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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阔背风而立,任由寒风将他的衣角吹扬,缠着他黑发的发带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取下,乌黑的发丝吹打着他的脸,让他的脸看起来像极了鬼魅。
云桑梓紧紧地握着东方毅的手,她可以感觉到东方毅的怒气,轻轻地拍打着他的手背,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发怒而中了东方阔的圈套。
“东方阔,当年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有什么权力在这里说话?毅有没有那个资格做皇帝,不是你说了算的。当初先皇临终前将遗诏交给了毅,自是说清楚了先皇的选择。莫非,先皇的眼光还及不上你吗?”云桑梓阻止了东方毅的怒火,但是自己满心的愤怒却是压抑不住,忍不住出口嘲讽道。
“你……”东方阔愤怒地望着云桑梓,硬是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忽然看到东方毅落在她肩膀上的双手,他脸上的笑容再次扬了起来。
“东方毅,这就是你疼爱的女人吗,这个就是你视若珍宝的女人吗?你以为她有多高贵?其实脱了衣裳,她和妓女没有任何区别,一样的下贱!”东方阔大笑着说道,“你知道吗,当初她是如何跪倒在床上,乞求我要了她!那副姿态,恐怕你没有见过吧?”
要打击一个人,最沉重的方式莫过于打击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抹黑他心底视若珍宝的人。
而要打击东方毅,自是将云桑梓说得一文不值,十分不堪这种方式最有效。
果然,愤怒的东方毅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大步朝东方阔走过去,怒吼道:“东方阔,你这个畜生,本王今天就代父皇好好的教训你!”
东方阔的脸上没有看到一丝惧意,相反的,他的脸上居然绽放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
他的身子不断地向后退,直到退到悬崖的边沿,这才停住脚步,挑衅地望着东方毅。
云桑梓的眼神落在了靠近东方阔的那个黑衣人的身上,他的目光带着意思阴骘,不像卫少阳的目光那么清澈,忍不住倒抽了口气,因为他们一直以为,站在东方阔身边最近的那个人是卫少阳。
“毅,小心!”云桑梓大叫一声,但是东方毅却来不及反应,身子便被那个黑衣人猛地袭来一掌,整个身子朝悬崖下落去。
“不!”云桑梓飞快地上前,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居然可以如此的敏捷,她伸出手,紧紧地拉着东方毅的手臂。
“好一个夫妻情深呀!”东方阔讪笑着走近,狠狠地朝云桑梓的小腹踢去一脚,疼得云桑梓额际直冒冷汗,但是她依旧十分用力地抓住东方毅的胳膊,不愿意松手。
东方毅心疼地看了云桑梓一眼,当他看到东方阔居然狠踢了她一脚的时候,他心里的怒火彻底被点燃。吸了口气,然后一提气,身子一跃,终于飞身上了悬崖。
看到东方毅终于安然无恙,云桑梓的心这才松了下来,但是下腹部再次传来一阵绞痛,挣扎着低头望去,却见地上已经淌了一滩的血迹。
而此刻,卫少阳也在东方阔得意到忘形的情形下,将他贴身的那个黑衣侍卫一掌打下了悬崖。当他回过头的时候,只见东方毅脸色愤然悲凄,云桑梓脸色发白地躺在他的怀里,地上,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不关我的事!”东方阔被东方毅那阴骘而又凌厉的眼神盯得发怵,连连摆手,眼神避开地上那耀眼的红。
“东方阔,我要你拿命来抵!”东方毅面色发青,双眼通红,两只手也是握成了拳头,指节泛出青白,恶狠狠地瞪着东方阔,阴沉地说道,那声音,好像来自十八层地狱之下。
他轻轻地将云桑梓放躺在地上,站起身子来,周身都散发出一种冷冽的戾气,他的束发不知道什么时候松散了,发丝随风张扬的飞舞着,紫色的袍子也随风飘扬着。
一步一步地走近东方阔,东方阔只感觉到一股刺骨的寒气逼入心扉,他不自觉的朝后退去,身子也克制不住的颤栗着。
东方毅如一只瞪着猎物的恶豹一般,双眼迸发出恶狠狠的眸光,直愣愣地盯着东方阔,这一刻,他只有一个想法,只有一个冲动,那就是将东方阔千刀万剐。
东方阔绕过崖际,再次朝一旁退去,缓缓地,他居然靠近了云桑梓。
云桑梓带着恨意地张开眼睛。
她一直坚持着,就是因为凤兖在给她包扎那道刻意划开用来骗东方毅的伤口的时候告诉她,在她的体内,孕育着一个属于她和东方毅的孩子,也正是因为这个孩子,所以她才能够一直支撑着,明明身体已经疼痛得让她想要自尽以绝,明明每次眼睛都张不开了,可是,她一直告诉自己,要坚持下去,为了东方毅,更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可是,现在她几乎可以感受得到,体内那个还来不及见光日的小生命,正一点一点地离她而去,从她的身体里慢慢地溜走。
这一切,都是拜东方阔所赐。
他先前玷污了她的身子,现在又害她失去了自己生命最后的寄托,新仇旧恨,一时齐齐地涌进了云桑梓的心房。
她挣扎着站起来,长发飘飘,衣裾飞舞,满心的怒火,终于将她的心口灼烧得痛苦难忍,从胸口朝上蔓延,她张口,一下子喷出一股灼热的猩红液体,将她的唇染得通红。
反正她的日子也不多了,反正她早晚都得离开这个世界。
低头望了望地上的那滩猩红,她的嘴角泛出一个苦涩而又温暖的笑容。
孩子,娘亲绝对不会让你一个人离开,娘亲会一直陪着你的!
她脸上那决绝的笑容,让东方毅和东方阔看傻了眼,两人居然呆立着,忘记了行动,也不敢行动。
云桑梓朝东方毅灿烂地一笑,柔声说道:“毅,你一定要治理好国家!我要去陪我们的孩子去了,先走一步了!”
话语才落地,云桑梓就朝离自己仅几步之遥的东方阔扑过去,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着东方阔一起朝那无底的悬崖坠去。
“云儿……”东方毅大吼一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朝云桑梓的方向飞身而去,却被一直对着那滩鲜红的血液发呆的卫少阳拦住。
“毅,我去!记得云儿的交代!”飞快地说完,以最快地速度朝云桑梓的影子坠下去。
“假若这一去是地狱,也让我陪着你吧!”
卫少阳飞快地落下,终于将已经昏厥的云桑梓抱在了怀里,第一次这么靠近她,第一次可以将她抱在怀里。
这样就够了,够了。
卫少阳阖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毅,对不起,不是我不救她,既然她想要离开,就成全她吧!”最后的意识,是对悬崖上空的东方毅的忏悔。
而悬崖上,一直等待着卫少阳和云桑梓归来的东方毅,占了好久好久,从日出到日落,从月落到月升,晴天换做了雨天,雨天变成了晴天。
面容憔悴,眼睛是唯一可以活动的部位。
他们终究是没有回来。
他就一直站着,似乎想要站成一座望妻石。
101 你叫云儿!
天清气朗,山青水秀之地。
眼前是一座青翠的山峰,山脚下流淌着一条清澈见底的河流。
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
河流的旁边,两个看起来似乎是新建不久的茅草屋子并排坐落着,门前盛放着各色的小花儿,清香宜人。
那个略大一点的草屋里,一个身着白色长袍的俊俏男子半跪在一张不大的床前,眼神忧郁而又心疼的望着床上的人儿。
床上躺着的人儿面色有些苍白,但是一张媚秀的白皙小脸却是带着一种空灵的唯美。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买色的脸上居然还沾着点点的黑色印记,两道浓黑的眼圈叫人看的忍不住心疼,下巴处的杂乱胡须更是说明了她的憔悴。
她已经沉睡了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没有苏醒呢?
他还记得,当初在山谷里见到她的时候,她全身浴血的昏厥,而躺在他身子下的卫少阳,恰好被一根尖细的长石柱贯穿了胸膛,仅仅留有一口气。
当时的他诧异之极,立刻找来熟识之人,请来了最好的大夫,后才发现,她居然没有收到什么伤害,只是体虚而已,加上有小产的迹象,又惊吓过度,这才导致了他的昏厥。
是那么的危险,假若那根石柱再长一点,它就会透过卫少阳的身子伤害到他。
不敢想象,假若他不是突发奇想来到这个谷底,她和卫少阳是不是就会这么死去。
可是,大夫说他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她却昏睡了将近半个月。
盯着他望了好久,他这才站起身子,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过身子,微跛的朝门外走去,步履有些沉重,甚至带着些许无奈。
他告诉自己,现在要再去抓点鱼回来给她熬汤,这样她才会快点醒过来。
“水。。。水。。。”就在他他跨出屋子的时候,一个低得好似蚊吟的声音奇迹般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那声音明明很柔弱细致,可是听在他的耳朵里,却如天籁般优美动听。
他一直低落的心情立刻变得激动不已,这个细微的声音似乎将他从无尽的泥淖里解救出来,浑身变得轻松。他连忙急迫的转过身子,迈着轻快的步子超屋内走去。
“水。。。”走进屋子,那略带呻吟的声音似乎也变大了些许,更加的清晰,而他的眼神落在她那轻轻闪动着的长睫上,这一刻,他终于不再怀疑,这次她是真的醒过来了,而不是以前那样的幻觉,幻觉之后再次经他打入绝望。
他颤抖着手给他倒了一杯水,茶杯不是很新,甚至有一个微细的裂口。颤颤巍巍的端着水朝躺在床上的人儿走过去,原本轻快的步子居然变得沉重,茶水甚至从被子的裂缝处溢了出来。
动作有些笨拙的将茶杯放在床边的一张矮小的圆凳上,而后小心翼翼的坐在床沿,伸出手犹豫了半天,还是鼓足了勇气将她抱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这才端起那杯温热的茶水,递到她唇边。
她微薄的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在感觉到哪杯水是,努力地张开了春,将那杯渴望已久的水喝进了嘴里。
出乎意料的是,他太过于紧张,以至于端着茶杯的手稍微有些颤抖着,一下子不稳,居然将那杯水倒在了他的胸前。
他懊恼的低下头,望着她胸前被打湿的衣衫,脸上有染上了一层红晕。
将茶杯再次放在那张圆凳上,然后双手捧着他的头,轻轻的将她的身子再次放回了床上,让他和先前一样舒适的躺着,再给她盖上新买来不久的被子,转身朝房间正中的那张桌子走去,满面绯红的再次给他倒水去。
“你,你是谁?”她轻轻的咳了咳,张开眼睛,四处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又看见了正在给他倒水的男子,好奇的问道。
东方尘手一抖,原本端在手里的茶杯居然就这么跌下去。他怔怔的转过身子,抬起头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面色按耐不住的惊讶。
“你是谁呀?我又是谁?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她使劲的摇了摇头但是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只是看着她的面容,觉得有些许眼熟,“我好像认识你!”
东方尘的脸再次变得通红,她就这么半坐半躺着,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被子缓缓的滑下,只遮住了他的腹部,以至于刚刚打湿的胸前那一块被暴露出来了,因为她穿着的是白色内衣,以至于她内着的肚兜都依稀可见。
“我是东方尘!”东方尘低下头介绍自己,早先给他请大夫的时候已经知道,因为她摔倒了头部,脑袋后面有一块淤血,可能会导致他短暂时间的失忆。
但是看着她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他丝毫不敢相信,她居然彻底忘记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