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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梓柔尽管心中惊惧,却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得意。薛梓彤就算是嫡长女又如何,还不是不被母亲待见?
薛梓彤从小翠的房间出来,便立刻寻了心腹之人将那平安袋取出,密封装好,送了过来。这样害人的东西本应立刻火焚销毁,可柳贵妃始终是梗在她心头的一根刺,此时她人小力微自然不是柳贵妃的对手。但有句话叫做风水轮流转,总有一天她要让柳贵妃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个平安袋到时便能派上用场。
“英儿,给我泡一杯浓茶。”她将装着平安袋的木盒妥善收好,便感觉精神有些支撑不住。只是父亲去了宫里,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她总是不能放心。
英儿担忧地看着她道:“喝了浓茶,怕有大半天都会睡不着,小姐的身子岂不是要熬坏了。您既累了,便先去休息,奴婢替您等着老爷,老爷一回来,奴婢就叫醒您。”
“你的丫头说得对,你可是我预定好的妻子,这身体也有一半是我的呢,糟蹋坏了要找你赔偿的。”窗外突然传来一把戏谑的声音。
紧接着窗子便被从外面打了开,一俊俏公子翻窗而入。
“你这是做贼做上瘾了?有门不走偏偏爬窗。”薛梓彤颇为无语地看着萧弘瑾。
萧弘瑾不满地皱眉道:“还不是你们府里的门房太死脑筋,死活拦着不让我进来,我只好翻墙了。谁知道你这门前是不是也有尊拦路虎,万一闹将起来,惊动了家丁,须不好看。”
感情你也知道礼义廉耻啊,那也还翻我这个闺阁女子的窗户?薛梓彤不客气地对他翻了个白眼。
英儿忍不住揶揄地一笑,却十分识趣,“四殿下和小姐说话,奴婢去外头守着。”
萧弘瑾摸摸鼻子,对薛梓彤道:“你这婢女比你知情识趣多了。”
“你别想打英儿的主意。”薛梓彤防贼一般地盯着萧弘瑾。
萧弘瑾郁闷地瞪眼道:“我怎么可能看上那个姿色平平的丫头。”
他觉得自己的品味遭到了侮辱。
薛梓彤看他的模样,倒是信了他对英儿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对他的说辞却是不以为然。英儿的容貌虽然不算倾国倾城,但也清秀漂亮,好好收拾一番,在小家碧玉中也算得上上之姿了。若是生为大家小姐,不知要受到多少世家公子的追捧呢,这萧弘瑾果然不识货。
想到萧弘瑾心里是喜欢着薛梓柔的,薛梓彤就释然了。萧弘瑾的眼神肯定是有问题的。
“你那什么眼神?”萧弘瑾觉得自己被鄙视了,不由怒道。
“你既然去过大门,就应该知道,现在我们府里正在闹天花。而府里所有的病人都被安排在这所院子里,这里很危险。”薛梓彤收起玩笑的心思,沉下脸看着萧弘瑾。
言外之意是,你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的吗?
萧弘瑾表情一滞,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遇到薛梓彤他就容易冲动,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我来,一是为道歉,你为我出主意解决了难题,我却连累了你。”
薛梓彤摆了摆手道:“你无须道歉,如果我提前知晓,也会让你告诉皇上主意是我出的。皇上的性格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若你表现的太过锋芒毕露,得到的必然不是倚重,而是猜疑。一旦被皇上猜疑,日后必然再难得到重用。
我却不同,我是女子,又没有皇室血统,对皇上没有任何威胁。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藏拙,皇上交代你办的事,你要想尽办法办成,但一定要表现的中规中矩,让自己显得平庸。若有需要出彩之处,在皇上面前一定要推到别人的身上,没有人选的时候,尽可以往我身上推。
而我则需锋芒毕露,让你那些兄弟们不敢因为你的平庸而小瞧了你去。”
萧弘瑾怔怔地看着薛梓彤,颇为不解地道:“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他长到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
“你错了。”薛梓彤冷淡一笑道:“我并非对你好,只是如今我们在同一条船上,我不想船沉了,自然为之努力。”
萧弘瑾却是更加不不解了,“你为何不顺势承认了,说不定我被你感动,成亲后便会对你更好。”
“我不需要。”她薛梓彤从来不是个需要依靠男人生存的女人,靠着自己她能够活得更好。
萧弘瑾看着薛梓彤,她的脸色很苍白,透着一股子沉重的疲惫感,这样的她该是憔悴的,难看的,可是因着此时绽放在眉宇间的那一抹坚韧无谓,却让她平添了一种异样的美。这种美超脱了容貌的束缚,显得那样震撼人心。
萧弘瑾不自觉地想要伸手抚摸自己的左胸口,那里跳得好快。
他低下头,直觉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话头又转回了正事上,“我来这里,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柳贵妃去父皇面前进谗言了,恐怕会对你十分不利。”
“这个女人简直是在作死。”薛梓彤冷笑道。亏她还把柳贵妃当做大敌,却不知她竟如此蠢钝。自己做下的腌臜事,不好好藏着捂着,居然自己先抖搂开了。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呢?
萧弘瑾何等敏锐,一下子就猜到了这背后的事情,“这次天花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就是人为,柳贵妃……
萧弘瑾眼中迸射出刻骨的恨意,这个狠毒的女人已经害死了他最重要的人,现在竟然还想害死他未过门的妻子。
“这件事我们就不必插手了,皇上自会处置。便是皇上真的舍不得柳贵妃,暗中袒护,心中也定会对柳贵妃产生隔阂,总归是我们得益就是了。”薛梓彤淡淡地道。
他们现在羽翼未丰,贸然在明面上对上柳贵妃并非明智之举。
“我知道。”萧弘瑾不着痕迹地深吸了口气,冰凉的空气进入肺腑,心中的怒火暂时被压制下去。
薛梓彤却忍不住好奇起来,“按理说,柳贵妃是你的亲姨母,你母亲又早逝。她若是把你抱到身边,悉心教养,二皇子不也能少一个对手,多一个助力?况且,柳家不但是二皇子的外家,也是你的外家,你们两人互相敌对,这柳家内部怕也不能够统一吧。这女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不过是早年做下了亏心事罢了。”萧弘瑾冷哼道。
薛梓彤没有说话,听萧弘瑾的意思,她大概猜得到,这里面应该涉及到萧弘瑾的母妃淑慧皇贵妃的死。
但具体情况,她却是无能知道了。
例如,柳贵妃已经三十多岁了,皇帝依旧对他宠爱异常,当年柳贵妃年轻的时候,应该更加受宠吧?既然如此,柳家为什么又要让淑慧皇贵妃进宫呢?女人的嫉妒心向来是最不可理喻的,柳家不可能意识不到这点。
例如,淑慧皇贵妃既然能在死后被追封皇贵妃,显然生前是几位受宠的,又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柳贵妃害死了呢?皇上又知不知道这件事?
例如,萧弘瑾一个刚出生就没了母妃,还被诬陷生而克母不得父亲喜欢的皇子,是如何在柳贵妃的虎视眈眈下活下来的?
一个个问题萦绕在心间,让她忍不住心痒难耐,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萧弘瑾,只盼着他能说的详细些。
女强人偶尔也会八卦一下的嘛,而且弄清楚这些事,她以后分析问题也会更加容易一些。
萧弘瑾看着薛梓彤的目光,微微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宫里所有人都在传我生而克母。”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薛梓彤一眼,才继续道:“这个传言最初就是从柳贵妃的储秀宫里传出来的。”
虽然他极力掩饰,但薛梓彤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说到生而克母时一瞬间的黯然。她不由想到了陈凝华,一句生而克母竟能让一个亲生母亲厌恶自己的孩子到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可见这种迷信思想在这些古人心中是何等根深蒂固。
她不由觉得萧弘瑾有些可怜,忍不住笑道:“如此看来,我们两个还真是天生一对呢。你还不知道吧,前些年之所以几乎没人知道我这个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正是因为自小便有算命的跟母亲说,我生而克母,所以母亲对我厌恶非常,恨不得我立时便死了才好。”
萧弘瑾有些愕然,在他的印象里,将军夫人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却是端庄温雅,处事公允,是个很让人尊敬的长辈,却不想私下里竟是如此的不堪。虎毒尚且不食子,她竟能对自己的女儿狠下毒手。
只是,薛梓彤竟然连这种私隐之事都不避讳他,却又让他觉得十分高兴。本来剖析自己不堪过往的那些尴尬羞耻瞬间消散无踪,他的语调也不由轻松了几分。
“我小时候,没有母妃,父皇又几乎无视了我的存在,那时我真的很渴望一个温柔可亲的长辈,也曾有一段时间真心将柳贵妃当做最亲的人。直到我无意中听到柳贵妃和心腹的密谈,才得知母妃并非难产而死,而是生完孩子后被下药才导致血崩而死的。”
“下药的人就是柳贵妃?”薛梓彤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第四十四章:太子的位子
萧弘瑾讲述的声音很平淡,但薛梓彤知道,他只是将那些痛苦怨恨紧紧压制在了心底罢了。长时间的压抑,当有一天这些情绪爆发出来,必然伤人伤己。
只是她却不知该如何劝解。
她十九岁失去父母,也经历过不少人情冷暖,但当时她毕竟已经成年了,又有不少父亲留下的死忠下手相助,实际上到没有吃多少苦。她一生受的最大的挫折,便是未婚夫的背叛了。如今有萧弘瑾这个苦逼的娃儿比较着,薛梓彤瞬间觉得自己简直幸福太多了。
而且她虽然善言辞,擅长的却都是机锋锐利之言,于安慰人方面,真正是一点经验都没有。
更关键的是,萧弘瑾讲述的这个故事不论真假,在她看来实在是有些狗血。让她忍不住担心自己一开口就会控制不住把心里的吐糟说出来。
话说,当年景延帝还是太子的时候,过得真心苦逼。老爹太长寿,兄弟们各个都很能干,他这个太子的位子总是不那么稳当。
好不容易兄弟们被忍无可忍的老爹弄死的弄死,圈禁的圈禁,然后老爹也挂了,他已经四十出头了。好歹坐上了皇位,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膝下子嗣太过荒凉。直至登基,也只有皇后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也才一岁多点。
于是登上皇位的景延帝,开始大规模选妃。
大历的开国皇帝,为了彰显贤德,也未防止后世子孙出现好色荒淫之君,便立下了规矩。皇帝一生中选妃次数不得超过三次,每次不得超过二十人,期间间隔不得短于十年,年过知天命便不可再行选妃之事。
景延帝登基之时已年过不惑,也就是说,他这一辈子就这么一次选妃的机会。
当年柳贵妃正适龄,且家世不俗,相貌身段更是无可挑剔,顺理成章便进了宫。且初进宫就被册封为妃,享尽圣宠。
后来柳贵妃又生下来二皇子,景延帝对她就更是宠爱了。便是后来又有一个低位嫔妃生下了三皇子,柳贵妃依然圣宠不衰,三皇子的母妃完全被压制了下去。
一切,却在萧弘瑾的母妃淑慧皇贵妃出现之后改变了。
传说,那日正是正月十五,景延帝突发兴致,想要出宫逛逛。大历风俗,每年正月十五惯例要举行花灯会,宫外十分热闹。景延帝和随从们对这种状况没有准备,一下子就被人群给冲散了。景延帝是皇帝,自然不可能自己揣着钱财。
所以,他很饿,可却没有钱买东西吃,只能闻着街上食物散发出的香味儿可怜地吞口水。
正当他打算放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