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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生养孩子,我不想把这个丑陋的事实揭开,我怕有好些的事会暴露出来,可是,我无法忍受玉贞公主,我急切地,和你在一起,真相却远比我估计的还要惨,我居然是我最厌恶的人的儿子,你曾说过,你不会嫁与王子,我信你,我恨我,恨我的无情,逼着将这血淋淋的一幕说了出来,我恨我的身世,我恨皇上,我恨你。”他几乎说不下去了。
我抱着他的头,泪水滴在他的发上。
“我恨你对楼破邪的心动,所以,我不顾一切了,初雪,让我说出来,我会好受一些。”
如果没有爱,怎么会恨呢?
“上官,都过去了,我们不想以前,我们想以后,在一起。”
他抬头,眼里的冰冷慢慢地暖得如秋阳一般,轻轻地拭起我的泪:“小丫头,永不分离。”
我点点头,上官的心里,竟然也是千疮百孔。
“我们的孩子,会连着我们以前一并幸福的,”我也过得并不好,可是,我一直告诉自己,就是那样了,不要贪求了,就会拥有更多的快乐。
我尝过了这样的幸福滋味,我要再回到那从前,我心境必不再是一样了。
在冷宫,人情的冷暖,早已是尝够,是要苦尽甘来了。
“唉,说这些作什么?快起来洗洗脸,再吃中饭,今天有青菜哟。”
我心里高兴,“真的啊。”
上官拿来外衣给我披上,“当然是真的,不过,青的让我煮成黄的了。”抱着我往外走:“越来越沉了。”
真舒服,我连手也不想放开了,勾着他的脖子,“还有得再重呢?”
“你再重我也抱得动。小丫头,洗洗脸,洗洗口,吃饭。”他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洗去一晚上的疲软,我看着那一盘煮得发黄的青菜,心里好是感动。
我想,他为了这几条青菜,向谁开口也是不易,可是,我急需要吃一些东西。
“小丫头,吃饭了。”他招招手。
我咬嚼着,我觉得,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菜。
他托着脸,像孩子一样地看着我,带着笑的容颜满 是欢跃。“小丫头,看你吃饭,真是一大乐趣。”
我笑:“好好吃。”
“小丫头,你要一个人在家里了,不要乱开门,我今天出去看看,运来了新药,得看看是否是所要的那种,如果一个偏差,吃下去可不好。”
“我跟你一起嘛。”我不喜欢一个人在这里,孤伶伶的,而且睡足的我,也睡不着,想画画,竟然懒得提笔。
他想了想,“还等什么呢?快吃完饭,我去装些水来。”
心里一阵欢呼,急匆匆地就扒着饭。
风彩城里,已是慢慢正常起来,还有集在庙宇的重瘟疫者,得再服药,再观察,可这也算是奇迹了,全城欢舞,都松了一口气。
有了米粮,有了药,就能维持下去了。
城边在分着布,每人只有少许的一匹布,宏亮的声音在叫着:“上官夫人,快去领布了,很漂亮的布。”
上官雩轻笑:“好,一会去看看。”
以前他总不会这样笑的,我喜欢他这样子,相握的手也不管大家眼中那羡慕之意。
是七王爷亲自带着具押送来的,米粮药布等东西,整整的几十车在分派着。
我看到了米如玉,那个燕朝第一富的女子。
她居然一点也不怕这里的瘟疫,也跟着七王爷进来了。
我想,她一定很喜欢楼破邪,不然,不会跟了进来。
提米的人说,米是米家捐献来的,布也是,药草更多的也是。
一时之间,米如玉救苦救难的菩萨一样,让凤彩的人都想跪下去拜谢她。
楼破邪也不贪这虚名,由得他们说去。
做生意的人就是不一定,等快好了,折磨得也差不多了,才来救济,终是博得了好名声,奇Qīsuu。сom书以后米家在这一带的话,也就固若金汤了。
我却觉得远远不如我家上官雩,有些想笑,我竟然说他是我家的。
“求求你们再给我一匹布吧,我女儿和孩子的衣服,早就不能再穿了。”一个男子在那里苦苦求着。
都说男儿受折不受屈,如此也是不得意吧。
“布匹有限,就只能拿一匹,快走,后面的人等着呢?”
上官雩放开我的手,走上前去说:“把我的那份给他吧。”
“上官大夫啊,好好好,”那些人竟然也都认识上官雩。
“把我家小丫头的也一并给他们吧我们不需要。”
我轻笑,是的,我们并不需要,衣服有得穿就好,而且出去之后,比这些好很多的,都有得是呢?
唉,我的奶娘一定担心透了。
“想什么呢?”他走过来看着我问。
“我想,我奶娘一定以为我跟男人跑了,我怕她担心,所以说去黄山画画。”
轻柔地交我的发绾到耳后,他说:“马上去秦淮,让你奶娘放心,担些心是必要的,再来呢,就开心,毕竟,她终于将你嫁出去了。”
我睨视他一眼,唇角满是笑。
“上官大夫,”张御医过来,“庙里的那些,又有新的好转了。”
“是吗,我去看看,小丫头,那边你就别跟着来了,人多较乱,一会就回去。”
我点头:“你去吧。”
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可是,他和我奶娘一样,总是当我是小孩子。
孩子们,终于有笑声了,生命力的强壮和身体的种种因素,他们好得很快,又打打闹闹成一片了,我想,不用多少年,我们的孩子也会软软的叫娘叫爹了。
他不在,觉得也没有什么好转的,我并不介意他不陪我。
瘟疫的事,比我更重要。
我往回走去,石彻的大道上,是我已穿得发黄的绣鞋,洗得干净而又陈旧的裙子,裙摆依然漾出它美丽的漩涡,像白花儿一样开。
那绣工精细而又华美的鞭子印在我的眼底,还有嵌着珍珠的美丽绣鞋,如云一般的纱裙。
我浓吸一口气,总会遇见的,一辈子不见,那就是一个过不去的坎。
不管如何,都要笑。
我扬起了笑,刻意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总是会诱惑人。
我是上官家的小丫头,就一辈子是了,我已不想再去想,和七皇子之间的事,生活总不能停留在那里,我要的是未来,和上官雩的未来。
轻点头,我连话也不敢多讲,就急急错身而走。
至于那米小姐,我更没有心思去打量。
才走了几步,他低沉的声音就响起,“初雪,还好吗?”
“好,很好。”我略停一下,又往回走。
匆匆地回到住的地方,心才放了下来,我怕什么呢?我不知道。
上官雩怎么会不知道我终会“遇”上他的呢?他是让我跨出去吧,我当然知道,我也会跨出去的,我会回家的,做饭等他回来也是一个很快乐的事。
或许中以,七皇子现在会难受,但终究会过去的。
关于很多东西,过去了就过去了,原谅我的自私,我想和上官雩有一个美满快乐的家。
151楼
我坐在门廊边的椅上,吹着香香暖暖的初秋之风,惬意地半眯着眼小睡,也晒晒太阳,等着上官雩回来。
一阵阵轻轻地敲门声,我半睁开眼看看,没有人进来。
再响一会,我不得不放下交叉的脚站起来问:“谁啊?”
还是没有人回应,我觉得有些奇怪,出去开了门,却看见地上放着一个竹篮子,装满了新鲜的蔬菜,还有一些放得长久的肉类。
我四处望望,看到了那转角外一抹黑色的衣料闪过。
我不用去看,我也知道是谁了,楼破邪。
我却怔怔地站在那里,我心里有些为难。
他送这些来给我,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是在凤彩这里,是多珍贵啊。
我收下,上官雩会有意见吗?我不想和他争吵。
我不收下,我觉得,折了楼破邪的心意,这也不是什么,就是菜而已。
如果不收下,更觉得我对他还放不下一般,我不想再去想以前。
我站在门前,看着那菜有些发呆。
上官雩远远地走来:“初雪,这是?”
我抬眼看他:“怎么办?”
他大要也能猜得出来,毕竟在这里,能有资格吃得上这些菜的,还有谁呢?
他笑,并没有介意,一手提起篮子,一手合上门:“送来了,就吃啊,正好,你需要得很。”
我没有去问为什么?何必多问,上官都不介意,那不是更好吗?
有些人,尤其是男人,对这些最是介意了。
我接过菜:“我去洗,你先去洗洗手。”
“好,我看你太久没有看到这些菜了,一定好奇怎么长成这样子。”他净过手,从后面抱住我,我感觉到他心跳得很快。
我回头一笑:“怎么了?”
他埋头在我的脖子,闷闷地说:“没有什么?”
我不说出来,哪里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呢?我自然是会见到楼破邪的,我就算不出去,也必是能看到。
我用菜扫扫他的头:“没事还不煮饭去,别把你儿子饿着了。”
他笑,手抱紧了一些:“小丫头肚子饿了,我马上去煮。”
那兴高采烈的样子,像是吃了糖的孩子一般。
我不知道为什么上官会有这些惧怕,我知道,有很多事,他和楼破邪之间有着默契,却没有告诉我。
他在害怕吗?我已不想再去问什么?
他轻抚着我的小腹:“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啦,很好。”收拾着菜,他站在我的背后,他往后一使力,我就靠在他的胸前了,那煮着饭的锅呼哧作响着。
我想,这就是幸福,听得见,摸得着。
“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挺着大肚子,一手扶着腰,走路,都难了。”
“哪有那么快啊。”
“就快了,就快了。”他笑得欢心,却是一把抱起我,又让我坐回那椅中去:“在这坐着,看你夫君大展厨艺。”
他倒是,忙了一整天,也不叫累。
我坐在那里,看着他忙忙碌碌的样子,觉得特窝心。
虽然,他煮的菜,真是不能叫一个好吃,可我喜欢。
这里,一切都好起来了。
日子在指尖中,慢慢地过去,我也习惯了,每天能在门口捡到菜,青菜越来越少。倒是想着法子,什么也来。
上官雩一点也不吃,全让我吃了。
有时我问他,我是不是很麻烦,而且很无用。
他板着脸:“谁说的,这些以后我千倍百倍地还给他。如不是这当头,我自也不会收下他的东西,初雪,你得吃下,你要记着,以后这些一颗菜头,就是夫君用一百两银子给买下的。先吃后,出去再还钱便是。”
为了让我吃得安心,他这般说。
有些感叹,我想如果不是我有了身子,我自也不会收的。
觉得欠他的,越来越多,而我又不想再纠纠缠,太累,太痛了。
我爱上官,我的夫君。
瘟疫的之战,也并不是那么易打的,总是反反复复,他一天到晚都和御医研究着有什么新法子,让所有的人都脱离。
还得有着长期奋战的精神,米粮也总是断断续续的。
已是十一月的风起之时,刮得整个凤彩如下雪一般,白茫茫的花在空中轻飘着。
李公公带来了圣旨,那时我还在画着白花飞泄而下,想着一会儿上官回来了,让他看看。
敲门声一阵紧一阵:“上官夫人,出大事了?”是张御医的声音。
我吓了一跳,抓着笔就去开门,看到一脸焦急之色的张御医:“出什么事了?上官雩呢?”没看到他,我心一点也不安。
张御医重重地叹气:“朝廷下了圣旨,要杀上官大夫啊?”
“啊。”我惊呼出声,笔落在地上,弄黑了我的绣鞋,墨汁轻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