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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柔,一个俏,这王府里的丫头,果然也非比寻常,和那捏着鼻子叫我起床的荷湘比起来,真是不知好了多少倍!
我穿上那件华丽的白色衣裳,对着镜子照照——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镜子里的人神清气爽、贵气逼人,如果被渤濡看到了,只怕又要说我“明眸善睐、顾盼生辉”了。
看着我对镜自揽,满脸陶醉,侍文和应文都笑了出来。
虽然侍文和应文一再催促我,但还是被七王爷抢了个先,到书房的时候,他已经在那儿了,不只他,书房里还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羽白,你过来。”见我进门,七王爷招呼我过去,“这位是太傅,你每天进书房之后,都要先向太傅请安。”
“太傅早。”我依言道。
太傅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这位就是羽白公子?”他问,“果然眉清目秀,文气十足。”
书房里有三套桌椅,太傅一套,七王爷一套,剩下那套,自然是给我准备的了!于是我开始跟着太傅读书。太傅的学识,自然比秦夫子强了百倍,只是他对七王爷和我的要求也颇高,每天下了课,他都要交代一大堆要温习的东西,我书都读不完,根本没有时间去玩!
不知不觉中,在王府里已经住了半个月,我也习惯了每天早起上书房读书,这天起得特别早,我心想今天进书房的时间一定比七王爷早,但走到书房门口时,依然听到七王爷的声音——他竟然还是先到了!
我推门正要进去,突然听到太傅的声音:“羽白为人单纯,就如同一张白纸,剑泽,麻已然乱做一团,何必再把不相干的他扯进来?”
突然听到我的名字,我推门的动作顿了顿。
“剑泽”是七王爷的名字,王府里也只有太傅可以直呼他剑泽。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七王爷的声音响起来:“我知道皇兄一直担心我,但羽白既然已经进了府,就请太傅……一样的教导,羽白资质上佳,他日一定能有所成就,不会辜负了太傅的一番教导。”
太傅幽然长叹一声,他的叹气声像重锤一样砸在我心上,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开始狂跳,只觉得我站在这里偷听,是非常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轻手轻脚的后退,生怕惊动了什么似的,直到退到院门口,我才站住,然后重重的咳嗽一声,像是要提醒谁似的,咳嗽完了,又站了几秒,我才重新往书房走去。
为什么要这样,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
走进书房,我如往常一样,恭恭敬敬的向太傅请安:“太傅早。”
太傅点了点头。我转身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羽白。”七王爷叫我,“这半个月以来读书是不是很辛苦。”
“……”我抬头小心的看了太傅一眼,“也不是‘很辛苦’。”故意加重了‘很辛苦’三个字,七王爷是个聪明人,肯定能听出我话里的意思。
果然,七王爷微微笑了笑:“今儿晚上有戏班子进王府,你如果喜欢看戏,就到我院里用晚膳。”
“多谢王爷。”其实我不喜欢看戏,那玩意儿咿咿呀呀的没什么意思,但总算有个借口可以不必闷在房里温书,我为什么不答应?
戏台搭在七王爷的院子外头,吃完晚饭就开始了。
看了没一会儿,我就开始打哈流泪,把手撑在桌子上支起脑袋,盯着戏台的眼睛开始打架。
“羽白,”七王爷凑过来,“你觉得闷吗?”
我扭头,对上七王爷的眼睛,猛地点头。
“我们溜吧?”七王爷压低了声音,“你来了半个月了,还没仔细在府里转过,我带你去花园玩?”
“真的?”我的眼睛猛地亮了。
“嗯!小声点,跟我过来。”七王爷悄悄的站起身,拉了我的袖子一把,有几个侍卫跟过来,被他一摆手轰了回去,他拉着我,开始小跑,后来就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我跟着他的脚步,几乎喘不过气来。
穿过一道月亮门,七王爷猛地停住了脚步,我来不及刹车,猛地撞在他身上,“咚”的一声,声音大得吓了我一跳。这个暴君不会发火吧?我小心翼翼的观察他的脸色,没想到他却嘴角上扬,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在高兴什么?”我心里藏不住话,不明白的事情,张口就问了出来。
“当然高兴了!”七王爷轻松的说,“羽白,你真是个笨蛋……”
“什么!”我眉毛一竖,好好的,为什么扯上我,而且我怎么就成了笨蛋了?
七王爷摆摆手,道:“你来王府一个月了,难道没看出来,太傅是故意布置那么多功课?”
“故意?”我张了张嘴巴,“为什么?你是王爷,他不过是个太傅,难道你还得听他的话?”
“也不是谁听谁的话。”七王爷说,“太傅是皇兄御派给王府的,皇兄对我期望很高,所以要太傅严格管教我,其实我也不爱看戏,不过借看戏的理由不读书罢了。”
我点了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叫道:“太傅严格管教你?那我岂不是也要跟着倒霉?”
“我们俩同病相怜,所以我才拉着你跑出来。”
我愣了:“怪不得我摔了你的玉你不打我关我,七王爷,你原来是要把我带进王府来闷死我!”
七王爷忍俊不禁:“第一:你打碎我的玉,我不是不生气,不过是不跟你计较;第二,从今以后你叫我剑泽就行了,反正你对我没半点尊重,叫我七王爷反而可笑。”
“剑泽?”我试着叫了一次,欣喜不已,“那我岂不是和太傅一样的待遇了?”
看我喜上眉梢的模样,剑泽似乎也挺高兴,他拉起我的手说:“那边有座假山,我白天的时候已经在哪儿偷偷的藏了两壶酒,我们躲到哪儿去,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好啊!”我高兴得拼命点头。
剑泽拉着我的手,左转右转,走出一道水榭,眼前突然霍然开朗。一潭碧清的水池上架着一座九曲石桥,石桥的尽头,果然有一座假山。
“羽白,这儿漂不漂亮?”剑泽指着一池荷花问我。
“马马虎虎。”我说的是实话,说起亭台楼阁,山水鱼花,哪里又敌得过江南?七王府的花园虽然说得上匠心独俱,但依然有一份人工雕琢的痕迹。
七王爷也不生气,拉着我的手走过小桥,转到假山背后。这里竟然有座小小的亭子,亭子里摆着石桌石凳,桌子上俨然放着酒壶和几碟精致的点心,都被一个大大的纱笼罩起来。
“来,羽白。”剑泽拉着我的手坐下来,“羽白,咱们来玩个游戏——我们轮流问对方问题,对方如果答不出来,就罚酒一杯,如果答得出,问问题的人就罚酒一杯,好不好?”
“我不会喝酒。”
“没关系,喝着喝着就会了。”
真不知这是什么理论,但是我从来没喝过酒,借此机会尝尝也不错。
“好。”
“那我让你先猜。”剑泽打开石桌上的纱笼,倒了两杯酒,问道,“羽白,你猜我今年多大?”
多大?我盯着剑泽的脸,说实话,剑泽挺好看的,比我在学堂里的任何一个同学都好看,我记得娘说过——羽白小时候皱巴巴的,就像只小猴子,没想到越大越俊,想来八成是长开了——剑泽长得这么好看,想必需要更多的年头来长开吧?
“二十?”我猜测道。
剑泽的脸猛地拉了下来,“我有那么老吗?”他不悦的问。
“不是……”我刚要把我那套“长开”的理论告诉他,他却先一步把酒杯塞进我手里:
“答错了,我今年十七,罚你喝酒!”
娘的理论果然不能信!我嘀嘀咕咕的把酒杯送到嘴边,立刻闻到一阵扑鼻的清香——不难闻嘛?爹总说这东西不好喝,原来是在骗我!
我立刻高兴起来,一扬脖,把一杯一下子就全都倒进嘴里——
哇~~~~~~
辛辣的味道从喉咙一直贯穿到胃里,好像着了火一般,真是……真是难受毙了!
“咳!咳咳……”我拼命咳嗽,眼泪也涌了上来。
剑泽哈哈笑了出来,一只手伸过来拍我的背,一只手拿了块点心送到我嘴边:“谁让你喝得那么急?快吃块点心压一压!”
瞧他那个得意的模样!
我猛的拍开他的手:“不……不用咳……咳咳!到……到我问你!”
“好,你问。”剑泽把被我拍开的手送到自己嘴边,惬意的咬了口点心。
“你猜我今年多大了!”哼!你一定猜得对吗?我冲剑泽挤鼻子弄眼。
“十六。”
啊?!我诧异的张大嘴巴。
“我去你家的时候问过你爹了,他说你是辛牟年六月九日生人,属兔,今年十六了,对不对小白兔?”
去你的小白兔!我狠狠的瞪剑泽一眼。
剑泽却像没看见似的,优哉游哉的把我的酒杯斟满,再递到我嘴边。
“喝就喝!”我夺过酒杯一饮而尽。
哇~~还是那股辛辣的味道,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实在难过!
两杯酒一下肚,我觉着自己的脸开始发烧,脑袋像是轻了不少,甩一甩,觉得它不像是自己的,完全没什么感觉。
干脆软趴趴的伏在桌子上。
“又轮到我问。”剑泽的手轻轻摸着我的头发,我觉得很舒服,就没制止他,“羽白,你知道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觉得你哪里最好看?”
呃?哪里?我哪里都很好看啊。
“眼睛?”夫子说除了嘴巴,眼睛是最好的交流工具……
剑泽轻轻的摇了摇头,把酒杯递到我嘴边。
“不对?”我斜迷着眼睛瞧着剑泽。
“不对,你喝了这杯,我就告诉你。”
好,我乖乖的就着剑泽的手,把酒喝下去,这次不像前两次,好像好喝了很多,我笑嘻嘻的圈住剑泽的脖子,问:“到底是哪里?不许蒙我,快说!”
剑泽的一个指头压在我的嘴唇上。
“呜……干……干什么?”干嘛不让我说话了。
“傻羽白,”剑泽的声音飘飘忽忽,“就是你的嘴唇啊……”
“嘴唇?嘴唇有什么好看!”我伸出一只胳膊勾住剑泽的脖子,另一只手点到剑泽脸上,“你知道……啊!”
一个坐不稳,我猛地向前跌了过去,突然腰上一紧,剑泽的胳膊有力的搂住我,“羽白,你喝醉了。”剑泽看着我的眼光,似乎跟平常不太一样……
我摆摆手,“我还没问呢!”我执拗的说,“剑泽,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你,觉得你怎么样?”
“英俊?”剑泽轻笑着。
“不是!”我猛地摇头,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嘻嘻笑着,“我觉得……你的脸黑得像块煤炭,哈哈,哈哈……轮到你喝!”
剑泽轻笑着,端起酒杯喝下去。
我的手还捏着他的脸,剑泽似乎被我捏得很不舒服,把我的手拿开,攥在手里,“羽白,”他轻声说,“你看,我们的名字很像。”
“很像?”我困惑的瞧着他,“羽白……剑泽,没有一个字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