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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六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宋大哥,那花能吃吗?闻着都那么臭。”大烟枪一回头,诡异的一笑道:“这东西对我来说是好东西,但是你们千万别吃,不但臭,可能还有毒。”说完一伸舌头,将最后一片花瓣卷入嘴中,咬了几下,竟然顺着嘴角淌出血一样的汁水出来。很是可怖。
我和老六面面相觑,一直等到大烟枪又吃了两三朵红花。才缓过劲来,问道:“宋大哥,我们现在应该是在地底下,这可怎么出去啊?总不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大烟枪好像吃足了,心满意足的抽出支烟点了起来,狠抽两口才说道:“不用着急,看见这些花儿,就说明我们走的路是正确的了。只要我们穿过这片地下山谷,就会找到出口。”
我一听大喜,急忙催道:“那还不快走,还等什么?万一后面那些鳞鼠追上来,想走也走不掉了。”说罢就欲带头前行,大烟枪“哈哈”笑道:“老七不用着急,更不用再害怕那些鳞鼠,只要有这些火蚁红在,那些鳞鼠是断不敢追击我们的。”
见我一脸的茫然,大烟枪又接着解释道:“这世间万物,相当奇妙,不知是造物主刻意为之,还是天地之间,自有玄妙。一般在阴寒之地,特别是在风水学中所谓的阴气汇集之地,最容易生有异兽,比如这鳞鼠,天下之大,估计也只有几处地方才能得见。但同时,在生有异兽的附近,也必定会有克制之物,以其压制之,比如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都是一种自然压制,目的就是不让一种物种独大起来。在这里,能克制鳞鼠的,就是这种火蚁红了。”
“别扯了,我才不信,就凭着些花花草草的,难道还真能对付得了那些鳞鼠?那些东西你也看到了,张勇虽然比不上你,但比我们俩那可强多了,结果被啃的估计现在能不能剩下点骨头都不一定,真要追了上来,难道让我们拿着这些花花草草的去对付它们?”我一听大烟枪这样说,有点不服气了,张勇又是砍山刀又是匕首的,还落了个死无全尸,大烟枪要我们依仗这些红花去对付鳞鼠,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歪了嘛!
大烟枪见我急了,笑道:“老七,你有所不知,这火蚁红,性寒味腥,必须生长在有火蚁出没的地方,并且以火蚁为食,如果种植在一般地方,不出三个时辰必被自身寒气冻死。而火蚁呢,则生性猛烈,有非常高的热量,体内更含有非常高的磷元素,蚂蚁又是群居之物,一旦拥挤摩擦,很容易引起自焚,所以也要依靠这花的寒性来镇压本身的热量,这样一来,两者密不可分。有这种花的地方,必定会有大量火蚁,而这火蚁,则又是鳞鼠的天生克星。”
听大烟枪这么一说,好像说得还真有那么回事。这些花儿天天以火蚁为食,而火蚁含有大量的磷元素,磷一遇见到空气,就会发光,也正好解释了花儿发光的原因,我也有点半信半疑起来。
大烟枪见我还有点不相信,又接着说道:“火蚁对于鳞鼠的威胁,就像是老鹰和蛇、公鸡和蜈蚣一样。别说见面了,就算鳞鼠出现在近距离之内,那些火蚁都能顺着气味找过去。而且一出动就是一大群,顺着它们的鳞甲缝隙钻进去,从里面开始啃咬,到最后能将鳞鼠吃的只剩下一副空皮囊罩在骨架上,骨头上都不带留有一丝肉的。”
吴老六接口道:“我明白了,怪不得我们跑进这个山洞之后,那些鳞鼠就不敢追进来,大概就是惧怕山洞里的火蚁吧!”我一细想,觉得更有道理了,也点头赞同起来。
谁知道大烟枪却摇了摇头道:“鳞鼠不敢追进洞来,也许是因为惧怕火蚁,但为什么在外面没有攻击我们,只是一味的将我们往这山洞里逼,我却有点想不通。”吴老六想也不想,张口接道:“还用问吗!一开始我们占了上风,杀了好几只鳞鼠,所以它们对我们有点畏惧,后来虽然它们数量多了起来,却也不敢再攻击我们了。”
大烟枪又摇头道:“不对,我记得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和大家说过,以前我和张老大曾经在机缘巧合下,遇到过一次鳞鼠,但那一次就遇见一只而已,而且我们这边一起大约有四个人之多。但那只鳞鼠却三番四次的袭击我们,其中有两次都吃了亏,却丝毫不见退让,直至被我们合力杀死才算罢了。以此推断,那些鳞鼠断不会是畏惧于我们。”
“那就奇怪了,既然不是畏惧我们,为什么只一路紧逼却不攻击我们呢?按道理来说,如果它们群起而攻之,我们应该早在到达洞口之前,就会被消灭了,又怎么能跑到这个有它们天敌的山谷中来呢?”我越听越糊涂,一个头三个大了。
大烟枪道:“是啊!这也就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这些东西明明能将我们尽数消灭在外面,却偏偏将我们赶进这个山洞,而这个山洞里又有它们的天敌,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古怪。”
他话刚落音,我们身后的山洞中“啪啪”传来两声枪响,接着就是一阵杂乱无章的脚步声,以及一连串的喊叫声。
大烟枪闻声色变,失声叫道:“是张大哥!”身形一闪,已经冲进洞内,向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喊道,“你们不要跟我来,就在这等我,我去将张大哥接出来。”
我早就被那些鳞鼠吓破了胆,好不容易到了安全地段,自是不敢回去。再说我对那张易龙也一直没有好感,死活都与我无关,就算大烟枪不说这话,我也不会冲进去救他的。
吴老六也丝毫没有跟去的意思,站那动也没动,看了我几眼道:“老七,这回玩大了,你还说就是免费旅游呢,魂都差点游没了,这能不能活着出去,还两说呢!我可得跟你先说一下,要是哥们我出不去了,你千方百计也得把哥们的尸体给整出去,找一人气旺盛美女众多的地方给葬了,没事哥们也能瞟瞟美女不是。”
我也苦笑道:“行!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哥们我出不去了,还麻烦你多照顾照顾我家人,父母年岁都大了,你就替我多跑几趟,孝敬孝敬。”我刚说到这,老六不干了,眼一翻道:“呸,我能死你不能死,你那一大家子,怎么个照顾法。就算伯伯伯母我可以多去看几次,你家那小辣椒我可不敢去照顾,别说照顾了,估计哥们去报一个噩耗,我自己很快也就要有噩耗了,你还是另请高人吧!”
我一想也是,就我家那媳妇,真和个小辣椒似的,谁要跑我家没头没脑的说我死了,估计要遭到很惨的招待,得,哥们还真不能死!再说了,也真不想死!
我们这正胡诌呢,“呼”的一声,从山洞口窜出一人来。我正背对着山洞口,面向吴老六说话呢,也没注意会来这么一出,一下被撞了一个大马趴,顺着地面滑出两三步远。要不是我一摔倒就将头昂了起来,估计这张脸以后就不能见人了。
说来也巧,我这一跌一摔,正好将脑袋伸在一朵红花下面,忽然看见那红花的根部好像鼓动了几下,吓了我一跳。急忙揉揉眼睛,却看不出那红花的根部有任何异常了,只道是自己眼花了。
爬起转身,一眼就看见了张易龙拿着把枪站在那里,浑身是血,衣服都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了,脸上也被抓了一把。不过并不严重,想来应该是躲闪的快,仅留下数道血痕而已。一脸惊恐的站在山洞口,死死盯着那些红花,想来刚才撞我的,就是这厮了。
紧接着又从山洞中蹿出一人来,同样的狼狈不堪,只不过身上的伤痕,明显比张易龙要少很多,却是李光荣。
大烟枪最后蹿了出来,一出来就大喊道:“快走!快跑到花谷中去。”边喊边冲,丝毫没有停顿。身后山洞中杂声大起,还不时掺杂着婴儿般的啼哭声,我顿时大惊,这哭声犹如催命符一般,早就深深的印在我的脑海之中,当真是闻声色变,当下哪里还敢犹豫,急忙跟着大烟枪向花谷中狂奔。
几人刚奔进花丛不到十米,大烟枪却又停了下来,招手示意我们停下,弯下腰双手扶膝,喘息了一会道:“不用跑了,就这了,那些鳞鼠不敢追来的。”
我回头一看,一大群鳞鼠已经顺着山洞口闯了进来,但是奇怪的是,只在洞口上蹿下跳,却始终不敢接近这花谷半步,顿时放下心来。这大烟枪真不是乱盖的,看来这红花确实是鳞鼠畏惧的东西。
我这还没定魂呢,场中变化又起,只见那些花儿都像活了一般,齐刷刷的晃动起来,这让我更是奇怪,这里虽然有空气,但我敢百分百的保证,绝对没有风,没有风这些花儿怎么会自己晃动起来了呢?难不成这些花儿自己有腿?能走能跑?
那些花儿摇晃的越来越厉害,到了后来,简直就像是一波波的潮水一般,不住涌动,我们几人脚下的土地,也开始不安分起来,一开始只是感觉地面一阵晃动,慢慢晃动越来越大,需要费些力气才能站稳。
我正莫名大骇,大烟枪指着我们进来的那个洞口“哈哈”笑道:“大家注意了,有好戏看了。”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些鳞鼠跳跃的更厉害了,有几只甚至已经到了花谷的旁边,就在花朵边上转来转去。
就在此时,地面下忽然涌出无数只血红色的蚂蚁,瞬间就将那几只靠近红花的鳞鼠覆盖、吞没,并且迅速的向鼠群移动过去。那些鳞鼠纷纷回头逃去,一些来不及逃蹿的,很快就落了个和前面几只一样的下场。
想来这些血红色的蚂蚁就是大烟枪所说那个什么火蚁了,除了通体火红,倒也和普通蚂蚁没什么两样,真没看出来会有这么大的威力。一时之间,那些落难的鳞鼠身上都被叮满了火蚁,拼命跳跃抖动,企图抖落身上的火蚁,更被叮咬的不时发出阵阵婴啼之声,实在难听,我不由自主的伸手堵住了耳朵。
那些火蚁却很是凶悍,一旦沾上鳞鼠,无论鳞鼠如何跳跃抖动,就死叮不放,一有机会,顺着鳞甲的缝隙就钻了进去,后面马上又有其他的火蚁顶上,如此类推。没一会,那几只鳞鼠就哀鸣着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再一会,就停止了动弹,那些火蚁则分别从鳞鼠的口鼻耳目之中陆续钻了出来,想来只剩下一副骨架皮囊了。
我看得冷汗直冒,颤声问道:“宋……大哥,这蚂蚁……不会?”我还没问完,大烟枪已经明白我的意思,笑道:“兄弟放心好了,这火蚁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和这鳞鼠过不去,从不袭击别的物种。如果见什么吃什么的话,这小小的山谷之内,只怕早就寸草不生了。”
听大烟枪这样一说,我才放下心来,幸亏这火蚁不吃人,不然那不是刚逃出鼠口,又落入蚁窝了嘛!
此时那几只鳞鼠已经被全数歼灭,一只只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估计都只剩下骨架皮囊了,而那些火蚁,有一大部分顺着鳞鼠逃窜时留下的气味追了出去,另一部分重新潜入地面之下。剩一小部分,纷纷顺着那些红花的花茎爬了上去,爬到花蕊之中,花瓣“唰”的包紧裹实,仅一小会,花瓣再次展开,却已经没有了火蚁的踪迹。
我见那些蚂蚁确实没有攻击我们,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问道:“张大哥,四哥他们呢?”
张易龙道:“我一跑进来,没一会就和大家走散了,后来遇到了李兄弟,又遇到鳞鼠群攻击,这才慌不择路的跑到这里来了,根本没看见老四他们。”
李光荣接口道:“我一开始倒是跟着老四他们的,跑着跑着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