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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对,日后有机会本宫天天带妳到这种地方可好?」
「就怕殿下是随口说说,哪有空能陪我到处玩乐?」
「好玩的地方本宫知道的不比大哥少。」易轩的声音插进两人间,使原本平静的对谈忽然多出了火药味。
「就怕两位殿下都忙得没空陪我。」
昊儿无心之语传入易轩这有心人的耳里,有说不出的刺耳。这些年最使他愉快的,便是招兵买马忙得没一处空闲,比他兄长更勤于继承的准备工作。
「比起轩弟的辛劳,本宫到闲得很,成日没事可做。」易晟看到大弟脸色一暗,语带双关地说。
应该显得紧绷的对谈却叫噗哧的笑声打断,始作俑者的昊儿则为自己冒出的声音解释,「『成日没事可做』!早猜殿下会回答这番话,如今果真说了,不知是我猜得准,还是殿下本性当真如此。」
没有任何遮掩的一张笑脸,让易轩讶异地紧盯着被他嫌弃过的面孔。此时此刻天真浪漫的昊儿,难以想象是五日前那个惹他心烦的小姑娘,无邪的笑容似乎真的响应着她曾表示过的无欲心态。
司马昊儿是美丽的!
两兄弟难得拥有相同的感受,对那个才在心里诋毁过她容貌的二皇子,是件非常不可思议的认同。昊儿的美,不是外表的精致优雅,又非全然的野性奔放,介于二者之间,又多了分悠游于天地的迷人色彩。单看那张脸孔是平凡无奇,但融入昊儿特有的表情、动作、声调、思维……那张容颜硬是成了不同的存在,令人无法忽视。
难得在和易轩同时出现的场合,没有在空气中弥漫过多的火药味,傍晚易晟踏进东宫大殿时还一副轻松的心情,却看到出现时刻不对的来访者──施若扬和梁项宥──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丘尉明传来消息,二皇子由南理国选了十几名精壮汉子,三天前以不同的名目安插进尚书府内。」施若扬率先开口,声音中满是忿忿不平。「这些年皇上也由着二皇子,怎知如今居然明目张胆地让私人军队驻进王城,挑衅的意味太过明显了。」
易晟不置可否地淡然一笑,「你又何必气成这样?这几年所布的局,不正是为了这个结果?」
梁项宥以手肘碰了碰施若扬,以取笑的口气缓和紧绷的气氛。「你看,早跟你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殿下都气定神闲了,偏是你一个人在穷紧张。」
施若扬闷吭一声,心中就是咽下不那口气。这几年他们这群幕僚虽然陪着太子作着下台的计划,可是十中八九都盼太子能回心转意。向来只有千方百计想登上龙座的野心家,却不料这个东宫太子自懂事开始,就一直想法子交出自己这个太子宝座。
『若非父皇和朝臣们的坚持,以及一堆冥顽不灵的祖训教诲,本宫早就卸下一身重担云游四方去。』太子这番话说了不下千百遍,渐渐扑灭了大家劝谏的信念。
「这次强掳司马家二小姐的计划似乎失败了。」易晟想起昊儿那张天真的笑脸,颇有感慨地说。
「二皇子胆小的不敢亲自来咱们这儿英雄救美,不能成功,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施若扬满是不屑地说。
「易轩的情形辜且不论,似乎连二小姐都没受到影响。今天一整天出游的结果,和我这个声名狼籍的人是有说有笑,好像比大弟更亲近些。」易晟百感交集地说,真的不太清楚该如何处理这种暧昧的情况。
「大概殿下长得就不像恶人吧。」施若扬随口应付一句。对这位已内定为『二皇子派』的女子,他到没多费心的功夫。
「听尉明谈过捉司马二小姐那天的情况,一路上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当时若不是看到他苦着张脸,到真的想放声大笑。」梁项宥的心思比老友细腻多,多少感受到太子内心泛起的涟漪。
易晟回忆起初见昊儿的情形,脸上不由自主出现一抹柔和的笑容。「哪天可要找丘尉明来问个清楚,定然是个有趣的画面;不个依照对昊儿的了解,本宫似乎能猜着那天大致的状况。」
目光徘徊在太子和梁项宥之间好一会,施若扬才恍然大悟地窥见了一丝情意,正想顺水推舟再谏言一次,被察觉到他意图的老友以眼神阻止。
直到退出太子的寝殿,施若扬才爆发地责难道:「为什么你放过那么一个大好的机会?难得太子心有所系,不正好利用这个时机劝殿下改变心意?」
「我到认为时机尚未成熟。」
「什么意思?」
「最根本的问题是太子不想当太子,光是这一点就让人无法提出反驳;再者,殿下对司马二小姐的情意只刚萌芽,现在说穿了,只会把可能发生的美事抹煞;最后,那位司马小姐的心意如何尚不得而知,如果一心向着二殿下,咱们在这里搧风点火,搞不好弄巧成拙,反而让殿下陷入危机。」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静观其变喽。」
「你的意思是什么也不做?」施若扬提高声量,同时扬着眉,对太过消极的建议完全无法认同。「不能想些法子朵拉拢殿下和司马二小姐?如果能造成既定事实,靖王爷这个大靠山自然就是我们这方;到时候是一石二鸟,连殿下都不得不回心转意。」
梁项宥微微一笑,并未附和这番说词。假如太子真的会因为情势变动而改变原则的人,这几年在二皇子各类的挑衅活动中,早就气不过地放弃这个吃力不讨好的计划;只怕施若扬这个提案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到时候反而徒增分离的痛苦。
* * * *
或许是听到两兄弟为了司马二小姐所产生的火花,唯恐再耽搁会引起意料不到的结果,皇帝终于找出时间召见司马家的四位公子小姐──也是这次相亲事件中,唯一没有听到任何风声的人。
兄妹四人提早一个时辰在『兰清殿』的庭园中等候,过了约定的时间不见皇帝行踪,昊儿趁机溜开,穿过一道月形门转上一条两边植着矮树的小径上。
还没离开『兰清殿』的范围,一对穿着华丽的中年男女缓步朝她走来。
「请问姑娘可知『楚香园』在哪个方向?」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瞥了身旁的男子一眼后,一边朝昊儿走近一边柔声问。
昊儿摇摇头,露出一丝抱歉的笑,「我是蒙圣上召见才初次入宫,那个院落在那个方向也是挺模糊的。不如和我一同到不远处的凉亭,那里有许多宫女宦官,应该能为二位带路。」
「可知圣上召见为了何事?」男子威严的脸上隐约出现一抹玩味的神情。
「不太清楚。」昊儿老实回答。
「姑娘不知如何称呼?」妇人脸上挂着浅笑。
「复姓司马。」
「司马这个姓可不多见,令尊可是靖王爷司马丈?」看到昊儿点了头,男子愉快地自我介绍:「我和令尊是旧识,应该说是竹马之交。受封善贤侯。」
『善贤这两个字好耳熟,似乎在哪听过呢。』昊儿努力搜索着记忆,虽然印象模糊,却可以肯定从未曾听爹爹提到过这一位旧识。
没让昊儿有回应的机会,在她陷入沉思中,又自顾以热烈的语气说:「平时和司马丈有书信往返,他在信中时常提起两位如花似玉的女儿,不知姑娘是萍儿还是昊儿?」
「过奖了,昊儿只是个野丫头罢了。」
「对了,既然蒙圣上召见,又为何在此徘徊?」妇人好奇地问。
「等了快一柱香还不见圣上驾临,坐不住才四处逛逛。恐怕陛下又叫什么要紧事缠住了。」
「一定是因为要紧事才迟了吗?」
「家父常说陛下是历来最好的英君,想来是一诺千金的人,此刻迟了,自然是有什么要事绊着。」
昊儿这一番说教,让善贤侯脸上出现一抹红晕,他的夫人则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稍候,善贤侯干咳了声才表明自己的身分。
『啊!善贤二字不正是当今皇帝的名讳?』昊儿在心中叫道。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触,想起来到京城后还未满一个月,已被相似的情节耍了三次,真不亏是流有血源的父子!
由昊儿引领着皇上皇后,仍以善贤侯的身份介绍给她的三位兄姐。无论原本皇上皇后隐埋身份的真正动机,被骗过的昊儿却把这件事当成了游戏,强忍住快爆笑出笑声的冲动,等着看揭晓答案时兄姐脸上的表情。
可惜大公子怀玉心思聪慧,先是感受到这对夫妇间的奇妙气势,再是瞥见昊儿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多少猜出了隐情,没让昊儿看着好戏。
昊儿虽有些失望,但仍笑玻Р'地对皇上道:「我大哥聪明得很,好像已经发现了不寻常。」
怀玉还没来得及多言,萍儿臆测着妹妹忽然冒出的话,想到和易璋初次见面的场景,惊呼一声后连忙跪拜下去,口中高呼『 万岁、千岁』。在怀玉跟着行大礼时,只有南呆呆的立在原处,脸上则满是茫然不解的神色。
昊儿看到二哥的呆滞表情后,顾不得在皇帝皇后的面前,嗤笑了起来,皇帝皇后也感受到周遭愉快的气氛,跟着哈哈笑着。
之后谈话的内容,不如皇帝预期中的沉闷;萍儿得体的应对,让两位准公婆对这位未过门的媳妇是愈看愈满意。南和昊儿这对庶出的兄妹,原来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当会面结束时,夫妇二人脸上明显有着依依不舍的神情。
「想和朕谈些什么?」司马家的公子小姐才一离开,皇帝带着笑意望着早就耐不住的妻子。
「臣妾想说得陛下全都明白啊。」
「萍儿不错,一看就知道是个大家闺秀,配璋是足足有余。」皇帝装傻着回答。
「臣妾不是指这件事,萍儿的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是昊儿吶!」
「那依皇后所想,该把昊儿婚配给哪一个儿子才好?」
皇后叹了口气,「这正是为难之处。前些日子派去『苹林园』的宫女双儿回报,说昊儿原本就有自己的一套想法,不愿嫁入大富大贵的人家,只求能有一位真心对待自己的夫君。那时只当昊儿是庶出,如果有这想法也就任着她去不加以勉强,但是今日见了面,越看越是喜欢,不让她当自己的儿媳妇,总是心有不甘。」
「婚姻之事应该是父母作主,皇后不必多费心思。」
「但是却不忍心勉强昊儿去接受一桩不甘愿的婚姻,总觉得如此做了自己就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大罪人。」
「收昊儿为义女如何?」皇帝突发奇想的建议。
皇后眼睛一亮,隔了半天才欢心鼓舞地加大声量道:「陛下真英明,如此昊儿出入皇宫的机会增多,和皇子们交流的机会也跟着增加不少,说不定能改变初衷。」
皇帝原本的意思是要妻子打消当昊儿婆婆的念头,没想到被曲解成相反的意义;不过也罢,姻缘是上天所定,只要尽了力,至于结果如何可就不是能勉强得到的。
第四章
打从昊儿被封为昊洛郡主起,宫里便热闹不少;更因为才上京就得了皇帝皇后的宠爱,进而被封了郡主名号,本身又是王爷的千金,所以因妒生恨的人也跟着多了起来。尤其在后宫那些不得宠的怨妇,成天无所适事只能把焦点放在新出炉的郡主身上打发时间。
才由皇后的寝宫出来,连前院的大门都来不及踏出,不知由哪儿冒出三名年轻女子。因为脸上都着月形妆靥、以浅绛的檀色点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