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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公,您做好事不留下名字,要不是白骅去帝京找俞宰辅,我们还不知道,原来恩公是逍遥王爷的妃子呢!”那汉子愣是磕了三个响头才站起身子,额头处留下一个红彤彤的印记,“恩公,逍遥王爷新登大典,您怎么在这里呀?”
云儿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那憨实的汉子。
又来一个人,说她是逍遥王爷的妃子!
“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云儿用力地咽了咽口水,怀疑地望着哪个憨实的壮汉。
那壮汉抬起头仔细打量着云儿,眼神也逐渐变得怀疑起来:“恩公……应该是您吧?虽说当初见到您的时候,您的左眼处有一块烈焰形状的印记,现在没有看到了,到是您这眉眼,你这身子……”那壮汉再次看了又看,终于肯定地说,“恩公,肯定是您了!当初我听到和您一起的哪个可恶的公主说了,您眼睛那块印记是因为您生病的缘故。”
随着那壮汉的骅,云儿愈发好奇,也愈发震惊。
难道,她真的嫁人了?
联想起东方尘给她讲的那个故事,加上她似有似无的记忆,她倒是大概猜到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她因为生病,所以脸上长了一个很丑的印记,于是,她在嫁给皇上的第一天就给皇上休了,但是迫于她爹爹和姐姐的压力,皇上还是封她了丑公主,并且赐婚给了逍遥王爷。那逍遥王爷肯定是不愿意,但是由不得不娶了她,于是,在娶了她之后便带她来到了悬崖之上,讲她从悬崖上推了下来。
真是一个可恶的王爷!
就算她是个丑女,他也不能这样对她压,这不是谋害人命吗?
“恩公,您怎么了?”那壮汉子见云儿一副气鼓鼓的模样,有些担心地问道,“您要不要随我去白家庄,庄里的人看到恩公,肯定会高兴的。”
云儿回过神来,听见壮汉的邀请,随即摆了摆手,毕竟她答应过东方尘不到处乱跑的。
“你要是真的感激我,你可不可以告诉我,逍遥王爷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呀?”云儿凑过头去,仔细地盯着那壮汉,认真地问道。
“逍遥王爷呀,”那壮汉子抬起头望着天,脸上满是崇拜的神色,“在他没有当皇上之前,他的性子古怪,冷漠无情,但是当他做了皇上之后,是个将百姓放在心底的好皇上!”
性子古怪?冷漠无情?
云儿的身子变得僵硬,更加相信自己先前的揣测没有错,那个可恶的逍遥王爷,果真是想害死她!
“云儿……”忽然,从不远处传来东方尘有些焦急的声音,回过头一看只见东方尘驾着一辆马车朝她这个方向行驶而来。
“好了,我要走了!”云儿假装豪爽地拍了拍胸脯,“你们要是真的感激我的话,就好好的过日子吧!”
她这一番随意的话语,竟然讲那憨实的汉子感动得泪光闪烁,“是,白长会牢记恩公的话,也会将恩公的话转告给白家庄的上下的。”
云儿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转身,大步朝东方尘的方向走去。
一个看不到边际的大湖,湖里随处点缀着荷叶,湖水在远处和天际交接,绿色的湖水,蓝蓝的天空,看起来,真是清新美丽极了。
湖岸两旁,沿着湖畔栽了一圈的垂柳,柳枝随风轻轻地摆动着,像是舞动着腰肢的舞娘。
“好美呀!”坐在车辕上的云儿扬手指着不远处的那排柳树,兴奋地叫道,“你看那湖面,闪亮着的好像天上的星星呢!”
东方尘浅笑着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湖面被风吹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波浪,白色的阳光落在湖面,破碎地洒在湖面,真是有点像夜间落在墨绿色夜幕上的繁星。
“这样就算美了?”尽管认同了云儿的话,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逗逗她,“这里最美的时候不是现在,而是夏天,夏天的时候呀,湖面上开满的荷花,绿色的荷叶,白色的荷花,那才叫漂亮呢!”
荷花,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寿王府邸的荷花池子前,看到她那舒心真实的笑容,和荷花池子里的荷花一样清新动人。
“那,尘大哥,我们不要离开这里,我们在这里等着夏天到来吧!”云儿有些兴奋地拍了拍手掌,眼底里满是期待的神色。
东方尘愣了愣,但是随即笑了出来,“在这里等呀?那多无聊!我先带你回帝京,那里可是好热闹的哦!等到夏天,要是你还是想回到这里,到时候尘大哥再带你回来,好不好?”
云儿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问道:“帝京很热闹吗?”
东方尘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神忽然放得好远,好像陷入了追忆之中,“帝京可热闹了!”
云儿悄悄地握紧了拳头,回到帝京,是不是会见到她的哪个可恶的夫君。
忽然,她想起了她的哪个权倾朝野的爹爹和先前很受皇上宠爱的姐姐,有些不解地问道:“尘,问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东方尘回过神来,对云儿浅浅地笑了笑,说道:“云儿,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尘大哥,我记得你先前说过,我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爹爹和一个受皇上宠爱的姐姐,那我爹爹和姐姐现在都在帝京吗?还有哦,既然我那个姐夫是皇上,我刚才听一个人说逍遥王爷做了皇上,这是怎么回事?”
不会是冷酷无情的逍遥王爷造反,夺了皇位吧?
看着云儿那好奇的眼神和眼底深深的怀疑,东方尘几乎要大笑出声,真不知道,她那小脑袋瓜子里都是想着什么事情!
“云儿,你爹爹已经过世了!云贵妃带着先前的皇上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逍遥王爷这才被迫登基做装上的。”东方尘小心谨慎地说道,担忧地望着云儿,不知道她是不是还记得云宰相和云贵妃,他听东方落说过,当初知道云宰相逝世的时候,她可是伤心得大病一场呢!
但是,现在却没有在云儿的脸上看到任何异常的神情,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这样呀!”云儿没有因为东方尘说她的爹爹过世了而伤心,也没有因为知晓她姐姐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而难过,在她的心底,隐隐的记得,好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她却感觉不到任何伤心的情绪。
“是呀!”东方尘认真地点了点头,“云儿,我们加快步程,早点进京,好不好?”
他愈发觉得云儿不大对劲。
她难道就忘得那么彻底吗?连她最敬爱的爹爹和最喜欢的姐姐不见了,她都没有任何悲伤的情绪。
那为什么,在夜里,在她的梦里,她总是会喊着东方毅呢?
或许,只有让她早点见到东方毅,她的病情才会有些许的缓解吧?
“不要,我们慢慢走吧,顺便游览一下各处的风景!”云儿撅嘴凝视着东方尘,眼神里带着一丝请求。
东方尘低下头想了想,罢了罢了,只要她能够开心,是否记得以前的事情,那已经不重要了。
或许,散散心,对她百益而无一害,就由着她吧!
等她脸上的伤痕彻底的消失,再带她回帝京,或许更好!
何为美,何为丑
没有想到,从镜湖到帝京,原本只有三天的路程,硬是让云儿和东方尘走了两个月,从春季走到初夏,从微凉走到微热。
“尘大哥,你说这一路走来,为什么别人都是用那种眼光看我呢?”云儿嘟着嘴,有些不理解地问道。
不是她要在意那些眼光,只是每个人都以那样的眼光看她,叫她想不在意也不行。
没有错,自从半个月前,她脸上的疤痕消失之后,东方尘强迫她换上了女装,来来往往的人,看见她的时候,都是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看着她。
“女人嘛,可能是嫉妒你长得比她们漂亮;男人嘛,肯定是嫉妒我能够和你一起坐在马车上!”东方尘摇头晃脑地说道,故作夸张的言辞和动作,让云儿看了忍俊不禁。
“哪里有你这么不害臊的人呀?觉得别人是在嫉妒自己?”云儿边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一边指着东方尘取笑着说道,“我觉得,他们比较像是用厌恶的眼神看着我,而不是你说的嫉妒和爱慕呢!”
她的感觉一向是很准的。
更何况,什么人一看到你就掉头便走,甚至还会不客气地吐下唾液?这可不是所谓的嫉妒和爱慕的表现吧?
记得昨天她坚持自己下车去给他们买包子吃的时候,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那个脸上有着一个胎记的大婶的时候,那个大婶连忙缩回了手,还用力地在衣衫上搓了搓自己被她碰过的手。
那眼神,那动作,绝对是对她的厌恶,出乎心底的厌恶。
东方尘低下了头,说实话,他也感觉到了最近这世道似乎在悄悄的发生改变,可是,连他都说不好这些改变出现在哪里。
“尘大哥,那里好多人呀,我们过去看看吧!”云儿刚才低落的心情在看到前面那一摊拼命朝里面挤的人群的时候忽然变得开朗,指着不远处的一家铺子说道。
东方尘皱眉看了看,那里全都是妇孺,他实在是不方便前去凑热闹。
“云儿,我在这边等你,你自己过去吧!”东方尘找到一处空地停下马车,笑着对云儿说道,“那里估计是卖什么首饰的,你要事看到了喜欢的,就买下来,银子不用担心……”
“挂在九王爷的名义下!”云儿抢过他的话,学着东方尘的曲调说道,眼底里满是笑意。
东方尘不介意地笑了笑,谁叫这句话已经成了他东方尘几日来的口头禅呢?
说来也是好笑。
他们两个人东走西逛的,居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的银子已经被他们挥霍光了,就在他们以为他们要饿肚子的时候,一个店掌柜不小心看到了他腰际的令牌,连忙端出最美味的食物,交给他们最舒服的房间,还给他们备了干粮,这才使得原本以为已经两袖空空可能要饿死街头的他们终于可以再度逍遥。
愈是接近帝京,他就发现,他九王爷的名号愈加好用,吃喝住玩都不需要钱,只需要将他的令牌拿出来晃荡晃荡就可以了。
这也使得他养成了一个习惯,遇事就说“挂在我九王爷的名下”,这个习惯已经被云儿频频取笑着,可是他似乎一点都改不过来。
其实是他自己不想改过来,因为他每次这么说,云儿就会取笑他一回,但是这种取笑,不带一丝恶意,全是温暖的笑意。
“那我走了!”云儿挥了挥手,一手提着东方尘的令牌,嘴角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
这段时间,她笑得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开心。
她在东方尘的陪伴下,游遍了镜湖的各个角落,逛遍了附近的城镇,看到了不同地方不同的习惯,她的心情也愈加开朗,好像是完成了心头最大的愿望一般,每次想起来近日所去的地方,她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我要买这个!”一个绿衣女子拿着手上的物品,对掌柜的大声说道,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
“掌柜的,我要她手上拿着的那一个,出多少钱我都愿意!”另外一个红衣服胖女子指着绿衣女子手上拿着的商品,财大气粗地说道。
“掌柜的,我先来的……”另外还有女子在大声地吼叫着,“我要这一块……”
“不行,这最后一块是我的……”
“是我的,是我的……”
有人说过,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麻雀,现在店掌柜的终于有了这个深刻的体会,现在在他的店子里有将近十五来个女子,那敢情他的店子里不全是麻雀了?
他揉了揉眉心,头好疼!
“各位小姐,各位小姐,安静一下,安静一下!”他吸了口气,扬起双手,安抚着各位闺秀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