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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坏习惯,韩沐风心疼自己上好的布料。你有干娘们疼,我又没有,祖宗这是我最好的一套衣服了,你可别给咬坏了。
萧凤语换好衣服出来,正对上追影冷漠的眼神,他就坐在回廊上,淡淡的瞥他。
“你不意外我会来这里,不意外君儿的事情。”追影忍不住先开口。
萧凤语认真的盯着他,最后笑笑,“你不会说的。”不论是以前的追影,还是现在的忘尘,都不会和他亲近。心里虽然难受,他也得承认这是事实。
“回去吧,别守在这里。”他不会内疚,更不会感动,只会嘲笑萧凤语的愚蠢,一个心狠手辣三番两次不知道知恩图报的人,没有必要他来爱。
“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等着你,等你愿意告诉一切的时候。除非我死了,不然我一定天天来。”萧凤语冲着追影的背影说道,追影摇摇头,信步走开。
他不要别人的痴情,更不要什么爱,在烟花楼他学会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变得虚情假意,如何的更加无情。
他说过这世上除了皇甫念轩他不会再爱别人,但现在他连皇甫念轩都不准备爱了,更何况一个萍水相逢的萧凤语。
紫宸拍着萧凤语的肩膀,一副哀婉的口气,“少年郎,你太傻了,这人你不要等。”就是等下去也是毫无结果。
第八十三章 偶遇
“娘亲,君儿喜欢凤语叔叔。”忆君抱着追影的腿晃荡,一张小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这几天你都是跟着干爹去找他呢吧。”追影捏捏胖小子的腮帮子逗他,绷着脸说。“得了人家的好处,所以来当说客了是不是,人小鬼大。”
“唔……”忆君揉揉小脸,撅起嘴巴,干爹还出馊主意,还说娘亲会高兴呢,骗人的。
韩沐风拍着门栏大笑,果然是不到两岁的小娃娃,他说什么都信,终于被他得逞一次了,看小家伙还敢整他。追影巴不得看不见那个什么语的,高兴才有鬼呢。
“娘亲不反对你去找他,但是可不能再当叛徒了,要不然娘亲就给你扎小辫子把你扮成小姑娘。”追影把忆君抱在怀里摸摸他的发髻威胁道。
忆君立刻露出惊恐的表情,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一瘪就要哭出来,搂着追影的脖子撒娇。
“君儿不想变女娃娃。”干娘她们都是老虎,每次变女娃都会被干娘们揉来揉去,最后把脸弄脏脏,身上也脏脏。
“所以你要乖乖的。”追影轻笑一声,亲了亲忆君白嫩嫩的脸蛋,盘算着这个法子能用到忆君几岁。
忆君过了一会才敢抬头看追影的脸色,见他没有怒意后又得瑟起来,肉手捏住追影的一根指头揉捏,偶尔奶牙上去啃几口。
追影本来在想事情,被他磨得没有办法,只好低头看他。“君儿想做什么。”每一次小家伙嫌闷就这样啃他,不疼但是特别的磨人,还不如给他一口呢。
君儿闷闷的嘟着嘴,水眸楚楚可怜的盯着追影,“小虎他们都有爹爹,君儿只有干爹。”虽然干爹对他比小虎的爹爹对小虎还好,但是他就觉得自己的爹爹应该更好。
追影表情瞬间悲伤起来,笑笑拍拍忆君的屁股,把他递给躲在门外的韩沐风,他不想说关于皇甫念轩的任何事,他们说了天涯陌路,他断不会告诉忆君他爹爹是一个抛弃他们的人。
韩沐风眼神暗了暗,把还在生闷气的忆君抱走,在外面的时候啾啾亲了他两口,“小混蛋记住,你爹爹是大混蛋,以后不要在娘亲面前提他知道吗。”
韩忆君委屈的瘪瘪嘴,最后只能红着眼睛抱住韩沐风的脖子抽噎两声,也是干打雷不下雨的主。韩沐风鄙视之,顺便掐了他两把。
萧凤语真如他自己说的一般,每天准时等在烟花楼,不过唯一的改变是他敢进烟花楼的门了,很多时候都是找一个位子等着追影出来,大部分是失望而归的,因为追影连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凤语叔叔,君儿来找你玩了。”韩忆君手上拿着冰糖葫芦,被韩沐风抱在怀里,穿着一件白色的绣花小袄,甜兮兮软糯糯的唤着兀自在集市上失神的萧凤语。
几日的相处,萧凤语也极喜欢这个小娃娃,高兴的拍拍他,“君儿今天好漂亮。”
韩忆君立马撅了嘴,赌气的瞪了萧凤语一眼,把脑袋别过去,萧凤语云里雾里,他说什么。
“他不喜欢人家说他漂亮,你得说他俊朗。”韩沐风赶紧解释,狗腿的要死。
萧凤语忍不住轻笑,这才多大的娃娃,还有喜好了,他见忆君真的哼了一声才忍住笑,向他赔礼。
“我们忆君不气了,凤语叔叔带你去扬州玩好不好。”他知道小家伙最喜欢这些地方,所以才提议。
韩沐风兴奋异常,韩忆君能离开他一天实在再好不过,从这恶霸出生以来都是他在照顾,那是一天的清闲都没有。他紧紧的握住萧凤语的手,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忆君就拜托你了,我回去和追影说,但只能去一天,明晚回来。”时间长了追影一定不许。
韩忆君点头如捣蒜,奶牙一咧,嘿嘿笑起来,弄得萧凤语哭笑不得。
韩沐风任重道远把忆君交给萧凤语,自己悠然自得往烟花楼走。
“对不住。”不经意撞到一个人,他连头也没抬就道了歉。
男子没有说话,冷漠的瞅了瞅就走开了。
韩沐风也没有在意,心里只顾着欢欣鼓舞小恶魔不在身边的幸福日子,找烟花楼的姐妹调戏调戏也好,不然就去找追影,跟他比武。
被韩沐风撞到的白衣男子走到拐角处的客栈要了房间,不一会房内就出现两个年轻的男子,都是黑色劲装。
“主上,属下来迟了。”绿水愧疚的上前,原先皇甫念轩是想让他们先过来查探一下,现在他们的脚程还不如他。
“不碍事,查的怎么样了。”皇甫念轩知道,就算是晚到,黑了和绿水也绝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的来见他。
“回主上,追影确实是在烟花楼,而且他一年前已经开始接客了,在整个江南都很有名。但他现在不叫追影,叫忘尘。”黑龙挡住绿水率先禀报,并小心翼翼的观察皇甫念轩越来越阴暗的脸色,不禁为他和绿水捏把汗。
“忘尘,好一个忘尘。”皇甫念轩捏住桌脚,直把它捏出裂痕,落在一边的一只手攥的紧紧的,黑眸闪着寒光。
“我们就去看看这个忘尘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忘尘。”哗的一下站起来,皇甫念轩勾着唇角邪魅的笑道。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和隐约的怒气。
黑龙和绿水暗叹一声,不得已跟在后面。
第八十四章 忘尘
两年时间,烟花楼并未改变,依旧的门庭若市繁华热闹,比起其他妓院更加的吸引人。
皇甫念轩跨步进去,瞬间就被拥挤的人晃了眼,今日似有什么大事,比起两年前柳如初夜的时候更加疯狂。
“这位公子是新来的吧,今天是忘尘表演的日子。”身后是老鸨温润的声音,轻笑着诉说原因,言语里都是满意。
皇甫念轩蓦地转过身来,眯起眼睛看了看那老鸨,老鸨也有瞬间的惊讶,不过得体的笑笑,丝绢拂过皇甫念轩的脸颊。
“奴家记得你,”说完又左右看看,耸耸肩,“不过今天公子身边可没有那些可爱的公子哥。”
绿水黑龙面无表情,冷着一张脸警惕着不断朝他们主上身上靠的老鸨。
“叫追影出来。”皇甫念轩抓住老鸨的手,冷笑着甩开她道。他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去和她周旋。
韩紫宸揉揉泛红的手腕,哀怨的看了皇甫念轩一眼,不似以往的淡雅,多了几分的凌厉。
“烟花楼从来就没有追影这个人,倒是有一个艳绝江南的忘尘。公子若是有兴趣就留下,忘尘一会便会登台。”
绿水啪的一声抽出一点剑,寒光盯着老鸨,“不要糊弄我们主上,忘尘就是追影,把他叫来。”
“绿水!”黑龙按住他的剑,给他使眼色。
威胁老娘,韩紫宸表面上笑的温和,心里怒气翻腾。好一个翩翩公子,现在想起追影来了,早干什么去了。要是让你轻易看见他,老娘就关了这个烟花楼。
“想见忘尘?”老鸨的声音提高,引来不少的目光,她扑哧一声笑,越来越大。
“这可是说笑了,您问问这里哪位公子不是冲着我们忘尘来的。”说着手指一指,绕了一个大圈才回到自己身边,挑眉瞪着皇甫念轩。
“就是就是,谁不是想见忘尘,你们是新来的吧。”老鸨的话一落,立刻就有人跟着起哄,片刻烟花楼一阵吵闹。
“沐风,外面怎么回事?”正在穿衣的追影透过屏风皱眉问悠然喝茶的韩沐风,示意他出去看看。
韩沐风跑出去很快就回来了,颇为不以为意,“还不是因为你,不知道那个人非要见你,我娘拦着呢。”
追影也不在意,这样的是经历的多了,他也习惯了,就是苦了韩紫宸。不过他要是知道韩沐风嘴里那个人是皇甫念轩,断断就不会这样想了。
楼下韩紫宸还在笑,朝皇甫念轩靠近了几分,“这忘尘可是我们烟花楼的头牌,您打听打听,江南多少达官贵人富庶公子都为见我们忘尘一面一掷千金,单是出天价为我们忘尘赎身的人就要把我烟花楼的门槛踏破了。公子倒是轻松,一句话就想和忘尘相处,痴人说梦也要有限度。”她讽刺的意味及浓重,黑龙听了都不免皱眉。
刚刚安静下来的绿水怎么会允许别人这样说皇甫念轩,立刻就要发作,反而是被皇甫念轩拦了下来。
“怎样才能见他?”皇甫念轩怒气横生,但也晓得眼前的老鸨并不怕他,有可能还知道他的身份。
其实韩紫宸是不晓得皇甫念轩的真实身份的,只当他是一个厉害的人,究竟哪里的,追影不说他也不清楚。
韩紫宸鼻孔朝天,仰头掩嘴笑,“想见忘尘就要守规矩,坏了规矩,我第一个不许。公子就在这等着,我们忘尘会出来自己选人,选中你,我也就不拦着。”
“好。”皇甫念轩一口应下来,让老鸨寻了一处。
追影穿着淡青色的衣衫,带着淡青色的面纱,施施然然的跃到台上,立刻就引起了轰动,下面人群神情激昂,恨不得自己是今天幸运的人。
追影一出来就瞥见了皇甫念轩,脚下一怔,愣了片刻复又笑起来,和往常一样的翩翩起舞,眼光是再也没有放在他的身上过。
皇甫念轩心里莫名的生出一股紧张,当追影看过来的时候,他清楚的感觉到心里的躁动和这两年对他的想念,他一直死死的盯着台上的人,他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情都落在了眼里。只是越看越心凉,那人根本就不正眼瞧他,偶尔眼光瞥过,也是越过他对着其他人。
下了场,追影附在韩紫宸耳边说了句什么,韩紫宸点点头,走上台去宣布追影选中的人。台下所有人都紧张万分,还有愤怒的人,例如皇甫念轩。
“那位公子请进来。”老鸨指向皇甫念轩身后一个清秀的书生,对他笑的妩媚。
书生一阵欣喜,快步的追上去。
皇甫念轩只感觉他的手握出了血,嵌在手里的指甲被他拧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