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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文雅有丝犹豫,望着云桑梓拉开椅子,然后坐下,话语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说吧!”
“小姐,你没有问我,那天,为何眼睁睁地看着你被人捉去,我却站在一边,不出手相助,也不大声喊叫?”文雅再次垂下头,牙齿用力的咬着自己的下嘴唇,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角,有些难过地问道。
云桑梓蹙眉,当初真的因为文雅的这个举动而厌恶她,感觉她背叛了自己,可是后来仔细一想,她还记得当初文雅看着她时又无助又无奈的眼神,加之这么多年的了解,她终于相信,文雅这么做,定是有她的难言之隐。
“文雅,我相信你不会真的要害我!假若你不想说,我自是不会问的。”
文雅抬头望着云桑梓,眼睛里泪光闪烁,嘴角微微颤动着,没有想到,小姐居然如此相信她,可是,是她害了老爷,是她的错呀!
“小姐,是奴婢不好,是奴婢害死了老爷。”
多日以来内心的苦闷,一下子化作颗颗泪珠滑落,声音哽咽着,说出来,却如放下了心中的那块巨石。
云桑梓蹙眉,不明白为何文雅会这样说,只得沉默着,等着文雅说下去。
哭够了,文雅打着哭嗝,抽噎着将事情的原委讲了出来。
原来,在云桑梓失踪的那半个月,她回到了宰相府邸,准备找老爷想办法,却发现老爷正在与一个道人争吵着,远远地看着那个道人,似乎觉得十分眼熟。
于是,她偷偷得躲了起来,等到那个道人愤怒的甩袖离开宰相府的时候,她偷偷得跟了上去,却错愕的发现,那个道人,居然就是她的爹,那个当初差点将他卖到妓院的爹爹,那个她爷爷噩梦会梦见的男人。
而跟踪到那个道人落脚之处,却发现,那是她长大的家。
家里似乎更加破旧了,茅草房子,屋顶的茅草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窗户上有一个很大的窟窿,屋内的破旧更是一览无遗。
那道人回到那里,先是恶狠狠一边砸屋子里本来就不多的物品,一边大声地咒骂了一通,然后进房,对躺在床上的妇人拳打脚踢。
躲在窗外观察一切的她,记忆如潮水般的涌起。
当年的她,因为得到了云桑梓的解救,所以一直呆在云府里,甚至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疼爱自己的娘亲。
直到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形如枯槁的瘦弱妇人,她终于想起来,自己居然忘记了自己娘亲。
终于忍受不住了,她冲了进去,狠狠地将那个道人推开到一旁,扑到床上,抱着那病妇大哭。
那是她的娘亲呀,曾经抱着她以身子替她挡掉醉酒的爹爹的鞭笞以身子替她挡去赌输了钱的爹爹伸过来的发红火钳,她右臂上那条鲜明的鞭印,她脖子上火钳烫过烫伤痕迹,将她拉回了曾经忘记的从前。
那道人看到她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出声。
她诧异地回头,却被那道人突如其来打到她脸上的一掌打得眼冒金星,又被他一脚踹到了一个角落里。
她还没有来得及忍痛爬起来,又被那道人一脚踩到了脚底。
他狠狠地威胁她,假若她不把云飞,云桑梓与云曦三人给他弄到手,他就会一拳一脚地打死她那躺在病床上的娘亲。
那一刻,她恨死了她自己的冲动与无知,恨自己不该无故跟踪,恨自己没有云桑梓的冷静,居然冲动地冲过去认娘,更气自己,居然穿着云府下人的衣服,被那个道人认出了身份。
可是,看着躺在床上一边流泪一边对她摇头示意的娘亲,她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背叛养育了她多年的云府。
她先是以云桑梓的名义,将只身的云飞骗出了云府,到了城郊的茶寮,因为她是云桑梓情如姐妹的丫鬟,所以云飞没有任何怀疑,喝下了被她下过蒙汗药的茶,终于落到了她那无恶不作的爹爹手上。
随后,在云桑梓回到逍遥王府之时,她恰好接到了云曦传给云桑梓的信儿,于是,她模仿云桑梓的字迹,写了一张书笺,将云曦骗出了宫中。又学着云曦的字迹,写了一张书笺交给云桑梓。
加之先前的她因为要出王府找云桑梓,早已经买通了那看守逍遥王府后门的奴仆于是轻易地将云桑梓骗回了云府。
但是,却不料云曦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奉上下了药的茶水,居然先前离开了云府。
更没有想到,云桑梓居然会来后庭找她,恰巧落到了道人的手中。
临带走云桑梓之前,道人吩咐她,假若不将云曦弄到他的手里,他依旧不会饶过她娘。
看着云桑梓被带走,她的心好似被剜去了一块。后悔不已地她赶紧回逍遥王府找王爷,却得知王爷有事恰巧出宫,无奈之下,她忽然想到了九王爷。
九王爷听到她的话后立即朝他说的那个秘道进去。她跟在九王爷身后,却在那个秘道里,发现了躺在地上,已经濒临死亡的娘亲。
临终前,她娘亲却告诉了她,一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事关太后,事关当今皇上的大秘密,并且嘱托她,一定要将这件事情,告诉当今太后。
正在文雅犹豫着是否将这个大秘密先告诉云桑梓的时候,却听到云桑梓坚定地声音:“文雅,这件事情,你还是先告诉太后吧!我会想方法进宫的!”
文雅只得沉默,点点头,服从云桑梓的吩咐。
“文雅,不要自责,假若换做是我,我也会为了娘亲的安危的!”云桑梓看见文雅依旧一副自责的模样,忍不住出口安慰道,“我看到你给我“云曦”的信儿上,我看到了泪印,相信你其实也不想这么做的,对不对?”
文雅抬眸,感激地看着云桑梓,眼睛里依旧闪烁着泪光,不过,这次不是后悔与难过的泪光,而是,对云桑梓感激的泪光,感谢她这么相信自己,感谢她如此宽容。
云桑梓垂下头,看了看书桌上精致地点心,嘴角漾起一个柔和的笑容,“文雅,我饿了呢!你不饿吗?我们一起来吃点吧,不然,我一个人吃多没有意思!”
文雅点点头,上前与云桑梓一起品尝着寿王府的精美点心。
云桑梓嘴里咬着白玉桂花糕,却食不知味。
因为,在她的心里,却开始担忧,任何才能进宫!她的爹爹已经过世,树倒糊孙散,那些同僚,谁愿意帮助她?而云曦姐姐的那只白鸽已死,无法联系到云曦。
没有令牌,没有达官贵人带领,就凭她两人,如何能进宫?
或许,还是得麻烦他吧?
想到东方落,云桑梓的视线,再度落到了那张跌倒地上的画像上,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变得苦涩不堪!
他,是不是已经开始讨厌她了呢?
不然,为何却那么用力的推开她,飞一般的跑离她身边?
最后一次,就麻烦他最后一次!
在心底,云桑梓这么对自己说。
可是,真的只是最后一次吗?
063 拜太后,毅嘲讽
夜,还是来了。
漫天的繁星,如细密的玉珠子挂满了黑色的幕布,闪烁着,绽放出迷离的光彩。
一轮半勾月,挂在天际,不够皎洁,但是却依然是天际最耀眼的光源。
云桑梓站在寿王的房间前,手里托着几样小菜和一碗米饭。
一下午的时间,她都在说服自己,主动前来找东方落。但是,脚步才踏进这座院子,她又瑟瑟地缩回了脚。
直到晚膳后,方知东方落居然没有用晚膳,故而这次鼓足了勇气前来。
敲敲门,云桑梓咬着唇,垂下眸子,眼神落在那几样小菜上,锅烧白菜,焖笋,酸熘肉片儿,外加一锅栗子鸡,菜香飘进她的鼻子里,没有吃晚饭的她,肚子居然咕噜一声响,脸上不尽飞起一抹殷红。
“云儿,怎么是你?”
东方落诧异地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女子,星光下的她,全身散发出一圈光晕,好似一个翩翩仙子,纯洁清新;而她白皙的脸颊上,两抹红晕,白里透红,妩媚诱人,却有另外一种韵致。
“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云桑梓抬起头,脸上的红晕渐渐的淡去。
“进屋里说!”东方落蹙眉,对云桑梓话语里的“请”字十分不悦。
云桑梓点点头,捧着托盘,往屋里走去。
东方落随手关上门。
屋外,月华依然明亮,星光依旧闪烁繁华。
◎◎◎◎◎◎
“你说什么?”
一个紫袍的高贵男人坐在床沿边,怀里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一只手还伸进了那女子的衣襟里,而脸上却是浓浓的怒意。
“老奴看到王妃进了寿王的房间!”
一个相貌清瘦矍铄的中年男子,双腿跪在地上,全身匍匐着瑟瑟发抖,不敢看那放浪的主上。
“听到他们说什么了吗?”东方毅眉头一挑,一手依然捏着这名翡翠阁新选的花魁玉烟的妩媚脸蛋,一手依旧在她的胸前的柔软上留连。
那个女人,果真还是迫不及待地送上门呢!
“老奴听王妃说,她想让寿王陪她去宫里!”赵麟颤抖地说道,背上,排满了冷汗。
“好的,知道了!”东方毅捏着玉烟脸蛋的手不耐烦地挥了挥,冷声说道:“都给我滚下去!”
赵麟摇晃着站起身子,赶紧连滚带爬地朝门外退去。
而玉烟,脸蛋绯红,眼波流转,里面盛满了欲望,粉嫩的红唇嘟起,微微张开,嘴角时不时逸出一两声放荡的呻吟。
东方毅厌恶地瞥了她一眼,烟花女子果真就是烟花女子,贱人果真就是贱人,对她勾勾手,果真就迫不及待地送上门。
握着玉烟柔软的大手丝毫不珍惜,所谓的怜香惜玉对他而言全都是屁话,所谓怜香惜玉,首先对方得是香玉才行。
眼前交替浮现出云桑梓倔强的眼神,夜晚在他的怀里哭的满面泪水的样子……
大手一挥,玉烟的身子滑过一道圆弧,沉沉地落到了床脚处。
忍着身上的疼痛,玉烟妩媚地朝东方毅爬过去,眼神春波荡漾,嘴角依旧是放浪不止的笑容。
东方毅再次厌恶地看了她一眼,抬起脚,在她的胸前狠狠地踹了一脚,冷声说道:“滚!”
玉烟吃痛地哼了一声,看到东方毅阴沉着一张俊脸,所有的欲望不禁一闪而空,强忍着胸口的疼痛,瑟缩着身子,一手抓着自己的衣襟,一手撑着身子,朝门外爬过去。
屋内,一室的阴霾。
◎◎◎◎◎◎◎◎◎◎
金碧辉煌的痕裂宫。
倾城站在大殿的台阶上,瞪眼微微张嘴诧异地望着云桑梓,不敢相信,这就是三个月前所见那个鼻子上爬满了黑色的点点麻子,又带着脚跛的女子。
一袭白衣,柔软的轻纱,衬托着她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白玉般无暇,幽谷兰花般清新。
她那空灵婉约的气质,在痕裂宫里,居然将痕裂宫的金光闪闪全都比成了庸俗。
那枚左眼处的火红胎记,被她描成了一弯红列的烈焰,烈焰熊熊,在她白若凝脂的心型脸蛋上,居然有种说不出的妩媚。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若一株百合花,清新纯洁;烈焰在她的左眼角处燃烧着,释放出迷人的气魄,妩媚而不妖魅,娇气而不跋扈。
而她的眉眼处,流露出一种傲然的气息,宛若冬日里的寒梅,不畏冬寒,依旧冷傲的绽放。
“云桑梓,你来痕裂宫有何事?”倾城敛眉,不去看云桑梓,她不明白,为什么在同一个人身上,可以看到清纯,妩媚,傲气三种不同,甚至是相互矛盾的气质。
这样的云桑梓,是那么的摄人心魄,惊心动魄。
云桑梓冷冷地看了倾城一眼,心口又再次隐隐作痛,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太后在木圭的扶持下从内殿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