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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主人我的劫-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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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和民间大夫郎中一起探讨病情研究用药,甚至从那里直接地查访民情,报告圣上,如果和仁世堂合作可以让江府的后台更为强大啊。
  江舟君百思不得其解,看白士杰没有和他家达成协议还是一脸轻松无碍的样子,他考虑了一会儿跟他说:“要不我跟我哥去沟通沟通,劝解劝解他,兴许他现在的商业方针变保守了,只愿意守住现在江氏的现状也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送别

  白士杰瞧他一脸冥思苦想的表情,直接打消了他的念头:“你们江氏不与药店做生意也有二十多年了,算来从你父亲那时候就已经断绝了和药铺的往来,既然你的父辈已经定下了规矩,必定有他们的道理,你一个后生小辈去揣测他们的想法,你认为你能比长你几十年的人更有智慧?”
  “这……”这一席话很有道理,但是为什么他自己不知道父亲立有这样的规矩?江舟君从不关心这些生意上的事,毕竟也没他什么事,但是与药铺不来往的规定倒是第一次听说,他摇摇头,头上的花瓣掉落下来,还是不去想这么多了吧,像白士杰说的,父辈必定有他们的道理。
  白哥在白士杰头上空的枝桠间飞过,“飞喽!”的一声喊叫传来,一枚花瓣旋转着落入他摊开的掌心中,这枚花瓣是紫玉兰花上的,弯曲两头翘起的背面是紫红色的,上面的脉络清晰可见,正面却是全白色,牛奶般的白,摸上去,平滑的,触不到那些丝络。
  白士杰把它放到鼻子下闻闻,一股幽香的气味直透心脾,他又转动着两边看了看,倒卵形的,然后放入嘴中品尝起来,没什么味道,连涩味都没有,就感觉很生,咽下去后,那股幽香还是存在口腔中不散。
  昨天他已经写好拜帖给江少甫,今天一大早他就来到江府,准备和他商量双方做买卖的事,他胸有成竹,这桩买卖一定能成功,因此他见到坐在正厅等候的江少甫是谦谦有礼,满面春风,只等他一句答应的话。
  江少甫开门见山,直接入题,说出他的答案:“多谢白大夫的赏识,这买卖鄙人不能接受,还是请贵堂另择他处!”
  闻言,白士杰有准备,让他提出条件,只要在他们承受范围内的,他们都可以接受,他向他说道:“江老爷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仁世堂是真心想和你们合作,要知道你们江府桑蚕的品质那可是远近闻名的,这提供药材也是救死扶伤的功德,您请再好好考虑考虑!”
  江少甫温厚地笑着,站起来走到门口望着外面的天空,背着手问他:“你也知道外面有关舟君的传言吧?”
  “略有耳闻,流言,以讹传讹罢了。”
  “以讹传讹,流言和病毒一样可怕。假如江府和药铺合作,一旦发生什么问题的话,责任会推到谁的头上来?当然是最令人忌讳的人,那这账肯定是记到江府头上了,江府受此冲击的话,你以为还会有翻身之地吗?老实说,这些年来想要和江府合作的药铺不在少数,给出的条件也够优厚,只是眼前的一点蝇头小利和长远后代子孙的利益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这救人性命的事我们不是不愿做,而是不敢做,做了也等于是赔上了江府的身家性命,还可能落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我父亲在世的时候就有远见,立下了这个规矩,我这做后辈的焉敢不从?”江少甫望着外面的天空平静地说完,转过身来又憨笑着坐下。
  他并不曾想到这些不合常理的流言蜚语竟会有如此大的破坏力,他一直以来都对这些诋毁人的话不屑一顾,可是听江少甫这样说之后,他开始明白他为何拒绝那么多的商机,原来如此,看来,他得尊重他的意愿不强迫他才是,他说道:“白某明白了,是白某考虑不佳,得罪了,多谢江老爷相告!”
  “哎,哎,不必客气!”江少甫朝他摆摆手,“这事你说我们自私也好,心胸狭窄也好,当年舟君出世的时候那些人的丑恶嘴脸我还是不愿意想起,当时江氏的生意几乎做不下去,好几家店铺还被不知名的一伙人砸毁了,大家都在背后指指点点的,就连奶娘也找不到,日子难过极了。虽然我是信奉鬼神,但舟君娘亲和他的秉性我是知道的,因此要说他们两个是不祥的人,我不信,说他们两个此生会遇到不祥的事,我倒是信!”江少甫呷了一口茶,看他若有所思,敬佩地说道:“您白大夫是除了梁云飞能和江舟君玩在一起的第二个人,我还要感谢你救了我弟弟的命呢!”
  他推辞了一番,江少甫又详细地提名几家有实力的养蚕户给他,聊完后,他想过来看看江舟君身体恢复得怎样,以后没事估计很难碰到了吧,便拜别江少甫走进园中来。
  白哥倏地在不言语的两人中间环绕了一圈,停在茶具上,嘴里衔着一朵金黄色的海棠花,眼睛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跳到白士杰面前,把花放在他的手上,叫道:“你好!”白士杰喜爱地摸摸它的头,轻轻地说道:“谢谢!”白哥往地上磨了磨喙,拿爪子挠挠脸,又飞到梁云飞肩膀上。梁云飞喊得口干舌燥命它摘下来的花它竟然擅自送人了,还送不对对象,梁云飞转过身去走到一棵高大的梨树背后,狠心地拔下一根羽毛,把它丢掉,回去坐着。
  江舟君只听到白哥像鸭子声音的一声嘶叫,看过去一根洁白的羽毛在树干后飘着,梁云飞走过来,没见他的宠物,就问他:“你是不是在树后生吃了那只多嘴的八哥?没想到你竟然有这怪癖!”
  梁云飞笑嘻嘻地搭上他的肩膀,贼兮兮地说道:“我怪癖可多着呢,以后把你吃了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江舟君瞥了一眼专心赏花的白士杰,挣扎出来,手用力地拧了一把他的大腿,恶狠狠地看着他道:“危险的家伙,离我远点!”
  几个人稍坐了一会儿,白士杰起身告辞,他招呼江舟君说:“舟君,过来一下,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江舟君走到他身边,白士杰拿手挡着在他耳边小声说道:“祝你好运!”说完,露出一个难得一见的灿烂笑容对他们两个挥手:“那我先告辞了,”而后神秘地笑着:“舟君,不要忘记哦!”
  梁云飞看他走远,上前一把拽住江舟君,口气生硬地问他:“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不要忘记什么?”江舟君揉揉太阳穴,竟然搞这种恶作剧,牙疼地说道:“没什么。”
  “胡说!我刚才明明看到他有对你讲话,你还想抵赖?”梁云飞不依不饶地抓着把柄,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非要窃窃私语。“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难道你还想无中生有不成?”江舟君难以解释得清,一点小事问个没完没了的。
  “我不想无中生有,我只是想问个明白,没事你干嘛掖掖藏藏的,怕什么啊?”梁云飞气结,问个事问半天都讲不出来。
  江舟君说不通他,只得装腿软倒下,“哎,腿,疼死了!”今天站的也忒久了点,要疼的时候偏不疼。梁云飞知道他在装,怎么那么巧这时候就疼起来了,他不说,他自有办法让他说,等着瞧好了。
  码头人来人往,船客步履匆匆,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小仆忙着和船夫把行李抬上船去,江文帆看他爹爹和娘在栈头说着话,自己满身不爽地向旁边两人发着牢骚:“你看,那行李得多重啊,整整两箱书,我从小到大的衣服都没这么多!”
  江舟君拍他的脑袋,装着同情的样子说:“真是可怜我家的文帆小侄,过阵子还得扛住他老爹监督学习的压力,两相比较,你觉得哪边重呢?”
  “可怜,可怜,你爹这是赶鸭子上架呢,有翅膀,不能飞还不能跳么?一跳起来,心也跟着荡漾起来,怎么会觉得重呢?”梁云飞拿指头弹一下他的耳朵,江文帆疼得转身过来想反打梁云飞,梁云飞身段矫捷地闪到江舟君的后面,啧啧地嘻笑道:“这么大个人了,说这话也不知道害羞,看看,耳根红起来了。”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真是的,一点爱心都没有,就知道欺负人!”江文帆觉得自尊心受挫,面子上挂不住,想逞强地给他们一拳,站定在他们面前,身高矮了一截,被他们斜眼看着,气势也低了一半,手已经出到舅舅胸前,收不回来了,他只得使力一歪,把力收回来,拳缩在他的衣襟上,转怒为笑地装作整理他的衣服说:“舅舅,我爹陪我在东京这段时间,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但是,”他的眉毛拧起来,“你们两个明知道我今天要走,怎么都不给我准备份礼物的,这也太不吉利了吧?”
  “那好,我先来,‘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这份礼物够重了吧,金玉珠宝都在里面了,包你一辈子都受用!”梁云飞哈哈地笑着。
  “礼物啊,你舅舅忍着伤痛来给你送别这是不是一个特大的心意,这份心意可不是钱财能衡量的了的,你说够重了吧,能压得弯你的肩膀。”江舟君捏着他肩膀上细小的骨头,坏坏地说着。
  “你们,真的是……等我读完书回来长高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再见!”江文帆被他们激的蹬脚而去,疾步走到跳板上,又被他母亲叫回来说些离别的话,看母亲有些红红的眼睛,他刚才的气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心里面不禁有些恻然,乖乖地听她的嘱咐。
作者有话要说:  

  ☆、桃花庵

  梁云飞倚着江舟君,碰碰他的肩膀问:“这家伙脑子转的不快,他能找到我们藏在书中的龙骨簪子和压在箱底那一大包炒栗子、果脯饼干吗?”
  “放心好了,他鼻子那么灵,怎么可能发觉不了,就算他没看到,小仆晚上从下面取出灯芯时还会翻到的。”正说着,江少甫和她夫人交代完一些事情往他们这边来,对江舟君说道:“我去一个多月就回来,你养好身体多去桑园活动活动,也替你大嫂管理一些事情。”他又望向梁云飞说道:“云飞,这阵子真是有劳你帮忙照顾我弟弟了,我和你爹关系不错,回来后我得找个时间和你们一起吃顿饭。船要开了,那我走了!”
  梁云飞颔首道:“江大哥您言重了,这是作为朋友应该做的。您保重!”
  “大哥,保重!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两人朝他挥手,目送他上船,船夫收起锚铁,搬回跳板,六个长浆在水中划动着,水波激荡起来,船慢慢摇开去了,江文帆站在船头舱板上朝他娘挥手告别,又踮起脚尖冲刚刚撒气的两个人招手作别。船远去了,人影变小了,渐渐模糊成一个个黑点。
  江舟君和梁云飞瞧着栈头那穿着一袭素白遍地梅衣袍的女人,她就一直站着,任由来来往往的人不时蹭到她干净的衣服。梁云飞摩挲着下巴说道:“有没有发觉她现在蛮信佛的,以前有些刻薄的脸现在都变得平和起来,怎么觉得善良了许多呢?”
  江舟君往前走一步,避开他的身体说:“她一直以来都信佛,本性善良,只是表现善良的对象不同罢了。”
  平月如直看得那船消失在天际,才恋恋不舍地走回来,她手指腹上被芒草叶割出了几个血口子,但愿芒草叶保佑他们一路平安,她的手缩在袖子里,步伐从容,眉间还是有隐隐的傲气,她对站在路边的他们说道:“走吧!”
  她对江舟君说话总是淡淡的语气,没什么情绪在里面,江舟君有过一段时间在想,与其听她如此压抑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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