了他的。
耿鸣突然飞起一脚,口中大喝:“跪下!”
“You must be kidding me!This is too dramatic;even for me!”
张仲文心里出离愤怒地在狂喊,因为双膝落地之后他发现这是一个叫耿辉的人的墓碑,不用猜了,这是耿鸣的亲哥的坟头。
然后耿鸣真的在坟头点了三柱香……如果是普通老百姓这么干张仲文是理解的,但是身为天神系统成员的耿鸣明知道烧香送纸就是殡葬产业经济中的商品消费和对环境纯粹无意义的污染,且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邮寄通兑方式可以让死人把这些氧化物变成另一个世界的流通货币或者等价产品,他这么做除了展示自己的愚昧和迷信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风挺大的,香烛不太好点,半天没烧起来,结果耿鸣就又对张仲文狂踢几脚,嘴里还唠叨:“妈的,我哥看见你这个畜生生气了,不肯受我的香!你给我磕头!”
“Hell; no ;this is mother fucking ridiculous……”张仲文心里道白,脸上执意摇头。
耿鸣看见他那傲慢不屑的表情,心中火起,攥着他的头发就朝地上按,其实雪挺厚的,张仲文听见自己脑门的磕地的声音倒也不觉得怎么疼,心里碎碎念:“I really need to reconsider my hair…cut。 This is a symbol of my charming personality; not a handle for queens to drag !”
耿鸣在张仲文晕过去之前停了手,一声凄厉的口哨之后,他粗声粗气地说:“你可以开口说话了!现在你要向我哥赔礼道歉!”
“For what?”张仲文非常无辜懊恼地大叫。
“你妈的……”这次耿鸣一个窝心脚踹过来,张仲文斜着撞向了路边的老树。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敢说一句鸟语,我就杀了你!”耿鸣双眼血红,面色铁青,疯狂地对着他吼道。
“Fi……好吧,但是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怎么得罪你哥了?冤有头债有主,我都不认识他!你拿我撒什么气?”张仲文捂着肚子委屈地说。
“我哥哥曾经也是孙主任手下的队员,十二年前在一次战斗中牺牲。死后他的骨灰被封存在天将舍利钵里,和其他十一个金刚力士的骨灰一起,安置在总公司地下十五层的83区韦陀宫伏魔殿,作为镇压天魔重犯的宝物永久保存;这是我们肉身死后最大的荣耀,也是他临死前的遗愿!结果……你他妈的勾结你的同伙,策划劫狱,就是你,为了拆掉不动明王光施咒,把我哥哥的骨灰洒在地上,任你们这些妖魔踩踏!最后连同我哥哥在内的十二个金刚力士的骨灰全部随着伏魔殿被烧毁找不到一点儿痕迹了!你说你是不是很可恶!你说你是不是该死?”
耿鸣咬牙切齿双眼浸泪地讲述道……其实这表情和语气挺老套的,现在电视剧都不太好意思这么演。
“既然骨灰都没了,那么这里埋的是什么?”张仲文摊开手,实在无法理解这些古旧的套路和无聊的剧情。
“要你管!我现在要你诚心诚意地向我哥哥道歉!你听见没?”耿鸣攥着拳头又逼了过来。
“Ok!OK!I’m sorry!”张仲文听见耿鸣磨牙的声音,有点儿慌,口没遮拦又喷英语,不是他不想装诚恳,而是他心里唯一念头就是想爆笑实在装不出来。因为他估摸着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衣冠冢,只有苦情悲剧小说里才描述的宗族主义加恋物癖的凄凉丰碑竟然要他撞见了,耿鸣到底有什么心理问题啊?
耿鸣这次没动脚,伸手就掏出怀里的钳子,张仲文大骇,跄头扑到坟前,鸡啄米似地磕起头来……他对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概念很淡薄,这种情况只要假想自己在日本求人办事就可以了……但是嘴里实在无话,所以只能凄厉惊恐地碎碎重复地念白:“对不起耿大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谢天谢地坟头上的香火大概是热量集中供氧充分,终于冒着浓烟顺着西北风飘了起来。耿鸣心想张仲文这种滚刀肉估计也的确榨不出什么有诚意的话,但是看他那诚惶诚恐的样子,心里倒也解气。多年夙愿竟然真的实现了,他眼角一酸,滴下两滴泪顺进了胡须里,挥手大喝:“滚远点儿,滚到外面去!我有话要对我哥说!”
张仲文喘了几口粗气,昏头胀脑地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沿着青松小路跑出去半里地,只见天地间一片昏盲,青云滚滚,素雪飘然,枯草青松中新坟叠老坟,当下心中怅然不禁暗戚:
People are so stupid!
☆、第十五话:命运的相逢,王牌男公关与他的猪头表哥
第一百零一天
既然还没有死,那就要来上班。
何况死这事情,在吉祥社会服务公司里,原本就不是什么充分有力的翘班请假的理由。
元旦前后是芍露崖最繁忙的时期;天龙精英们兵分三路,一路就是制作规划新一年的财务预算表各项财务明细,一路就是全世界乱飞参加各种年终尾牙宴会交际应酬巩固集团公司内部和客户群的关系,还有一路要去讨论决策并分配领取新一年全国降水指标。
早上9点,张仲文拖着几乎难以劈开的大腿捂着腰一步步地穿过永漓阁步道艰难移动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羞愧和尴尬。
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英持龙女的公关军团今年遭遇了历史上最严峻的考验,因为北京奥运会的成功举办,伟大繁荣开放现代的中国吸引了更多更高更强的国际注意力,这也就意味着,大批大量的外国资本和异域神族都疯狂地涌进中华大地淘金。吉祥社会服务(集团)有限公司面临着新形势和新挑战,Play to win的英持龙女为了全体员工和中华民族的共同利益,面对新的业务领域和投资项目,发动了一切能发动的力量,调动了所有能调动的资源,号令天龙五族倾巢而出,奔向乱流汹涌惊涛拍岸的国际商业市场。
战火激烈,形势严峻,平时从不轻易开放的永漓阁的五龙池起落平台也打开了。平均每隔十几分钟就会有一条巨龙神色匆匆从苍茫云团中栽落下来,然后就见一个浓妆艳女或者商务男士对着旁边临时安装的水槽狂呕三升,接着憔悴宿醉地边塞着Bra中的胸垫或者拉裤裆上的拉链,跌跌撞撞地冲进某个办公室。很快就有新的神龙战士们从自己的隔间里站出来,梳着头发抹着空红奔向起落平台,化为五色霓虹飞入天际。
其实很多龙女和龙王也和张仲文一样直不起腰或者合不上腿,但是都还在全情投入地打着电话操作着电脑,根本没有人多看他一眼,也没有人觉得他有什么身心上的异常。他心里忐忑不安地刚来到英持龙女的办公室门口,就见英持龙女带着两个高级秘书从门里走了出来。只见她瞥了他两眼,竟然很是高兴地问:“你德文怎么样?”
“还好。”张仲文咬着牙点头,他知道现在不是说No的时候。
“跟我走吧。”英持龙女示意他跟在后面,左侧的秘书让出了位置,张仲文丹田沉气直起腰来,站到英持龙女身边随行。慧曦不知何时步伐精准地出现在他面前,跟着团队步伐的节奏边退边轻声说:“十点午餐会,和阿西尔环座的董事见面谈融资合作,这些是需要你说服的人员。隽持和临时调动回来的励持会支援配合你。”
慧曦递给他一份带着照片和资料的文件册。
“了解。”张仲文边走边翻开记忆起这些情报。
“他们下午一点的飞机回国。你只有两个小时。必要的各种工具和设备已经放在酒店房间里了。”慧曦抄着一个香水瓶开始对着张仲文喷撒。
正午十二点一刻。
张仲文用一个牙刷刷着牙,走在喜见幻境出口的门廊里,等候多时的慧曦拿着文件夹又跟了上来,继续交代道:
“十二点三十分,茶道馆会见天之川株式会社的女继承人,她的未婚夫会陪同参加,两点十分的时候,敏持会邀请这位继承人参观画廊,你有至少四十分钟的时间说服他的未婚夫。这是房间的结构图,红点是摄影设备的位置。”
“了解。”张仲文把牙刷递给慧曦,接过她递过来的毛巾擦着嘴,来到了电梯前,门开了,英持龙女在里面满意地点了一下头。
下午两点。
张仲文单手扶墙站在电梯门口,继续听慧曦的工作指示:
“你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这些篮球队员们的代言费控制在初始预算的80%以下,他们一共八个人,好消息是他们的经纪人现在被萤谷龙女四姐妹控制住了,坏消息是励持临时被派往海南了,现在只有你一个人了。”慧曦有点儿担心地说。
“知道了!”张仲文伸出手来。
慧曦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撒出五片白色的药丸,放在张仲文的手上。
傍晚六点三十分,张仲文在电梯里用一个棉球擦着眼睛,英持龙女白皙的脸上带着祥和的光芒,不动声色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电梯门又打开了,三男五女的天龙公关军团神光奕奕地出现在国际交换实习生友谊舞会的大厅中。集中拍照之后,各自端着香槟掐着时间低调随和地分散游猎入觥筹交错的人流,向早就安排指定好的政要子女们带着亲切的笑容逡巡而去。
于是夜里九点。
于是夜里十一点。
于是一点又一点。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有鳞的生物都是龙,而以龙为代表的高级智慧生物能统治这个世界是有原因的。而有些渴望幸福的生物们觉得美丽高贵的天龙们就是挂着晶莹的麟角在云端上飞行或碧海中遨游,这就是它们永远处于食物链下层的原因。
第一百零二天
新年新气象,这是元旦假日第一天。
张仲文下午四点爬回了家,冲进厕所栽倒在马桶上把胆汁都吐光之后,精神恍惚地看着门口愠怒的乔月兰,用最后一点点力气说:
“妈,先别骂……现在别骂我。我不行了,我要睡觉。”
“哦,你爸来了,你哥你姐还有笑茹都来了。”乔月兰看着缩在马桶下浑身乱颤的儿子,很痛心。
“哦……人呢?”张仲文气息奄奄地问。
“都来了两天了,下午带孩子一起出去逛街了。你睡会儿吧,六点我叫你吃饭。唉,不能喝就别喝,你以为你这种土蛇顶块西瓜皮,就能冒充庙里的龙王爷么?有能耐你别吐啊!”
乔月兰对自己的比喻很满意,白了他一眼进厨房洗菜去了。张仲文在地上躺着喘了三口气,勉强支持着爬了起来,来到自己房间一看,两副行李,自己的床应该是被哥哥和姐姐占用了……他的哥哥也是他的姐夫,这不是乱伦,因为这个哥哥是二舅母改嫁带过来的无血缘关系的孩子,长大后娶了大舅家的长女,但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被弟妹们叫哥哥。
沧海皓津玄持亲王府很小,只有75平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