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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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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野神色严峻,不容置疑:“我这里不会有事,帝都形势凶险,你们此去要小心行事,一切听从刘明俊的吩咐。”
  
  上官临峰张张嘴,硬是没敢说出个不字,段小星壮着胆子追问:“我们都走了,您这里怎么办?”
  
  “不妨事,就这两天,肖天翼还会派人前来,再有,我这里还有中周官府派来的护卫,你们不用担心。倒是你们,此去帝都生死难料,不可轻乎大意。”
  
  段小星看了眼上官,低声问道:“将军,帝都能有什么事?”
  
  “我料想南晋将要派兵攻打中周,帝都城防薄弱,你们去也于事无补,但能出一分力,便出一分力吧,能帮助中周守住帝都最好,如若帝都失守,你们要帮助刘明俊等护卫周天子和公主突围出城。此去凶险,切记小心行事。”
  
  闻听将要面临血战,这二人都是热血沸腾,凌然抱拳道:“末将遵命,将军放心,我等绝不辜负将军所托。”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过渡,写得意料之外的长。。。。




☆、第81章

  兵马大元帅拓跋静心自打下郢都,就一直没有带兵出征,他的十万兵马只留了一万驻守郢都,其余交给了拓跋锐带去征讨西路。他则奉王令每日上朝负责协调调度全部兵事。而前一日刚刚回到郢都养伤的拓跋锐,却也闲不住,眼看天色将晚带了护卫就又往府外走,刚走出大门,却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访客,六王拓跋屿。
  
  拓跋屿一身普通兵士打扮,混在一队传信兵里正要入府,若非拓跋锐眼利,还真差点认不出。拓跋锐健壮的身子堵在门口,身后六个如狼似虎的壮汉一字排开,那一队传信兵只好站在阶前一侧,躬身施礼,拓跋锐歪着脖子瞅着他的六堂弟,那小子和其他传令兵一样给他行礼,却微抬起头对他露出讨好的笑,拓跋锐眯了眯眼睛,盘算着怎么捉弄一下这小子,一声带着谄媚的“侯爷”转移了他的注意,转眼望过去,见府门一侧宽阔的路旁,停着一辆装饰奢华地四轮马车,车前一袭锦服满脸堆笑的胖子,正是福宝瓷行的掌柜卫海川。
  
  那个胖子自从前一日被他自劫匪手里给救了,就成了一块扯不脱的膏药,整日守在王府左右,用各种理由邀约宴请,实在推托不过,今日便接了他的帖子,要看看这货有什么图谋,一出门就遇上了拓跋屿,这小子不在青城带兵,鬼鬼祟祟地跑来要做什么?
  
  看了看殷勤相候的卫胖子,拓跋锐决定暂且放过小六子,这小子必定是来找自家老子的,他有什么道道儿,自有老爷子去收拾。于是狠狠瞪了拓跋屿一眼,一瘸一拐地,昂然而去,而卫海川弯腰拱手地殷勤招呼着,侍候着候爷登车,一群人前后簇拥护卫着,打马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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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获召进入书房面见拓跋静心的拓跋屿恭恭敬敬地给老王爷施礼问安之后,垂手立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之前,
  
  “你不是已经回青城了吗?怎么又私自回来了?”拓跋静心沉着脸质问这个侄子。大哥的这些孩子里,他只看老大,老三和老七顺眼,至于其它几个,不是过于阴险就是过于跋扈,不知道天高地厚。至于这个老六,心眼儿针尖一样大,若不是亲侄子,他连理都懒得理。
  
  拓跋屿恭恭敬敬地向王叔施礼,然后笑道:“王叔,我是来见您的。”
  
  “见我做什么?”
  
  拓跋屿打发掉下人,笑着凑过来:“叔叔,废话呢,我也不跟您多说,我知道您老也是看老四不顺眼,可您家里人被他的黑衣卫看着,不得不听他的。我呢,前些日子才知道老七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恨他呀,怎么这么无情,把自己的弟弟卖了换粮食。您说,他这种人怎么有资格做大秦之主?今天上午我去宫里见他的时候,遇到他正在杖责三哥,三哥被打得跟个血葫芦似的,为什么您定然猜不到。”
  
  说到这里,一脸的痛恨,却止住了声音。拓跋静心心中冷笑,却依然接了他的话意搭了一句:“为什么?”
  
  拓跋屿这才继续说道:“只是因为一个小太监私自给了三哥口水喝!您说这叫什么事儿!若非我拼死求情,说不得三哥当场就给他打死了。他对自己的亲兄弟都如此狠毒残忍,真是让人心寒。所以,回去的路上,我思前想后,终于下定决心,我得来找您商量商量,看您是怎么想的,咱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有话你就直说,不用绕圈子。” 秦人尚武,直来直去的多,象老四那样心思深沉让人看不透的人,确实不招人待见。
  
  “叔叔,您看,老四他不管不顾地就反了,自己做秦王,他凭的是什么?不就是凭手里的黑衣卫么。若不是老三一直纵容他,黑衣卫怎么会发展成这种样子,只忠于他一个人不说,还能拿家人去要胁臣属。简直就是土匪啊,咱们大秦怎么能容忍这种人做王上。老七这件事,他一直瞒得死死的,可究竟纸包不住火,现在各位王公大臣领兵大将几乎都知道了,人人气愤呐。现在只差有人登高一呼,就能废了他,重立新君。”
  
  拓跋静心这才抬眼看看他:“登高一呼,重立新君?谁来这么登高一呼,谁来做这个新君?”
  
  拓跋屿笑了,小脸花儿一样盛开:“王叔,我这不是找您来了吗?以威望能力,整个大秦王族,能登高一呼的非您莫属啊。”
  
  “那新君呢?谁来做?”
  
  “老三肯定是不合适了,老四做反,纯粹是他给惯的,他既然成了废王,就不能重登王位了,至于谁做合适,还不是您说了算吗。”
  
  拓跋静心微微一笑,心里明白,这小子是想把老四拉下来自己做王上,凭你,也想做秦王?老四坏透了,可他到底让大秦冲出四十八关,荡平东楚,你又凭什么想做秦王?只凭你是王兄的儿子?老大早年战死,老二老八早夭,老三被废,老七伤重生死不知,老九身残,只剩下老五还粗枝大叶地没心没肺。这小算盘盘算得不错呀,时机掐得也好,可惜,你也只会打打小算盘。
  
  心里鄙夷着他,可是面上却毫无表情,只是以一副斟酌的语气道:“可我的家人。。。。。。”
  
  见王叔的语气松动,拓跋屿大喜过望,战事一起,王叔便为大秦的兵马大元帅,总领四路百万大军,只要赢得他的支持,这事儿就成了。老四有什么,不过是几千黑衣卫,又大多散在各地,身边最多百十人。只要他登高一呼,公开老四卖弟的罪行,群情激奋之下,他就是想再做王上都做不成。到时候,这大秦之主的位置,也能轮到自己来坐一坐。
  
  心里高兴,可面上却不能流露太多,免得让王叔烦感。故做沉稳地道:“我联络了老九,他已然答应合作废掉老四,现在秦地的黑衣卫是他在掌管,老四已经要胁不到您。”
  
  送走老六,拓跋静心暗暗慨叹,大哥那么能算计,给自己的儿子布置下老四和老七两大助力,内有老四掌管黑衣卫,外有老七统领大军,无论谁想作反,都得考虑考虑,老三的王位那么稳固,似乎无人能撼,没想到老四作反,造成现在这种局面,竟然连那不成器的老六都企图再反一次。大秦之主的位子,就这么好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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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锐在车里,被卫海川好茶好点地侍候着,耐着性子听他舌灿莲花地恭维,直到快忍耐不住的时候,车子停了下来,跟着卫海川下车一看,面前是一处僻静的院子,两扇乌黑大门紧闭,门前一对半人高的小石狮子,门上青铜虎形兽首,拇指粗的铜环全都是乌黑色,倒不象一般人家那样常用的部位被磨出黄亮的光泽。丈许高的院墙厚重凝实,院里树影婆娑,粗壮的枝桠伸出院外遮蔽天空。卫海川的手下轻轻扣门,不多时大门敞开,四个青衣小帽的白净小厮垂首侍立两侧,一个身着藏青色文士服的中年男子恭谨地微笑着,在门前迎侯:“小人谢灵惜,恭迎侯爷。”
  
  锐侯爷满心疑惑,原以为这胖子有心巴结,必是带自己去灯红酒绿之所开心快活,没想到会是来这么一处所在,实在有些费解。可是拓跋锐是谁,天底下就没什么事能让侯爷说一个“怕”字,存了一个到看看这胖子有什么花花肠子的心思,二话不说,顺着卫海川礼让的手势,昂然直入。
  
  这些人并不出声,似乎连喘气都小心翼翼,卫海川的声音到了这里也不自觉地弱下去,不时小声地礼让:“侯爷,您请这边,这边。”
  
  这院子很大,假山鱼池,亭台楼榭,曲院回廊,一步一景,无不精雕细琢,一石一树,尽显心思。
  
  走了几步,卫海川体贴地问询:“侯爷,要不要叫下人抬一架软兜来,您的伤?”
  
  拓跋锐挥了挥手:“不妨事。” 
  
  卫海川低低的声音解释:“您看这院子曲折颇多,所以事先也没安排软兜侍候,实在是海川思虑不周,幸而侯爷大量。。。。。。”
  
  拓跋锐拧眉怒道:“婆婆妈妈的,哪儿这么多废话。”
  
  前头引路的谢灵惜侧身回头看了看,微笑道:“侯爷暂且息怒,一会儿,小人保您再大的火气也会消弥怠尽,通体舒泰,心平气和。”
  
  行不多时,来到一处庭院,水榭歌台,灯烛明亮,四座半人高的青铜镂空兽首熏炉分置四角,炭火通红。这小小的院落,虽是初冬的夜晚,依然温暖如春。拓跋锐不客气地踞坐主位,面前黄梨木的八仙桌上早已摆好几盘时令鲜果,精致糕点。他的十来护卫不待吩咐各自散开,分据四周把守戒备。卫海川小心翼翼地侧坐辅位,谢灵惜则微笑首侍立侯爷身侧,见各人坐定,轻轻拍了下手,只见一个个青衣小帽的年轻小厮双手托举早已备好的美酒佳肴鱼贯而入,轻手轻脚摆放在桌上,然后就那么垂着头弯着腰后退着离开。
  
  谢灵惜姿态优雅地净手漱口之后,从壶中倒出小小一杯酒,一口喝干,然后又拿起桌上的银筷瓷碟,每样菜都轻取一点放入碟中,亲口尝试,然后伸手虚引:“侯爷,请。”
  
  耐着性子看完谢灵惜的这一番做作,锐侯爷没多说一个字。肚里却一直骂娘:“这些楚狗,真是吃饱了撑的,装腔作势娘儿们唧唧的,吃个饭搞这么多花样。”
  
  卫海川陪笑:“侯爷远来有所不知,这园子,是郢都的这个,” 他袖底下一挑大拇指。猥琐地笑着,侧身倾向拓跋锐低声道:“您别看这园子没名字,可是一般人,他进不来。”
  
  拓跋锐挑眉:“哦?” 喝了口酒,伸筷尝了尝菜式,酒香怡人,菜色鲜美,可就凭这个,一般人进不来?不至于吧?
  
  正在此时,前面的台子上,走上来五个人,中间一人淡青色武士服,短靴紧袖,煞是精神,对着台下众人抱拳施礼,随后侧转身体,伸手虚引。随后紧跟着走上来四个壮汉,全都精赤着上身,露出虬结如铁的肌肉,泛着明晃晃的油光,横眉立目地,带出一片煞气。
  
  拓跋锐浑身放松地斜斜靠坐,一条胳膊搭在椅背上,那条受伤的大腿抬起放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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