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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逐渐逼近的人,试探地问:「你们对我的家人做了什么?」
「只是用迷魂香让王府的人睡得安稳些。时辰不早了,还请殿下安安静静地跟我们离开。」
又一件绑架!今年是犯了太岁?
昊儿对眼前的情形啼笑皆非。
「我能换件衣服吗?」看到另二人的目光留恋在自己的胸口,昊儿问唯一定力十足的高壮男子。
唯一开过口的男子瞥了同伴一眼,拾起放在椅上的长衫递给昊儿,免不了触及那双带着好奇的明亮眸子时,自惭形秽地避开了视线。
昊儿衣服才一披上,已被推着出了卧房;后院的门外等候着四名同样身着黑色衣服的男子,高踞于深色而未加任何装饰的马匹上;一瞧见猎物出现,其中一人便飞快地把她拉往自己身前。
「是要骑马啊!难怪未被迷昏。」昊儿到此时才明白,黑衣人让她保持清醒的原因,绝对和她在事后会不会难受无任何关系。
「你们三人可先离开。」昊儿身后的人下令。
一听到这个声音,昊儿先一愣,才以肯定的语气打了个招呼,「耶律殿下精神真好,这么晚还有精力出来骑马。」
虽然没想在昊儿面前刻意隐藏身分,但才一出声就被认了出来,耶律布只能干笑两声,接着一踢马腹直奔城西。以平日三倍的速度抵达城门时,两名被买通的守卫,早已替这票北奴人开了可容马匹通过的偏门,出了京城的城门,一行人直直往北方狂奔而去。
昊儿眼见距离越来越远,逃跑的机会就越是渺茫,急道:「你们要掳我回北奴国?知不知道强行带走易周朝的郡主是杀头的重罪?」等不到对方响应,昊儿又惊又怒地吼叫:「你聋了是不是?为什么居然做这种愚蠢的事?」
耶律布不耐烦听叽叽喳喳的问话,凭着优良的驭马技术空出左手摀住昊儿的嘴。「妳再吵就把妳丢下马,到时收尸的人只能拾起残缺不全的身躯。」
今日是北奴人待在京城的最后一天,皇帝却迟迟未提及和亲一事;经过大伙的商议,决定先下手为强,到时皇帝看到生米已成熟饭,自然不得不采取和亲的老路子,当然也就无所谓杀不杀头的罪行。
选择司马昊儿为强娶的对象,一方面是她居住在皇宫外,警备上比皇宫好下手;另一个原因,则在于她是皇帝非血源的义女,事后不易引起易周朝天子因父女之情另外追加的怒火──只是北奴人却不明白,昊儿已是皇后内定的媳妇人选,在皇室的分量比一般嫔妃所生的公主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马速愈奔愈快,初秋夜里冷风狂乱吹拂,昊儿因一身单衣而冷的发抖;还来不及向耶律布抗议,身下坐骑长嘶一声猛然停住,放眼望到百步外立着一排高壮的骏马,马上卫士个个拉满弓指向耶律布一伙人。
昊儿正想为突现的援兵鼓掌叫好,继而想到自己身处于『耶律布一伙人』之中,欢喜的念头没来得及升起,便接着在心里直骂领兵的人『白痴』。
耶律布以为自己的行动是神不知鬼不觉,突然见着不该出现的追兵时,自然惊骇地无法言语;一等瞧见身前坐着的『盾牌』后,跟着安心不少。
「你们的指挥官是谁?我有话要当面和他说。」耶律布仗着自己的筹码,主动开了口。
易轩由一排弓箭手身后驱马上前。
「你们最妳别乱放箭,一个不小心可是会伤到昊洛郡主。」耶律布仗着身前的俘虏,语带得意地说。
可惜耶律布打得如意算盘和易轩的计划有着极端差异。
基于司马的姓氏及易晟的执着,易轩对司马昊儿一直耿耿于怀。好不容易发现到她自身所具备的迷人魅力时,京城上上下下却传言太子和司马昊儿的亲密程度,似乎已非第三者所能介入。
靖王的势力确实是野心得以实行的强大助力,然而以司马丈淡泊的心性,反而不是易轩共谋的最好对象;之所以不放弃昊儿的理由,多半还在于自己的大哥一直把目标锁定在靖王身上。换言之,若易晟放弃了司马昊儿,亦或司马昊儿不在人世……
正起了这个念头,三天前就接到皇上下达『确切注意耶律布一行人对司马昊儿的举动,随时伺机反应』之类的密旨。果真发生状况,成功时可增加司马昊儿对他的好感;倘若失败,当然也就没有竞争的目标。
昊儿虽然不知道易轩心里打的主意,可是却也没耶律布的乐天;凭着对易轩智力的了解,在发现两方人马成对峙的局势开始,便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为求自保,昊儿趁双方人马略呈僵持时,猛一踢马腹使身下坐骑直往前狂奔,把他们二人拉离北奴人的阵营,再赌运气地翻身下马。
不单耶律布为此突如奇来的状况受到惊吓,在场所有的人见状,都不得不为昊儿不要命的作法捏了把冷汗。还是易轩最先恢复思考,指挥身后一票兵士冲上前,捉拿和同伴有段距离的北奴王子;北奴人马跟着由惊愕中恢复,为了保护主子,全都拚死冲向易周朝的阵营。
双方人马交手的战场,正好在昊儿落马的地点。
昊儿全身因落马而疼痛不已,根本无法移动避开狂暴的人群,任由双方人马杀来砍去,只赖老天垂怜才能在马蹄下险中求生。眼看好运用尽,一把快刀不长眼地朝她头顶劈下的剎那,倏地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拉上马背。
皇太子易晟!
才看清解救的英雄,紧接着便被狠狠地搂在宽大结实的胸膛中,易晟使出力道强大的程度,像要把昊儿这具娇小的身躯,整个坎镶进他的体内。
昊儿任着对方使力,不太相信肉眼所见的人物;直到晟带她逃出那堆混乱血腥,才惊声道:「殿下怎么会在这儿呀!」
晟载着昊儿远离暴戾的场所,直到确定不会受到波及后停下马,稍稍放松力道,低下头向着昊儿,没好气地应道:
「我是不该在此出现,不过才串场一次,便被妳那种大胆不要命的举动几乎吓出病来。」
皇帝下诣的对象不只易轩一人,晟同时收到父亲带着过重游戏味的密旨,早先因为有二弟的活跃,反而成为消极的旁观者。
昊儿没注意到晟的语气,扬了扬眉,得意洋洋邀功,「怎样,我那一招挺厉害的吧?」
晟一皱眉,板起脸严肃教训,「别说厉害不厉害的话,应该打妳一顿屁股才对。以前妳爱玩淘气也就罢了,这次居然做出这么危险的举动,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吗?就算想靠自己的力量逃开耶律布的掌控,好歹也该选个较不会伤害到自己身体的方式。」
易晟话才出口已自觉不当,半晌不见对方开口反驳,知道担心昊儿安危所压抑的情绪,都诚实反应在急切的措辞之中,致使口气和用辞上显得非常不客气。扳过昊儿的脸后,看到溢出眼眶的泪水,心中原本的愧疚又加了几分。
昊儿从来没听易晟用这副严厉的口吻说过话,而且对象还是一位千辛万苦才由敌阵中脱逃的俘虏,当然觉得委屈至极,脸颊上不自主地挂着两行清泪。
这副楚楚动人的模样,揪动了晟一直深埋心底的渴望,顾不得一旁是砍杀追逐的争战场面,低下头轻轻吻着白皙细嫩的脸颊,想以吻拭干不该出现于这张脸孔上的泪水。
当晟的唇接触到冰冷的肌肤,终于回过神察觉自己不合场所的举动,同时恼怒耶律布这种毫不怜香惜玉的行为。轻轻叹了声,拉起身后的斗篷紧裹着全身冰冷的人。
昊儿被晟以斗篷紧紧裹住时,虽然还气对方毫不温柔的言词,却无法忽视身后传来的温暖体温。想到和一名男性共有斗篷下的空间,汲取着他的温暖气息,原本惨白的脸孔转为绛红;单单靠着暧昧的想象,已能唤回失去的体温。
「是我不好,说话重了些。」晟谨慎开口,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哭了昊儿。
昊儿低下头不做反应。
「刚才那一幕真的让我胆颤心惊,惟恐妳因此而摔伤那里,甚至跌断了颈子……」晟紧拥着娇弱的身躯,在昊儿耳边轻声说着。昊儿因晟亲昵的气息吹拂耳后,敏感地瑟缩了一下,后者却轻笑出声,顺势浅含住粉嫩的耳垂,享受难得的亲密气氛。「别哭了好吗?这次全是我的不是,可以请妳原谅吗?」
原谅?原谅什么?
昊儿已经陷入迷乱状态,甭说忘记自己流泪的理由,就连身后的人究竟说了些什么话,都没能听仔细。
「有没有受伤?」
「还好。」
另一方面易轩虽人在混乱中指挥,却没放过一旁相依相偎的二人;既然昊儿大难不死,那么司马二小姐和皇太子亲密的相处情况,就成了碍眼的存在。
「妳没事吧。」易轩看到情况已受控制后,驱着马闯入两人世界。
「没事,多谢殿下相救,要不然只怕会被带入北奴国。」
易轩把目光对准晟的双眸,以讥诮口吻问:「怎么大哥也来了,是怕小弟兵力不济吗?」
晟泛起一丝冷笑,「二弟这话太过谦虚了,宫里宫外谁不知道二皇子用兵布阵的神妙?恐怕为兄领上十万大军,都无法攻破你领的三千兵马。」
「大哥说笑了。」易轩听出弦外之音,脸色泛青,回话的语气僵硬。
「本宫又怎会说笑呢?刚才对耶律布摆的阵式,以为兄愚劣的资质是怎样都瞧不明白;因为若是常人的考量,那种阵型是救不了人质的……也亏得轩弟有着让人嫉妒的能耐。」顿了顿又道:「耶律布就由你亲自押解回宫,为兄就不抢你的功劳,顺便也拣个轻松的差事做做,送昊儿回『苹林园』好了。」
晟话未说完己掉转了马头,在他说最后一个字时,两人一马已扬长而去,剩下满是怒意妒火的易轩和凶多吉少的耶律布。
「殿下……」在一段不算短的奔驰中,昊儿耐不住沉寂的气氛,语带不安地开了口。
晟环抱住昊儿腰只的手微微勒了下。「什么都别说,好吗?」
昊儿听出晟回话时带着沉重的语音,在尖酸的口吻背后,第一次清楚体认到隐藏在晟心底深沉的伤痛,触及他一直深埋着的真实情感。
昊儿恐惧着。虽然总是被那个有些不正经的太子调侃取笑,可是一旦窥视了晟的另一个面孔,她宁愿太子永远都只有那个轻浮嬉闹的个性。
良久,昊儿才近乎自言自语地说:「殿下……是个好人……虽然一直都表现的不像个皇太子,不过却让我……无法忽视。」
话说得极小声,原本就不是要说给对方听,也不期待晟有着反应。事实上晟却听得十分清楚,而这番告白似地言语,把他散落的心绪拉回现实,趁机在昊儿秀发上印下一吻。
一想到昊儿由马上跌落的情形,晟就不由自主地全身发寒,仅一瞬间的事情,却让他感到有一世纪之长。在震惊之余,也终于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绝对无法眼睁睁看着昊儿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
昊儿的姓氏及她在原本计划中所具的影响力,已经不是考量的重要因素。
今生今世,他是非卿不娶了!
由太子的部将丘尉明率领一小队人马,唤醒昏迷中的司马家人,同时大略说明今夜的状况。
因为大家都聚集在大厅处等候消息,所以当晟和昊儿回到『苹林园』时,园内早已灯火通明。
在易晟下马准备扶昊儿时,终于看见裙摆上渗出的鲜血;心里揪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