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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球球毕竟还小,玩了不多久,就有些气喘吁吁,顾念便要停下来,和球球慢慢堆雪球,球球从闹热中停下来,一时适应不了,悉嗖着流下鼻水,顾念只得用丝巾给他抹干净,笑道:“这就是贪玩的结果。”
球球却丝毫不受影响,又悉嗖了下小鼻子,顾念说:“还怎么啦你,鼻涕不都擦干净了么?”
球球又吸了下鼻子,说:“不是鼻涕,念念,你没闻到什么怪味儿吗?”
顾念也跟着用力吸了鼻子,不得不说,球球的狗鼻子还是很灵的,虽然刚流过鼻涕:“这是什么味儿,怪怪的?”
顾念看向即墨颀的时候,即墨颀的脸色早就变了,不是黑脸,却比黑脸更难看。
“怎么啦?”顾念不知其然,心下却是一紧。
“是雪的味道。”球球的狗鼻子继续发挥作用。
即墨颀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抱起球球,说:“我们走吧。”
球球抗议:“不要,我还要玩……”但是看见他的爸爸脸色很不好,爸爸是从来不这样的,球球也就没再闹了,只是很不乐意的趴在即墨颀肩上,手里还抓着一把白雪。
顾念也是不知道即墨颀怎么了,但见他脸色肃然,也没有要玩的心情了。
可是他们刚刚转身,就听见一个温软的声音说:“老朋友,多年不见,难道不应该出来迎接一下?”
即墨颀抱着球球却是不动了,该来的终究会来,避都避不了。
寒风中,一股沁寒的味道愈发浓烈,顷刻,一个白影已经到了他们跟前,顾念定睛一看,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这是美男么,这特么绝壁是美男啊摔……
顾念看着他两只眼睛都直了,球球却在这个时候打了个特别响亮的喷嚏。
顾念瞬间被惊醒,暗暗为自己的花痴感到愧疚,从即墨颀手里接过球球,把刚才球球脱下的棉衣和披风都给他穿上。
这时,只见白衣人手指一扬,白光一闪,即墨颀手中已经多了个小小的瓶子。
球球嗅了嗅小鼻子,问:“爸爸,这是什么?”
即墨颀扬起手中的小瓶子,说:“这是沁雪饮,只有万方境才有的东西。”而且是只有万方境的“贵族”才能拥有,这是采集清晨的雪露,再以万方境特有的几样灵茶泡制出来的,每样都是极珍贵的东西,不过球球还太小,即墨颀怕他理解不了就没说了。
球球舔了舔嘴唇,撒娇道:“爸爸,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哦。”
即墨颀正愁着要留还是不留沁雪饮,这是他在万方境的时候,最喜欢的万方境的一种饮品,白衣人却记到现在,还万里迢迢拿来赠送于他,如果他留下了,他现在就欠着白衣人一份人情,如果不留,不说不近人情,他也担心白衣人会有过激的表现。
现在好了,球球喜欢,就给他喝了吧,虽然还是欠白衣人一份人情,至少,这份人情不是他自己接受了,而是给了他的儿子,便打开瓶子,说:“球球喜欢的话,球球试试味道好不好喝?”
球球特别爽快的答应了,很快喝了沁雪饮,小表情特别满足,说:“爸爸,好喝。”
即墨颀苦笑,果然他们父子俩的口味都是一样的。
白衣人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很温馨很贴心的样子,他心里的苦涩就别提了,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说:“这就是为什么你不肯去万方境看我的缘由?”
即墨颀不自觉的挡在顾念和球球身前,说:“他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
白衣人笑得凄苦:“所以,你宁愿让我失望?”
即墨颀摇头,说:“我只想让你明白,就算我们见面又有何益,可以不见,不如不见。”
白衣人的凌厉眼眸变得阴冷,说:“现在我来了,你还要这样么?”
即墨颀没有答话,他能说什么?
白衣人看向他背后的顾念和球球,说:“就是因为他们?”
顾念一颗心更紧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目光里透露着太明显的敌意,只是很快就隐没了,顾念只担心他会伤害到球球,说:“我们要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和我们没有关系的事,千万不要随意代入哦。”
顾念想转身离开的时候,却被即墨颀拉住了手,不愿意他们就这样离开的样子。
这个动作却大大刺激了白衣人,蓦然手指一扬,只见一道冰蓝的光极快一闪,击向顾念和球球。
顾念大吃一惊,他抱着球球,就像他能躲过这一下,如果对方丧心病狂再来几下,只怕他不容易躲过,如果只有他和白衣人,或许还能应对过来,可是顾念却不能放下球球再出手。
顾念心念急转之际,即墨颀已经挡在他和球球面前,不躲不避。
“噗”一声,冰蓝色的光芒刺入他的胸膛,饶是即墨颀,也要倒退一步,还是顾念腾出手来扶住他。
白衣人显然比顾念还有震惊,尖着嗓子说:“你为什么不避开?”明明是可以避开的。
即墨颀被他这一下震得胸口闷疼,好一会才将那股难受劲压下去,说:“如果这样可以让你泄愤,你冲我来就好,一切都由我承受,如果你想伤害他们,我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他说得掷地有声,白衣人的脸色比比地上的冰雪更加难看:“你就这么甘愿为他们?”
“他们是我很重要的人,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受到丝毫的伤害。这一下是我受你的,如果你心里有什么怨恨,只冲我来就好,别对他们动手。”即墨颀凛然道。
白衣人举起手掌,目光如剑:“你以为我不会对你出手?”
即墨颀前行两步,说:“只要你别对他们动手。”
白衣人极力压抑着心头的怒气,虽然即墨颀受伤他也会心疼,他堂堂一个圣子,想从万方境来到这里,差点和神坛门的所有人翻脸,以为他容易么?可是他排除万难来到他的身边,满心以为即墨颀该感到才对的,可是即墨颀的种种反应……太令他“失望”了,他怎么能忍受?
郁卒之气充塞心间。
顾念非常紧张的看着他,如果白衣人当真对即墨颀出手,他该不该相助?
可是,就在白衣人就要出手的时候,只听山下砰然一声巨响,他凌厉的目光蓦然一缩,双眉紧蹙,却是住了手,倏然往山下奔去,只留下一句话:“我会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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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美男终于出来啦,撒花。。
☆、57·过早
对于这个神秘的白衣人;顾念并没有费多大心思就可以猜测出来;他就是万方境最尊贵的圣子端克悲,也只有他;能让把一切都看得极淡的即墨颀;在看见他的一瞬就变了脸色,变成那种有点敬畏,又有点说不出来的无奈样子。
端克悲是万方境的圣子;按照规定,他是不能随意离开万方境;那么;他是怎么来到离天境;又是怎么说服神坛门的那些长老,让他顺利来到这里?
最重要的,是什么缘由让他不辞万里来到陌生的离天境?
缘由好像有点不言而喻,他苦苦翘盼着即墨颀能到万方境去看他,即墨颀却一直没有成行,或许他已经看穿即墨颀是不会去的,才不顾圣子的身份亲自来到离天境找他?
如果真是这样,或许要简单一些,最多也就是让即墨颀一顿烦恼,让他多一个选择——或者说,让他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
但是,端克悲一看就是那种犀利,办事极有手段的人,他真的会为了即墨颀离开万方境而来到一无所知的离天境?而且偏偏是在这个“敏感”时期?
顾念怎么想都觉得有点说不过去,可是,要说端克悲不是为了即墨颀,那又是为了什么,他丝毫说不上来。
从青檀峰顶回到石壁,顾念和即墨颀一路上都是心思沉沉,一言不发,不明状况的球球看见两个爸爸都沉着脸不说话,他觉得特别郁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点也不明白两个爸爸是发生什么事?
不过,两个爸爸都不说话,好像在认真想什么问题,球球是乖宝宝,也就特别乖巧的趴在顾念怀里睡觉,反正大人的世界,都超级难懂的说。
回到石洞,看见球球还睡得香甜,顾念把球球抱上床去睡,便开始张罗他们的午餐。
他们能吃的东西已经剩下不多,球球的羊奶也快要喝完,顾念便打发土小龟和小花妖一起出去狩猎,让他们多猎点好吃的回来。
这时,即墨颀来到他的身后,忽说:“不如我们回云离山吧。”
即墨颀也同样预感到,端克悲此次来到北界的目的不纯,如果他真是为了即墨颀而来,以他的性子,早就来了吧,不会等到这个时候,想起昨天那个万方境黑衣人的话,对于青檀门,已经没有他们的事吧,还有端克悲离开之前,明显是听见山下的信号才离开的,他们在青檀峰一定还有很重要的事,既然这样,不如回去摘星殿,至少,不必对着端克悲这个人。
顾念回头看他一眼,其实顾念也有这个想法,有了万方境的掺入,北界已经变得很不寻常,既然这样,还是回渊华宫安心一点。
“好,等球球醒来,我们就回去。”
可是,顾念和即墨颀都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打算要回云离山的时候,发生一系列的事,都令他们太过震惊以至于无法离开。
他们也就是吃了一顿午饭的时间,在他们头上的青檀门,已经变天了,谢雷重伤晕迷,青檀门唯一的谢家人谢灵碧不能开口说话,醒来以后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大闹不休,而且她的任性大小姐脾气太不成气候,给她拉了太多仇恨值,没有人愿意挺身出来帮助她。
青檀门失去掌舵人,但是还有两个元婴修士,他们都各不相让,都欲问鼎青檀门最高领导权,这也是容易理解的,虽然都是修真的人,但是修士也不是真正无欲无求,也会贪恋权势。
问题却是,在他们两方争夺大权之时,被万方境人有了可乘的空隙,端克悲果然是个雷霆手段的人,不到两个时辰的时间,他令一方霸主的青檀门易主,并且将青檀门所有的弟子收服——那些不服的,比如紫檀真人之流,已经不知去向,也不知道端克悲用了什么手段,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现在入主青檀门的人,就是端克悲。
端克悲入主青檀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清理门户”,谢雷的心腹,和青檀门重要的,所谓德高望重的人,都被他一一处理掉,对于不服他的弟子,也被清理干净,留下的那些弟子,只要想活命,还有谁敢吭声?
然后端克悲便昭告天下,青檀门由于内战不休,负伤死亡无数,这样的自相残杀有违天道,最后由万方境的他们来“替天行道”,现在,青檀门的弟子都自愿伏低,听从万方境的人指令,青檀门已经归属万方境。
而青檀门的新一任门主,就是和端克悲一同来到北界的另一位修士——厉萧。厉萧原本是端克悲身边的一个心腹,端克悲把青檀门门主的地位给了他,可见对他的信任。
而做完这些,端克悲当然没有离开,而是和厉萧一起坐镇青檀门。
青檀门虽是个大门派,但由于谢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