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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么说,应文也附和起来,于是两个丫头照往常那样把我收拾利落了,送出靓云轩的大门。
离书房越近,我越觉得头皮发紧,真的头疼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不想见七王爷的心里作用。
虽然不想见他,但靓云轩到书房的路不过这么长,终于,我还是走到了书房门口,里面没有声音,也许七王爷还没来。我推门走了进去,果然只看见太傅一个人坐在他的位子上。
“太傅早。”我如往常一样向他请安。
“羽白,你来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病了吗?”太傅问。
“没有,多谢太傅关心。”我垂着头走到自己的桌边坐下来。
屋里静了一会儿,太傅突然开口:“圣上一早招剑泽入宫,他今天不进书房了。”
“嗯?”我有些意外,同时也松了口气,刚想对太傅说我今天不舒服,想问他能不能告假一天,太傅却先说话了:
“羽白,有两个人要见见你,今天的课,我们就暂停一次吧。”
“见我?”我讶然,这京城里除了七王府的人,还有哪个是我路羽白认识的?
太傅没理会我的惊讶,转头朝书房里间扬声道:“五王爷,靓文少爷,两位请出来吧。”
太傅说五王爷时还没什么,“靓文少爷”四个字一出口,我的脑袋“哄”的一声,猛然间全乱了。
里间传来由内而外的脚步声,我木然转身,呆呆的望着那道月亮门——五王爷先出现了,跟在他后面的,是一道白色的身影,我的视线定定的落在他脸上。
他的视线慢慢的从五王爷身后闪出来,和我的视线对上了,四目交接,我猛地闭了闭眼睛。
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看别人的时候,竟然有照镜子的错觉!
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竟然有八九分和我相似——不!不是,应该说,我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竟然有八九分和他相似!
我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太傅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羽白啊,我也是无可奈何,剑泽根本不听劝诫,我们只能用这个法子……”
我知道,我知道太傅无意伤害我,但我的心真的疼得好厉害。
我望着那位靓文少爷,轻声开口:“靓文?”
他点头。
“靓云轩的主人?”
他再点头。
“侍文和应文的主人?”
他依然点头。
“七王爷的……”我问不下去了,猛地抓住胸前的衣襟,拼命的喘着气。
有人扶住我的肩膀,接着,一个轻柔儒雅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羽白公子,我们原不想这么做的,但为了剑泽,也就不得已而为之了。自从我跟了剑启以后,剑泽就惶惶不可终日,皇上派太傅来七王府管教剑泽,太傅也不负皇上圣托,剑泽好容易开始收敛心性,开始认认真真读书了,偏偏这一趟江南之行,把一切都带回了原样。剑泽每日对着你,书也读不好,功夫也练的马马虎虎,这么下来,哪还是堂堂七王爷的样子?皇上怜惜剑泽,剑启担心剑泽,总之大家一切都是为了剑泽好,我们只是不愿意剑泽再错下去。羽白公子,今儿个见了我,你也该明白这一切了。剑泽是可造之材,只是欠在年轻气盛。太傅说羽白公子知书达理,一定能明白我们这么做的苦心,如果你爱剑泽,就请你放过剑泽,不要让他越做越错,越陷越深。”
何其可笑!他们竟求我放过剑泽!试问路羽白何德何能,竟能令堂堂七王爷越做越错,越陷越深?
“你们要我怎么样?离开七王府?”
“羽白公子的确是聪明人。”
夸我?夸我???
我宁愿你骂我不识好歹、胆大妄为!
如果七王爷真正爱的是我,我一定指高气昂,有恃无恐的把你们通通赶出去!我不怕你是剑泽爱过的人,不怕你是皇帝御派的太傅,不怕你是堂堂的五王爷!只要我有底气,可以嚣张的说一句:剑泽爱的是我!
但是我有吗?我什么都没有,你是剑泽深爱的人,你是期望剑泽成才的太傅,你是担忧弟弟的五王爷,我呢?我用什么身份来坚持我的立场,难道仅仅是一个——替身?
“太傅,”我突然间全身无力,“让我一个人想一想,可以吗?”
“羽白少爷,你没什么吧?”太傅担忧的问。
我无力的摆摆手。
既然已经一刀砍下来,再好的药又怎能让伤口立刻痊愈如初?
“烦请太傅叫人通知侍文和应文,让她们到书房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好。”太傅迟疑着答应。
三个人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我趴在桌子上,心疼得要裂开一般。
今生不曾如此苦涩,终于明白了秦夫子教过的话:
无情不似多情苦,无情不似多情苦……
早知多情如此痛苦,当初对深受其苦的采青,应该好一点儿。
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是我听惯了的两个!我猛地站起来,不顾头疼欲裂,大步冲到门口。
“公子?”侍文和应文两个和我撞在门口,猛地停住脚步,惊惶的望着我。
我置若罔闻,径自冲到一棵大树下,手脚并用爬了上去,不得不佩服自己,头疼到这个地步,竟然没有中途掉下树来。
在树枝坐下,我低头看着下面目瞪口呆的两个丫头:
“侍文、应文,今天我问你们什么,你们就老老实实回答什么,如果再有推三阻四,我立刻从树上跳下去!”
“公子不要啊!”两个丫头惊呼道,“王爷交代过不许我们乱说,公子,求求你别为难我们了。”
求我?求我???
我怎么反倒成了被求的那个!
“靓文和七王爷,到底认识多久了?”我哑着嗓子问。
“羽白公子,求求您先下来吧!”侍文仰着头,苦苦哀求着。
“再问一遍,靓文和七王爷,到底认识多久了?”
“公子,您下来好不好?”
我紧紧的闭了闭眼睛。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我气!我真的气!如果今天坐在树上的是靓文,她们会把主子的话置若罔闻吗?
我路羽白从来不甘人后,为什么如今事事不如靓文?
心一横,我猛地一推身后的树干!脚下一空,耳边传来嗖嗖的风声,在两个丫头的惊呼声中,我“趴”的一声,重重的掉在地上。
五脏六腑都震碎了吧,我拼命咬了咬牙。
“公子!”
“羽白公子!”
侍文和应文小心翼翼的扶住我的胳膊,却不敢贸然扶我起来。
“公子!”侍文流着眼泪,“你做什么真的跳下来?你想知道什么?我们说就是了!”
应文也跟着哭出来:“羽白公子,不是我们不说,是王爷不让我们说,公子,你干嘛要这么折磨自己?”
“没什么……”我有气无力的笑笑,自己也佩服自己竟然还笑得出来,“我是生气,不是自虐……你们扶我回去吧,我要洗个澡换身衣服。”
两个丫头依言扶起我,慢慢的走出去。
“羽白公子,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我们知道什么,一定不瞒你。”应文发誓似的说。
“不用了,我什么也不想知道。”
“公子?”
“走吧。”
回到靓云轩,两个丫头烧好了热水。
我泡进大木盆里,连脸也不露出来。
“怎么办?”应文在门外轻轻嘀咕着,“羽白公子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怎么我们要说,他反而不听了呢?”
“我看不是吧。”侍文叹了口气,“要是生我们的气倒好了,我觉得真正让公子生气的,恐怕是王爷。”
“公子为什么突然问起靓文少爷的事?王爷瞒得这么紧,难道还是让羽白公子知道了?”
“唉……不知道……也不知公子伤得怎么样?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我想想都觉得可怕,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公子说不要,我们还是听他的话吧,不然公子又要生气了。他今天不就因为我们不听话才从树上跳下来吗?”
……
我皱皱眉,干脆连耳朵也缩进水里去了。
傍晚的时候,雪初来了,说七王爷刚从皇宫回来,要我马上过去。
侍文试图要替我挡了:“雪初姐姐,公子今天……”
“侍文。”我打断了她,转头对雪初说,“我们这就走吧。”
“可是公子的身体……”侍文追上来,满脸担忧。
“放心吧,没事。”
跟着雪初来到七王爷的院里,七王爷正在门口探头探脑,见我来了,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迎上来拉着我的手走回屋里,进了屋,他随手关上房门,然后一把抱住了我。
啊!!!
被他这么一抱,肋骨立刻叫嚣着疼起来。
“放开我!”我没好气的推开他。
七王爷愣了愣,继而又凑过来,试探的问:“怎么?还生我的气?昨天是我不对,我跟你赔不是还不成?”
“我没生气。”快站不住了,头疼,肋骨疼,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唯独心不疼,八成是麻了。
我走到床前,慢慢的躺下来,然后小心翼翼的放松身上的每块骨头,生怕一个不小心,我这小身子骨就当场散架了。
七王爷立刻跟上来,“怎么?这么着急?”他在我脸上亲亲,“我让雪初准备好水了,我们一块儿洗澡去?”
“我洗过了。”
“洗过了?”他愣了愣,马上又释然的笑了,“那你等着我,我很快就出来。”
“嗯。”
得到我的回应,七王爷高兴的在我嘴上亲亲,然后进里间浴室去了。
他要误会我的意思,我也没办法,今天来绝不是要跟他继续那个什么周公之礼,我要跟他说的是:
我不在七王府呆了,我不做你的伴读了,我要回江南,找爹妈渤濡夫子采青去了!
里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过了半晌,七王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羽白,帮我拿套内衣裤进来。”
内衣裤?我费力的从床上坐起来,四下望望,视线落在墙角的衣柜上。
走过去,我打开衣柜的门,果然看见里面摆着一套一套的衣服,从样子看,都是七王爷平时穿过的。
内衣裤?内衣裤?我胡乱翻着,突然,“啪嗒”一声响,一袋东西从衣服堆里滑出来,落到我的脚边。
我狐疑的捡起来看看——是一包用手帕包起来的东西,摇起来“哗哗啦啦”的响,听起来好像包碎银子。
一时手快,我把手帕打开,想看看里面到底包的是什么,当最后一个结被我解开,包里的东西完全展现在我面前时,我那坚持了一整天,用倔犟保护起来的心似乎哗啦一声,终于碎了。
就如同这手帕里包的玉碎。
我认得它们,和七王爷在江南初遇的时候,就是这块玉,成就了我和七王爷之间的这段孽缘,不用想了,我也明白了它到底是谁送给七王爷的。把我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