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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笑着说:“下回朕差人再给你做几身。”
袁贵人见皇上待她如此体贴入微,心中暖意横流,洁白无暇的脸颊飞上一抹红晕。康熙却看呆了一般,怔忪出神。袁贵人看着他为她出神本应高兴的,却如何也笑不出来,他的眼睛仿佛看得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才是真正让他呆怔的人······
却说那个向康熙请示的太监碰了一鼻子灰,赶紧找到李德全,犹有点后怕地苦着脸问道:“我说老哥,你是不是存心害我啊?平时皇上下了旨不都直接拿去宣读的吗?你干嘛要我多此一举,还惹得皇上龙颜大怒,我当时真担心小命就这样没了。”
李德全听了他的话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的小命不是还在这吗?若是你直接送去了曹府,皇上哪天后悔了,到时候你的小命就真没了。”
那太监一惊:“你的意思是说皇上还对那宫女······”
李德全连忙打断道:“皇上的事最好不要乱说,只要自己心里明白就是了,若是传了出去,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会不知道。”
那太监吓得冷汗涔涔,满脸感激道:“老哥说的是,幸亏有老哥提点,不然我真要惹出祸来。”
李德全面色平静:“咱们都是伺候皇上的人,帮你也等于帮我自己,万岁爷高兴了大家都好,万岁爷若是一皱眉头,咱们的脑袋可就悬在刀上了。”
“是是是,老哥说的是,”那太监顿了一下又问:“那这圣旨······”
“这个还要我说的那么白吗?”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那太监报以感激的一笑,转身走了。
李德全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到暖阁外候着去了。
申时过一点,李德全觉着该给皇上叫点心了,正要吩咐在外伺候的宫女,瞥见一个身影进了上殿,朝暖阁走来,有点纳闷,遂赶紧交待了一声,那宫女下去后,他笑着对迎面走来的清扬说道:“清扬姑娘,今天不用你上值,你还是回去吧。”
清扬也是一笑:“我来找皇上。”
李德全眼睛斜了斜,面露难色,却是一闪即逝,笑道:“皇上这会子正忙呢,你若有事待我跟皇上通报了,再去找你,你回去等着。”
清扬听他的语气,猜想暖阁内说不定有某位妃子在场,自己这个时候去找他也确实不方便,正要开口,暖阁内果然传来女人温柔又带点娇气的声音:“皇上,你发什么呆啊?这字帖又花了。”
李德全脸抽了抽,正要开口,清扬却笑了笑:“看来皇上不是很方便,我等一下再来好了。”说完转身要走,却听到暖阁内康熙发怒的声音:“李德全!”
李德全不敢怠慢,赶紧进去了。
暖阁垂着的帘子犹在飘动,西斜的阳光透进来,金砖上烙着帘影,如水面的涟漪,静淡无声。清扬看了回朝大殿门口走去。
康熙坐在御案的锦凳上,袁贵人立在他的旁边。李德全上前躬身道:“皇上有什么吩咐吗?”
康熙静默一会,方沉声道:“你刚刚在外面嘀嘀咕咕说什么?朕的好心情全被你破坏了。”
袁贵人满是崇拜地看了康熙一眼,皇上就是皇上,听力都比常人好,难怪他刚刚会发呆,原来是听到外头有动静,她倒是没听见。
李德全不知该不该把清扬找皇上的事说出来,但是看皇上表面虽不悦,却很在意这事,说不定他已经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咬了咬牙,豁出去了。
“回皇上,刚刚宫女清扬来了。”
康熙身形微动,却不露声色,端起案上的青釉茶盏,不饮,把玩着,眼里多了几分意外的味道,到最后隐隐的还是透出几分无奈,几分苦涩。握住茶盏的手指渐渐收紧,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淡淡道:“她来干什么?”
“回皇上,奴才不知。”李德全据实回答。
康熙顿了顿,道:“让她进来。”尔后对身边的袁贵人说道:“你先回去。”他的声音虽柔,却看都没看她一眼。
袁贵人看他这般模样,心中竟觉委屈万分,又不能说什么,微微一福,道:“臣妾告退。”
康熙点头,还是没看她一眼,垂着眼睑,似在思忖着什么。
李德全却没有动,小心翼翼地说道:“回···皇上,清扬姑娘已经走了,要不奴才···”
“砰”一声响,青釉的茶盏瞬间跌得粉碎,那破碎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殿中异常分明刺耳,李德全顿觉心惊胆战。
“不用······”冷冷的声音像从幽深的千年寒潭里传来,让人心生凉意。
清扬一路缓缓踱着,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心中有点酸楚,又仿若一下便消失了,这会不会就是进步?只要继续这样下去,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吧?想到这里她露出了一丝笑容,然而那丝笑容还未上眼便隐去了,唯剩一点淡淡的影······
“清扬!”远远便听到了芳婉的呼叫声,她抬起头来。
还未开口,芳婉已经到了她身边,气喘吁吁,又满脸急切地说道:“你去哪了?我找了你近一个时辰了。”
清扬见她脸色不对,问:“芳姑姑,发生什么事了?这么急?”
“快···快去宁寿宫···太后找你···都过了一个时辰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清扬一怔,太后这个时候找她,莫不是知道了什么事?而且过去一个时辰了···心中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
作者有话要说:太后老巫婆又要出狠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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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寿宫静得很,清扬垂首快走,耳边的心跳声也越来越响。她望着垂帘,仿若自己是只即将送入虎口的羔羊一般,一旦跨入便无生还的余地。
微微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走了进去,既然有此一劫,躲又有何用?
暖阁更是寂静悄然,朱漆大炕两侧的香楠木方案上的铜制小香炉熏烟袅袅,合着木头的清香,如淡雅的兰花香息,幽香扑鼻,清扬闻着却觉得头晕目眩。
太后面如严霜的坐在大炕上,炕下的梨木大椅上坐的是惠妃和安嫔,两人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明显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清扬顿时明白过来,恐怕这两个女人气不过她在定嫔那驳了她们的面子,自己又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会搬出太后这座大山来。太后上回就对她有诸多不满,这次还不趁机好好整整她,看来这次是躲不过了。
知道没法躲她反倒镇定了下来,在清宫戏中也看过不少这种桥段,这些女人吃饱了没事做,总要生出点事来,她碰到了枪口上只能认栽,要打要罚随便好了。
清扬往地上一跪,垂首道:“奴才叩见太后,太后福寿康安。”
太后眉眼一斜,抚着手上的护甲,冷哼一声,厉色道:“你架子倒蛮大,居然让哀家等了一个时辰。”
一旁的惠妃也冷笑一声,附和道:“也就仗着皇上护她,现在不过是个宫女,就对太后如此无理,日后真晋了位,这后宫之中她还会把谁放在眼里?”
清扬心中一紧,这惠妃还真是个小肚鸡肠的小人,居然在这煽风点火。她往前一叩,道:“奴才实在是不知太后召唤才会让太后久候,况且奴才自知身份低微,万不敢做出越雷池之事,望太后明鉴。”
“明鉴?好得很,哀家问你,曹寅可有向皇上请求赐婚?而皇上可有为了你把这事给压下来了?”
太后的声音阴冷无比,清扬不禁打了个激灵,声音如常道:“回太后,奴才只是个宫女,这等事自是皇上做主,奴才丝毫不知。”
“不知?哼,哼”,太后轻哼两声,继续道:“既然这个不知,那我问你,江南的事你总该知道了吧?”
清扬又是一惊,那份镇定也一点点散去,难道她知道了什么?
太后见她身子微晃,露出一丝冷笑:“江南的刺客是怎么回事?曹寅不顾生命危险替你挡的那一刀又是怎么回事?在宫中你勾引皇上,出了宫你又勾引皇上身边的御前侍卫,伤风败俗。而今皇上为了你居然跟手下的大臣争风吃醋,此事若是传了出去大清的颜面何存?哀家又岂能坐视不管?”
清扬没想到太后连江南的事也知道了,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搞鬼,要置她于死地,太后又视她为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自己是在劫难逃了。遂道:“奴才从来没想过要勾引谁,也没做过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不知太后从哪听来的谗言?”
太后顿时气得脸色铁青,大喝道:“你还嘴硬!看来哀家不用刑你是不会招了!来呀,给哀家拖出去,廷杖二十!”
站在阁外的太监赶紧走了进来,拖着清扬就往外走,这时一旁的安嫔赶紧起身,安抚太后道:“太后,您息怒,何苦为了这奴才气坏了身子。而且若是让皇上知道恐怕要怪罪了,还是算了吧。”
她不说还不要紧,她的话一出口,太后立即大怒:“怪罪?哀家帮他惩治这幺蛾子,他还怪罪?!好,好,哀家今天倒要看看他如何怪罪!你们给哀家打!往死里打!”
“嗻!”
日影西斜,康熙用过点心,正在暖阁内看书,却有点心不在焉,还惦记着李德全说清扬来找他的事。她来找他做什么?告诉他她不愿意嫁个曹寅?抑或是求他赶快赐婚,好让她快快离开皇宫?
想到这里他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恐怕是后者吧,她不止一次地求他放她出宫了,这次如能嫁给曹寅,岂不是正合她意?不仅出了宫,还可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多可笑···
正胡思乱想,李德全满脸焦色地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听说清扬姑娘让太后找去了。”
康熙不为所动,淡淡道:“关朕什么事,上回她让太后找去不是好好的吗?不要来烦朕。”
李德全原来也是这样想的,所以芳姑姑告诉他的时候他并未通报皇上,可是刚刚有太监来报,出事了。他知道皇上面上虽淡,心中却还是放不下她,她真出了什么事,皇上又要怒了。遂斗胆说道:“皇···皇上···刚刚有太监说,清扬姑娘不知怎么惹怒了太后,这会子太后正让人廷杖呢。”
“什么!”康熙双目圆睁,手上的书陡然落在了案上,廷杖?!
清扬被太监拖到了殿外,伏在春凳上,三个散差太监立即走上前去,两个按住她的肩膀,一个按住她的双脚。她双唇紧抿,下意识地抱住了春凳。
太后见她一声不吭,脸上没有一丝惧色,顿时火冒三丈:“臭丫头,哀家今天就好好教训你,看你还敢不敢勾引皇上!给我打!”
执杖的太监见太后发了狠,都不敢手下留情,每一下都用尽全力,“啪啪啪”一下接一下的板子落在清扬背上。
清扬在电视上也看过如何廷杖,没想到竟会这样痛,每一下都似嵌进了肉里,然后生生地拔出,直扯得皮开肉绽,翻出绝望的痛来。
背上的衣服已被打碎,鲜血一点点渗出,疼痛如浪潮般一波波朝她袭来,她却是哼都不哼一声。
太后越发来气:“打!往死里打!不要停下来!”
也不知挨了多少下,清扬软软地趴在春凳上,背上已经痛得麻木了,眼中水汽弥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打湿了她散乱的发髻。她默默哽咽,子清···小玄子···好痛···谁来救救她···好痛···
终于,剧烈的疼痛夺取了她的意识,她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执杖的太监见她昏了,停了下来,道:“回禀太后,这个宫女昏死过去了。”
安嫔不知是好心还是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