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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地笑:“上官雩,有一种人,叫做知己,俗话说的好,酒逢知己千杯少,你说,在这后宫中,要遇到又同乡是不易,遇到知己是不是更不易呢?”
“别给我笑。”他冷冷地说着。
我收起笑容,有些无奈地看着他:“上官对不起,今天,我惹你生气了。我画一幅天珠送给你好不好,那天珠可漂亮了,只可惜,宁妃娘娘这里的天珠让人毁了,不然,你可以看上一看。”
“你喜欢天珠?”他压下了火气,瞪着我问:“不喜欢就别画。”
唉,画给他,还有那么多的意见。“天珠很漂亮,不是花,又不是真的珠。”我眯起眼睛,享受着阵阵地凉风拂面。“我最先还以为,天珠只是一种珠子,就是珍贵的那种天眼珠,原来是植物一般的观赏小东西,可爱极了,我想,你必会喜欢的。”
上官雩勾起了唇:“慢几天再画。”
我不解,还是点头:“好。那现在,你可以吃饭了吗?你可不能倒下,你一倒下,我们仨俩的致命毒谁来帮我们清。”
他将那托盘放在膝间,冷哼地说:“你倪初雪越来越有本事了啊,这些毒都惹得上。我倒以为你会清心寡欲,不问凡事,多事者,就是这个下场。”
要不是我欠他太多,我非得跟他理论不可,算了,他才气消,不跟他计较。我倪初雪怎么了,清心寡欲,真是,我是道士吗?我是人,不是物,再谈,我流的也是血,我也是有温度的。
一手抚着腰,我哀哀叫:“哎哟,腰好痛啊?”
“你少装了。”他打断我:“我经手的在我面前叫痛,是怀疑我的医术不成?”他心情极好的端着饭配菜吃。
我自嘲地笑笑:“在大夫面前叫痛,真实不智的事。”
一块肉夹在我的唇边,我有些怔住,看着他。
他眼有些躁动,不自在地瞪我:“你不吃些东西吗?”
莫名地,脸就红了,我摇头:“不了,你吃,我肚子不饿,你那些药汤之类的,塞得我饱饱的。”
“我都夹到你面前了。”他不安,脸都微红了。
一瞬间,有一种东西,流过我的心。他竟然会脸红,他自大得很。
我张开嘴,咬住了那鲜嫩的肉,想着那筷子是他吃过的,只觉得连耳根子也烫起来了。
他深沉地笑着,胡乱地用筷子搅着菜:“倪初雪,味道如何?”
我琢磨着他那句话,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他轰然就笑了起来,高高低低的笑声让树都轻轻地颤动着:“好了,倪初雪,以后别惹我生气了。林珣是宫里的人,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别惹上什么麻烦。”
突然间有些恼羞成怒,他这不是实实在在地调戏我吗?汗啊,我倪初雪长那么大,还是第一次让人给调戏:“死上官鱼。”我大声地叫着。眸子含火地看着他,只觉得,唉,脸一定红透了。
他大笑,把筷子塞给我:“好,那换我吃你的口水,总是公平了吧。我早就知道,倪初雪的思想是不同的,不报复才怪。”
我站起来,顿顿足:“我不理你了,就拿我开玩笑了。”
他一手抓着我的长裙子,眼神含笑地说:“倪初雪,你知道你刚才的动作,多像是一个爱娇的女儿家,我还没有看过你撒娇呢?”
“我也是女的好不好。”难不成我就禁止不许撒娇吗?气闷啊,这个老狐狸。
没好气地看着他带笑的脸,没有傲气,没有威严,俊美的让人心跳跳。我始终问不出口,他是什么身份。
他让我写一封信带出去给我爹爹。
我摊开纸,千言万语,却是不知要说哪一句,凝思了半天,才写下一句话:“我们都很好,爹爹保重。”太多的心酸,太多的想念,焉是一张薄薄的纸可以承载的。
上官雩挑挑眉:“就这么几个字。”
我点点头:“我不会写。”
想当初,我有千万句想要问,想要知道,这一切,在上官雩到来之后,千句万句都消失了。
我求林司记给我带信的时候,那时还不谙事,也幸好是因为直接道明,让林司记有些害怕。
而今的上官雩,我跟他之间,不必隔着什么猜心的想法,却是无语。
“倒也是,你这个笨丫头,我要是你,这信,写不写都无所谓。”他冷嘲。
我和这,他又是为了所谓的公平了,黎香是我妹妹,我爹爹关心她,是自然的。
在后宫,人情何止的一个薄,跟自己的妹妹这点也争,我倪初雪的出息,还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去争这一点父爱。
上官雩不用宫里的药,虽然宫里的都是最上等,最珍贵的,他都不用。
可是,我们却觉得更安全,他走的时候,特别地嘱咐我,别急着画,我不知道这话的意思。
他又进去吩咐陈嬷嬷要熬的药量,还有吃的方面要注意什么?把了一会宁妃娘娘的脉就回去了。
熬药的时候,陈嬷嬷有些感叹地对我说:“初雪,好人是有好报的?”
“是的,宁妃娘娘会好起来的,上官公子的医术可好了。”我笑着安慰她。
她看我笑:“初雪,我说的是你。初雪,你这丫头,咋一看不怎么样,可越看,越能觉得你身上的清透之气,让人看了舒服,舒心啊。”
我脸一红,有些不依地说:“嬷嬷怎么说这些呢?”我哪里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上官公子是不错。”她慈祥地笑着:“配得上我们的初雪。”
瞧瞧,我就知道,她会说这些。耳根子发热,我眼睛四处乱瞄着:“嬷嬷,上官公子已经是快要大婚的人了,不能拿这些来说。”
她一笑:“初雪,我虽然老了,可是有些事,我心里比你更明白。宁妃娘娘初病之时,那时上官公子名躁京城,可怎么请,上官公子也不入宫为宁妃娘娘把脉。就连现在的贵妃,也未必宣得了他进宫。”
我一惊,上官雩的身份,那就是极为有权势的了,连现在的平贵妃也不行吗?如此大的架子。
“七皇子能请他入宫,大概那月公公无奈极了,才说你的名字。”
我其实,真的不想知道他的身份,似乎我知道得越多,我会越不开心一样。
我避过这话题不谈,我想,我想等他亲自跟我说,可是,我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那无妨吧,他不想说,我就不问。我并不是非要知道不可,有些事要发生,是阻止不了的,我就顺从天意,不好吗?
轻吹凉了一碗药,我朝陈嬷嬷笑笑:“嬷嬷,有些事情,错过了,是一辈子的事。我去端药给宁妃娘娘喝,只怕今天晚上不会那么安宁的。”三年,多久啊,遥遥无期,他等吗?
我不能寄予我太多的希望,那么我会失望更多的。那么有些失望,只怕是我自己承受不起,重得让我永远开心不了的东西。
我承认,我是自私的,我不想让自己过得惨兮兮,有错吗?
第49章
当夕阳依恋地挥洒下最后一抹金光的时候,倦鸟林归,嘶哑的声音让冷宫有些凄凉。
红红的霞光,照得人满脸生辉,火红的云彩,也慢慢地变得淡,变沉,变黑。
小院的门让人推了开来,一声高昂的声音响起:“丽妃娘娘驾到。”这一句,惊散了一室的宁静。
不知道丽妃为什么而来,好是奇怪啊,宁妃没事就没有人来看,一旦她出事,倒是热络了起来,让我都不得不怀疑,人的关心是不是都是到最后的关头才出现的。
但是不容多想,行礼迎接是必要的。
和陈嬷嬷跪了下去,低眉敛首地看着地面,不能直接地瞻望丽妃的容颜。
“平身。”淡淡带着威严的声音。
我和陈嬷嬷站了起来,躬身退在一侧,而丽妃,并没有进来,只是站在外面,似在打量着。
过份的是,她身边的人,并不向宁妃行礼。
宁妃从床上坐起,理理散乱的发鬓,平静地说:“丽妃娘娘可真有心,来看本宫了。”
丽妃一笑:“宁妃姐姐看上去,气色真不好啊?”
“老了,身体就不行了,人总是得认老的。”她有些悲凉地说着。
我似乎看见,宁妃不再软弱,不再躲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一直,就是这么坚强的。
她眼里闪着一些光采:“丽妃娘娘怎么不进来坐啊,初雪,侍坐。”
我正要去搬凳子,听见丽妃的声音:“宁妃姐姐不必了,本宫还赶着回去看皇上的花鼓戏呢。今儿个,皇上高兴,要亲自让本宫看看他学得如何,听说冷宫不太平静,就进来看看宁妃娘娘了。真想不到,宁妃姐姐病得这般厉害,要不是有人说冷宫这二天人可多了,本宫也不相信宁妃姐姐病了啊。”清清细细的声音在屋里响着,一字一字地让人细细地嚼味。
宁妃轻笑,动动身子,我赶紧过去扶着她起来。
她娇弱的身子还有些颤抖,枯瘦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我的手。
“让丽妃娘娘担心了,也不过是旧病而已,倒让七皇子担心了,也让丽妃担心了。丽妃娘娘今儿个抽空来看一看,本宫就已经很高兴了。”宁妃不瞒她。
这倒也是,瞒也瞒不住的,纸如何包得住火。
丽妃嘴角微微弯着,挂上温柔而关切的笑容:“姐姐何必客气呢?正巧,今儿个,方御医也来了,让方御医帮姐姐看看有没有什么大碍。”
宁妃脸上一白,手抓得更紧了。
宫里要是发现有传染的疹毒,必然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我想,不用到明天,红嫔就会消失,不是没有人不知道她得了那毒疹。而是,有人故意这般,想让她传染出去更多。如今宁妃这事一闹出去,红嫔连冷宫也呆不了,或者,连人世都呆不了。
我心里压着一层气,好闷好闷。
我不能怎么样,人各有命,生死由天,我不能帮助她。我也没有这个能力,其实,我也很惧怕她。
要是御医把脉出我们都有毒疹,那冷宫,也是不能呆了。
丽妃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深沉地笑:“姐姐是不是有什么不能让御医知道的啊?”
如此一说,能不给把脉吗?树因风而作浪,她来,不是没有目的的。
七皇子带来的人,自是不会说出去的,而丽妃知道,有备而来,可见,有多少暗处的眼睛看着。
我扶着宁妃坐在桌子上,手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朝她安慰地一笑。
宁妃拢拢发,不失优雅和贵气:“那就麻烦方御医了。”
丽妃有些怔住,很快就掩饰了这一瞬间的失神,转过身子道:“方御医,好好给宁妃娘娘瞧瞧。”
“是,丽妃娘娘。”一个御医走近,施施礼就坐在一边。
我站起了身子看,看看他又能怎么样?丽妃娘娘就那么怕吗?连进也不敢进来,也不让我们靠近。
好大一会儿,那御医才说:“宁妃娘娘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过于虚弱。开些补气养血之药,好生安养,康复也就快了。”
宁妃伸出手,抚抚额上的散发,轻淡地说:“是吗?每个御医都是这般说,可是本宫的病,已经几年还是没有康复。”
“姐姐放宽心了,自然就好得快一些了。”丽妃眉头轻皱,似乎不相信御医说的话。
宁妃收起笑,自在地看着她,“让丽妃娘娘百忙中担心,真是有劳了。丽妃娘娘如若没有别的事,本宫就先安歇了。”
丽妃明媚一扫,竟然看了我一眼,笑着说:“不扰宁妃休息了,回宫。”
又是一番礼数,从窗口昏暗的光芒,还可以看得到丽妃的身影,花枝招展,身边簇拥着宫女和嬷嬷,好一个热闹。
屋里徒留下浓烈的香味,真是不简单啊,随便的路过,都能带着御医前来。
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