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借着昏冥的光影,多少可见屋里陈设着价值不菲的摆饰,人身高的花瓶上有着细致的彩绘图形,地上铺的地毯来自于西方某个大国,墙上挂的字画似乎都出自名家之手……
「妳挺镇定的。」
早知屋里不会只有她一个,却因这些价值连城的摆设,忘了屋主的存在。突然发出的男性声音,到让昊儿回过神,想起自己此刻俘虏的身分。
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在屋子另一头的正中央,摆了张高脚的胡椅,椅子上盘踞着一个宽阔的身形,面孔在阴影之下,显得有些骇人。
「妳不怕我吗?」男子的声音再度响起,故意装出的粗哑和威胁,似乎真要昊儿怕他一般。
「怕吶,怎么会不怕呢?」第一句话就带着明显的嘲讽,使在场的唯一一名听众,带着一丝期待地等着她接下去的话。「想到不久之前,还在『孙氏茶楼』享用清茶点心,好不轻松自在,现在却莫名其妙处在这怪异莫名的地方;邀约的主人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故意神神秘秘地想吓人,我又不是生得三头六臂,怎么会不害怕呢?」
吐完一长串的牢骚后,昊儿才发现,从遇到那两个『黑白无常』起到目前为止,还没真正为了『危险』的处境感到害怕过。因为丘尉明和其同伴虽然做出强掳民女的事,可是两个人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邪恶的意图,表现出来的举止也像正人君子,所以并没有害怕的理由;至于这个主使者……居然压根感不到恐惧,让身为俘虏的她,也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敢问姑娘芳名?」
「司马。」
等了半天没有下文,男子催促道:「叫什么名字?」
「哪能把自己的闺名告诉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那太不合礼教了。」
「大不了我说出自己的名字便是,这样我就不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了。」
这是什么推论呀?对于这种说法,昊儿有些哭笑不得;可是,这个交换条件又挺吸引她的──能知道招待者的名字,总比什么都不知道的要好……挣扎了半天,才迟疑地开口道:
「我叫昊儿。」不忘再追加了句:「昊是昊天冈亟的昊。」
「昊天冈亟是吗?真是压得人透不过气的名字呀!」男子语带笑意的回着昊儿的话。
半晌不见男子有报出自己名字的举动,昊儿忍不住催道:「你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那你的呢?」
「我单名一个晟,日成晟。」
「姓氏呢?」
「易。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易。」
『易!不就是当朝的国姓吗?想不到这种人还有着和贤明皇帝相同的姓氏呢。真辱没了皇族宗室。』昊儿乍听到对方的名字后,牢骚似地在心中嘟念。
这个人姓名连在一起叫易晟喽。易晟……易晟!不就是当今的皇太子!
皇太子吃饱没事做抓她来干什么?
怕自己一时弄错人名,迂回问:「这里是在京城吗?」
「可以说是,可以说不是。」
假如易晟没说假话,东宫可以说在京城又不算是在京城,真如此,那自称是易晟的这人……
来不及细想,对方已由坐椅上起身,缓缓朝昊儿站着的地方步来;后者好奇盯着从黑暗中渐渐清晰的五官……倒抽了口气,在灯火的照明之下,赫然发现端正的面孔和易璋有七八成相似,却更为俊美,剑眉高鼻,配着薄而带着浅浅嘲讽似地唇,加上一双彷若能看穿人心的眸子,不是他摆出一副吊儿啷当的模样,倒真有股皇族的气势。
这个人当真是皇太子!
「臣女拜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在两人仅距五步时,昊儿猛地回神,赶忙跪拜下去行了个大礼,同时也截断由易晟眼中透出的危险讯息。
易晟伫足原地,看着昊儿静止于地上的身形。在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仍不见这位司马二小姐有所反应,以为她对外界的事不甚注意,正想着该怎样告知对方自己的身分时,昊儿却有了表示,反让他吃了一惊。
「免礼了。」良久,易晟语带一丝不耐地说。在昊儿起身后,终是忍不住好奇问:「既然早知本宫身份,为何此刻才行礼?」
「看了殿下的相貌,才确知了身分。」
易璋近日勤于走访『苹林园』的事,易晟是早有耳闻,如今昊儿的回答,让他证实了这个消息的真实性。看来他四弟勤奋的原因,不是那位洛城第一大美女,就是眼前这名似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姑娘了。
「刚才妳自称臣女,看来是位官家千金喽。」易晟装蒜问。
「殿下不正因为知道是姓司马,才请我来此吗?」昊儿翻了翻白眼,一副不以为然的说。
易晟先是讶然,而后哈哈大笑起来,「真不亏是靖王爷的女儿,果真不容小觑。」
「那敢问殿下,为什么要抓司马家的小姐呢?」
「妳那位姐姐可和妳一般性情?传言中她是位才貌兼备的女子吧?」
莫非太子是为了萍儿姐才掳她来这儿?可是,为了想知道姐姐的相貌而特意掳了妹妹,也太过荒谬……想了半晌,才小心谨慎地回答:
「殿下平日政事繁重,应该没多少闲暇探查别人的家务事吧?」
易晟不置可否,「不巧的很,身为太子的日子太过乏味,难得有件好玩的事,不善加利用,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什么好玩事?」
易晟忽地向前走了两步,伸手轻抚着昊儿细致粉嫩的脸颊,同时朝她挑了挑眉,吓得她往后退了两大步,而在发觉易晟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色彩时,心中没来由升起异常的畏惧。
「天……天色不早了,殿下还是……放臣女回去吧。想必家中已乱成一团了。」不甚流利的说完后,昊儿替自己感到差愧,向来唯恐天下不乱的她,居然也有结巴的时候。
「若记忆不差的话,刚才司马姑娘还要本宫别管妳的家务事。既然如此,就算此刻靖王府乱成什么模样,可都没本宫的事喽。」易晟耍着无赖,硬是用昊儿才说过的话将了她一军。
儿时常听父亲谈起当今皇帝的贤明,也一直当皇室的皇子们个个有乃父之风,就算没有皇帝的能耐,多少不会是个令人厌恶的存在。怎知,如今一名堂堂的皇太子,先是掳人不说,又继而表现出轻挑的举止,把她心目中的皇太子形象打个粉碎。
花了一段时间才鼓足了勇气,「那么殿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妳以为呢?」
「连殿下的意图都不知道,又怎知会被怎样的处置呢?」
「最多本宫派人到『苹林园』去捎个口信,妳就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吧。」
「敢情殿下怕寂寞,想找个人来聊聊天?」
「这提议挺不错的。」太子笑的狡猾,却仍未说明原因。
「如果……殿下不怕我把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吗?」原本是打算说几句威胁话,但话出口后,昊儿才发现好像在给人建议一样,心中连连骂了自己几十声笨蛋。
「不怕,多嘴的人一看就知道。」易晟的表情镇定,似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多谢殿下赞美。」昊儿没好气的说。
「不用客气。」易晟无所谓地回答。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是太子,昊儿绝对不会把这样漫不经心的人当成是易周朝的太子──未来的皇帝。
「既然殿下说『 不用客气』,我倒有一事相求。看来一时半刻还走不了,肚子郄饿得咕咕叫。」既然对方没有合宜的举止,她在说话时就不自觉少了对皇族该有的拘谨。
「啊,这么说到真是本宫的疏失。」边说边笑了出来,只是这次的笑容中多了一丝温和,使同样一张脸,给人不同的感受。
易晟话才说完,便命人进入屋中点亮了所有灯光,一时间整个房间和其主人换上不同的风貌,较先前正派许多。片刻功夫宫女们陆续端上十几道菜肴,因出自御膳房,其精致程度自可想见,连长于官家享尽美食的昊儿,都看得瞠目结舌。
视觉的效果配上诱人的香味,原本就有些饥肠辘辘的昊儿,自然有失风雅地直咽口水。易晟看在眼里,趁宫女还在摆设时,拿着筷子夹了块炙豚肉要喂她,后者正想开口回拒,一块香嫩的乳猪肉已进了口中。
品着味儿,昊儿脸上出现一抹满足与享受的表情,任得一旁的太子忍不住轻笑出声。笑声拉回出神的昊儿,目光一瞥,竟发现在那双总泛着轻浮的眸子中,有着淡淡的宠溺色彩。
「好吃吗?」易晟问话时,仍不吝啬地堆满了笑容。「妳的表情真生动,让一旁的人瞧了,似乎都能感受到食物的美味。」
昊儿脸上升起红晕,羞于为了一块猪肉而出神,更窘于自己嘴馋的模样被初次见面的人尽收眼底。
等菜都布好后,易晟拉着昊儿入席,同时替她斟上一杯菊花酿酒。昊儿不碰酒,直接举箸尝遍桌上美食,几乎忘了还有同席之人。
易晟则静静品着酒,欣赏地瞧着昊儿的吃相,脸上柔和的表情郄叫专心用膳者错过。
吃了十来口,昊儿才发现易晟只喝酒却不用膳,微微抬头,问:「殿下不用吗?是我吃相太难看吓着殿下了?」
放下酒杯,易晟举箸夹起乳猪肉,「看来妳挺喜欢这道菜的,似乎吃了不少喔。」笑着说完后,自己跟着品尝美食,像是受到昊儿的影响,真的感受到异于昔日的可口香嫩。
胃里有了底,心情也跟着愉快安定不少,既然请这顿美食的人和她谈话,不回个一两句好像太说不过去了。
「『 色同琥珀,又类真金,入口则消,状若凌云,含浆膏润,特异凡常』这是贾思勰所描述的佳肴,前不久才听四皇子说起,今日就尝到,自然免不了多吃了几口。」
「原来司马姑娘也善烹煮呀。」易晟不着痕迹的探问。
昊儿摇摇头,「家姐才通此道。我嘛,只负责打扫菜肴。」
易晟了然一笑。原来四弟频频出入司马府里,为的是司马大小姐!同时得知想套司马二小姐口风的最佳方法──美食佳肴。
「京城好玩吗?」顺势又问。
「好玩,新奇的事物非常多。城里有来自各个不同国家的人,穿着不同的服饰、甚至不同的长相,让人看得眼花撩乱。」
「以前怎么没和靖王爷一同上京呢?」发现昊儿防备松懈不少,易晟把握住机会慢慢切入要点。
「爹爹有不让我们来的理由。」昊儿淡淡地带过。
问题虽未得到清楚的解答,问话者却明白靖王所坚持的原则,为了消除昊儿再度产生的防卫心,易晟以玩笑似的口气继续话题。「我猜妳一定挺感激皇上的,若不是他老人家一个诏令,恐怕终其一生都没法子来京城,也就少掉许多乐趣呢。」
「这点我是心有戚戚焉。」昊儿加强似地猛点头。
「靖王可曾和妳说过陛下忽然召令你们一家上京的原因?」
「只说是为了想看看青梅竹马友人的家眷,可是真正的原因一定不会如此单纯。」瞄了眼前的人一眼,想到他太子的身分,开门见山地问:「殿下知道皇上下这道诏令的真正原因吗?」
易晟原本是要套昊儿的话,没料到反而被对方询问,无奈地耸着肩,「父皇没向本宫提起过这件事。」
「以东宫太子的身分都不知道呀!」
听出昊儿的口气中带着一丝讶异,易晟咯咯笑了两声,「别以为太子就该是什么都知道的人,之前不是说过了,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