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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线恰好缠在树枝上,风筝被兔子一蹬,顺着风晃晃悠悠的飞起,继而被细线一拉又跌头落下,还真有几分老鹰俯冲的姿态。那兔子看老鹰飞起赶忙向起身逃走,可是一扭头又看到落了下来,只得再次翻身躺下。
如此折腾七八次,风筝一点问题都没有,反倒是那兔子的动作越来越慢,最后仿佛认命一般,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它没了劲头,刘军浩才上树把风筝取下。
“怎么样,我画的老鹰逼真吧,连兔子都认不出来。”张倩小有得意的问道。
“当然,挂在屋里边可以吓老鼠”刘军浩笑着打趣。兔子是近视眼,看远处的东西模糊,这才把风筝当成老鹰,以前不是有守株待兔这一说吗。要是换成其他动物,指定没有任何反应。
“小浩叔,和我花婶你们放风筝呢”刚走出树林,就看到刘启华推着三轮车赶过来。
“你这是要往哪里卖东西?”刘军浩看到车斗中摆的全是杂七杂八的东西,就开口问道。
“我准备到河滩上卖风筝,这两天河滩上游客多。”他说着掀开塑料布,只见里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风筝。
这人……鼻子简直是狗鼻子。刘军浩不能不佩服。人家看到游客在河滩放风筝,立马能想到其中隐藏的商机。想想也是,有的游客来之前并没有想到放风筝,看到别人玩的时候自己肯定心动。
现在有人送货上门,他们肯定会买的。
地二百六十八章 石碑
以前没怎么注意,在一起生活了将近半年时间,刘军浩才发现老婆的性子有些毛躁,干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等新鲜感一过,马上将注意力转向其他的东西。
拿这个养蚕来说吧,最初她是兴趣盎然,可是一个喷嚏把火柴盒打翻后,就没有再动手侍奉过,只是在刘军浩喂养的时候,她凑到旁边外行指挥内行。
前些日子张倩又对那些刚出来不久的蝌蚪产生兴趣,天天闲着没事往里边扔蛋黄,如果不是刘军浩在旁边看着,估计她半天时间就要扔六七个鸡蛋。网上说了,自然环境下刚出生的蝌蚪吃蚊子的幼虫孑孓。
可是自己后院的水质良好,一般不生蚊子,哪来的孑孓。即使有,也被黄鳝苗消灭干净。因此,刘军浩就按照以前养锦鲤苗的方法饲养,直接喂蛋清。好歹那些蝌蚪倒是很适应,从未表示过反对。其实就算它们反对,刘军浩也看不明白。
这些蝌蚪在泉水的滋润下长得相当迅速,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有小拇指肚大小。黑乎乎的一大片在窗纱中游来游去,宛如打翻的墨砚一般,瞧上去相当喜人。
倒是有嘴馋的黄鳝想过来捕食,只是有窗纱阻隔,它们只能干瞪眼没办法。有些急躁的更是溜上岸去,想来个侧面攻击。刘军浩早考虑到这情况,因此把窗纱提出水面将近三四十厘米高,它们根本窜不进去。
“慰问”完蝌蚪,张倩又把相机对准屋檐下的燕子窝。见两只老燕子啄泥还没有回来,她就偷偷的站在凳子上,给人家尚未完工的别墅拍照留念。
那一对燕子是一个星期前才在这里安家的,当时刘军浩很是恼火,这两个家伙一点眼色都没有。你垒窝我不反对,可是位置总要选好吧。它们恰好把窝选在客厅门的斜上方,弄得每次刘军浩进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不留神,燕子屎落在头顶了。
最初他想指示悟空把鸟窝捅掉,让它们换个地方垒窝。张倩坚决表示反对,直言万一捅掉后它们从此不在自家垒窝了怎么办。
那样更好,省的烦人,院中的鸟窝已经够多的,他暗中叽咕道。
当然为了怕猴子自作主张毁掉燕窝,张倩也对它进行了深刻的思想教育。
老婆不同意,刘军浩这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燕子一天天的将别墅垒成。最近他进出关门都按照老婆的吩咐,尽量动作轻些,别吓着燕子。
其实每天看这对鸟儿的生活习性也是一种乐趣,它们几乎每天天刚亮就飞出去揿泥筑窝,你来我往,一分钟也不闲着,星期三,那巢完全垒好。
燕窝和粗瓷大碗很相像,外表看上去有些粗糙,可是里边却非常舒适。
窝刚垒好没两天,就有一只燕子成天蹲在窝里边一动不动,静静地的孵蛋。另一只燕子也没有闲着,一趟一趟的从外边噙来蚂蚱、青虫、蝴蝶等食物。雌鸟的嘴巴一张,食物顺势喂进它的嘴中。这两口子的配合相当默契,等雌鸟吃完,雄鸟还会偷偷落在木盆上,把那太岁水噙些送上去给雌鸟喝。
末了,这家伙用嘴巴仔细帮雌鸟梳理羽毛,砰砰它的脑袋,以示亲切。真有点相敬如宾的味道。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那对燕子完全适应周围的环境,平时他和张倩两人进进出出,或者在院子里活动的时候那鸟也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不过只要是悟空和豆豆一靠近,抱窝的那只燕子立刻会紧张起来,羽毛完全展开,咧着嘴巴喳喳的叫成一团,完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虽然人家不欢迎,但是悟空却对那两只燕子很感兴趣,没事的时候就趴在窗户上吱吱乱叫,直到把燕子**的紧张兮兮为止。
这家伙纯属欠揍,刘军浩敲了几个脑瓜崩后,它才老实下来。其实悟空并没有真的掏鸟蛋的意思,它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 * *
刘广聚找过来的时候,刘军浩的舒适生活暂时告一段落。人家是喊他挖地基的,年前就听说村里打算盖宾馆。这些天没见动静,他还以为这计划又夭折了呢。
现在猛然动工,总让人觉得有些突兀。
“你以为我不想早点破土动工呀,这不是刚开春,咱们村其他人家都忙着地里的活,除了你,村里哪找得到一个闲人。现在不少人家麦地里的活已经摸索出来,这才有时间动工。”
听他这么一说,刘军浩立马明白过来。前段时间小麦刚拔节,家家户户都忙着给麦田除草,确实抽不出时间。不过好像春上庄稼地里一直有活干,恐怕这人怎么也叫不齐吧。
“给村里干活,一人一天二十块钱怎么样?”刘广聚交代完注意事项,又把工钱的事儿说明白。
“还给工钱?”刘军浩有些惊讶,本以为给村里挖地基纯属义务工,没想到还按天算钱。
“当然,总不能让你们白干吧。”春上租地收入不少,因此刘广聚的腰杆也挺直起来。虽说那租地的钱盖宾馆盖宾馆还有缺口,不过他不怕,等宾馆盖好,立马来钱。将近一年的工夫,绝对可以将缺口补上。
动工那天恰好是星期天,村里那些熊孩子一个不拉,全部过来凑热闹。
开挖之前,先放一挂长鞭,然后众人破土动工。
刘军浩这些日子歇的浑身**,正想活动活动筋骨。现在有了劳动的机会,他自然干劲儿十足,抡起铁锹呼呼挖个不停。
正挖的起劲,突然听到“咔嚓”一声,还以为铁锹挖断了呢,赶忙停下来查看。哪知道铁锹面一点问题都没有,倒是土里边冒出一股白浆。
“知了!”毛孩子眼尖,一下子就清楚那土里边是啥东西。
听他这么一喊,村里的孩子们都来了劲儿,挨个在土堆里扒起来。别说,挖出的知了还真不少,不大一会儿,人人都捡了七八个。
“小浩叔,你赶紧挖,这地方树根多,知了肯定也不少,多挖一些中午炒着吃。”毛孩子惦记着吃,因此在旁边催得紧。
这熊孩子倒是对知了相当了解,知道它们在地下的时候靠吸食树根的汁液生活。刘军浩靠近树根一侧挖土,果然挖出不少知了,几乎是两三铁锨准能挖一个。
几个孩子都看出异常,纷纷跑过来捡。
就这样,挖土捉知了两不误。
“小浩,快停下”挖的正起劲儿,突然刘广聚冲到他身边紧急叫停。
“广聚叔,啥事儿”刘军浩抬头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现在身体已经完全活动开,越挖劲儿越大。
“你小子,只顾低头挖沟,怎么就没有抬头看线,这都斜到什么地方了?”刘广聚用手指了指地上的石灰线,又好气又好笑的叫道。
汗……他扭头一看,本来笔直的地基沟被自己挖成弧形,地表撒的那层石灰水线早挖断了。都怪毛孩子,这家伙让他顺着树根挖,挖着挖着就忘了在挖地基。
他抬起铁锨,准备重新把这块地垫上,哪知道只用铁锨铲了一下,突然感觉下锹处坚硬无比,应该是挖到一块大石头。
“这里怎么会有石头?”他略带好奇的将石头上的土扒掉。那石头刚露出了一个角,刘军浩立马感觉到不同。
石头的质地看上去不同寻常,似乎是汉白玉。石面被打磨得相当平整,上边还隐隐约约雕刻着一些东西,可惜被泥土完全覆盖,根本看不清是什么。
“小浩,你赶紧挖呀,又在傻愣什么?”刘广聚刚熊了他一顿,结果一扭头,发现这人竟然尥蹶子不干活了。
“广聚叔,你过来看,我挖到一块石头。”刘军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把石板上边的泥土扒净,只见上边出现一个繁体刘字。
“石头有啥稀奇的,咱们这地下多得是”刘广聚口中应着走了过来。
“不是,你们都过来看看,这上边有字。好像是块石碑!”当越来越多的字迹显现出来的时候,他有些惊讶了,因此声音特别大。
“啥好东西?”他这一嗓子叫的突然,工地上的人都听到动静,纷纷丢下铁锹围上来。
“都让开一点,让开一点,小孩子别在这里碍事”刘广聚看呼呼啦啦围一大圈子人,自己根本挤不进去,赶忙开口叫嚷。
听他一喊,那些小孩子才勉强让出一道缝隙。
“我的妈呀,这是龙……”刘广聚把石碑上的土又蹭掉一些,就显现出一个活灵活现的龙头。
“龙头!”围观的人再次惊呼起来。
消息传得很快,不大一会儿,半个村子的人都跑过来了。不少游客听说这稀奇事儿后,也拿着相机赶来。
为了看清这块石碑的本来面目,刘广聚决定先挖出来再辨认。他喊了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挖掘,用了二十多分钟的时间,石碑终于从土里边挖了出来。大概在里边埋的年份久远,洁白的汉白玉碑已经蒙上了一层土灰,看上去有些破败。
登时被放在空地上后,刘广聚那边弄了两桶水在上边仔细冲刷一边,然后又用抹布擦拭干净。这下,石碑的本来面目才显现出来。
“小浩,那上边写的啥字儿?”这个时候,二麻子低声问道。村里人识字的不少,可是认识繁体字的却寥寥无几。刘军浩以前经常练习书法临摹字帖,因此对繁体字略有涉及,勉强能够认出个七七八八。
“凤凰起祥落宝地,刘氏一脉瓜结子……”这句刚念出口,刘军浩就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族谱,这是咱们老刘家族谱上面的前两句”老牛头突然在外围高声叫道。听到他的声音,人们纷纷让路。
经他这么一说,刘军浩也回想起来,以前好像听老人们背过这首诗的。眼前的石碑为什么会刻上这首诗,莫不是它就是了记录先祖刘二娃生平的石碑?
刘军浩仔细往下辨认,果然如此,那首诗后边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