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公主不要安慰我们了。阿橘知道您是不忍心见我们伤心,才故意这么说。呜……”
善善扶着悸痛的额角,一脸无奈。阿橘一旦唱起哭调,总是没完没了。
“这件事跟你们两个没有关系,本宫是因为……”她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秀眉紧紧蹙着。
“我知道了!”阿柑用力拍了一下手,美眸里有抹恍然大悟,“公主是想家吧。我们出发三天了,今天早上离开姽方国境,正式踏进天朝境内,一路护送我们的姽方大军在送到边界后便折返,我们现在是由天朝军队护送。举目所及都是天朝人、天朝风景,怪不得公主会害了思乡病。”
“可是思乡病要怎么治呀?”阿橘烦恼地道。
“只能尽量让公主忙着没空想家,这样公主或许会开心起来。”
“好呀,那么我们轮流说笑话给公主听吧。公主,昨儿迎亲使说了个笑话给我们听。他说,有一个人过桥时靠边走,旁人担心他会不小心掉到桥下去,便好心地提醒他说:”看仔细,不要踏了空。‘这人却听成旁人诬他偷了葱而生气,跟对方争执。有第三人来到,两人找他评理,这第三人又听错话,气恼地道:“你们真好笑,我们素不相识,怎么冤枉我盗了钟?’三人扭打在一块,跑到官府里请求仲裁。县官问了三人情由后,拍桌子怒声说:”朝廷设衙门,叫我南面座,你们反叫我朝了东!‘一时间又吵了起来,被县夫人在屏风后偷听到,柳眉倒竖地跑出来吵说:“我又没做错事,为什么跟这些百姓要我嫁老公?”
说到这里,阿橘和阿柑咭咭咯咯笑得不停,善善非但不笑,眉目间反而更是闷闷不乐。
“迎亲使说笑话给你们听?”可恶的家伙,连一面都不肯来见她,却肯说笑话给阿橘、阿柑姐妹听!善善顿觉气苦。
“是呀。”阿橘哪知她心情,兴高采烈地说个不停,“昨天中午休息时,阿柑拿了些水果送去给迎亲使吃,我和几个姐妹跟过去,央求迎亲使说故事给我们听。迎亲使却说还要赶路,来不及说长的,便说了笑话凑数。哇,没想到迎亲使当岳墨生时,故事写得荡气回肠,缠绵动人,说笑话也很有趣哩。”
“喔。”善善越听心越酸。
看出她的不开心,阿柑试探地问:“公主不喜欢听笑话呀。”
“倒不是。”她勉强扯动嘴角,绵密的睫羽下阴影甚深,那是徘徊不去的愁。“大概是在车里坐了几天,开心不起来。”
“我明白了!”阿橘用力击了一下手掌,眼中有抹恍然大悟,“公主不是想家,是在车里闷坏了!本来嘛,车子摇摇晃晃,人家才坐一下,便觉得头晕目眩,公主在车里坐了三天,看书摇晃、喝茶摇晃、看风景摇晃、连打个盹也摇晃,难怪直叹气。”
“这倒也是。公主在姽方时,出外多半骑马,难得坐这么长途的车,累都累了,心情当然不好。”
“那该怎么办好?”阿橘烦恼地望向妹妹,美眸一转,有了主意,“不如公主跟我们一块骑马,就不会气闷了……”
“你想的是什么馊主意呀!”阿柑没好气地打了她一记头,“哪里有新娘喜车不坐,跑出来骑马的?抛头露脸,成何体统!”
“噢,那你也别打人嘛!我只是说说,又不是真的让公主……”
“说说也不行!”
“那你有什么主意?”阿橘气恼地瞪大眼,“难道要看公主闷闷不乐下去?你看公主都瘦了一圈,脸色那么苍白,要是继续这么下去,生病了怎么办!”
“我……”不过是名小小的侍女,哪里有什么主意!阿柑只敢在心里嘟嘟囔囔,怕说出来会被阿橘取笑。她美眸转了又转,灵光一闪,“我们可以去找迎亲使,要他为公主想办法呀!”
“咦?这倒是个好法子喔!”
不仅阿橘兴高采烈的附和,就连芳兰公主脸上的无精打采也奇迹似的消失,双眸灿亮了起来。
******************************************************
芳兰公主病了!
震惊之余,满心都是焦灼怛苦,满脑子充满伊人的倩影,尽管在这之前,岳翕努力地想将她逐出心中,却在听闻她生病的消息,发觉所有的努力都成了徒劳。
她怎会病了?数日前见面时,不是还好好的吗?那晚交手时,可以感觉到她的内力深厚,像她这样的高手岂会轻易生病,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
可是,阿橘和阿柑泪涟涟的哭诉,桂香脸上的忧愁,都不像是假造。
想到这里,他六神无主了起来。
“岳大人,您快跟我们去见公主啦,不然公主真的会闷病的。”
“闷病?”阿橘的话让他忧闷的心情转为疑惑,挑起一道眉,正好逮到她吐着香舌的心虚模样。
阿柑心知穿帮,没好气地瞪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孪生姐姐,可怜兮兮地低头道:“岳大人,公主虽然还没病,可今天我跟阿橘侍候她时,不到一刻钟,公主就叹了十三声气。是十三声耶!这几天她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眼睑还有黑眼圈,脸色苍白……不信的话,您问桂香姐嘛。”
“桂香姑娘?”
被点名的人随即愁眉苦脸地轻轻颔首,吞吞吐吐地回答:“公主这几天的胃口是不好。本来我以为她是旅途劳累的关系。可以往即使是行军打仗,公主连着几天不睡觉,情况也不会差到这样。公主自幼习武,内力深厚,很少生病。可这几天,老听她叹气,问她有哪里不舒服,有何心事,她都只是摇头。我担心……”
听到这里,岳翕再也坐不住,急忙赶去探访。
他告诉自己,焦急是因为职责所在,不为其他原因。
但骗谁呀?
心里有一道声音在反驳,即使没有职责在身,你还是会担心她,因为你……
他不敢想下去,加快脚步,穿过重重院落,赶往安置芳兰公主的楼房。
这里是途中的驿站,为迎娶芳兰公主向民间租借的一处可容纳千人驻留的庄园。
以芳兰公主居住的小楼为中心,最里一层是姽方的女卫士,第二层为岳翕带领的迎亲卫队,最外围一层则由派驻地方的军团负责庄园外围的安全。
从姽方首都珍珠城出发后,岳翕一直是用这么严密的重重保护来护卫芳兰公主,即使是他自己,也难以在不惊动姽方女卫士的情况下进入公主的寝室。
果然,他才来到小楼外围,立刻就有值班的女卫士发现他的到来,阿橘、阿柑姐妹抢在他之前跟她们打招呼,一路通行无阻地登堂入室,人未到,声已传进寝床上的芳兰公主耳里。
“公主,岳大人来了。”
“嗯。”床帐里的人懒洋洋地应了声。
岳翕不敢跟进去,站在寝室外的厅堂,朝里道:“下官听说公主身体不适,特来探视。公主若睡下,下官不好打扰。”
“本宫没睡!”娇柔的声音很快扬起,但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急躁,她缓下音调接着说:“本宫只是躺躺而已。岳大人,请在外厅稍候。”
“是。”
等待的期间,桂香命侍女送上香茗、点心,岳翕如坐针毡,既担心她,又怕见到这名令他意乱情迷、却又高贵难以攀折的倾城美女,心情极为矛盾。
几日来,他刻意省掉早晚亲自请安的繁文缛节,以为不见她,就能阻止心中不该有的绮念蔓延,以为繁忙的工作能让自己忘却那份悸动。然而再累再忙,也消减不了他的相思之苦。属于她的幽香、倩影总能偷偷潜进他防备得极为严密的心城里作乱,让疲累的身心没一刻安宁。
尤其是现在,离她如此近,他更领悟到这些日子来的逃避不过是徒劳无功。对她的爱慕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化为烈火放肆地焚烧。明晓得两人之间绝无可能,依然情不自禁地拜倒在她裙下,为阵阵钻进他鼻腔里、神魂里的迷人香息深深倾倒,难以自拔。“
可是……不行……沉沦呀!
沉沦的后果是他负担不起的,岳翕紧握着发白的拳头贴在腿际,紧咬牙关对抗那股拉扯他沉沦的力量,不断提醒自己莫要忘了他是迎亲使,而芳兰公主……是皇帝的新娘!
“岳大人……”
正当他内心挣扎、冲突不断,柔美的音韵泠泠响起,岳翕浑身仿佛窜过一阵电击般的感觉,心跳急如擂鼓,目光畏惧又渴望的投向说话的人儿。
烛光下,芳兰公主瓜子般椭圆古典的脸蛋依然如往昔高贵优雅,只是颊骨更加高耸,显然清减了些。一双澄明、清冷如湖水的眼眸则弥漫着一层幽怨的莹光,紧紧地瞅过来。
岳翕心一紧,竟无法移开目光,将她脸上的每丝表情都收敛进视线里。包括她眼中哀怨的珠光,眼睑下深黑的暗影,还有那原该是凝脂般细润的肌肤却泛着不健康的苍白,还有那该是娇艳如花的唇瓣上凄惨的颤动。
是什么改变了她?
虽然上次见面时,她在他面前流了满脸的泪,但泪光里是坚强,而不是今日的黯淡。
她是怎么了?
真的病了?
“公主……”他的声音无法自抑地微微颤动,上前一步似要扶住芳兰公主仿佛随时都会昏倒的娇弱身躯,但最后在理智的克制下颓然放下手。
祁善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尽管有些失望,却不怪他。
是两人的身份阻止了他吧。
“下官听说公主病了,此次到姽方迎娶公主,皇上命御医随行,要不要要下官请御医过来探视公主?”他的声音因过度克制,而显得僵硬。
“本宫得的是心病,恐怕御医再高明也难治心疾。”她若有深意地看着他说。
岳翕心头一跳,几乎招架不住那双美眸里的脉脉情意,某种领悟如晴天霹雳在他脑门处炸开。
这太荒谬了!
尽管脑中理性的一面仍在否认,方寸间汹涌的狂喜连带使得上回见面的情景重新映入脑海。
之前以理智压抑的疑惑此刻清晰地浮现答案。
芳兰公主之所以没有阻止他莽撞的举动,默许他掀开帘子,又与他泪眼相对,是因为她对他……亦是有情!
可是这份情意却是他……无缘领受的呀!
心中交错着甜蜜与撕心裂肺的绝望,令岳翕几乎要崩溃,幸好阿橘娇脆的嗓音及时响起,缓和了他心中的悲痛。
“岳大人,我们刚才就讲过,公主连日搭乘马车,闷也闷坏了。您倒是想个法子替公主解闷呀。”
“解闷?”思绪仍是一团混乱,他只能像只鹦鹉般重复她的话。
“嗯。要是岳大人能在车上陪公主就好了,至少也可以说些笑话、故事——”
阿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好几个人的抽冷气给打断。
“你这丫头真是口没遮栏,怎么可以叫岳大人到车上陪公主?这成何体统!”桂香首先开骂。
“阿橘姑娘,此事于礼不合,万万不可行。”岳翕薄嫩的脸皮热辣一片,心跳如鼓,声音显得紧绷不自然,“公主若是需人解闷,请再忍耐三天。等我们到清平府,在下接了府尹的千金夏小姐来跟公主做伴。她是在下的表妹,一向有清平府第一才女之称,有她陪公主谈文论诗,相信公主就不会闷了。”
“你跟她很熟?”善善心头突然烦闷了起来。
“还好。以往虽未交往,但此次到姽方迎娶公主,途经清平府时与表妹见过一面,她的文采斐然,亦为下官所佩服。”
无法从那张低垂着眼睑的脸庞窥出丝毫的暧昧情意,但善善仍是不自禁地蹙起眉头,这使得她接下来的话格外冷淡。
“本宫不认为需要麻烦到这位夏小姐。若说文采,本宫身边的侍女都曾受过姽方大学士们的调教,虽不敢称为才女,但谈吐亦不俗。”
“是。”他诧异地看她一眼,不解她的语气何以这么不高兴。
“岳大人,公主又不缺跟她谈文论诗的人,她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