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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佳丽尖叫:“那万一他对我儿子做什么怎么办?”
秦坚感到很不可思议:“那他们以后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怎么办?要真这么担心你干什么丢下孩子呢?”
周佳丽嚎啕大哭。
“我是个女人,还是个已经接近四十的女人,”她坐在地上失态的大叫着,泪流满面,“我这个年龄的女人有个出路就不错了,我拿什么养孩子?年轻的时候不现实还可以原谅,到这个年龄还不现实,我能怎么办?……”
秦坚叹了口气,说:“上车,俩孩子可能在宿舍里猫着。”
——结果杨真和秦跃东小同学没有回宿舍,他们合计了一下,跑去睡公园。
深夜,花园,芙蓉花开,暗香浮动。
“无耻的吸吮无产阶级的血!啃噬无产阶级的肉!”杨真义正词严的指责,“贪婪!邪恶!不劳而获!终将被劳动人民所抛弃!遗留在历史的滚滚洪流中!”
东东怯生生的说:“……杨真你还是喷点驱蚊药水吧。”
杨真磨爪子:“叫哥哥!叫哥哥!”
“叫哥哥!叫哥哥!”街边宠物店里的鹦鹉神气活现。
杨真痛苦的抓着头发,背靠在宠物店大玻璃窗下,一只脚在马路牙子边上抖啊抖的:“我该拿你怎么办啊秦跃东小同学?我真的很讨厌很讨厌很讨厌你啊!”
如果是李唯,这时候会很矜贵的推推眼镜表示知道了,然后不发表任何看法。
如果是花满楼,会嬉皮笑脸的淫荡的凑过来:“打是亲骂是爱打打骂骂谈恋爱,我说小真真你……”
如果是菜鸽……菜鸽不会说什么的,菜鸽通常会把他超乎常人的精神力、坚忍不拔的意志力、无与伦比的集中力用在搞耽美文学研发和耽美文学创作上面,其他的一概无视。
秦跃东小同学毕竟还小,没有这样那样的金刚心,他的小心脏十分脆弱十分柔软,于是立刻就受伤了。
东东咬着手指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反正我也不指望你喜欢我……”
杨真大奇:“咦?怎么这么自觉?”
东东继续卖乖:“反正我爸爸我妈妈都不喜欢我,讨厌我的人,多你一个也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
十岁大的小男孩,清瘦柔软,奶声奶气,窝在街角里仰望那小小的一方天空,眼神孤独而忧郁。
杨真被秒杀了。
杨真嗷的一声萌到飞起,从地球上直扑火星,在气态中穿越了海王星的内核,在冥王星和天王星之间转了一圈,从月球上滑落地球。那一个眼神的风情啊,活脱脱就是个能引发无数腥风血雨江湖仇杀的菊花教萌物啊啊啊——
二十三岁的在校硕士研究生杨真同学,人生第一次,萌发了他崇高而伟大的父性。
花满楼大半夜的把机车少年吴良从被窝里挖出来,颐指气使的下令:“给老子搞辆机车来!”
吴良白天和不良高中生(他自己也是)打架斗殴抢女朋友忙得团团转,到了晚上好不容易消停会儿又给人挖起来,那个火气蹭蹭的往上冒:“你丫要玩深夜飞车党是不是年龄大了点啊大叔!”
话满楼夹着烟,下令:“半个小时之内,X大学校门口,带你去找两个美人回来。”
美人的威力毕竟是很大的,半个小时之后,花满楼大叔穿着沙滩裤邋遢着大拖鞋,夹着一根烟等到了他的机车少年党吴良小朋友。吴良一来就问:“美人呢美人呢?”
“还没找到。”
“没找到?”
花满楼跨上车:“所以说要去找啊……”
年轻的激|情是美好的,年轻人的冲动也是很好的——于是可怜的吴良啊,你就这么成了花满楼大叔玩弄与股掌之上的深夜免费劳动力。
最后还是花满楼在一家宠物店门口找到了互相蜷在一起,已经睡熟了的秦教授家俩孩子。杨真搂着东东,东东窝在杨真怀里,口水流的满脸都是。在他们身后的大玻璃墙里,两只灰色的美短小猫咪以同样的姿势窝成一团,惊人的神似。
吴良蹲下去看了半天,啧啧赞叹:“美人,果然是美人。一个是比我早生好几年的美人,一个过十年也许是美人。”
花满楼坐在机车上点起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笑笑不说话。吴良给那一笑笑得鸡皮疙瘩骤起,猛搓手臂:“春情!我闻到了春情!”
花满楼深沉的说:“……我操谁跟你春情。我在想,秦教授真是用血的教训告诉了我们:一时的爽快必将留下无穷的问题,安全套果然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发明啊哈哈哈!”
吴良毕竟是高中生,小家伙面嫩,捂着脸抗议:“大叔你怎么一脑子黄|色废料?”
“谁跟你黄|色废料!”花满楼正色道,“——一个有责任感的成年人是必须控制自己生存、繁衍、延续血脉的欲望的,作为一个胚胎,在未出世的时候就具备了两种权利:一是不知情的权利,二是知情后享有社会生存资源的权利。第一个权利需要父母双方作出决定:生,还是不生?第二个权利则是在选择诞生这个胚胎之后,对这个独立的生命体进行必要的精神和肉体上的抚育义务。”
“然而你看看这个孩子,”花满楼用烟头点点东东的方向,“——他的父亲没打算给他诞生的权利,而母亲没有满足他第二项权利的必要条件。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个孩子的诞生是错误的。”
吴良呆了半晌,忍不住反驳:“照你这么说生小孩还是错误的了?”
花满楼慢悠悠的说:“适当的婚姻决定适当的生育,我说的没错啊。”
吴良气哼哼的想反驳却又找不到词语,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冷血!”
花满楼喷了:“冷血?安全套和流产手术能叫冷血?那医院岂不是发高工资的屠宰场?”
“流产是扼杀胎儿!”
花满楼想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也没有说。这文痞抽了口烟,摸摸吴良的头发,笑得十分猥琐而沧桑:“所以说青少年啊~等你有经验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带那薄薄的一层套啊~”
吴良红着脸作桀骜不驯状望天。
多好,花满楼想,这个年龄的孩子,留在最纯洁的象牙塔里,最大的勾心斗角就是和同学争谁当班长;对于成|人的认识就在于上班、拿工资、买菜做饭和A片上,对社会和未来充满了憧憬和希望。
某文痞满嘴喷烟,对着深夜无人的街道五音不全的吼叫:“……我宁愿你冷酷到底!让我死心塌地忘记!!我宁愿你绝情到底!!!让我彻底的放弃!!!!……”
吴良痛苦的捂住耳朵,两只美短小猫咪惊恐的喵喵叫着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乌鸦一个不稳,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扑通一声闷响。
秦坚赶到的时候都快凌晨了,周佳丽从捷豹里扑出来,抱住儿子大哭:“东东!东东!”然后狠狠的扑上去要打杨真,给秦坚拦住了。
秦坚和颜悦色的问:“为什么不回家也不回宿舍?”
杨真揉揉鼻子,冷冷地说:“那我现在回宿舍。”
秦坚叹了口气,一手拉着大儿子一手拉着小儿子,说:“都别闹了,回家回家。”
背景无限星光,花满楼谄媚的屈膝恭送:“男人啊!这才是男人啊!”一时间粉红泡泡闪现,亮得吴良小同学睁不开眼。
……突然发现其实在这里就可以结束这篇文了……
杨真说:“结束?老子正打算单身带小孩呢!”
秦坚一边开车一边安抚:“别闹别闹!”
老男人刚要伸手去调戏小徒弟,突而想起东东坐在后座上,于是欲求不满,沧桑的叹了口气。东东刚和母亲分开,和父亲没感情,颤颤巍巍的问:“杨真,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吗?”
杨真的“好!”和秦坚的“不好!”同时响起,秦坚非常有气势的下令:“都十岁大的孩子了!你他妈还要跟人睡?你没断奶啊儿子?”
儿子弱弱的说:“又不要跟你睡,你干什么要反对!”
秦坚大奇:“我难道不该反对?”接着指着杨真,“——他该跟我睡,懂么儿子?”
“……”秦跃东小同学顿时语塞,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无限委屈的看着父亲。他父亲还没得意半分钟,只听秦跃东小同学一字一句的说:“……都几十岁大的大人了,还要跟人睡,……你有没有断奶啊爸爸?”
……
那天晚上杨真刚沾枕头就被惊醒了,黑暗里秦坚俯身看着他,带着中年大叔特有的笑意,低声教育:“厚此薄彼是不对的啊杨真。”
杨真立刻僵了,尽量不大动作的扭头看了看睡在身边蜷成一团的东东,小孩子睡得呼呼的,跟小猪似的。
老家伙于是益发的放肆,弄得小徒弟又窘迫又紧张,不停求饶:“您别!您看看孩子!别别别!”
秦坚眼睛很亮的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忍不住笑场,两手紧紧的抱着杨真,几乎要把小徒弟狠狠的勒进怀里去。
“杨真~杨真~”秦坚含着小徒弟热腾腾的耳朵尖,含混不清的笑道,“你怎么这么好哄啊杨真?”
他想了想,又纠正:“不对,是我根本就没有哄你。哎呀坏了,我有种预感,以后要跟这个小不点儿争宠了啊,我觉得我的人生突然一片苍茫……”
杨真拼命推开那只在自己后腰上不规矩的大手:“您放开!放开!”
“不放,”秦教授蛮横的说,“安静,听我说话。”
杨真立刻感觉到某人体温升高,继而某处异常,再继而他就一下子不敢动了。
“杨真,”秦教授咬着学生的耳朵说,“我向你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真的就那么一次忘了没用套。”
“……”
杨真脸上热气腾腾的怒吼:“……关我什么事啊老混蛋!”
深夜,万籁俱寂,一个小男孩的声音执着的在某校住宅区上空回响:
“爸爸,你在干什么啊?”
“爸爸,你是不是打杨真了啊?”
“爸爸你好坏!杨真!咱们不要理他!咱们走!”
“杨真,你不舒服吗?你发烧了吗?你怎么啦?……”
太后捏着小皇子的下巴端详半天,说:“颇有陛下当年风骚。”
杨真赶紧奉承:“论风骚谁人可及太后?”
沈宣于是很满意的摸摸杨真的头:“还是你乖,哀家对你十分中意。……怎么,你们去度蜜月,想让我带小孩?”
杨真囧着脸说:“秦教授去云南讲座,我们几个跟着一起去,麻烦您老给小孩子定期喂食,没了。”
沈宣居高临下的看了东东半晌,东东用天真无邪的眼神回望太后——五秒钟之后沈宣断然拒绝:“不行!”
杨真又囧了,问:“为什么不行?”
“首先,哀家独居多年,天上掉下来个小孩,于清誉有损;其次,我从来没有带过小孩,只在留学的时候养过猫;那猫过俩月之后被动物保护协会以保护的名义紧急带离,而我则差点被送进监狱。我觉得我其实是很喜欢小猫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觉得我对于养育生命体这方面比较缺根筋。”
沈宣用中指关节优雅的点点东东的脑袋:“——不是我狠心,这其实是我对他的爱啊。”
东东眨巴着眼看了看沈宣,突而掩面抽噎:“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反正我也不指望你喜欢我……”
杨真突而打了个激灵。
东东继续说:“反正我爸爸我妈妈都不喜欢我,讨厌我的人,多你一个也不多,少你一个也不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