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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是他娘啊,我要他好啊?”她哭着摇头。
“是他的娘,可终究,他的路,是他自己在走。”
唉,如此的过程,好一个皇子,我低低地笑着。
“你哪里知道,做一个娘的心痛呢?你知道,为什么皇上不罚天凤公主吗?你知道为什么玉贞公主还住在宫里,为什么不再婚事吗?”她站起来,急切地说着:“那是因为天凤公主之前的孩子,是皇上的。”
我捂着耳朵,我讨厌听宫里这些脏污之事。
“你去跟上官雩说,他为你可以不顾一切,就会听你的话。”她急急地抓着我的手。
我摇头:“对不起昕夫人。”
她的泪,扑簌而下:“我是他的娘啊,他不肯认我也罢,他不肯叫我一声也罢,可我还是关心他的。”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我真的是无能为力。”
“他恨我吗?他说过吗?”她急急地问。
“我不知道,他没跟我说这些,我也求你不要去逼问他,他最不想成为的,就是皇子。”
上官雩的娘啊,我如何去说,一步错,步步错。
也不知是对还是错了,让上官雩二十多年的生命里,都过得自由。
但是,他最不屑的,偏是他最亲的,如何让他不难过。
如果是我,我也不知道了,我也乱了。
她的泪水,终是不可能解决一切的。
权势,贪心,每个人的自私,就造成了今天这样。
也许是昕夫人怕死,怕生下了孩子,落得个和景妃一样的下场。
大胆的欺上瞒下,和天凤做了一个交易,蕴就了今天的错误。
最受伤的人,却是他。
我多想伴在他的身边,陪他渡过。
我等都会林珣给我带回来的消息是什么?我那一番话,上官雩有听进去吗?
我是真的在乎他了,谁都可以欺骗他,我不会欺骗他的。
守着一盏晕黄的宫灯,等,最是让人煎熬不起啊。
108楼
我几乎都要睡了,支在桌上,不停要头点地,一个使劲儿,差点磕到桌子上,才醒过神来。
天都有些发白了,林珣没有来,是不是太晚了不太方便,还是他有什么要事耽搁了。
脖子都有些发麻了,我到床上小睡了一会,却又很清醒了。
摸摸下巴,已是没有什么伤痛之感觉了。
幸好有上官雩,不然,我又变得更丑了。本来就不出色,还加些伤,何止一个精彩。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娘一直为我遗憾,我并没有传到多少她的姿色。
说只有眸子吧,我圆大的眼眸,颇像我娘的。
五官一分开,也是极别致,觉得挺好,组合在一起,就不怎么出色了。
多少,也是我不喜欢去妆扮吧。
迷迷糊糊中,我又睡着了。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我给震醒:“初雪,开开门,是我。”
一阵一阵,似无力又急着。
我赶紧套上鞋子去开门,一打开,林珣差点摔了进来,我扶住他,却闻到了他满身的酒气。
“林珣,你怎么喝酒了。”
他看着我,眼里有些东西在流传着,一些不好的预感在我的脑子里飞窜而过。
他低笑着:“他走了。”
真的走了,真的不管我,不要我,不理我,不再喜欢我了。
林珣又摸了一下,没摸到东西,甩甩头说:“东西不见了。”
“什么东西?”我轻轻地问着,声音轻得,觉得似是在听别人说话。
心里空空的,酸楚从心腔一直窜到鼻腔,再流到眼里。
我手划过,湿湿的沾了一手。
望着那天色,也是蕴满了水气。
林珣趴在我的桌上,就呼呼睡过去了。
走了,我的世界,也变得一片空白了起来了。
坐在凳上,觉得,不知道要去做什么?
我的大婚,呵呵,真好笑,上官雩,我怎么会真的嫁给太子呢?死有保可怕呢?上官雩,为什么痛苦,还是不愿我相陪呢?
上官雩,很多很多的问题,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答案,就走了。
你说,我是让你掏心挖肺的小丫头,可是,现在是你挖走了我的心啊。
“别走,别走,初雪会不开心的。”林珣还在喃喃自语着。
“初雪,东西。”他又无意识地摸摸袖子。
是上官雩留给我的吗、我急急地去看林珣的袖子,却是空无一物,让我好失望啊。
我摇着他,急急地问:“林珣,上官雩给我留了什么?”
“写了纸。”他笑着说。
可是,什么也没有,他现在酒醉,必也是说个不清不楚的,即然一夜都等了,也不差几个时辰。
我静静地等着,等到日头高升,林珣转酒之时,给他冲泡了浓浓的茶,几杯下去,他也差不多清醒了。
甩甩头,接我手里的湿巾子抹脸,呼着气说:“初雪,他走了。”
我点点头,心情已平复了下来了,走了,走也是好,这终究是是非之地,我也不喜欢留在这里。
我更不想他困在这里,他有志而不发,他有才而不施,终是浪费他一身的好本事。
“他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给我什么?”我紧张地问着。
林珣一垂头,摸摸袖子,“我没有给你那信吗?”
我摇了摇头,他脸色一变,“初雪,我必是在宫墙那里吐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现在我去找找,看能不能再找回来。”
我叹了口气拉住他,早上公公们会清扫,必是没有了,倒也是无所谓的,我想知道,他跟你说过什么?“他对我来说,很重要。
林珣想了想说:“他满情痛恨,一天也不想留在京城,我让他多想些你,他却只有苦笑,说你就要做太子的妃子了,他倒不如离开。”
“为什么都这么奇怪,他的傲气了,他不争了吗?我不清楚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我倪初雪岂是人家说人纳我为妃,我就乖乖披上红盖头。”
我气愤啊,上官雩,无论我好说歹说,终是走了。
林珣却叹了王口气,深重地说:“因为,他太了解你了,初雪,你在宫里的牵绊,终是深的,你爹已做了秦淮的一县令,你可知。”
我摇摇头:“我什么也不知道,升也是他们说了算,查办,也是他们说了算,政朝之事,我总是不明不白的。”
“他不想让你为难,倒不如离开你,似乎说,如果有缘,一定能相见。”
我气恨地抓着拳头,我恨我自己,不够自私,为什么要回来,他说的对啊,我终是太多的牵绊,我放不开,他了解我。
他痛苦,他离开,他选择让我恨他。
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即始终不知要说些什么?
泪在眶里打转着,他的走,可以让皇宫清静下来。
伤心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受伤的,只有他而已。
有缘不能相守,何止的教人心痛,我们就真的注定有缘无份吗?
太子送我的黑玉钗,唯有出道吗?我终是不想的,我看不透红尘俗世。
我念恋人世间的爱恨痴嗔,我所动心过的男子,到头来,都会远离我。
算了吧,算了吧,也就这样了。
我低下头,满满一腔的沉痛。
“初雪。”林珣轻轻地抓着我的手:“别难过。”
我摇摇头,手指好是冰凉啊,我自己的路,还是要自己走,我以为我找到地靠山,我可以停下,我什么也不用去想,终是,我还是要增自己的路。
保有生存着,才会有机会,有缘再见。
错过的缘,终是错过了,再遇上也是徒增了遗憾。
我不难过,至少我爱过伤过痛过,现在,我唯有看开。
“初雪,我设法跟上官雩联络上,让他再写一封信给我。”林珣的眼里,满满都是愧疚。
我轻笑,有些苦楚,有些难受,“不用了,林珣,其实说来说去。都是我太贪心了,如果那一次我出宫的时候,不去肖想那一点庞爱疼爱,我和他,谁也不必再受伤。”
“初雪,对不起。”
如果连天也不再给我和他机会,缘分,就在这里划上了最后的一个落脚点。
“林珣,别放心上,是我和他,没有足够的缘分,如果不是你,我和他,早就没有后续了,谢谢你,谢谢你的成全,让我圆了更多的私心。”
他拍拍我的肩头,“哭吧,初雪,哭出来,会比较好受一点。”
“我不喜欢哭。”我轻轻地喃语着。
他轻擦着我的泪,轻轻地低语:“那就不哭,那你笑一笑,倪初雪,笑一笑,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是不是,再见,就不要再错过了,上天给你们遇见的缘分,也不会差最后的一步。”
我呜咽着:“我也笑不出来。”
他轻拥着我,叹着:“初雪,你也才十七岁的小丫头啊,你的肩头,还是很脆弱。”
我缩着肩,“我好想哭。”
“那就哭吧,不要再想太多,哭累了,就睡一觉,明天我们画画。”
“林珣,一个一个都离开我了,我不知道,到了最后,是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不喜欢这样子,我真的害怕。”
我的心,也迷惘了起来了。
我想,松下肩来,只做一个傀儡般的宫女,可是,我总是做不到的。
他仰起头,眼里有些湿湿的,低沉地说:“初雪,我不会离开你的,如果你没有出宫,我就永远不会离开宫里,初雪,坚持中了,过一天,你就少一天了。”
我擦擦泪,“过一天,就少了一天,日子却是这般的难过去。”
“你赖着,也是总会过去的。”他轻轻地说。
我苦笑:“赖着过日子,我出了宫,我还认识我吗?”
“那你就振作些,没有什么难得倒你倪初雪的。”
没有什么难得到我吗?不,我也很脆弱,我看得开,只因为,我就是怕受伤害,我怕心晨难过。
于是,我就可以不去想,不去看。
等了很久之后,我再回头,也就是那么一回事。
但是,伤心,已是很浅很浅了,咬着唇,上官雩,我也得好久好久才能提起,才不会心痛如绞。
太子有些可笑,竟然想用我来牵制住七皇子。
真的好笑啊,我竟然不记得七皇子的样子,我不敢去记,我怕自己的心会颤抖,认真想起来的时候,很模糊,可是,无意一想,竟有那般的清晰。
他说要纳我为妃,我在宫里有小静,有梨香,还有正在为燕朝之官的爹爹。
我的牵绊,加起来,就阻就了我的脚步,连我想要轰轰烈烈地做惊天动地的事都不能。
权势,在他的眼里是重要的,而亲情,在我的眼里,也是重要的,他可以用这些来达到他想要的牵制。
当我们没有缘分吧,要是再遇上,也是三年之后的事了。
如果我要一辈子在宫里,哪怕是为妃,还是为宫女,我都不乐意的。
如是这般,倒不如断绝了我所有的思念,所有的情根,出家为道,也能避开。
终究,我做不到,我期待着,缘再续。
这一年的夏天,我都是一个沉默寡言的画女。
跟着林珣的身后,哪里也不去,有太子若有意,似无意的保护,没有人再为难我。
春走了,夏过了,无论是七皇子还是上官雩,一次也没有给我带过话,也没有来过信。
我也二耳不闻窗外事,沉默在我的世界里。
皇上的身体越发的不好,后宫中,人人是自卫起来了,太子的权势,如日中天。
在夏花落下最后的一抹灿艳的进修,太子和宰相千金张小姐的婚事终于轰烈完成了。
张小姐正正式式地做了太子妃,那一夜,我和林珣又去了玉珑宫里画画。
没有什么样的感觉,觉得是一个交待一样,没有感染到皇宫里办喜事的喜气,大概是我心太静太冷了吧。
大概是我太不喜欢这样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