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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大家都聚集在大厅处等候消息,所以当晟和昊儿回到『苹林园』时,园内早已灯火通明。
在易晟下马准备扶昊儿时,终于看见裙摆上渗出的鲜血;心里揪动着,问话时语气中带着颤抖。
「为什么不说自己受了伤呢?」
「怕再被殿下骂,而且当时在荒郊野外,说了也没用啊。」昊儿口头上说得一番道理,却心虚得很,就怕再被叨念。
晟无奈地轻叹,想念上两句又记起之前才惹哭了昊儿,只能摇摇头伸手协助昊儿下马。把昊儿扶下马后并未让她双脚落地,忽然决定就这样抱着进屋,既然心中已订下了眼前的女子,自然也就没有好再避嫌的事情。
昊儿却不顺从晟的决定,惊呼:「这样不好吧!此刻灯火通明,我猜大厅上一定也挤满了人,我们这种情形……太不合礼教了,爹爹一定会骂人的。」
「妳现在可是受了伤,若真让妳就这么走进去,我才会遭到大伙儿的骂挨呢。」晟说出的理由让人无法反驳。
怀抱中温热的身躯,似乎能填满空虚了二十四年的心灵──内心渴望拥抱触碰昊儿的念头,和口说的原因毫不相干。
离主屋大厅还差十几步距离,昊儿拉了拉晟的衣襟,直到他低下头扬了扬眉代表询问时,才压低音量乞求:
「待会儿别告诉大家落马的那件事好吗?若知道我做出如此卤莽的举动,一定会被爹爹和怀玉哥狠狠骂一顿。」
「是该骂啊!」
「已经被殿下骂过了,同一件事没理由要挨两顿骂,怎么看都不是件划算的事。」昊儿嘟着嘴回答。
「真会计较。」瞥见手下的人,知道事情大致处理得当,晟在看到昊儿脸上丰富的表情时,脸上已能堆着笑意。
南眼光尖锐最先发现回廊上紧挨着的身影,在晟尚未跨进门坎时已奔到他们面前伸手打算接过妹妺,晟坚决地摇了摇头,一闪身入了大厅,直到把怀中的人放至长椅上,才不舍地收回了手。
晟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泰然自若朝手下发出命令,「快去请大夫,另外再准备热水和干净的布。」
等看清楚昊儿所受的伤,王府中一票女眷全围了过去,差点让包围在中心的人透不过气。各个夫人顾不得避嫌于厅上众多男性观众的目光,当下仔细照料着负伤的人──王氏脱下染血的长衫、何氏跟着披上一件薄毯、孙氏细心地清洗伤口、柳氏送上一杯热茶袪寒……周到的服侍让身为太子的易晟傻眼,回想自己二十四年来的光景,怕是未曾享受过如此奢华。
在昊儿享受着比皇帝都还周到的服侍没过多久,一名大夫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出现,看来正是一副睡梦中硬遭人唤醒的狼狈样。
当大夫在处理伤口时,一个手重让昊儿不由地大叫起来,柳氏心疼地握住她白皙的小手柔声安抚,何氏和孙氏则连连咒骂耶律布『惨无人性』的行为。
晟在一旁偷笑,多少明白昊儿死也不肯说明伤害是自己莽撞造成──除了少掉司马家大家长的责怪之外,被一堆娘亲疼爱有加的照料,或者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趁着一个空档晟凑到昊儿身边低语,「替妳保密有什么好处?尤其在看到妳这般的享受,可不能随便说两句好话就应付了事喔。」
昊儿掩饰地一笑,「只要殿下肯守口如瓶,酬劳的事情好商量。只要我办得到的,上刀山下油锅都没问题。」
「真的?我说什么都答应?」晟眼中闪着光芒。
「当然是真的,只要我能力所及。」昊儿毫无所觉点着头,却暗暗自喜这个顺水人情恐怕没有实现的一日。
「这件事妳是绝对做得来的。」
晟一句别有用心的话、配合着嘴角边挂着浅浅的笑意,终于让昊儿察觉他别有图谋──似乎在轻松的言谈间,已把自己给卖掉了。
「殿下要我做的事情是……」
「放心,不会让妳等太久。」晟笑得诡异,让昊儿没来由地打了个寒颤。
* * * *
耶律布的事拖了五天才终于开锣,让一票等着看好戏的人吊足了胃口。
被押解上大殿的耶律布没有遭受牢狱五天的狼狈,还是皇帝念在他是北奴国王储所给予的优待;可是下手的对像是易周朝的郡主,双足双手上,免不了仍铐着粗大的脚镣手铐。
「朕以为耶律布蓄意绑架昊洛郡主,想藉此威胁我朝,罪不可赦,理当判处死刑,众卿意下如何?」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还请三思。」一名元老级的大臣没来得及由队列中站出,已经慌张地先开口劝阻。直到向皇帝行了礼,完成应有的规矩后,才继续劝谏:「耶律布的确做了罪不容赦的事,但其身分贵为北奴国王储,我朝若任意定其罪状,怕是会引发两国的战争。」
「就叫北奴王免了他王储的身分吧。有这种继承人,看来北奴国亡国一事是指日可待了。」皇帝语带讽刺。
司马丈站在群臣的队伍中,静静观看精采好戏,直到皇帝说了这番话,窥视到拖延赐婚的真正目的──易储!耶律布是子凭母贵而成为王位继承者,比起另一名嫡生的兄弟,低劣的不只是皇室重视的血源,还包括能力、人望、智力、心胸、风范……众多成为一名王者该有的件条。
在底下各种赞成反对的声浪中,皇帝气定神闲地宣布:「众卿家想必心中奇怪为何朕
迟了几日才审理耶律布,事实上是派人去了趟北奴国,向北奴王详述这件绑架事件的始末,对方深明大义,当下便决定撤换王储,同时言明耶律布交由我国处置。」
这番话让大殿上起了一阵骚动,醉心现任皇帝的臣子人数跟着增加不少;太子和靖王互望一眼,交换默契十足的目光后,前者顽皮地对自定为岳父的人眨了眨眼。
退朝后皇帝在书房中接待竹马之交,被询问对这件事的看法时,司马丈毫不保留地回答:
「一般人……或者是北奴王自己,恐怕都误以为先有绑架事件,跟着才演变成今日易储事件,殊不知是陛下是先有了易储的想法,才上演了这么一个惊天动地的戏码。」
皇帝忍不住大笑出来,「果然只有你看得出来啊!」
「太子知道的不比老臣少。」
「晟儿吶……」皇帝若有所思地开口,随即又一挥手,道:「北奴的问题暂时解决了,只是没想到昊儿会受伤,有些对不住那个小丫头。」
「能以这点小伤换得和北奴国和平的局势,昊儿的伤到也没什么。」尽管心疼女儿,可是也不好责备一国之君的不是。
「这件事应当有所补偿……不如这样吧,册封昊儿为太子妃,有朝一日成为一国的主母,你瞧如何?」
半真半假的话一出口,让司马丈捏了把冷汗。「昊儿……真的不是当太子妃的适当人选。」声音中明显带着惊慌。
「先不论适不适合太子妃的身分,晟儿到和昊儿处得不错,难道你忍心拆散这对才子佳人?」
「皇上太过抬爱小女了。」司马丈抹了把冷汗后强自镇定地说着客套话,就怕一个闪神自己成了未来皇帝的岳丈。可是摆明拒绝皇帝的美意似乎不甚妥当,只得又多言道出真心话。「如果易晟不是生为皇帝的继任人选,老臣倒还真想要这么个女婿呢。」
「你们父女二人还真是相似。」皇帝笑道。看见司马丈一脸疑问,热心解释:「听说昊儿有个不嫁入大富大贵人家的原则,现在你又这么说了,到真是一对父女呢。」
司马丈不料皇帝也知道女儿的坚持,心里虽不赞同这种小女孩的情愫,却也明白此刻不是反驳的好时机,只得陪着笑脸,打算装迷糊地打混过去。
接下去的谈话未再涉及和昊儿有关的事,司马丈跟着松了口气,应对的速度、机警恢复平日水准。直到交谈告一段落准备退出御书房时,皇帝忽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做为谈话的终结。
「换句话说,你不讨厌晟儿这个女婿喽?只要他不是未来的皇帝……」
第七章
「唉……」
双儿瞥了昊儿一眼,终是忍不住道:「小姐,已经叹了第二十声了,妳叹气叹得不累吗?」
「妳真细心,还替我数叹气的次数。」昊儿说罢又叹了口气。
双儿没好气地重新刺起绣,决定不再理会坐在床沿穷极无聊的人。
知道自己又被冷落了,昊儿把注意力转回桌上放着的蔘汤,此刻单看到盛汤药的茶碗就想吐。打从遭到耶律布的池鱼之殃,被关在房里已整整十日。这段期间除自家厨房熬煮的汤药,更有皇帝、皇后、太子、二皇子、四皇子派专人送来的上等补品,以及一堆急欲巴结司马丈的臣子们呈上的灵丹妙药;为了消化众多『 礼品』,昊儿每日的三餐几乎以药品为主。
『从那日之后,便没见着太子了。』想着那些送补品来的人,昊儿的心思全放在晟的身上。这几天或许是在房里闷得发慌,她在每晚的梦中,都会出现一张带着笑意的英俊脸孔。
「小姐,蔘汤快凉了,该喝了吧。」双儿瞧见桌上的汤药,尽责地劝道。
「一连喝了十天,再喝下去,恐怕会吐出来。」一听到双儿的话,昊儿收回心思,忍不住大声哀嚎。
「这碗蔘汤是二皇子送来,产自长白山深山里的上好人蔘呢。」
才听到『二皇子』三个字,昊儿忍不住又叹了老大一口气。这几日送补品送的最劝快的,莫过于天天派人上门的易轩,让昊儿在怀疑他所持的动机外,更在心里连连咒骂一生都吃不完的药材补品。
腿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疤,也没有因为一夜冷风的吹拂染上风寒,却被限制了活动范围,说什么也不能让昊儿心服。
「不管了,今天我一定要溜出『 苹林园』,要不然真会发疯。」
昊儿一边大叫一边冲下床铺,双儿来不及阻止这个突发的状况,前者已像阵风似地袭卷出房门;房内留下唯一一人愣了片刻,才跟着一路追了出去,高呼『二小姐』的双儿,向来镇定的脸上出现难得的慌乱神情。
大呼小叫的声音很快便会传遍园中上下,为了延长透气时间,昊儿闪闪躲躲来到早先打探好的逃跑路线;借着一颗紧贴墙边生长的粗树,手脚并用地攀爬站上墙头,没来得及找好落脚点,一个打滑伴随惊叫声跌了出去。
未有预估的疼痛!
脑中空白片刻才睁开眼,看到正紧盯着自己、颇为熟悉的一张脸。
「殿下还好吧?」
「丘尉明?」昊儿眨了眨眼。「啊!谢谢你的搭救。」
「殿下怎么……不会是想偷跑出来?」凭着第一次的印象,不需细想就能很快得到结论。
「请不要使用『偷跑』这两个字,只不过想透透气而已。」双脚重新踏到地面时,昊儿不满地抗议。
「郡主殿下果如传闻所言。」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介入。
昊儿寻声望去,看到两名儒生扮相的年轻男子,虽然一名粗眉大眼呈现粗犷豪气的特质,一名面若冠玉斯文秀气,但两个人的相貌都堪称英俊端正,足够吸引众女子的注视。
说话的是斯文的男子,亦即太子身旁的梁项宥;另一名豪气的男子,自然是施若扬。三人正好有事出宫,顺便到『苹林园』替太子送补品,不料才离开就遇上潜逃的司马二小姐。
「你们如果去向靖王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