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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体官兵摘下帽子高举马鞭高呼“马而阁”(满语,帽子的意思)的信号声中,康熙骑马手执弓箭进入合围圈中,亲自引弓发箭射猎。高超的骑术,优美的姿势,且箭无虚发,引得四围摇旗的士兵不时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扈从大臣和各级将士也在呼声中紧随康熙射猎,一时箭风四起,白翎飞梭,人马的喧嚣声和军鼓的雷动声几里外都清晰可闻。
待散围后已是暮色四起,康熙和随驾大臣、蒙古王公、八旗官兵等;在原野上燃起成堆的篝火;野餐欢庆;论功行赏;凡狩有猎物的大臣将领都颁赏腰刀缎疋,获猛兽者更能享有由皇上亲自授奖的殊荣,随行兵士亦各有赏银,所以宴会上的每人几乎都得了赏,一个个笑容满面,无边旷野上的欢声笑语直上云干,一片融融的乐意。
晚宴一直从卯时开到巳时才散去,康熙看着渐渐冷却的篝火却是意犹未尽,遂找了裕亲王福全,御前侍卫曹寅和纳兰性德到御帐中继续饮酒作乐。
曹寅和纳兰性德在少年时便被选为皇室侍卫,跟随康熙多年,与康熙关系甚好,至于康熙的二哥裕亲王福全更是不用说,两人自小就关系很好,所以四人坐在御帐中把酒谈欢,并没有圣上与臣子的凝重气氛,反倒像相识多年的铁哥们。
“说来好笑,今日的狩猎还真暴了个冷门,阿哈林那个文儒相的老家伙居然射死了一只麋鹿,那可是相当难猎的东西,当时我就在他后面,还真怀疑那麋鹿是不是被我的弓箭给吓蒙了,让他捡了个便宜。”福全说着大笑起来,他在康熙面前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况且只有他们几个关系好的人在,更是不用忌惮什么。
“你一向很少管朝中大臣的私事,也难怪你不知道,阿哈林在坐大学士之前可是当地有名的武将,只是后来弃武从文,事隔那么多年后大家也便忘了他以前的身份,今日一见果然是宝刀为老。”康熙说完笑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酒香顿时盈满整个口腔,人也变得更加兴奋起来。
“满弓射日月,黄天下雨星,满人的汉子本就擅长骑射,阿哈林大学士能射到麋鹿虽不易倒也不奇怪。”坐在康熙左手边的纳兰说道。
“而且像阿哈林大学士那样虽年事已高但文武双全的有才之人恐怕不是很多了。”曹寅的父亲曹玺与阿哈林有过交往,他也听父亲讲过阿哈林的事,所以对他略知一二。
“要说文武双全你曹寅,还有容若怕是没什么人比得上吧?不过最厉害的还是咱们皇上,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武术;骑马射箭样样精通,真可以说是才高八斗; 学富五车,文韬武略什么的。还有那个金发碧眼的洋玩意教的什么数,什么何的,他居然也感兴趣。”裕亲王平素逍遥惯了,对那些文绉绉的东西,还有西洋的古怪图画根本没有一点兴趣,搜肠刮肚才找出了才高八斗; 学富五车,文韬武略这三个夸人的词,至于那些西洋名字就真记不起了。
“是数学跟几何。”纳兰展眉一笑说道。
“对,就是那个,皇上每天上朝批奏折,还要读书写字,这拳脚上的功夫也一点都没有荒废,纵马驰骋,搭弓射箭居然比我们还娴熟,真是不易啊。”
“你今日如此挖空心思拍朕的马屁是不是又要向朕讨赏啊?”康熙深知福全的性子,若不是想要什么东西,他哪会花心思去想这些个话。
福全微眯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笑着说:“我只是想到皇上今日救我的敏捷身手有感而发而已,若真要说有什么企图也就是想讨杯美酒喝喝,皇上肯定还有别的好酒吧?”
白天狩猎的时候,他的坐骑不知为何突然狂性大发,他虽紧拉着缰绳,无奈马力气太大,眼看着就要被甩出去了,忽然感觉有人跃上马背,往那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他坐下的烈马竟奇迹般地停了下来。待到看清身后人时,发现竟然是皇上,而在一旁无措的大臣早已吓得面色铁青。
“朕是怕你被马甩下来后弄花了那张美丽的脸,到时候你的那些红颜知己怕是要在心中痛骂朕不该带你出巡了,朕是个好皇帝,可不想在背后被人骂。”康熙开着玩笑说,“不过你既然说了这么多好话,朕自是会赏点好酒让你润润嗓子。”说完他转头吩咐侍立一旁的李德全取酒来。
“早知皇上今日兴致这么好臣就多要点东西了。”福全看康熙始终笑容满面遂说道。
“你从朕这得的东西还少么?”
福全笑了笑:“反正皇上也不在那些东西上花心思,何必搁在皇宫浪费呢。”
说话间,李德全已经取了酒来,挨个给他们倒上了,御帐中顿时弥漫一股浓浓的酒香。
福全将酒杯凑到鼻尖一闻,缕缕酒香扑鼻而来:“名酒孟尝君”,说完他一口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底朝天,“果然是能让古代最善于饮酒的刘伶喝得酩酊大醉,也能让最喜欢喝酒的杜康醉得樽倒酒洒的好酒。”说完他又让李德全将酒杯给满上了。
康熙见他喝的甚是畅快,笑着说:“美酒佳肴这下合你的心意了吧?”
“美酒佳肴固然是好,要是再有美人伴舞就更好了,可惜皇上不喜那一套,遗憾,遗憾啊。”福全说着轻叹了口气又将酒一饮而尽。
“若是王爷高兴了,那帮大臣们恐怕要急了。” 曹寅看福全不是很尽兴的样子笑着说。
“据说王爷府上美女如云,且个个能歌善舞,平日里也该看够了,现在身处大漠之中就将就一下吧。”纳兰知道裕亲王平日里最会享乐,在这羊马为伍的大漠待了那么久实在是委屈他了。
“容若你这么说连本王都觉得自己是个登徒浪子了,”登徒浪子突然脱口而出,福全想起那晚的宫女,斜飞入鬓的桃花眼中一双乌黑的眸子滴溜一转,他笑着对康熙说到:“说来有趣,宴请蒙古王公那晚我去寻曹寅的时候碰到一个大胆的宫女,不请安也就算了,居然还骂我是登徒浪子,真没见过这样没规矩的宫女。”
曹寅听了福全的话,握着酒杯的手竟然轻轻一抖,洒出几滴酒来,晶莹的水滴在红漆檀木桌上异常的显眼。他知道康熙素来很喜欢他这个二哥,赏了他不少好东西,当然还包括他看上的宫女。
康熙微微一笑,他知道福全表面上虽说那个宫女无礼,实际上却对她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定是又想讨去放在他的王爷府中了。
“是哪个宫的宫女这么大胆?”
福全听康熙这么问知道有戏,可是他并不知道清扬是哪个宫的,遂问曹寅:“曹寅,那晚是你先碰上她的,你们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没有说是哪个宫的?”
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清扬就说了她是定嫔身边的宫女,但曹寅不知为何竟不想说出来,可是不据实回报便犯了欺君之罪,无奈,他只好说道:“好像说是定嫔身边的宫女。”
康熙听到定嫔两个字身子微微一颤,却是不露声色的掩了过去,他拿起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这么没规矩的宫女,回头朕让定嫔好好管教管教她。”
福全原以为这事十拿九稳了,谁知皇上竟然蹦出这样一句话,要知道他以前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凡是他看上的宫女,皇上都会想办法赏给他,难道这次自己说得太含蓄了皇上没听明白?可是皇上历经百战的大脑不至于听不出他话里的话吧?
在旁的曹寅却是松了口气,幸好皇上没听出裕亲王话里的意思,可是连他都明白了,皇上怎么可能不明白?他心中升起一丝疑惑。但皇上的心思谁揣摩得到呢,总之她没事就好了。
她没事就好?这个想法让曹寅又是一惊。
他们不是只见过两面吗?为什么他会有那种想法?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会为女人担惊受怕了?或许是因为那双泪水涟涟,饱含深情的双眼吧,直觉告诉他,那天她的动情是真的,可是他想来想去就是记不起在哪见过她,难道是忘了?
酒宴散去,福全,曹寅和纳兰已经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
康熙沐浴更衣后,便上榻就寝了。因大漠夜晚寒凉,榻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躺在上面极舒服。康熙每晚都是上榻不久便能入睡,今夜却是辗转无眠,脑中不断浮现福全说过的话。她怎么会惹上裕亲王了?裕亲王号称收集世间女子眼泪的祸害,那一双吊梢桃花眼不知迷煞了多少女子,她会不会也像那些女子一样深陷其中?
康熙心中烦躁,一个翻身坐了起来。
李德全听到康熙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问了几遍他都没有说话,这会子竟然坐了起来,连忙走到榻边问道:“皇上,是不是哪不舒服?”
康熙坐在榻上静默了会说道:“明天你替朕办件事。”
李德全静静地听完康熙的吩咐,心中偷笑了起来,原来他是在为晚上裕亲王说的事担心啊,这位主子越来越像个普通男子了。
“奴才知道了,明天一定办妥。”
“这件事不许让外人知道。”
“皇上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奴才也不敢说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要出去玩,可能更新会慢一点,亲们等我哈~~~
呵呵
受宠若惊
在离开塞外之前,康熙都要对侍侯他围猎的有功人员进行隆重赏赐奖励,对王、公、塔布囊等不同级别的蒙古贵族,也给予了不同的赏赐,以增进满蒙之间的友好关系。因此未免太过仓促,在举行完最后一次狩猎后御驾还要在塞外多呆一日。
因为早就听到风声,说皇上举行完最后一次狩猎便会起驾回宫,所以清扬早早的便收拾好了东西。到第二天才知道还要停留一日,这样一来,最后一天倒没什么事可做了。
用过午膳,定嫔娘娘也没什么吩咐,清扬便闲了下来。见外头太阳虽不是很大,但毕竟是夏日,晒在身上总归不舒服,她也不敢大中午的到处闲晃,遂到帐中歇了个晌觉,打发时间。
待到醒来已是申时,竟然睡了那么久了。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来到定嫔娘娘的帐中,只见定嫔和月婵两人对着坐在帐内的大榻上,而大榻的方案上摆的正是她用花梨檀香木做的跳棋棋盘,两人低着头你一跳我一跳的正下的不亦乐乎。
这个月婵也越来越没有主仆之分了。
清扬不禁微微一笑,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她清了清嗓子,正色地叫道:“皇上驾到!”
定嫔和月婵正下的入神,也没注意听是谁在传叫,只是“皇上”二字一入耳便吓得赶紧起身行礼请安。
“臣妾??????”
“奴才??????”
两人未说完,发现帐口除了笑得一脸灿烂的清扬外并无他人,立马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清扬笑得花枝乱颤地走到她们身边:“月婵,你的表情好搞笑,刷地一下全白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变脸变得这么快呢。”
“你???你???”月婵被吓得惊魂不定,这会子听她这么一说又气得连话都说不出话来。
“死丫头,竟然拿皇上开玩笑,你是不是活腻了?”定嫔嗔了她一眼,话语中似乎带点怒意。
清扬见平时最好说话的定嫔娘娘都是一脸怒气,知道这个玩笑开过火了,马上赔笑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看你们两个下棋下的精神紧张所以找点东西让你们放松放松吗,而且日后说不定真的会碰上这种情况,现在提前训练一下也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在皇上面前失了礼。”
定嫔和月婵听了清扬的话心中的怒意消了点,但她这样耍她们,岂能就这样放过她。于是两人相当有默契地偏过头不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