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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酸楚,心里顿顿的疼痛,他不愿轻易的说出那些秘密,他心里不平衡痛苦的为什么只有自己,第一次初尝情味,却是满满苦涩,方世昭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冷意,他就是要薛梓彤感受一下他的痛苦。
“就是因为你从来不能理解他,他才会转向善解人意的薛梓柔啊,你以为是薛梓柔勾引了他,殊不知是你的强势将他推走了。”方世昭冷冷看着薛梓彤,他的话语向毒汁一样喷向薛梓彤。
话音还未落,薛毅、齐绍均和夏洺澜三人齐齐出手将方世昭打下了马。薛梓彤仿佛在梦境般,灵寿的死,萧弘瑾的对立,她从来没有这样怀疑过自己,或许方世昭是对的,她的强势,让萧弘瑾离开,接着所有和她亲近的人都要为她一一而死,陪伴自己最久的英儿,接着是和自己受苦最多的灵寿,然后是这些,同自己深入敌人腹地的伙伴,薛梓彤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她觉得自己几乎要从马上翻下来,她觉得头痛得难忍,英儿的音容笑貌,灵寿的耿直谨慎,萧弘瑾的疏离眼神,薛梓彤感到心里一阵刻骨铭心的翻江倒海。
在她心里,她愿意为每一个她身边的人做任何事,她从来没有把灵寿和英儿当作下人看待,对萧弘瑾更是到了掏心掏肺的地步,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薛梓彤毫无意识,只是感到口中有一股粘稠的腥味,众人瞬间都安静了下来,议论纷纷的人,扭打在一起的人,哭声劝架声,当然这劝架并不是为了少打方世昭,而是大家要节省体力口粮,和最要命的水。
当众人看到死死扣着马缰,呕出一口血的薛梓彤时都愣了。
薛梓彤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时,擦擦嘴角,坐起身来,将斗篷上的帽子扣好,对众人简单道:“接着走吧。”
没有反抗的声音,没有劝阻的声音,没有质疑的声音,大家出乎意料的统一团结,听了薛梓彤的话,开始行程,所有人都明白,以任何理由耗在这大漠里多是一种自杀的行为。
齐绍均和夏洺澜放开方世昭,不甘愤恨的瞪着他,薛毅还是很不情愿的踹了他一脚,才离开,方世昭对这些人的攻击到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数不清多少年的清修,数不清多少次的磨练,说不清吃了多少苦痛,他对凡人加注在他身上的痛苦并不大在意,毕竟和他以往遭受的简直就不值一提,但是他看向薛梓彤瘦消的背影,裹在宽大的麻衣斗篷中,他突然很后悔去伤害了她,或许一开始,他就不该向萧弘瑾许下那个带有许多骗局色彩的诺言。
众人在沉默中走了许久,唯有俪娘敢顶着头皮给薛梓彤送来手绢和水,薛梓彤扭头看了她一眼,无声的点点头,接过手绢和水,擦了擦唇边的血迹,又润了润嗓子,水里几乎有半瓶沙子,薛梓彤用力的吞下去,她没有时间伤感,没有时间去追究谁对谁错,只要她活下来,活得更久,她就会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的。
天空中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众人都感到了一阵轻松,酷热和干燥几乎将人们最后一点意志力都蒸干了,薛梓彤的泪却忍不住的混在雨水中掉了下来,老天爷,你终于想起世上还有一个我,你终于还是眷顾了我,受了那么多磨难和痛苦,薛梓彤感觉到终于没有被抛弃。
薛梓彤能听到众人兴奋的声音,他们更换着水壶中的水,长大了嘴迎接雨水,还有的用水洗着脸和手,甚至有人脱了上身,打着赤膊,在雨中愉快的奔跑,冲刷着干旱留下的痕迹。
这雨来的难得,倒也来的暴虐,薛梓彤感到头上电闪雷鸣的,有些害怕,可是她现在有什么资格害怕,她是这些人的核心她不可以害怕。
这时突然感到身上猛烈砸下来的雨停了停,还是那股熟悉的白檀香味,方世昭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对不起,我不能保证可以为你做什么,但至少,我不会害你,也不会让旁人害了你。”
薛梓彤没有回话,她一时很难接受方世昭,刚才的对立,将他们最近才建立起来的表面平静撕得粉碎,所有的矛盾直直摆在两人中间,尤其是方世昭那云淡风轻的语气,加上薛梓彤看不到的满不在乎的神情,薛梓彤记忆深刻的回想到,他出现在每一个关键的点,从薛起受伤,萧弘瑾开始变心,薛梓柔的出走,英儿的死,自己的失明,到了灵寿的死,虽然他没有直接做什么,可是薛梓彤敏锐的感觉到,他与每件事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每次方世昭对这些惨不忍睹的结局,不过是遗憾的摆摆手,仿佛一个顽童弄倒了小伙伴精心垒砌的积木一般。薛梓彤没有看他,她连多余的表情也不想给他,她突然觉得,方世昭就像一条毒蛇,将自己越缠越紧,自己没有力量斩断他,但要努力推开他。
薛梓彤拍了拍马,马便快走几步,倾盆的雨瞬间兜头泼下,可是薛梓彤感到一种直达心扉的爽快,便又拍了拍马,在雨中驰骋起来,呼吸着雨水的味道。薛梓彤感到无比畅快。她要好好活下去,让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付出代价,为每一个为她死的人报仇,她要活的比谁都好,因为她的命是两个她最好的姐妹无条件为她换回来的,纵然薛梓彤已经看轻了自己的一条命,可是因为英儿和灵寿,她的命也精贵了起来。
大漠的雨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乌云压顶的天空,便又蔚蓝豁达了起来,大家看着天空,居然隐约出现了一道彩虹,彩虹之下竟然是狄绒金碧辉煌的王都,大家的嘴角扬起笑意,原来这就是风雨之后的彩虹啊。
众人忙奔走相告:“天上出现彩虹了,彩虹后面有王都。”
薛梓彤起初听到这个消息,也十分振奋,可是随之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她们在雨中几乎没有怎么走动,大漠一马平川,若能看到王都,自然雨前就能看到了,为何偏偏在雨后才出现。
薛梓彤忙出声道:“大家原地不要动。”
众人以为薛梓彤看不到所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薛毅忙驾了自己的马走到薛梓彤身边,对她说道:“姐姐,我们已经到狄绒王都了,就在前面。”
薛梓彤皱眉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大漠如此平坦,雨前千里之外都没有任何王都的迹象,为何雨后,王都就突然出现了呢?”
众人这才察觉这事出反常必有妖,王都周围都是肥美的草原,干净的溪流,和数不清的牛羊骏马,还有王都大帐飞舞的大旗。若附近有草原,有泉水,有牛羊,之前为何不见踪迹呢。
大家议论纷纷发现了反常都感到有些惊慌,薛梓彤说道:“你们也不必紧张,这不过是最常见的海市蜃楼罢了,所谓海市蜃楼就是通过水汽将远方的景象呈现在我们面前,刚刚下过雨水,在许多低洼处必然积了小湖泊,就像我们平日能见到我们在水中的影子一般,远处的景物也这样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但是不明就理的人,若以为海市蜃楼就在眼前,不顾大漠的干旱气候去追寻,那一定会出事的。”众人听薛梓彤这么一解释心里都释然了,放下脚步,原本海市蜃楼在前方偏右的位置,薛梓彤的人马依旧按照原先罗盘的指向直直走了前方,那诱惑人的海市蜃楼还不知要把人引去什么地方呢。“主人,你知道的好多啊。”乌鸦中一个最会卖弄口舌的人讨好道,本来是为了拍薛梓彤的马屁,到引起人们的关注来。
☆、第二百三十八章:狄绒王都
夏洺澜都佩服的五体投地,夏洺澜的产业遍布大历,如今也蔓延到了狄绒,算得上大历数一数二见多识广的人,可是就连他也比不过这个自己认识前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
薛梓彤来大历已经碰到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了,自然谨慎了不少,说道:“我小的时候跟着奶奶长大,奶奶信佛,碰到一个游方的僧人和奶奶非常有佛缘,那僧人经常拉了我讲故事听,这海市蜃楼就是一宗,讲的是群淘金者,误入一片沙漠,也是雨后看到了远处的金脉,为了获得所有的金子便互相厮杀,直到最后一个人,可是这个人失去了伙伴,一个人在沙漠中狂奔,最后不但一无所获还惨死,僧人是想告诫我不贪心,倒是意外告诉了我世间有一种奇观叫作海市蜃楼,这僧人不但游走过大历的每个角落,许多其他的国度也多有走访,所以见识自然是要广博些。”
薛梓彤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无法辩驳,原本这祖传和秘方还有神秘的佛缘都是最难让人辩驳的,似乎什么事情冠以这三个字在前头,没来由就会让人信上几分,何况是还未开化的古人,薛梓彤正是拿准了他们的心情,便大肆的编起故事来,再说,对她过去最有发言权的英儿不在了,众人也只是朦胧对她的童年知道个大概,知道她小时候是奶奶养着的,谁还知道她奶奶有一个交情匪浅的僧人。
“是啊,这只能是你们少见多怪了,海市蜃楼是佛门中经常用的故事劝人向善,连我这样年纪轻轻的都知道,何况娘娘碰到的还是个得道的老僧。”方世昭的声音让人十分不快的响了起来,众人包括薛梓彤虽然对他这种不可一世的口吻很反感,可是他的话一放出来,加上薛梓彤的威信,不管是为了面子,还是信任,都没人在来质疑,只是更加坚定的跟着薛梓彤前行。
众人又这样沉默的急行到夜晚,白天因为天气的缘故几乎不能成行,所以众人便晚上多走些路,白日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休息,大漠的天气只要有片阴凉,便十分舒服,阴凉下的沙子,不同于太阳下的沙子,是冰的,能找到这么个地方休息,自然再好不过。
夜晚中,大家都在一片静默中走着,虽然有了雨水的滋养,可是他们真的超负荷运动了太久太久,没有人愿意在多费口舌,似乎话一多,脚都会变软。近百人的队伍,诡异的没有个声响,突然传来一阵悠扬的驼铃声,薛梓彤因为看不见,再加上,听觉本就比常人好许多,所以异常清晰,薛梓彤心里一抖,有驼铃声,便有驼队,说明有一大队人马正在靠近,别是碰到了匪盗,千躲万躲,不会这么倒霉吧。
薛梓彤忙组织大家前行,道:“前方有驼队,不知是敌是友。”还好乌鸦们夜行的衣服是从来不离身的,乌鸦们撑开自己宽大的披风将一两个没有披风的人裹起来,自然就不成问题了,薛梓彤害怕失去了马匹在要前行就困难了,便让乌鸦们带着同伴坐在马匹上,将马匹也隐没住,可是马身高大,乌鸦为了行动方便,也不会做太长的披风,马腿还露在外面,薛梓彤狠狠心下令,将马匹的腿埋在沙里,这样即使细细看来,也在看不出什么端倪,为了避免驼队轻压过来众人无处可躲,所以大家比较分散,独独带着薛梓彤的乌鸦留在了原地,薛梓彤希望通过声音辨别这群人是做什么的。
齐绍均便道:“既然这样,就别分散了,万一你出了事,我们群龙无首,都得死在大漠中,这样吧,你依旧留在原地其余人呈合围之势。”这些人中论战术首屈一指的却是齐绍均,他虽然生在相府,可是讨厌文臣之间互生龌龊彼此算计的生活,他最为敬佩的就是薛起能够驰骋沙场,快意人生,所以虽然没能真的上过战场,可是布兵排阵确实很有心得,众人十分信服,而且齐绍均也懂得薛梓彤的心里,若和薛梓彤说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她未必肯听从自己的意见,可是若说为了众人的性命,她自然要听从于自己。
薛梓彤点头,自己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