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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嫔和月婵听了清扬的话心中的怒意消了点,但她这样耍她们,岂能就这样放过她。于是两人相当有默契地偏过头不理她。
清扬看她们的反应,知道做的还不够,于是又是赔笑,又是说好话,终于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的攻击下,定嫔提前招架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清扬见定嫔笑了,知道有戏,马上趁热打铁地说道:“我下次再也不敢了,你们就原谅我吧。”
月婵见定嫔笑了起来,知道演不下去了,但还是做足了样子地说道:“要我们原谅你也可以,我跟主子下了这么久的棋,现在肚子饿了,你去拿点吃的过来。”
“这样就可以了吗?”清扬似乎不敢相信月婵会那么轻易放过她,于是又类似拍马屁地再加了一句:“要不要再顺便拿点喝的?”
月婵却丝毫不上当,补充说道:“别以为这样就完事了。”
清扬心中暗叫不妙,果然不能相信月婵会那么好心放过她。
“除此之外,回宫后你还要帮我打一个月的扇子。”月婵以前跟清扬下棋的时候老是输,前前后后估计也给她打了不少时日的扇子了,这次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还不趁机让她也吃吃苦头。
“一个月?”清扬瞪大了双眼。
“怎么?你不愿意?”
清扬求救地看向一边的定嫔:“主子??????”
定嫔看她一副惨相笑了起来:“谁叫你胆子这么大,竟然拿皇上来吓人,要是让别人听到了非治你的罪不可,我看月婵这么罚你还轻了点。”
清扬见一向站在她这边的定嫔娘娘都倒戈了,只得自认命苦,早知道就不开那种玩笑了。
清扬拿着个提盒朝厨房走去。下午的阳光温和了许多,照在身上全然没有夏日阳光的毒辣,和和煦煦,倒像是春天的日头,这便是出塞的好处了。
最后一天了,本来应该高高兴兴回去的,但一想到自己未来一个月的凄惨生活,她不禁皱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吹惯了电扇空调的她何时给别人打过扇子啊,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吧。
想着想着,不一会儿就到了厨房所在的营帐。她掀帘走了进去,见平常热闹非凡的厨房今日竟然异常安静,就连剁菜的声音也比往日小了很多。而且平时那些边做事边闲聊的厨子太监一个个都双唇紧闭,埋着头默默的做着手上的活。
清扬心中奇怪,她拿着提盒走到一个小太监身边:“小喜子,帮我装两品糕点。”小喜子就是那日帮她找南瓜的太监,因为上次跟他接触过,所以清扬每次来厨房都是找他,毕竟跟认识的人好说话。
小喜子也不像平日里那样话多,只是接过她手上的提盒安静地帮她装糕点,清扬好奇,忍不住问道:“小喜子,你们今天一个个是怎么了?都绷着个脸,是不是吃坏了东西?”
小喜子依然没有说话,悄悄地看了眼帐中的西北角朝她递了个眼色。清扬在他的示意下也朝西北角看去,只见那边的一张大椅上坐着的竟然是李德全,因为太靠近里面,她进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到。此时李德全恰好也朝她这边看来,清扬心中一惊,赶紧给他行了个礼。
李德全却是站了起来,微微颔首,算是回礼。清扬以为他只是出于礼貌所以站起身来,谁知李德全却没有再坐下,径自走出了厨房。
李德全出去后,小喜子也将糕点装好了,他把提盒递到清扬手上说道:“姐姐,你要的东西已经装好了。”
清扬接过提盒也没有立即就走,而是问道:“李谙达来这里做什么,他不是应该留在御帐中伺候皇上吗?怎么跑到厨房来了?”
“我也纳闷呢,平日里他从不来厨房,今天倒是头一回。起初我以为他是亲自给皇上拿吃的来了,谁知来了后他不说话,也不拿什么,而是走到帐中的角落,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李谙达在宫中地位极高,我们都不敢造次,一个个吓得大气不敢出。这都坐了好一会儿了,现在总算是走了。”小喜子说完轻轻舒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奇怪。不多说了,主子还等着我拿吃的过去呢,谢谢你啊,小喜子。”清扬笑着对小喜子说。
小喜子见她每回都如此客气,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姐姐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
“那我走了。”
“姐姐走好。”
清扬拿着提盒出了厨房,一路朝定嫔娘娘的营帐走去,因为之间有段距离,她脑中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神游之时忽然想到了曹寅。
没想到这次出宫竟然遇到了一个跟子清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会不会是天意?可是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回宫后他们恐怕很难见上吧,他是皇上的御前侍卫,而她是后妃的宫女,两人碰上的机会微乎其微。
不过这样也好,虽然有点舍不得那张脸,但他毕竟不是子清,省得扰乱了心绪。清扬自我安慰地想道,脸上却露出一丝失落的表情,只是她自己看不到。
“姑娘,姑娘!”
清扬埋头路过一处营帐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个人在叫姑娘,她抬头朝声音的方向看去,见李德全站在两顶帐篷之间,叫人的正是他。
清扬环顾四周,温暖的阳光下只有她一个人,连巡逻的侍卫都看不到一个。但她还是难以相信地指着自己问道:“李谙达是在叫我吗?”
李德全笑着点了点头。
清扬一愣,真的是叫她啊。
待清扬走近的时候,李德全笑着说道:“本来打算到帐中去找姑娘的,但是又怕让人瞧见对姑娘不利,毕竟我是皇上身边的人。想着厨房是宫女必去的地方,便到厨房碰运气去了,没想到真碰上了。”
清扬听他这么一说更是吃惊不小,大名鼎鼎的李德全居然专程跑到乌烟瘴气的厨房等她,这是何等的荣幸。但是得意之时又不免有点担心,她跟他之间貌似没什么关系吧,为什么他要找她?难道是她犯错了?看样子有不像。
于是清扬略显惶恐地问道:“李谙达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倒不敢说,只是有件事想请姑娘帮忙,不知姑娘愿不愿意?”李德全依然是面带笑容。
清扬一听他是找自己帮忙,悬在的心顿时放了下来。但还是有点受宠若惊,他可是康熙身边的人耶,有什么事是他办不到而她办得到的?但他既然开口了就一定有他的理由,她何不趁这个机会更他搭上点关系。
于是她笑了笑说道:“李谙达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因为事态严重,我现在也不好明说。顺着御营往北走不远有一条小河,今晚酉时时分,请姑娘务必到那条小河边,我会在那等姑娘。姑娘去的时候若是没看到我,我定是被事情缠住了,那时烦劳姑娘再耐心等待一下,如果酉正时分还没见到我,那事情肯定是解决了,姑娘也可以回去了。虽然有点麻烦,但是请姑娘务必帮忙。”
清扬听他这么一说更加觉得奇怪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不清不楚弄得她一头雾水,可是看李德全一脸的认真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她转念一想,这事会不会跟定嫔娘娘有关啊?能让她帮上忙的也只有定嫔娘娘的事了,况且还是康熙身边的李德全说的,肯定跟定嫔娘娘有关。
“好,今晚酉时我一定在那等李谙达。”清扬非常爽快地答应道。
“麻烦姑娘了,还有就是这件事关系重大,请姑娘务必保密,不要让旁人知道。”
“我保证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李谙达知我知。”
李德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耽误了姑娘那么长时间,姑娘可以回去了。”
清扬微微一福:“那我先告辞了。”说完她转身欲走。
“姑娘谨记,酉时请务必到那条小河边。”李德全又强调了一遍。
“到时我一定在那里等李谙达。”
看李德全点了点头清扬才拿着提盒走开了。
站在原地的李德全注视着清扬远去的背影,长长的舒了口气。
总算是不负万岁爷所托,不过也亏得万岁爷能想出这么傻的点子。他不禁笑了起来。微斜的日光下李德全脸上的笑容显得异常灿烂。
月华如水
清扬用完晚膳,随便找了个理由溜了出来,按照李德全的描述朝约定的地方走去。因为是距御营不远的地方,她没有来过,又不敢随便乱闯,只得小心翼翼地寻找。待到约定地方的时候已是酉时过一点了,然环顾四周,哪里有李德全的身影。她记得李德全说过如果来的时候没看到他就先等候一下,遂找了块草地坐了下来。
此时已是暮色四起,河水潺潺,清凉的晚风夹着青草树叶的幽香扑面而来,沁沁的让人心头一凛,很是舒服。真不愧是皇帝扎营的地方,果然令人心旷神怡,这次多亏了李德全她才能在行围的最后一天享受到这么难得的自然气息。
又等了约莫半注香时间李德全还没有出现,清扬倒也不着急,听着河水流动的哗哗声一时兴起,便起身走近河边蹲了下来,撸起衣袖将雪白的皓腕浸入水中,顿觉一股凉意顺着手腕爬上心头。而且那河虽清浅,水流却很湍急,急急的河水不断从腕间流过,又痒又酥,引得心上一阵悸动。她玩心渐起,忍不住将另一只手也放了下去。
月亮已经升起,低低地在树丫之间徘徊,淡白的月色如乳如雪,照的四下里如笼轻纱。清扬玩得忘乎所以,忽然听到背后一阵轻响,这才想起自己是来这等李德全的,慌乱间赶紧站了起来,连卷起的衣袖都忘了放下。
然看清眼前的人后,清扬却是一怔,他怎么会在这里?
以往着棕色武装的男子这次却换上了一件月白长衫,白衣素服,翩然如玉,在月色的笼罩下浑然天成,脸上的微笑却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清。
见他一直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清扬这才注意到慌乱间竟然忘了把袖子打下来了。她知道古代女人的肌肤最是尊贵,怎么能随便让男子瞧见?久经世事的她竟然耳根子一红,赶紧放下了卷起的衣袖。
康熙看她一脸的窘相,脸上的笑意顿时爬上眉梢,却故作意外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扬从看到他出现到现在一直处于忙乱状态,这会子才稍微平复了点,也来不及细想什么,只是问道:“我还要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呢?”
康熙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走到河边坐了下来。
清扬想起在宫中他一直穿着武装,也曾怀疑过他是侍卫,现在他又在御营边出没,肯定是康熙身边的人,于是复问道:“你是御前侍卫吧?”
康熙依然没有回答,静静地望着远处愈渐浓黑的天空,似在想着什么。
清扬见他一声不吭,以为他的身份让他有诸多不便之处,难以向她说明,毕竟这朝廷官员的大事她一点都不知道。于是便不准备深究,而且他说过等时候到了她自然会知道,那就等到那个时候吧,反正名字不过是个代号,知不知道也无所谓。但是想到上次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居然没告诉她他也会随驾出巡,明摆着不把她当朋友嘛。
“上次在上书房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会出塞?”清扬有点生气地问道。
康熙静默了会,清扬以为他还不愿说话,正准备开口,他温和地说道:“本来是想给你个惊喜的,谁知??????”谁知每次都见不到她,那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想让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结果等了很久也不见她回来。还有上次的宴会,本以为她会跟着定嫔去凑热闹,毕竟这种场合不是每个人都有幸能参加的,但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