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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洺澜挑了挑眉,笑道:“姑娘莫不就是最近名动京城的大将军府的大小姐?”
“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名声已经这么响亮了。”薛梓彤波澜不兴地笑着,丝毫没有惊讶或是得意。
夏洺澜突然低低地笑出了声,“现在我倒是觉得传言多有不实之处。”
传言这位薛小姐嚣张跋扈得很,本以为是个胸大无脑的,这一见才知传言实不可信。
薛梓彤大概也能猜到他的言外之意,她在外的形象都是可以营造的,给那些没见过她的人这种印象也不足为奇。
这也是她以前想要的结果。
因为她一直清楚自己想要的,她的目的是一切尘埃落定后可以平平淡淡地生活。所以,除了在必要的人面前,她都尽量将自己的才能隐藏起来,不让自己抢了萧弘瑾的光彩。
可如今,她却不想再这样下去了。隐藏自己固然可以让自己离开的时候轻松一些,但如果那时萧弘瑾想要对付她,却也会容易许多。
她想要有所依仗,就必须让别人知道她的才能与功劳。既然不能让萧弘瑾全心全意的信赖,那便让他忌惮,忌惮到轻易不敢动她。
“薛小姐比我想象中出色百倍不止。”夏洺澜又道,语气中带着真挚地赞叹。
薛梓彤扬眉笑道:“能让雅玉公子赞一声,小女实在三生有幸。”
她初听到这人自我介绍便觉得有些熟悉,此时终于想了起来。这位却是真正大大的有名,单看这相貌,必然是京城里有名的美男子了。雅玉公子的名号便是一众倾慕他的女子们赠的。
但是薛梓彤最初听说他的时候,却是另一个更加响亮的名头,金算盘。
这位夏公子家世代经商,积累到他父亲那一代,已然是大历数一数二的大商人了。但也只是在商人里排位靠前罢了,比之那首富却还是要差上许多。
天有不测风云,这位夏公子的父亲在他十二岁那年突然患了急病去世了。当时所有人都以为夏家要败了,所有人都对夏家虎视眈眈,想要分一杯羹。
这时,年仅十二岁的夏洺澜却毅然站了出来,出手老辣凶狠,狠狠打击了那些想要占便宜的家伙,将夏家的产业保了下来。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激烈反击的时候,这位夏公子却突然安静了下来,平平静静地给父亲守了三年的孝,三年内再没有任何动作,家里的生意也只是保持着原样,平平稳稳地发展着。
时间一长,众人也都放下了戒心。十五岁的夏洺澜却又掀起了另一场波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并了一个与夏家相差无几的家族。那家人面对夏洺澜的攻势,几乎毫无反抗之力。夏家一跃成为大历前三位的大商人,其他商人纷纷自危,生怕他下一个就选上自己。
夏洺澜却是又沉寂了下去,期间也不是没有人想要联合起来,先把夏家除掉,可却无一例外败在了夏洺澜的手中。
直到前不久,夏洺澜再次出手,吞并了排在夏家前面排名第二的家族,顺利登上大历首富的宝座。从此成为大历朝商人之间一个不可超越的传奇。
当初刘掌柜说起夏洺澜的时候也是一副敬仰崇拜的口吻,薛梓彤听着他的丰功伟绩也很是向往,想着不知何时能见上一面,两人肯定很有共同语言,却不想今日便毫无准备地遇上了。
☆、第五十一章:两个奸商的较量
“薛小姐过谦了。”夏洺澜拱手,客气地笑。
薛梓彤豪爽地摆手道:“听说过的人都知道,我这人从来不知谦虚为何物,向来都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的。”
夏洺澜的笑容这只能丝毫不变,“这只能说明薛小姐本性便是谦虚之人。”
“这可真是第一次有人这般说我。”薛梓彤看着夏洺澜,满眼赞叹。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着实不凡。
上辈子众人对她的评价只有八个字,恃才傲物张狂不羁,总之与谦虚二字扯不上任何关系。这辈子她在皇帝面前都敢大放厥词,更是跟谦虚完全搭不上边了。
夏洺澜接收到薛梓彤的眼神,神情依旧没有一点变化,带着笑意的眼神怎么看怎么真诚,他说,“那是别人不够了解你。”
薛梓彤忍不住挑眉笑道:“若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不过是第一次见面。”
第一次见就敢大言不惭地说了解,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夏洺澜微笑,“一见钟情,一见如故都是第一次见面,在下私以为人与人之间的交情与见面次数无关。”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如此说,当真是胆大包天。”薛梓彤冷笑。
夏洺澜表情一片无辜,“在下说了什么大逆不道之言了吗?在下不过是想说与薛小姐一见如故罢了。”
“哦?我还以为你想说一见钟情,看来倒是小女子自作多情了。”薛梓彤收起冷笑,叹了口气道。
“恨不相逢未嫁时,在下也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夏洺澜也是一脸黯然。
“这么说,看来我魅力不减。”薛梓彤高兴起来。
“这是自然。”夏洺澜一脸真诚。
薛梓彤亦同样真诚地回视,“雅玉公子风姿翩翩,一表人才,爱慕者甚众,他日定能寻得两心相系之人。”
“承小姐吉言,却是谬赞了。”夏洺澜拱了拱手,表情甚是感动。
“雅玉公子太谦虚了,我这人一向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打诳语。”薛梓彤连连摆手道。
夏洺澜连忙又是一番自谦,薛梓彤紧跟着再次一通夸赞。两人就这般你来我往,你夸我,我夸你,不断循环往复。
茶都喝了四五杯了,却依旧没有说到正事上。
待第六杯茶端上来,两人才终于停下了互相吹捧,相视一眼,突然同时笑了起来,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感。
屋里的下人们也是面面相觑,能留在这里的自然都是两人的心腹,对两人脸皮的厚度也是有一定的了解的。只是今日两人的表现明显又创了一个新高,让他们也有些承受不住了。好在两边并未分出个高下来,也不算太丢脸。
对视之后,下人们再次默默地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不知薛小姐想要用这铺面做何营生,在下可能掺一脚?”夏洺澜并没有注意到下人们的互动,却也觉出两人一时半会儿分不出高下,干脆就把话题引到了正题上。
若是放在平常,他定是要继续耗下去的,耐心这东西他从来不缺。谈生意,自来是先妥协的一方要吃亏一些,他夏洺澜是出了名的不吃亏。
只是,今日谈判的对象是个女子,他觉着自己身为男子好歹该表现出点风度。再看一眼薛梓彤,夏洺澜突然觉得,其实偶尔吃点亏也没什么,有句老话说得好,吃亏是福嘛。
夏洺澜的退让薛梓彤自然明白,也就不与他虚与委蛇,直言道:“此项生意是与人合伙,且我并不是做主之人,怕是不得不拂了夏公子的美意了。”
钱庄之事牵涉到皇帝,中间的事情太过复杂,薛梓彤不想再牵扯进别的人来,以免出现预料之外的情况。她的根基终究是太低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就能让她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现在的她冒不起这个险。
夏洺澜知道薛梓彤的身份,听了她的话,也能猜到其中的牵扯。他也不想和朝廷有什么牵连,便不再纠缠这一项。
“薛小姐放心,我说过的话从不反悔,这间铺面就按市价转让给薛小姐。至于合作之事,日后定然还是有机会的。”
薛梓彤心头一动,不由笑道:“说起合作,现在我手里头就有那么一项,只是目前不过是小打小闹,怕是夏公子看不上。”
今日去铺子里的时候,她便和刘掌柜顺便商量了货源的问题,两人一致认为夏家最为合适。如今若是能和夏家合作,不仅货源的问题解决了,店铺无法急速扩张的问题也顺带解决了,两全其美。
夏洺澜淡淡一笑道:“愿闻其详。”
薛梓彤便简单地将自己准备开张的形象设计馆讲解了一番,说完便含笑静等着夏洺澜的回复。她相信以夏洺澜的眼光,定然能看出其中蕴含的无限商机,这合作不愁不成。
“如何合作?利润又如何分配?”夏家如今已然是大历首富,但所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若是固步自封,说不得哪日便被别人赶超了。夏洺澜看到了薛梓彤的店铺中蕴含的巨大商机,心头微微有些激动,面上却依旧沉稳如常。
薛梓彤听他如此问,就知道这合作基本上算是成了,心下也有些兴奋,脸上的微笑却丝毫不变,张口侃侃而谈,“夏公子出铺面和货源,我负责调教店里需要的手艺师傅,以及调制一些新奇的胭脂水粉香膏。除了我这正准备开张的这家,其他铺子的管理权都归夏公子。手艺师傅全部从人牙子手里买,只要无牵无挂的,卖身契必须握在我的手里。利润咱们对半分。”
夏洺澜微一挑眉,斜睨她一眼道:“薛小姐真是打得好算盘,表面上看起来这铺子都在我的手里,可实际上铺子最重要的手艺师傅却牢牢地掌握在你手里,若是有一天你想要拆伙,只要撤走手艺师傅,那我岂不是无计可施?”
“这只是大体意向,具体的自然会在协议上表明,夏公子不得随意收回铺面,我自然也不能随便撤走手艺师傅。”薛梓彤淡淡地道,不论古今,做生意自然要签合同的。
不过,这个年代合同的约束力并没有现代那么高,尤其她还出身显赫,想要反悔更是容易。这其中真正靠得其实是双方的诚信,现在只看夏洺澜有没有那么魄力孤注一掷地相信她了。
夏洺澜考虑了一会儿,才点头道:“薛小姐的信誉我自然是相信的。只是这利润五五分配,却是不妥吧。铺面、钱财、人力都是我出的,薛小姐只要出一点手艺,就要占一半的利润,我可是吃了大亏了。”
薛梓彤似笑非笑地瞄了夏洺澜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我倒是真没见过夏公子这样占了便宜还卖乖的。说到铺面,便是夏家家大业大,也不可能没有几间收益平平的铺子吧?如今我一个主意,便让那半死不活的铺子一下子旺了起来,对夏家难道不是一件好事?
一下子将那些尾大不掉的铺子处理了,原来的掌柜和伙计也有了安置之处,还解决了人力问题。至于钱财,大多是用在货源上了。而这货源说到底就是绫罗绸缎和胭脂水粉,这些夏家产业里都有涉及吧?放哪里不是卖呢?况且换个地方还能卖的更好不是?
说到底,夏公子付出的不过是从人牙子手里买人的一点银钱。而我却要辛辛苦苦调教那些手艺师傅,绞尽脑汁地想新奇的妆容、衣裳、胭脂水粉,这可都是最费心神的活。这样算下来,吃亏的是我才对吧?”
夏洺澜被她一通抢白,也不恼,反而笑得十分开怀,“倒是没想到薛小姐心思如此精巧,夏某甘拜下风。”
这门生意他确实算是占便宜了,只是相对于其他的生意,这便宜占得还是太少了些。面前这女子当真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对手,只可惜却是个女子,不然日后的商场必然会更加精彩,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寂寞了。
薛梓彤见夏洺澜退让也是松了口气,微微一笑道:“那我这便回去拟订协议,明日之前便能拟好,只是不知夏公子何时有时间与我签订协议呢?”
“如此,那便明日签订好了。明日申时,还在此处。到时夏某奉上此间地契,聊表诚意。”夏洺澜几乎没有思索便开口道。
说完,两人都有些怔忪。薛梓彤忍不住奇怪地看了夏洺澜两眼,这人未免表现的有些太着急了,跟刚才谈判时的稳扎稳打风格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