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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泽一时又惊又喜,半信半疑,急道:“当真如此,为什么羽白的嘴角和鼻孔会流血?”
孟贤广道:“不知七王爷有没有注意,他虽然有三孔流血,印堂却不发黑?”
“这……”回想着羽白喝了毒酒之后的情景,剑泽一时不敢肯定。
孟贤广接着道:“大凡中了毒的人,哪里有印堂不黑的?皇上仁者胸怀,根本无心要谁的命,他要微臣去配药时,特地叮咛微臣,要瞒得过七王爷,却不可让路公子有半点危险。”
剑泽本来心急如焚,此刻听孟贤广说羽白没有性命危险,一时喜不自禁,终于冷静了一点,喃喃道:“我早该想到的,皇兄一向处世精明,他怎么会不问问我的意思,就去动我的人?”
孟贤广道:“关心则乱。臣听其他太医提过路公子的情况,他吃什么吐什么,想来病得不轻,但他不肯让太医近身,臣恐怕没办法诊断,所以此去七王府,七王爷可否容许微臣用金针替路公子麻醉,好让微臣为他仔细检查。”
剑泽心中一阵后悔,闷声道:“只要能治好他,我什么都答应……”
忽忽十余日过去,在孟贤广的医治下,羽白虽然面色渐渐红润,却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剑泽时不时问起来,孟贤广道:“臣自三天前开始,已经没有再对路公子施针了,只怕是公子身体太过虚弱,是以一直不醒,七王爷请放心,臣替他搭过脉,公子脉像稳定,最多三天,一定会醒。”
皇上却不容剑泽多等三天,圣旨一道,令剑泽率领五千精兵,远赴雁门关,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皇命大如天,岂容剑泽不去?
剑泽自宫中回来,径自来到羽白房里,遣走了众人,剑泽坐在床边,握住羽白露在被子外的手,望着他清瘦的脸,尖尖的下巴,一时柔肠百转,千般不舍,万般不愿。
“羽白,你快醒吧。”
羽白听不到剑泽的话,兀自一动不动。
剑泽握住他的手送到口边亲着,低喃道:“如果你在天亮前醒过来,我就可以带你上路,我想时时刻刻你都陪着我,你快些醒过来吧,好不好?”
剑泽痴痴的望着羽白的脸,想象着羽白的笑容,羽白的眼泪,羽白的轻嗔薄怒,羽白的巧笑嫣然。
羽白入府以后,不知带给自己几多快乐,几多笑容,就连他气哼哼的骂自己的时候,自己也都是甘之如饴。
“羽白,你快醒过来吧。”
整整一夜,剑泽坐在羽白病榻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东方渐渐吐白,房门轻轻被敲响,雁月的声音自门外传进来:“王爷,时辰到了,您该更衣入宫了。”
不甘心希望破灭,剑泽挣扎道:“把我的盔甲拿到这里来,我在羽白屋里更衣。”
“是。”雁月转身离开,不一刻,便和侍文两个捧着盔甲和洗脸盆进来,动手伺候剑泽洗练更衣。
剑泽像个木偶一般让两个丫头摆布,侧着头,目光痴痴的落在羽白脸上,仍希望一个奇迹出现,羽白突然挣开眼睛来。
“王爷。”雁月小声叫道,“您该出门了。”
剑泽一怔,呆呆的望着雁月,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您该出门了。”雁月重复一遍。
剑泽恍若不闻,突然走到床边,弯下腰去,轻轻吻在羽白的嘴唇上。
熟悉的嘴唇,少了份甜美的味道,碰触时只感到一阵冰凉,剑泽却迷恋不已,痴痴的继续吻着,嘴唇,脸颊,眼睑,额头,一时间心中的不舍上升到极点,剑泽一把抱住羽白,“羽白,羽白,羽白……”他喃喃的叫着道,眼眶一热,怔怔的掉下眼泪来。
两个丫头在一旁看得傻了,雁月到底大着几岁,怔了片刻便走上前来,温声劝道:“王爷,该出门了。”
剑泽哪里听得见?
雁月沉吟片刻,又道:“盔甲冰冷,小心不要冰着公子。”
这话果然有用,剑泽立刻放开羽白,小心的把棉被拉高,仔细的替羽白掖好被角,做好这些,剑泽又痴痴望着羽白片刻,终于站起身来。
两个丫头咋见剑泽红红的眼圈,立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剑泽狠下心来,迈开大步大步走了出去,再也不敢回头,生怕多看一眼,会就此舍不得离开。
剑泽终于走了。
第三章
在雁门关内军营中,剑泽再见剑启,靓文没有出现,想是剑启怕他尴尬,特地让靓文回避的。
兄弟两个并没有什么话好说,剑泽把皇上吩咐自己交给剑启的一封信给他,就出言告辞,剑启也不勉强,只说:“你一路奔波,辛苦了,早些休息吧,我派人带你去你的帐篷。”
剑泽出了中军帐,放眼望过去,只见黄沙满天,一壁荒漠,突然一阵感慨,随口吟诵道:“野营万里无城郭,雨雪纷纷连大漠,胡雁哀鸣夜夜飞,胡儿眼泪双双落。”
“陈子昂的诗!”剑启的声音从帐篷里传出来,接着,门帘一挑,他走了出来,“这首诗是剑影教你的,是不是?”
“剑影”两个字一出口,剑泽立刻一阵烦躁,皱眉道:“提那些干什么!”
剑启淡淡一笑,不再说什么。
当夜剑泽辗转不眠。
军营的行军床,自然没有王府里的舒适写意,雁门关天气苦寒,夜深露重,剑泽在床上翻了半宿的烙饼,终于忍不住坐了起来,披了件衣服出帐。
帐篷外风声吼吼,寒气逼人,剑泽拉紧衣角,四下望望,他对军营里的情况还不熟悉,随便挑了个方向,信步走了过去。
几个夜岗的哨位迎过来,剑泽挥了挥手,遣退了他们。
走到一间大帐篷前,突然帐篷帘一挑,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剑泽咋见他的模样,一时间一阵恍惚,心中一热,张口便道:“羽白?”
那人一阵惊讶,怔忪片刻,迟疑道:“剑泽,你糊涂了么,我……我是靓文。”
剑泽一震,紧接着一阵浓浓的失望涌上来,喃喃道:“靓文……对,靓文。”
靓文瞧了剑泽一阵,试探道:“睡不着吗?我刚过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进来我帐篷里坐坐?”
剑泽一阵恍惚,怔怔道:“……好。”迈开脚步随靓文进了帐篷。
帐篷里暖烘烘的,生了两个火炉,炉子上烤着一壶热茶,靓文倒了一杯给剑泽,笑道:“我这里没什么好,就是暖和,你若是觉得自己帐篷里冷,就从我这儿搬个炉子走……”
剑泽摆了摆手,道:“你不要说话!”
靓文一怔,忙住了嘴,眼睛望向剑泽时,却见他一脸痴迷的望着自己,不由心里突突乱跳,嗫嚅道:“剑泽,你……”
剑泽猛地长出一口气,意兴阑珊道:“你一开口,便一点也不像他。”
靓文又是一愣,继而诧异道:“你……你当我是……”
剑泽摇头道:“不是……你们两个完全不同,你不像他,真的不像。”
靓文更是诧异,还想不出要说什么,剑泽又悠悠道:“他比你瘦一些——这次这场大病,只怕更瘦了……他还不到十七,人很单纯,也很可爱,虽然是南方人,却喜欢吃辣,每次吃都眼泪直流,但不让他吃又不答应……他喜欢淘古董,但每次淘的都是赝品,偏偏自己还当宝贝似的收藏着,我对他说,他又不信,只会朝我瞪眼睛——他瞪眼睛的样子真是很有趣……还有,你不知道他有多好动,他从不好好走路,有一次不小心掉进花园里的湖里,弄得一身狼狈,还威胁两个丫头不许告诉我……”剑泽轻轻笑出来,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溺爱。
靓文傻傻的看着剑泽,见他一脸甜蜜,一时不忍心打断他。
剑泽尚不自知,接着道:“他有很多小习惯,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睡觉的时候不大会翻身,但只要一翻,必定要搂住我的胳膊蹭个够,有时睡到半夜,我也会被他蹭醒……唉,真没办法……”
虽然口里说着没办法,剑泽脸上却笑意盈盈,靓文在一边看着,听着,不由也是一阵倾羡,感叹道:“当日在你府里,我曾信誓旦旦告诉他,你不过把他当成我的替代品,如今看来,你对他,显然已经超越了当日对我——剑泽,你记不记得,有一次我摔伤了腿,把你急坏了,但第二天你来看我时,却把我哪条腿受伤都搞错了。”
剑泽一阵讶然,道:“真的?为什么那时候你没告诉我?我记得还帮你揉过半晌,难道……”
靓文轻笑道:“可不是,根本揉的是我的好腿。”
剑泽怔一怔,不禁也笑声来。
两人相视笑了一会儿,靓文突然道:“你和剑启会闹成这样,其实都是我的错,为什么你对我一直毕恭毕敬,却不肯原谅剑启?”
剑泽本来一脸笑容,听了这话,突然沉下脸来。
靓文见了他的模样,不禁一阵犹豫,但想话既然已经说出口,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于是又道:“其实,我猜你并不是不恨我,甚至可能更甚于恨剑启,只是你狠不下心来对我说一句过分的话,所以加倍的去恨剑启,我猜得对不对?”
剑泽冷着脸不说话。
靓文叹了口气,道:“剑泽,你这样做,对剑启不公平的。”
“够了!”剑泽冷冷的打断他,“不必替剑启鸣冤,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我都恨,满意了?”
“剑泽……”
剑泽却不肯再听,猛地站起来朝帐篷外走去,靓文又徒劳的叫了两声,剑泽却充耳不闻,径直走了。
第四章(完)
转眼间剑泽到雁门关已经十余日,时间不长,和剑启的冲突倒不少,每每两人争执起来,都是剑泽挑头,剑启收场,剑泽看得出来,虽然剑启一次次忍让,却也快达到忍耐的极点,真不明白,皇兄一向英名睿智,这次为什么会逼自己来雁门关,以前虽然也恨剑启,起码不用朝夕相对,如今天天见面,争执就如吃饭一样,每天都有,一顿不拉,再这样下去,真怕有一天会和剑启挥剑互砍!
这日蒙古人突然进犯,剑启带兵迎战,命剑泽打后阵支援。
两军交锋,立刻战成一片,杀声震天。
剑泽在后面看着剑启一路冲锋,顷刻间杀了十几个蒙古兵,一时心中技痒。
他心中跃跃欲试,脸上岂能没有表现?景山就在他身边,见了这模样,忙道:“王爷,您仔细看看,虽则现在前面杀成一片,可我军依然保持阵行不变,方阵与方阵之间相互支援,有条不紊。”
剑泽心中一动,放眼朝战场上望过去,果然见己方士兵阵列完整,进攻的进攻,防守的防守,有条不紊,丝毫不乱。
景山又道:“五王爷在行兵布阵上,的确有一番本事。”
剑泽猛地沉了沉脸。
景山见状,忙道:“小的多嘴了,请王爷息怒!”
剑泽运了半晌气,终于道:“算了。”又将视线放到战场上。
这一日己方大胜,战后剑启大赏三军,又把剑泽叫道中军帐中,对他道:“今日我在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