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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这般顺利,即使不是深谙野莫朝局的薛梓彤,也听过和卓这个姓氏,是野莫部下最大的一个部族首领,虽然全狄绒的人都知道若薛梓彤下嫁,受惠的是狄绒所有人更是野莫,但是和卓家的人深知,若明兰能成为野莫的大妃,那和卓本就很有势力的地位一定就会更加稳固。
薛梓彤嘴角带笑,若野莫阴差阳错选了明兰,以和卓家的势力,他不敢擅自悔婚,到时候和卓做大,野莫可有的忙了。
今日已经大功告成了一半,其余的话可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薛梓彤想到这一层神色稍敛道:“好事不能说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恐怕不灵,你若真的诚心,深夜独自来见我吧。”
薛梓彤宫装严丽,丝毫看不出是她有求于明兰,明兰诚惶诚恐的应了,深怕就此错过了良机,坏了自己的姻缘。
其他的姑娘们急吼吼的也要来求薛梓彤,薛梓彤笑笑,俪娘便拿来许多精美礼物,姑娘们暂时被花花绿绿的胭脂水粉珠花首饰晃花了眼,姑娘们精心的挑选,俪娘干起了老本行,帮姑娘们化妆,找合适的货物,这些东西在相对富庶的大历都十分新鲜,对狄绒女子简直就是在天方夜谭里的神话,薛梓彤的出现,薛梓彤的东西,薛梓彤的美丽,迅速在狄绒有口皆碑,明兰自然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更是下了重重决心,决定去找薛梓彤。
姑娘们一边饮酒一边拾掇自己的新玩意儿,一时玩到了晚上,唱歌跳舞其乐融融,薛梓彤早就回到自己的帐篷里,留俪娘一个人主持,薛梓彤回到房间,亲自配了两身一幕一样的衣服,摆好自己的鱼钩,明兰已经悄然走近了薛梓彤的大帐。
野莫知道大历人的习性,大富人家都喜欢在自己居所附近,琢磨些山水小景,特特为薛梓彤造了一方水池,水光微漾如同鱼鳞。薛梓彤安静的把玩着手中的杯盏,看着在门口徘徊的明兰,想来明兰也有些犹豫,她虽胆大可是却并不是匹夫之勇,薛梓彤到十分赞许,若她贸贸然的冲了进来,薛梓彤到不敢帮她,一是怕她坏事,二是怕她的性子守不住高位,反而带累了和卓全族,落个悲惨收场。
薛梓彤等了许久,明兰终于被俪娘引了进来,薛梓彤看着她盈盈一笑,明兰到有些不大好意思,薛梓彤的帐中不像其他人的帐里,总有些动物的腥臭味,这里总是有股淡淡的幽香,似有似无的萦绕其中,让人想入非非,明兰看着薛梓彤坐在灯盏旁微微一笑,思忖自己若是个男人,有个这样如花的女人等着自己回家,何其有幸。
“明兰姑娘。”薛梓彤轻轻唤了些声音,看到她怔怔望着自己有些好笑。明兰仿佛于远方听到个飘渺的声响,一惊终于回过神来,明兰依着狄绒的规矩向薛梓彤屈膝一礼,薛梓彤点点头,邀她过来坐。
“姐姐,白日所说可是当真?”明兰眼中显出几分热望。
薛梓彤幽幽一叹,野莫是个有雄心大志的人,懂得蛰伏和隐忍,明兰不知伏不伏的住他,可这一腔热情终究是要泼到烫炉子上,滋啦一声响,化作蒸汽。
薛梓彤淡然道:“我从来不骗人。”
明兰将信将疑的说:“我阿爹曾经教导我阿哥,越是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漂亮到姐姐这个模样,可……”
薛梓彤捂着嘴笑笑,倒是觉得这姑娘灵动可爱,更是添了几分好感道:“那也是骗男人,你若信不过,不听也罢,以明兰妹妹的魅力,自有法子收了野莫大王。”
明兰红了脸,忍不住幽怨道:“才不是呢,阿爹向野莫大王提了几次了,野莫大王都假装不明白什么意思,我到底是个女儿家,话挑明了多没面子。”
薛梓彤点点头,似乎极其赞同她的话,野莫不明其意,薛梓彤在心里也十分了然,一来明兰不能给他带来多少利益,二来,明兰的家族反而会压制他,野莫的性子可由不得这个,可是薛梓彤压过这一茬轻声道:“明兰,你不要总嫌大王不重视你,你可想过,大王日理万机,喜欢知情解意的女子,你自是好姑娘,可是不让大王注意到你,就是好到人神共愤,也是白搭啊。”
明兰若有所悟的点点头,继续眼巴巴的望着薛梓彤,薛梓彤接着正经道:“我明日为你打造一身战袍,让你在野莫面前大放异彩才是正理,说不准野莫一心动就送你一枚鸽子蛋呢?”
“鸽子蛋?”明兰惊讶的重复道,这么番心思都花了,送个鸽子蛋是什么意思,是蒸着吃还是煮着吃啊,薛梓彤自知失言忙道:“就是定情信物。”
明兰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跟薛梓彤比划道:“你说的是勇士宝刀吧,在狄绒,如果一个男子肯将勇士宝刀赠与你,就是要聘你为正妻的意思。”
薛梓彤心里一盘算,摔跤大会上就会评出勇士宝刀,既然野莫参加了,那野莫必定要拔得头筹,讨个吉利,野莫这宝刀定是要献给自己的,薛梓彤笑道:“这些都不打紧,只是你要先做好准备,才能受得起这宝刀不是吗?”
明兰点点头,薛梓彤引着她进了里间,火红色的骑马装,边角都绣着洁白讲究的貂毛,红衣似火,雪白中又透出几分清纯可爱,薛梓彤将衣服取下来对着明兰道:“你明日就穿这身显眼的衣服,定然能让野莫看到你。”
明兰手捧着骑马的装束心花怒放,看着薛梓彤安详的微笑道:“谢谢姐姐,谢谢姐姐,小女子定为姐姐效犬马之劳报答姐姐。”
薛梓彤抓着明兰激动的有些颤抖的手,轻轻晃了晃道:“你别着急,明日你万要等到大王凯旋归来时才露面。”
明兰有些诧异,为勇士呐喊助威是狄绒的传统,薛梓彤老狐狸一般眯着眼微笑道:“男人吗,自然是要得到不能轻易得到的东西。你想,你是和卓家的女儿,野莫定然是知道的,合族都来观赏的盛事独独你没来,你说,野莫会不会对你印象深刻?”
明兰仿佛被人点开了任督二脉时,薛梓彤继续发奇招:“你呀,要记得出现时将自己美丽的容颜遮掩起来。”
“这又是为何?”明兰自薛梓彤出现就开始在一段段惊讶中闪的已经有些后力不足了。
“狄绒女子多奔放,偏你做个娇羞模样,是不是很与众不同。”薛梓彤语气蛊惑的说道。
明兰单纯的眨着自己无辜的眼睛,对薛梓彤如再生父母般感恩戴德。
薛梓彤客气的推辞推辞,可是却绕不过明兰的真诚,深深拉着薛梓彤要结拜,搞的薛梓彤都有些不大好意思了,跟明兰结拜金兰,送走了千恩万谢的明兰,薛梓彤松了口气。
薛梓彤还未坐稳,一直躲在暗处的齐绍均和夏洺澜,都是一脸鄙视的看着薛梓彤。
“你们两什么眼神。”薛梓彤接过俪娘手脚麻利的递过的茶盏问道。
“您这脸皮也……”齐绍均刚才就忍着她们姐妹情深的酸话一句都没说出来。
“这姐姐,姐姐的叫的,我还以为薛梓柔来了呢。”夏洺澜也是忙不迭的搓着两条胳膊,安抚着身上的鸡皮疙瘩。
可是薛梓彤一句话就将他们身上的鸡皮疙瘩给摔地上了,薛梓彤合稳茶盖,温文一笑道:“貌似,你们还帮了不少忙呢。”
两人讪讪道不早了,要回去安歇了。
薛梓彤不忘继续补刀道:“你们两适当的保持点距离可好,大晚上的太不合适了。”
只见夏洺澜和齐绍均两人仿佛电击一般突然各向一方走去,薛梓彤记得他们两的住处貌似挺近的,不觉摸摸嘴角的笑意。
王都大帐前的摔跤比赛是个大场面,野莫倾国之力依山造了观席台子,想象觉得不够,自己要在摔跤台子上耍耍威风才是,因此那摔跤太子设在一处极险要的地方,站上去都需要些勇气,一片云蒸霞蔚之间一个险威威的台子傲然而立,这花足了金子造的观赏台,确实很合眼缘。
薛梓彤一身红衣在众人簇拥下拾阶而上,虽然薛梓彤是分外耀眼的,可是在野莫金光闪闪的铠甲下,尚武的狄绒武士,在骄阳的照耀下,热烈的目光紧紧追随着耀眼到不可一世的野莫。
野莫看着一身红衣气质清冷的薛梓彤,骑着高头大马向他走了过来,两人愉快的见了礼,薛梓彤捡些好听的话,祝福野莫旗开得胜之类的,薛梓彤扫了眼,野莫除了一身亮瞎别人眼睛的装束外,腰间配了把十分别致的宝刀,做工少有的精细,严丝合缝,宝刀上嵌着一颗少有的蓝宝石,刀柄上金质的,野莫注意到薛梓彤的目光,眼神变得暧昧了不少。
薛梓彤并不多说什么,微微一笑,两人坐了下来观看着比武台上的决斗,薛梓彤一向对武斗没有太多兴趣,前世她收到过很多顶级打手的拳击大赛的票子,她都推了过去,或许有人能从这种原始的争夺中寻找到一种热血和快感,可是薛梓彤觉得实在勉强,尤其是要以死来完成一场游戏。
齐绍均和夏洺澜冷眼看着薛梓彤这边,表情如出一辙的鄙视,这女人不能好好说话吗,干嘛这么作死的搔首弄姿啊,笑的那么妖媚是要干什么,野莫的样子都快把持不住了嘛,真是……
俪娘感觉到了有目光含着怨气投了过来,微微侧过脸来,看着齐绍均和夏洺澜两人,坐在一起,目光一致的模样,想起之前薛梓彤一直担心他们相思害苦了已经担了断袖的实,忙红了脸,转过头来。
感觉到俪娘的不自在,齐绍均和夏洺澜也忙拉开了距离,自从薛梓彤将这个罪名加在两个引为知己的男青年身上,他们确实有很多共同话题,也不是那种在乎旁人口舌的性子,可是这个帽子,两人还是带的有些尴尬和勉强。
薛梓彤觉得自己的嘴角都要笑抽筋了,她表现的似乎对这个武斗非常感兴趣,打到精彩处还会鼓掌欢呼,薛梓彤虽然不喜欢可是她自己也是打架的好手,知道那个拳头出的刁钻,哪个侧身躲得巧妙,野莫见她的形容还以为是个知己,更是激动的大喊大叫。整个野莫的将士们也十分振奋,都想在这传说中的美人面前表现表现。
这摔跤比赛硬是打到了晚上,薛梓彤坐在那都坐的没有力气了,可是勇士们确实越打越凶猛,薛梓彤给自己斟了杯酒,连着喝了几杯,精神瞬间好了不少,气氛也好了不少,众将见她豪爽更是平添了几分亲近感。
终于等到身旁庞然的野莫压轴出场了,野莫一人对战十个刚才挑战得胜的勇士,众人都悬着一颗心,巴巴望着摔跤台子上,薛梓彤终于松了口气,斜靠在椅子上懒懒的看着,野莫确实身材魁梧,而且身手还十分矫健,拳头使起来,虎虎生威,那十个勇士到也都不是脓包,狄绒人直率,虽然敬野莫大王的身份,可是打起来也是一拳一脚不做假的,在狄绒人看来,打假拳是不尊重对手的意思。
虽然打的也算精彩,但是到底肉搏,给人感觉粗鲁不少,薛梓彤想起萧弘瑾总是一身玄色袍子,长剑使起来煞是好看,不光好看,还能招招致命,看他拔剑的人不多,一只修长的剑,闪着冷冷寒光,有时萧弘瑾爱在薛梓彤面前卖弄一下,耍几个花样,可是真正遇敌格挡时又是另一番做派。
一晃神,野莫已经在台子上赢了个大满贯,薛梓彤忙站起身来,拍手喝彩,众人也跟着欢呼起来,野莫高兴的走下摔跤台准备回到观礼台,薛梓彤知道野莫就要来寻自己了,今日她特特带了面纱,对外人说是不经晒,人家也知道她皮肤白皙受不得这些光照到也不在意。
夜色将至,薛梓彤扶了俪娘去如厕,将一早就等着进场的明兰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