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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夏洺澜的异常,薛梓彤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可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对夏洺澜来说,这是一道坎,且只能由他自己去迈过。
让薛梓彤没有想到的是,正在她愣神的时候,夏洺澜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夏洺澜抬手,亲自将薛梓彤的酒杯斟满,而后再给自己添上一杯。
“敏柔,你一定要幸福。”夏洺澜端着酒杯,定定的望着眼前佳人,一字一顿,满含深情。
薛梓彤怔神,她怎么都想不到,夏洺澜会忽然说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合。
“你……”薛梓彤语塞,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夏洺澜缓缓的摇了摇头,仍旧定定的看着薛梓彤,满眼的柔情似要将人融化一般。
“答应我。”
“好。”薛梓彤重重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与夏洺澜轻轻一碰,而后学着他一饮而尽,只余碰杯声仍在空中回响。
夏洺澜抿唇,亦仰头饮尽杯中酒水。而后,再不看薛梓彤一眼,径直走回自己的座位,重新落座。
薛梓彤暗自点头,眼底闪过一抹赞赏。她没想到,夏洺澜这么快便将这个结给解开了。
“本王的王妃是否幸福,自有本王放在心上,便不劳夏公子费心了。”萧弘瑾脸色阴沉,狠狠的瞪了夏洺澜一眼,称呼也由“我”改成了“本王”。后者无言,只是温温一笑。
薛梓彤无奈,心知某人这吃醋的毛病又犯了。只是,她真的不明白这究竟有什么好吃醋的,人家这摆明了是放手了,他应该觉得高兴好么。
“别闹。”薛梓彤暗中扯了扯萧弘瑾的衣袖,并向他使了个眼色。
“陆某眼拙,倒看不明白夏公子这是演的哪出了。”陆志奇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穿梭,笑得意味莫名。
“陆大人无需明白。”夏洺澜温温一笑,回道,“陆大人有这心思,倒不如想想送份什么礼物给敏柔好。”
“礼物?”陆志奇微怔,瞥了坐在上座的薛梓彤一眼,暗自揣摩着夏洺澜这话里的意思。
虽说萧弘瑾是乔装出行,对外也是宣称为了陪薛梓彤而来。可陆志奇却觉得这事绝非这么简单。尤其,是当他见到薛梓彤身边的那个侍女的时候,这种感觉更盛。尤其,那个所谓的侍女,还是从他特意为薛梓彤准备的马车上走下来的。
“莫非陆大人不知道敏柔郡主已经许配给宸王殿下了么?一月后,便是他们的大婚之期,难道,陆大人不应该备份大礼以表恭贺么?”夏洺澜不徐不慢的回道。
闻言,陆志奇请哦一声,不住的点头:“应该,应该,是老夫糊涂了。”
“既然一月之后便是两位殿下的婚期,为何……”陆志奇面露疑色,疑惑薛梓彤为何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来江南州,更疑惑萧弘瑾来江南走的真实目的。
“古话说的好,成家立业,可是……”薛梓彤接过话茬,意味深长的看着陆志奇,缓缓的说道,“这立业,也是要资本的。我与弘瑾,说起来都是有身份的人,可说到底不过是两个未经世事的年轻人,又何来的资本。这一点,我们还真应该多向陆大人多学学。”
“敏柔郡主说笑了。”陆志奇扯了扯嘴角,面上闪过一抹尴尬的神色。
“陆大人客气了,不过,我倒是真有一事想向大人请教。”萧弘瑾悠悠一笑,结果话茬,继续说道,“先前进府的时候,经过外面的园子,我瞧着这园子似很不一般啊。一草一木,皆显匠心,瞧着比那宫里的御花园还要精致,正好我打算将我那王府重新修整一下,只是,不知出府上这园子自何位大家之手之手,造价几何?”
“殿下说笑了,不过是府上的家丁随意修整的罢了,所用花草石木也不过是寻常那些,不值几个钱的。”陆志奇不是没想过萧弘瑾会试探刁难于他,只是,他怎么都想不到,他竟然会从此着手。
严格来说,这里虽是陆志奇真正的府邸,但与那别苑相比,真的不算繁华。
“陆大人未免也太谦虚了吧。”陆志奇话音刚落,夏洺澜便轻笑着将话头接了过去。
见状,薛梓彤嘿嘿一笑,丢给夏洺澜一个赞赏的眼神。而萧弘瑾则是愣了一下,而后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他怎么会忘了,眼前这两人,堪称大历最为腹黑奸诈之辈,就算那陆志奇城府再深,也端不是两人的对手啊。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陆大人那园子的白色兰花,可是从西域来的?莫说这饲养之难,单是能活着运到这里,已是不易啊。这样的花草,又岂会有便宜一说?端是我夏府,这样的兰花也不过两株之数。”
听到这话,萧弘瑾忍不住暗中咂舌。夏洺澜所说的那兰花,他先前也注意到了,只道是特别,却也并未放在心上。现下听夏洺澜这么一说,才忍不住吃惊。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夏家竟然也有这样的稀罕物,而且还是两株。要知道,这在皇宫的御花园里都是没有的。
“夏公子说笑了,夏公子家大业大,怎是陆某一介文人能够比拟的?”陆志奇打了个哈哈,想要将这个话题就此揭过。
但薛梓彤几人本来就是来找茬的,又怎么会遂了他的愿?
“说到这个,我也有一事想向陆大人请教。”薛梓彤淡淡一笑,曼言道,“大人可是有何生财之道?否则的话,同朝为官,为何大人比家父富裕这么多呢?”
说到这里,薛梓彤故意顿了一下,而后幽幽的哀叹一声,扫了一眼案上的吃食,这才又继续说道:“瞧瞧陆大人这吃食,在想想我将军府的食物……唉,真是被陆大人给害死了,这回去之后,还怎么能吃得下饭呐。”
“这……”陆志奇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索性闭嘴不言,以不变应万变。
见状,薛梓彤撇了撇嘴,与身旁的萧弘瑾及夏洺澜默默的对视了一眼,阴仄仄一笑,也不再多说什么。
一时间,这厅内就这么安静了下来,除了偶尔杯盏相撞的声音,便再无半点别的声响。
“俪娘,你不是会唱曲么,不如,唱上一曲,给陆大人助助兴如何?”薛梓彤忽然放下筷子,对着立在一旁伺候的俪娘说道。
听到自己的名字,俪娘怔了一下,呆呆的盯着薛梓彤出神。从头到尾,俪娘都只是静静的站在薛梓彤的身后伺候,并尽量不要有大的动作,以免被陆志奇给注意到。而现在,薛梓彤这么做,无疑是将她推了出去。
同时,陆志奇在听到俪娘的名字时,也不由得怔了一下。暗自在脑中搜索了一番,他还是没能将俪娘与那个殷家的小姐联系起来。
“俪娘?”见俪娘还在发愣,薛梓彤又再叫了她一声,并暗中对她眨了眨眼。
俪娘会意,屈身行礼,应了下来。
“敢问殿下,可有什么特别想听的曲子?”俪娘走到筵席中间的空地上站定,回过身来,对着薛梓彤再行一礼,轻声问道。
薛梓彤故作思索一番,而后轻声回道:“就上次你唱过的那个吧。就是那个讲一个大家小姐被一个土豪看上了,硬要娶她做妾,最后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故事的那个。”
这话一出,听了一众人等皆是愣一下,而后纷纷笑了出来。这摆明了是说陆志奇嘛,只是,这土豪抢亲都出来,会不会太那啥了一点?
果然,俪娘在听到这话后,也是立刻明白了薛梓彤的意思,而后便脸红了起来。也不知道是给羞的还是给气的。
“这只是唱曲也没什么意思,干巴巴的。”薛梓彤抿唇浅笑,故意不去理会那几人,仍旧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模样,道,“我瞧那琴倒似把好琴,不如,陆大人暂借于我,也算是助兴么。”
说着,也不等陆志奇答应,薛梓彤便自行从案后走了下来。而俪娘则是在她话音落地之前便已经伸手将拿琴从木架上去了下来。
另一面,虽说这里是陆府,可萧弘瑾与薛梓彤带来的人也不少。当薛梓彤在说出那话的时候,便已有人端了桌椅过去放好。
一切准备妥当,薛梓彤与俪娘对视一眼,而后素手轻抬,覆于琴上,挑指一勾,抹出第一抹声响。而后,一声接着一声,犹如夏日骤雨打着芭蕉,紧密的让人喘不过气。
正当众人的心被这旋律紧紧的握在一起的时候,薛梓彤却忽然缓了速度,慢捻琴弦,而后,俪娘那清泠婉转的嗓音响起,配合着旋律浅唱低吟,宛如天籁。
俪娘的嗓音本就婉转动人,一字一句,如泣如诉,真是让人听了止不住的黯然伤心。
一曲罢了,所有人的面上都带着几分怅然之色,除了陆志奇。
“啪啪啪。”
厅内忽然响起几声掌声,清脆,却显突兀。
薛梓彤抬头,循着掌声望去,正好瞧见陆志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陆大人也觉着我这侍女唱的好么?”薛梓彤定定的看着陆志奇,笑得一脸的暧昧。
陆志奇怔了一下,暗自压下心底的猜测,再次瞥了一眼俪娘,笑道:“的确,虽是侍女,却比我府上的歌姬唱得还要好,模样也生的不错。”
“哦?”薛梓彤闻言,不由得笑了出来,“看着园子的装束布置,只道陆大人是个文人雅客,没想到,陆大人还是个骚客啊。”
“噗。”夏洺澜闻言,一个没忍住喷笑了出来。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不由得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没事没事,你们继续。”
“骚客?”陆志奇愣了一下,有些没明白薛梓彤这话里的意思。
不只是陆志奇,就连萧弘瑾一时间也没能反应过来。这文人骚客,不是一个意思吗?可是,看夏洺澜笑得那个促狭样,萧弘瑾便知道,这话里,绝对有别的意思。
念及于此,萧弘瑾不由得暗自恼怒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就算他与薛梓彤互明心迹,也不再防备彼此,可是,他们之间还是远没有她与夏洺澜有默契。
薛梓彤暗中丢给夏洺澜一个会心的笑,而后回过头来对着陆志奇眨了眨眼,笑问道:“陆大人可是看上我这侍女了。”
“郡主可愿割爱?”陆志奇倒也干脆,竟然直接认了下来,且丝毫没有半点尴尬的神色。
还真是只不要脸的老狐狸。薛梓彤暗中撇了撇嘴,淡声回道:“要让陆大人失望了。这俪娘,我是断不可能给陆大人的。不过,若是俪娘自己愿意,我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能得郡主如此眷顾,她倒是有福。”陆志奇轻笑一声,而后将目光重新落在了俪娘的身上,直言道,“你可愿意跟我?虽说我给不了你正妻的名分,可到底好过你给人做侍女。”
陆志奇这番话虽直白简单,却让他说得分外的诚恳。俪娘有些发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薛梓彤事先也未同她有过交代,就这么突然将她给推了出去,她怕胡乱答话,会影响了她原有的计划。
“原以为陆大人是文人雅士,却不想也是这般的不懂女儿家心事。”薛梓彤嗤笑一声,曼言道:“俪娘虽是我的侍女,却也是正经人家出身,这大庭广众的,大人问人家这样的问题,叫人家怎么答?”
说着,薛梓彤微微侧头,娇羞一笑,似自己也不好意思了一般。
薛梓彤今日的妆容,本就妩媚,现下再配上这一副娇羞的表情,更显魅惑。饶是陆志奇这等城府的老狐狸看得失了神。
见状,薛梓彤抬手,掩唇浅笑,心道果然。没有不偷腥的猫,同样,也没有不好色的男人。
心里这么想着,不由得回过头去,瞥了一眼正在愣神的萧弘瑾。
若是他负她,她一定不会轻易的饶了他。
“陆大人,你若真看上我这侍女了,便自己想办法去讨她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