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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每天都带东西来看你、给你吃不会让你饿到的啦,你乖乖的留在这里啦!」
海渊把遥控器扔到床上,走到阿茶身边推着他就往门口走。海渊觉得自己只是头还有点痛,右手裹着绷带
有些碍眼而已,其他什么事情也没有,不需要待在医院。
阿茶拗不过海渊,虽然脚站着不动,却因为亮亮的石材地板太滑溜了,就算用力抵抗,也会被推着不停往
门外移出去。
「等等啦,你的药不要了是不是?」阿茶喊道:「还有小桃啦!」
「什么桃?」
「猫啦!」阿茶吼了声。海渊总是说不听的,现在不把身体用力顾好,以后老了就知道惨!
阿茶跟着闪过身,跑进房里把海渊的那些止痛药跟消炎药塞进裤子口袋里,然后捧着小灰猫跑出来。
「要回去可以,不过你以后得照三餐吃药,吃到手跟头都好知不知道?」阿茶转头对着海渊,仍是不放心
地叮咛着。
「口水喷到我了。」海渊觉得阿茶话真的很多。
「为了你身体好,口水喷到就喷到啦,擦一擦就好了。」阿茶不高兴地说着,举起手往海渊仍上随便抹,
帮他把口水抹掉。
他们两个讲一句回一句,慢慢地在医院的长廊上走着,直到来到大厅办理出院的地方,阿茶开始在身上掏
钱打算付住院费。
他从口袋里拿了几张被捏得皱皱的千元大钞出来,海渊也拿出皮夹把里头的两千块全拿给阿茶。
「够了够了!」阿茶看了护士拿出来的明细表,发觉自己全部的钱拿出来还不太足,就跟海渊拿了一千,
其余的又塞还给他。「你的钱留着用,我这里还有,剩下的我来付就好了。」
阿茶觉得海渊一个小孩要读书还要养活自己实在很不容易,这些钱应该他来付才对。
「我再领给你。」海渊说。
「三八,不用啦!」阿茶拍了海渊的肩膀一下。
付完钱两个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旁边的电梯当的一声,门打了开来,走出一男一女。
阿茶把护士列印出来的明细表随便折了折,塞进短裤口袋里面跟着海渊就走。他的裤子左边塞了海渊的药
包,右边塞了一堆纸,两边鼓鼓的看起来很滑稽,连柜台的护士小姐都忍不住笑了出来。
阿茶不晓得护士小姐在笑什么,他只是不停念海渊要注意伤口,这几天洗澡最好注意一下,不然受伤的地
方弄到水,发炎就糟糕了。
顾着和海渊讲话也没注意到有人从电梯里走出来,结果阿茶就这么撞到迎面而来的一个中年男子,他吓了
一跳,海渊则立刻将他拉开。
「拍写、拍写!」阿茶连忙道歉。「我没有看到你。」
阿茶转过头看了那个男人一眼,穿着暗色西装还打了条酒红领带的男人笑了笑,眼神从阿茶身上扫过,目
光在阿茶的短裤和夹脚鞋上稍作停留,而后将注意力转移到海渊身上。
男人见到海渊,优雅地笑了起来。「小渊啊,怎么不等爸爸来就要走了呢?」
海渊打了个呵欠。「谁知道你要来。」
「蛤?」阿茶睁大眼睛。「小渊,你爸喔?」他问着。
「哼。」海渊不是太愉快地回答。
阿茶立刻想起来惠美那个当黑道大哥的第一任老公,他眼前这个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的戴了副金边眼镜,头
发往上梳起来,还笑容满面。
只不过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商人面孔阿茶看过很多,这个人给人的感觉有点虚虚的,就是做事情不会很踏实
那样,与其说他是黑道大哥,不如说他比较像做生意的,而且还是很会占别人便宜的那种。
男人身边站了个女人,穿着套装,手里提着个公事包,她从一开始就没讲话,很安静地待在男人身边。
「你是小渊的同学吗?」见海渊不理会自己,男人转而问阿茶。
「我是他厝边(邻居)。」阿茶说。
「走了。」海渊按下电梯按扭,拉着阿茶就要离开。
「小渊,日清在几号房?」男人笑笑地问着。
「自己去问护士。」海渊口气一直都很不好。
「听说你们还把房子也烧了,兄弟俩,每次打架都是这么激烈啊……」男人叹气摇了摇头。
另一台电梯来了,里头还有个被护士推着,坐轮椅吊点滴的欧吉桑病人。
海渊拉着阿茶走进电梯里,然后按了下关门的按扭。
电梯门缓缓关上,阿茶最后见到男人转身离去的背影。他觉得自己刚刚好像听见很要不得的事情,那个男
人——海渊的爸爸居然说,他和日清是兄弟?!
真的假的?
阿茶目不转睛地看着海渊,话都说不出来。
这两个人的脸长得一点也不像,而且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相同的地方。
唉……
阿茶再想了想。有啦,暴躁的脾气这点有像。不过也只有这个地方一样而已。
「看什么看?」海渊瞪了阿茶一眼。
海渊火气很大,脸色凶恶非常。同电梯里的护士和老迈病患从刚刚海渊走进电梯里时,就面有惧色地往角
落挪动了,海渊现在又口气差到想杀人般地喊了出来,那两人紧接着就是一抖,脸色有些苍白。
「啊你怎么都没跟我说你和日清是兄弟?」阿茶稍微回过神,双眉凝着,摇了摇头。「亲兄弟是不可以打
架的,一家人要好好相处才可以。」
「你又没问。」海渊左手插进裤子口袋,身体往后一靠,电梯瞬间晃动了一下。
「就算我没问,你也是可以说啊!」阿茶说着:「我很久以前就在想你们为什么这么爱打架,现在我知道
了。」
阿茶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一定是你妈妈跟着你爸爸的时候受了很多委屈,然后你才会觉得日清很可恶
。」
阿茶自己在那里凭空推想起来。「对,一定是这样。电视上也常常会演,所以我都可以了解。小时候不懂
事被欺负,所以长大以后就会欺负回来。」跟着阿茶看了海渊一眼,盯着海渊额头上的伤口,眼眶突然有
些红,然后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随即沉默下来。
「别随便瞎猜!」海渊不是很在意阿茶说的那些,他只是又用鼻子哼了声。
「啊不然咧?」阿茶问。
「单纯看他不顺眼而已。」海渊说。
「单纯看不顺眼就打成这样?」
「啊不然咧?不能打吗?」海渊用阿茶讲话的怪台语音调回应。
有时候海渊真觉得阿茶实在吵,而且还爱胡乱猜想别人家的事情。是不是没事做的老人家都爱这样?海渊
也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年纪的欧吉桑,有时难免也受不了这样的唠叨杂念。
「嗨呦,你们这些小孩子,偶都搞不懂……」
「你现在也是小孩子,别在那里小孩小孩念个不停行不行!」海渊的头被阿茶念得越来越痛,他受不了,
吼了出来。
电梯终于停在一楼,门打开后,里头的护士像逃命般推着坐轮椅的欧吉桑冲到外面去,不想在电梯内部多
作片刻停留。
「好啦好啦,不念就不念。你也不要生气,你现在有伤口,生气不好嘿!」阿茶闭上嘴。其实他心里还有
很多问题想要问海渊的,但看海渊脸色也白白的不太舒服那样,就很用力很用力地给他忍下来了。
不过日清跟海渊两个人同一个老爸这件事情,阿茶还真的是被吓着了。
如果他有兄弟姐妹的话,他才不可能打他们的咧!
他家从很久以前就是都只生一个的,他阿公跟阿公的阿公也都是这样,所以亲戚很少,家族的人也不多。
假如他有弟弟或是哥哥,他会开心到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所以他实在无法想像两个跟仇人一样的人,居然
会有血缘关系。
阿茶又看了海渊一眼。
海渊也再度瞪了过来。
阿茶拍拍海渊的肩膀,因为刚刚被叫闭嘴了,于是这次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他们跟着走到公车站牌前去等公车,然后搭车到昨天火灾的现场去把海渊的摩托车骑回来。
海渊找到他的摩托车后将钥匙插了进去,跨上车子就发动引擎。但受伤的手才一转动油门,海渊的眉头就
拧了拧,脸色又更加白了。
「啊你这样要怎么骑车啦!」本来决定闭嘴的,这下看到右手骨头裂掉还包着绷带的海渊居然要把车子骑
回去,阿茶又忍不住叫了出来。
「可以。」海渊逞强说着。
「坐到后面去啦!」阿茶摇了摇头,把海渊往后拉,跨上机车前方的位置说着:「你载你回去比较妥当,
不然你骑一骑又摔车犁田那还得了。」
「你没问题吗?」海渊狐疑地看着阿茶。
「当然,载个人都不会,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