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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云鄢这样一问,碧水猛然想起一件事来,她连忙说道:“小姐,您知道我今天在街上看到谁了吗?”她一双眼睛中满是肃穆之色,看的云鄢微微有些诧异。
“怎么了?是谁?”云鄢疑惑问道。
碧水抿了抿红唇,凑到云鄢耳边,张了张嘴。
听着碧水口中的话,云鄢双眼猛然一凛,良久,她缓缓开口,一张脸上尽是警惕之意,“你确定是他吗?他果真来了吗?!”后面一句话更像是说给她自己听的。
微微摇了摇头,碧水叹息说道:“若说确定,我也拿不准,当时我与春翘两人在街上买东西,当时他正好在我们的前面,可惜我们只看到了他的侧脸,而且他身边跟着高手。我们并不敢上前细看,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怕暴露身份,春翘让我回来将这件事告诉您。”
云鄢挣扎着坐了起来,她靠在床栏上,双眼微沉,只是看到了一个侧脸吗?春翘向来谨慎,而且她与那人打交道算是几个人中最多的。若是她们没有一定的把握,怕是也不会将此事说与她听了。只是现在她还想不出他来这东越国的原因,他这个人心思深沉,行事更是缜密,实在让人看不透。
“告诉秋鸢,留意他的行踪,一有异样立即告诉我。”云鄢轻托下巴,看着前方,沉声说道。
碧水点头说道:“好。”想了想,她疑惑说道,“小姐,为什么你这般忌讳他呢?虽然他权势通天,可是我们也不是好欺负的。”
房间的灯火印在云鄢的脸上,明灭不定,她看着前方,清冷的眸子里面射出一道寒光,她冷冷说道:“若是明面上,我自然不怕他,可是这世上总是有那么一种人,表面上和风细雨,可是暗地里面却是阴谋手段百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而他偏偏就喜欢放暗箭。我不怕他,可是我绝对不能让他伤害我身边的人”说到这里,云鄢脸色愈发的沉了,她脑海里面不自觉的回想起那些往事。
任何人在第一眼见他的时候,都只会觉得他温文尔雅,博学多识。她也不例外,第一次与他相见是在南尧国皇宫之中,当时她还是女扮男装。他谦卑有礼的同她问好,虽然她并不想理会,只是当时她们进宫是有要事,所以她也没有给他脸色看。几番相处下来,她倒是也不觉得他讨人厌,不过对于他的殷勤也没有以前那般反感。
直到那一天,假山后面,她原本只是在那边寻找一味草药,可是却听到了,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情。
他与另一个男子说宫中新来了客人,若是此时死几个人怕是怎么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然而话音刚落,他便看到他杀了那人,那人是他的弟弟,亲弟弟。而他所说的客人,自然是指她们,他想做的不过是嫁祸。
果然,那天后来,在她们所住的地方搜出来了一块玉佩,是那位死去了的皇子的。马上有人出来指证说看到她与那位皇子曾在花园里面争执,似是在抢着什么东西。话虽不多,可是难免引人遐想,很快大家都怀疑是她谋财害命。
可是她知道,那些天进过她房间的只有他了,然而她终究是百口莫辩,毕竟是在别人的地方,而且她们本来就是有求于人。可是让人想不到的是,最后出来求情并且作证的还是他,为此师父不得不答应了他一件事。他是既杀了人达到了目的,又推脱干净了外带赚了个人情。
而且当时师父给南尧国皇帝诊脉的时候发现,他早已经毒入肺腑了,而常奉在侧的人便是他了,最重要的是那毒并不是普通的毒药,它是靠两种味道混在一起,才会产生毒性。南尧国皇帝一直在服用其中的一种药,而另一种药就被他带在身上。
自那以后,她再不想与这人有任何的交集,但是他却是时常出现在她眼前,向她示好。而且早前她就听说过他的实力遍布整个南尧国,他甚至与江湖上的一些人都有勾结。在他得知她是女儿身的时候,更是与她说了一句话,那便是他愿意以天下为聘,娶她为后。可是她清楚的很,他所谓的天下可不止是指南尧国,他要的是整个天下。娶她为后?呵,一个连父母兄弟都能杀的人,他的承诺谁人敢信!恐怕他得到天下之日便是她命丧之时,他想要的不过是她身后玲珑阁跟赫连家的帮助罢了。明里,他礼贤下士,可是暗地里却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整个南尧国朝廷现在基本上都是他的人,凡是不顺从的人大都下场凄惨,这样阴冷诡谲的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小姐,您在想什么?”碧水看着云鄢愈发阴沉的脸,疑惑说道。
云鄢回过神来,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她深吸一口气,低声说道:“没事,只是想起了许多往事罢了。”说着她微微抚了抚头,最近头好像越来越疼了,心里太乱了。
听着这话,碧水终是放下心来,她看着云鄢,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小姐有许多心事似的,好像还是跟六王爷有关,而且,小姐对六王爷的态度好像全变了。最开始的时候或许是真的讨厌六王爷,不,应该更像是欢喜冤家吧,可是慢慢的,小姐好像会因为他而心生波澜了。现在呢,她隐隐觉得小姐是在排斥着六王爷。到底六王爷做了什么事情?
“小姐,其实……”碧水刚刚开口准备说话。
云鄢忽然看了一眼碧水,沉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碧水,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简单。我与慕景南,呵,或许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我们的位置,所以到后来才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忽而一笑,看着碧水,说道,“如今,秋鸢有了李明和,春翘有了楚之寒,而你也有了冷雪,他们以后便是你们的天了,有了他们这片天,我相信你们会幸福的。”
碧水慢慢蹲了下来,她咬着红唇,手紧紧拉着云鄢的手,眼角有泪水滑落,她低声呜咽说道“可是小姐,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您可以幸福啊,这些年你过的都是刀尖舔血的生活,无数次,你差点丧命,每一天我们都活在心惊胆战之中,我们生怕您一出去便再也不会回来了。虽然您常说寂寞的生活能锻炼一个人的心性,其实我们都知道,您是最害怕寂寞的人,您甚少表现出喜怒哀乐。这么多年了,您笑过几次?生气过几次?因为这世上再也没有可以牵动您心弦的人了。”
说到这里,碧水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泪眼朦胧的看着云鄢,继续说道,“好不容易出现了个六王爷,这是第一个真正对您用心的人,院子里面那些蔷薇全部都是对你身体有好处的药材,我虽然笨,可是我看得出来,这是他特意安排的。昨天晚上,您昏迷的时候,他守在您床边,您不知道当时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我从他眼里甚至看出了绝望,好像是觉得您再不会醒来似的。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可是他眼里满满的都是您,若不是爱您如此之深,绝对不会有那样的表情。小姐,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您这几天一直都不开心,都是因为他。您若是爱他,为何不能接受他,报仇的事情我们可以替您做,您不知道我们每天都在害怕,我们很怕,很怕没有时间了,您连这最后幸福的时间都没有了。”说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云鄢张了张嘴,好半天,她嘴角扯起一抹苦笑,她看着自己的手,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幸福这般重要了?慕景南……其实她已经越来越不明白她的心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去相信一个人了,第一次,她第一次这般相信一个人,可是到头来呢,他给她的只是欺骗,真的好累,她无力再去想这些。
一夜无眠,云鄢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着。
第二日清晨起来的时候,云鄢因为一直躺在榻上,身子乏的紧,所以便出去走走,太阳照耀在身上,仿佛驱散了这几天所积聚的阴冷,她只觉得心情似乎也畅快了许多。然而不知道过了多久,她便听到了外面传来的消息,杨傲已经被抓到了,不,准确来说,他是被人送到了府尹衙门。
据说,今晨的时候,府尹衙门的官吏在打开大门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门前一个人躺在那里,待他细看之下,惊讶发现,此人正是前几日逃出天牢的杨傲,他当即禀报了凉都府尹李从业。
自从知道了慕景南的秘密,对于他的计划她也算是彻底能理解了。所以她也放心将杨傲交托在他手上。而他所做的与她所想也相差无几,有了杨傲这个证人,又有了那些灾银。恐怕高启这一次算是百口莫辩了。
其实那一晚在天牢的时候,当时那个要杀杨傲的黑衣人突然出现了,当时她身上的病情正好发作了,体内内力一时使不出来,根本无力去阻挡,那黑衣人看到她在场,当即准备杀她,而在关键时刻是杨傲挺身而出,替她挡了一剑。如若不是这样,怕是她早就没命了。
之后逃出天牢的时候,她在他耳边与他说了句话,让他假装伤重。虽然杨傲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还是照做了。
因为她知道夜魅就在这附近,她想要让他看到她狼狈逃跑的样子,让他放下戒心。与那黑衣人打斗的时候,她故意露出败势,为的就是逼他出手,然后趁机扯下他的面纱,可是到最后听到他开口说的那句话之后,原来其实不用看他的样子,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她心里竟然烙下了如此深的印记。
云鄢回过神来,看了看四周的那些花盆里的花,开的正盛,正如碧水昨天所说,慕景南的确是煞费苦心了。这几天她脑海里面总是晃过他的身影,这让她心里有一些惊慌,若再这样下去,怕是她连复仇都会忘记。
没过一会,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鄢儿!”
听着这声音,云鄢身形一震,她心神一震恍惚,鄢儿!她微微闭了闭眼,转过身,看着从不远处走过来的男子,他一身淡黄色锦袍,眉宇间带着些许的焦虑之色。
看着来人,云鄢微微福了福身,说道:“臣女拜见四王爷。”
来人直接将云鄢扶了起来,看着那略显苍白的玉颜,他低声说道:“本王不是说过了吗?无人的时候,在本王面前不用行礼。”
云鄢低着头,看着那我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与以往一样,她心里顿时生出一丝厌恶,然而这一次,她却并不想再继续忍下去了,她直接抽开手,向着后面倒退了几步,眼里尽是淡漠疏离,她颔首说道:“四王爷,您是王爷,臣女如何能不向您行礼呢?”
慕清远神色一滞,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他心里顿时生出一丝惊讶之色,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脸上闪过一丝阴骛,低声说道:“鄢儿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在怪本王,那日没能从慕景南手中抢走你?”
抢走她?呵呵,听着这话,云鄢心中只觉得讽刺的很,那日的事情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他有抢过吗?她对于他而言,若是在寻常时候,他倒是会毫不吝惜的收她为宠儿,可是若是到了关键时刻,他随时都会牺牲她。就像那天在御书房里面,慕扬天说要杀她的时候,他都不敢吭气,生怕连累到了自己。看来以前的时候她是高看了他了,他比想象中懦弱,真不知道那些人究竟为何会称呼他为贤王。与他的这场游戏自打她知道慕景南的身份之后,就已经该结束了,她早已经没有耐心继续装下去了。
只是想到这里,云鄢不由苦笑,又是慕景南,现在想到什么都喜欢与慕景南联系起来,她是中了他的毒吗?
看着云鄢不说话,慕清远的脸色再也挂不住了,他上前,逼视着云鄢,他神色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