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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人我的劫-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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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无门

  这样敲门进去估计会行不通。梁云飞下驴来走到门口前,把眼睛凑近那两扇门中间裂开的一条缝偷看,虽然这天色渐黑,但还是能够辨得清人影。梁云飞看到几个家厮在小石子路径上往马车上搬着什么东西,看来他也还在里面。梁云飞的心情激动起来了,他退到老驴旁,搜寻着可以爬进去的入口。这围墙倒不是太高,但围墙上面插满了根根竖起的尖利长铁条,没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小宅子有这么厉害的防备,和他家的暗道机关相比还是弱了些,不知道里面会不会有密道暗仓之类的东西。翻墙进去是没办法的了,那就只有刚才的那棵大榕树了,果然天无绝人之路,梁云飞拉着老驴走回去。这老驴走了半天的路迈步愈发显得老态了,鼻子还“哧哧”地哼着,梁云飞真担心下一秒它就会垂首倒地撒气了,为了不让人指控他压死驴的罪过,他在前头猛拽着不愿走的老驴前进,拉拉扯扯地走到了那根粗大的榕树枝下,这树每条枝桠上的叶子都茂密地很,从外头看进去这把巨大的绿伞是密不透风地令人感到窒息,像松柏那样,外表看起来赏心悦目的,一深入内里,那些条条枝枝杈杈的绕的人眼花缭乱,手不小心夹在里面了,想要□□的话还得费一番力气。梁云飞看着,摸了摸挂在腰上的一把半长不短的剑,这是祖传的宝剑,吹毛即断,削铁如泥,对付那些木枝杆叶的还不是易如反掌。梁云飞想着,站在老驴上蹦起来,双手抓到头上的树枝,两脚使劲蹬到围墙上再被反弹开,向上一弯勾上了树枝,梁云飞抱着树枝爬了上去。
  两腿小心翼翼地踩着树干,一手抓着枝干一手拿剑斩断那些气根,愈往里面愈黑,周围密密麻麻的什么也看不清,像是在探险一样。梁云飞手中的剑在这浓的匀不开的墨汁般的黑夜中闪闪发亮,比月色还冷上三分。他站稳了,把剑夹在手臂中手从腰带里拿出一根火折子轻轻地吹着,他仅有这根照明的东西,烧完了就没了。火折子被吹燃,梁云飞又一口气把它吹灭,火苗灭掉,只剩下红色的亮点在隐隐的燃烧,就像灰烬中的余火,还是能看得到周围的环境。这一看,梁云飞的心都提紧了,只见那些气根把整个的榕树都包围起来了,像是一个蚕茧一样,又像是几重的墙壁,在里面完全看不到一丁点外面的情况,活活是一个死牢。那些气根又胡乱地到处搭着,比绕绕弯弯缠在树上的常青藤藤条还要复杂,还有的地方气根团盘在一起,像是蒲团一样,拦住了掉下来的树叶和榕树子实,就像是多年未有人到过的秋天的森林一样,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树叶,叶底下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看着怪诡异的。四周围还能看到一对对的紫色的眼睛,那是蝙蝠栖息在其中,他攀着的一根树枝的枝桠交盖上有一个鸟窝,里面有两只灰琼鸟在警惕地盯着他。梁云飞浑身的毛发都竖直起来了,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藏在这里,他才闻到枝叶和子实腐烂的气味,酸臭得不行。他回头看看,进来的那根树枝被四面伸展的枝枝桠桠搞混了,还有被那些遮蔽视线的气根和树叶蒙蔽,分不清了。他这才知道为什么这户人家那么放心地由着这棵树自由生长而不砍伐掉露在外面的树枝了,原来如此,这就是一个专门对付偷盗者的陷阱,梁云飞心里有千万匹马在嘶啸奔腾,后退无路,那就和马一样冲向前吧。他把火折子叼在嘴里,拿剑割断了衣服的下摆,把那块布对半叠着包到头上,把脖子也遮住了,以免被蜘蛛蜈蚣什么的毒到,他借着那点的微光慢慢移动攀援找出路。
  每移动一步,梁云飞就需要上下左右地看看,确定身旁的气根没有和其它的有牵连后才动剑斩下,那些被斩下的气根没有能掉落到地上,而是被下方的“树面”网住了,最要小心的是那一个个的蒲团一样的气根团,那里才是危险的不能动的领域。梁云飞费了很长时间才从这边的树干爬到中间的树干上。他琢磨着得把下面的气根网破掉才是关键,要在那气根壁上开路的话,只会磨蹭时间,四面的气根都是相连的,纵使能够出的了去,除非是在屋顶上,否则这么高跳下去他非得骨折不可。打定主意了,梁云飞把嘴里的火折子拿出来,这火折子已经燃到三分之一了,再不拿出来,他的嘴唇就会变成大肠嘴了。他把火折子再次吹燃了,顿时黑暗中出现一簇星火,隐藏在榕树间的生物都纷纷有些惊动起来。他的剑挑着燃烧的火折子四处观看,像是丛林中迷路了一般,他找不到任何的方向,树干、树枝、树桠、树叶、鸟、蜘蛛……大略地扫了一眼,忽然他把视线转到对面一根半断欲倒的被一些气根缠住树干上,或许这样更快一点。他把快烧完的纸卷丢到下面,气根网上的一些枯枝落叶遇到残剩一点火星的纸烬立刻燃烧起来。凭着这火光,梁云飞看到了那气根网上不止是枯枝落叶子实,蚂蚁窝老鼠昆虫,还有好多根死人的骨头在其中,霎时梁云飞的后背都发凉了,这火不会烧的太大太久,下面几乎都是潮湿的,燃烧的只是一些新落下去的枝叶而已,他得抓紧时间才行,不然自己也会被这里的臭气给闷死掉,他感到呼吸有些困难了。
  “吃药了,这屋里的光线这么暗你也能看得了书,我看看这油灯里面还有没有油了。”白士杰把江舟君手中的书拿下,把碗递到他手中,过去把油灯拿起来看,然后拿一根小针把另一根灯芯剔上,火焰变大了,屋子里顿时光亮了许多。
  江舟君一口气把药喝完,赶紧地把几块冬瓜糖放进嘴里使劲嚼,糖汁融化在他的嘴里,那感觉,舒服极了。他和白士杰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地像以前那样相处,大家都绝口不提那晚的事,江舟君对他也没什么想法,毕竟白士杰没有什么错。只不过在第二天的早上,他亲自把那花瓶里面的花换成了富贵竹,白士杰看到了也没有说什么,还帮他找来一些漂亮的鹅卵石子放进去。他问白士杰:“你刚才不是和阿伏去码头那边问了么,船家说大概什么时候开船?”
  “明早太阳出来的时候,太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走,这里的船家都是散漫性子,不把赚钱当一回事就爱逍遥自在,蛮淳朴的,就是不够体谅客人的心情。”白士杰靠在梳妆台旁说,那样子可以看到他的背影。上次的告白后,他回去想了好久,几乎是把他活了这么久的整个人生翻来倒去地回想了一遍,却终究还是找不到一丁点头绪来。关以前什么事呢,干嘛要找理由呢,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理由就是没理由,想那么多能改变得了这个事实吗?也许江舟君真的说对了,他们之间真的不可能,要是他们在一起了,会怎么样?他的父亲会带人灭了整个江府,会连累到其他人,他们之间真的不可能。白士杰想明白了很多,现在想想当时的行为,还真感觉是被魔上了身,再来一次,他会不会这样做,不用问,他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还有好几天的时间也不用急,对了,你不是和阿伏在山上采药的时候挖到了一块很大的和田玉吗?之前看过一次,今天不知道为什么还想再看一次。”江舟君转过头去和白士杰说话,不知怎么的就想起这件事来了。
  “你说那块和田玉啊,我不是和你说我正在雕刻着吗?既然你想看,那我就拿来给您过过目好了,反正迟早也是你的,还请你挑挑不足的地方呢。”白士杰说完就出去走回自己的房间。
  几个家仆收拾完了一些行李就在院子里闹着玩,几盏亮着的灯笼都放在圆桌上,两人半弓着对拉细草,两人搬来凳子在旁边计数观看,好像是在玩斗草,那可是女孩子的游戏。江舟君透过窗户看着他们,被他们夸张的大笑和耍赖的争吵逗笑了,回到江府可就不能这么光明正大地玩了。
  有这火光,前进就容易得多了,梁云飞很轻松地就爬了过来,然后踩着枝桠猴子爬树般地上了去,到了那根欲倒的树干上头旁边,他把剑拔出鞘,只闻出声有如玉瓶相碰,余韵悠悠,萦绕不绝;又如瑶琴停奏,余音缭绕,似有若无。梁云飞手中执剑,对准那枝干一剑砍下去,枝干半断的底部像是千万匹锦帛撕裂的声音传来,摇摇欲倒,梁云飞赶紧爬下去去砍断枝干的底部,下来时还斩掉了一些麻烦的气根。那火早就熄灭了,梁云飞站在一根粗大的枝干上,两脚夹住长在中间的一根粗壮的树枝使自己站稳,把上头的那枝干拖下来,在枝干的底部切开一道口子,从剑鞘里挖出一点松油干填进切口里面,再把剑夹进去,伸向还有着一丝火星的地方,丹田运气用力地往下一捅,整棵树摇晃起来,惊叫声扑翅逃窜的声音四起,还有好几只乱飞的鸟兽撞到梁云飞的身体,险些害的他掉下去。他沉稳住气,头巾和衣服被汗湿透了,靴子里也是,但他不能脱掉,只能憋忍着,脸因为呼吸不顺畅难受的通红起来。梁云飞稳稳神,再继续猛力一撞,下面出现了一条小缝,有东西漏了下去,再撞,整棵树就像拉满了的弓,瞬间张力到了极限,然后是“哗”的一声裂响,下面被割开了一个大洞,那些堆积了许久的东西开始倾斜往洞口掉落下去,好像一个漏斗一样地那些东西向中心的洞流下去,渐渐地洞口周围承受不了这种重量,那些气根一条条一根根地被压得断掉了,突然间“嘣”的一声巨响,气根网整个的断掉了,全部的东西都砸到了地面上,还牵扯着整个四周壁的气根下来,只有一些还算承压力强的树枝还斜横在下面,这树还在晃动着,那发出“吱呀”的声音,像是在哀嚎。梁云飞看到了右后方一小角的屋顶,一股新鲜的空气涌进来,他深深地呼吸了好几次,把木根抱上来,取出宝剑,插回剑鞘,松开那枝干让它掉下去,爬向那屋顶。他刚一跃上屋顶,还没站稳就感觉后面有好像是气根勾住他的左手臂了,他现在对这东西反感得不行,赶紧地抽剑剁了好几下,手臂狠狠地甩动把那气根甩掉,把剑插回鞘,浑身都是腥臭味,连自己都不敢闻。他累得不行,打算坐在屋顶上休息一下再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破树

  他们几个玩的正起兴,正在斗草的两人小动作多多眼瞪脸红就快打起架来了,阿伏坐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好戏,就听见一个最年小的十五岁的小厮惊叫起来,阿伏吓了一跳,拿手猛地拍了一下他的头,假装生气地训斥他:“淡定点,不就怕挨少爷的骂吗?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有你头头给你顶着,谁让你长得那么矮!”
  那个小厮捂着嘴结巴道:“树、树塌了……在、在动。”他的手指着那棵正在摇晃着的榕树。
  阿伏还有在斗草的两人都顺着他的指向往那边看,果然是很诡异的现象,大家还没来得及讨论,只见上面的很多东西流沙似的掉下来,大家纷纷跑开。
  才跑几步就听到“嘣”的一声,地面都震动了一下,他们跑远了回头看,只见在几盏灯笼的照耀下,掉在地上的都是茎枝叶子实类的东西,还有很肥大的老鼠在四处窜动,几条小蛇在四处爬动,从榕树里面飞出来很多的蝙蝠和一些看不清楚的鸟类,树里面响起惊惶嘈杂的叫声,一些腐烂的臭味传过来。
  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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