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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熙之大喜,看看萧卷,萧卷见她满面期待之意,迟疑了一下,才道:“既然如此,你们就准备一下吧。”
“好的。”
正文 第九十二章 风流太子和风流天子
补充材料2:
萧卷的原型:昭明太子和晋明帝司马绍
昭明太子萧统,字德施,南朝兰陵(今常州)人,是梁武帝的长子,2岁时被立为太子。他自幼聪慧好学,仁厚善行,性爱山水,少年时就读遍经书。20岁时他来到镇江南山招隐寺,建了一座增华阁和一处读书台,从皇宫里运来了3万卷藏书,潜心研读。他还招纳天下英才名士到增华阁,其中包括已入佛门为僧的《文心雕龙》的作者刘勰和《诗品》的作者钟嵘。萧统选编的《文选》,广为流传,到唐代有“文选烂,秀才半”之说。
当时,南方的士族上层已经完全堕落,萧统的叔伯兄弟,个个都是享乐的能手,萧统对此却十分厌恶,衣着随便,吃得也很简单。当时,曾有个叫做侯轨的人怂恿他享乐,他引用左思的诗回答:“何必丝与竹,山水有清音。”
他也不好声色,他的皇帝父亲赏赐他不少美女,他都一概拒绝,并不与之亲近。
与其饱食终日,不如悠游文林,萧统当然不止有文学才华,而且有很强的处理政事的能力。他的父亲梁武帝,就是历史上十分尚佛的那位,曾三次舍身寺院为奴,每次都要大臣花费亿万钱财将他赎回。
所以,萧统十四岁加冠之后就被派去坐金銮殿问政,英俊少年,长于政事,史书说他:“明于庶事,纤毫必晓”,臣莫敢诈。后来,武帝兴兵打仗,南京饥馑。太子以身作则,穿素衣,减膳食。还自己掏腰包救济穷人……
萧统在读书台时,曾爱上一个民间的女子,当然,由于门第的差异,终未如愿,女子抑郁而死。萧统亲手为她种下一棵红豆树。可惜,这样好的一个人,31岁那年落水受寒,从此卧床不起,很快病故。
晋明帝司马绍也是一个强人。他的父亲元帝司马睿全靠王导王敦兄弟策划,才渡江登上宝座,所以不得不和王家共天下,先是放任王敦兵权坐大,后又亲信刁协、刘隗等小人,实在是平庸之辈。
可是,明帝仁兄就不同了,他少年时就广揽贤才,当时的名人郭璞(注释《山海经》那个)等都曾被他招揽。除了才华,还有胆量,朱敦兵变时,曾单骑去军营查探军情,而且做事隐秘,用人不疑,启用希鉴(王羲之的妻子就是希家的女儿)、王导、温峤、甘卓等人,很快将王敦兵变灭掉。
这位仁兄也是操劳过度,年方27,在位不过三年,盛年之下就不幸驾崩。
历来,有才华的帝王很多,比如《玉树后庭花》的陈叔宝、善文自夸考试都考得上皇帝的隋炀帝、大词人李煜父子、画家宋徽宗等,这些人失在将专长凌驾于国事之上,以艺术家的轻佻和浪漫来治理国家,结果,当然就是亡国之君。
历代,自然也有痴情的君王,比如妲己的商纣王、褒姒的周幽王、杨贵妃的唐明皇……这些帝王也往往流于残暴和淫暴,终致亡国灭家。
但是,同样具有才华和痴情的昭明太子萧统却和这些暴君有本质的不同,在宫廷那种尔虞我诈、在阴谋伪善、攘权夺位的世风中,萧统作为一个皇太子,能鹤立鸡群,超然其中,至少某种程度上代表了我们民族性格中罕见的明亮、精华的一面,也将自己和一众刻薄寡恩的帝王区别开来。
才华之外,不乏治国之才,无奈,好人偏偏不命长,祸害才能活千年,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了!
正文 第九十三章 朱弦
军中文书赶制的册子已经累积一大摞,每份都盖上了天子大印。
萧卷见蓝熙之清点完毕,微笑道:“熙之,此行凶险,你要多加小心。”
“我会的萧卷,你放心吧。”
“三更出发,现在还有点时间,熙之,你先去休息一下。”
“萧卷,你先进去休息,你身体不好,再不休息就扛不住了。”
“好吧,我们一起去休息。”
蓝熙之摇摇头:“这些日子,叛军猖獗,钱凤知你亲征,必然派人暗杀于你,你进去休息,我守在外面,若有不测,至少多一层屏障……”
“熙之……”萧卷拉住了她的手,凝视着她晶亮的双眸,“若真有什么不测,也应该是我保护你!”
蓝熙之嫣然道:“那好,萧卷,我们一起去休息吧,你记得三更叫我哦。”
“好的,熙之。”
营帐生起的火盆将春雨之夜的最后一点寒冷都完全驱散。
火炉的火那么旺,贴在自己身上的小小的身子那么烫,萧卷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蓝熙之忽然微微睁开眼睛,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又狡黠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软软的道:“萧卷,萧卷……”
萧卷笑出声来,坐起身将旁边桌上早已半明半暗的灯光灭了,才重新躺下,将她的头搁在自己肩窝里:“熙之,睡吧,三更时我叫你。”
“嗯。”
两人都闭上了眼睛,过了好一会儿,萧卷贴在她耳边,柔声道:“熙之,此行你一定要小心,无论如何,要尽早安全返回。”
她也贴在他耳边,声音软软的:“嗯,你放心啦,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
三更的风冷冷的刮在面上,蓝熙之一身劲装,“紫电”在手,刚刚走出几步,身后,传来萧卷的声音:“熙之,你要记住,你的安全第一,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再来。”
萧卷性情决断,从来不拖泥带水,可是,这次却一再犹疑,蓝熙之回头嫣然一笑:“萧卷,别站在这里吹风,你回去吧。我的本领你还不相信么?!”
萧卷暗叹一声,蓝熙之也不再多说,转过头,果断的往黑夜里跑去。
早已等候在转角阴影处的朱弦见她走来,也不和她多说,提了自己那把玄铁短剑,立刻走在了前面。
襄城的两道城门均守备森严,朱弦熟悉这一带地形,两人伏在墙壁边上看看城门上点燃的巨大火烛,猫腰侧身往东墙而去。
城墙每隔一段都有一队士兵守护,两人瞅了个换班的机会,悄然跃上城墙,进入了防备森严的襄城。
走得一段,两人悄然来到了军营,蒙蒙细雨中,诺大的军营里,守备的火炬都逐渐黯淡了下去。两名巡逻的士兵走到阴影处,朱弦抢上一步,玄铁短剑如闪电般刺出,两人尚来不及哼出一声,已经倒在地上。蓝熙之赶紧上前,和朱弦一人一个,拖了二人到一个角落,脱下二人的衣服,各自换上,又找了些石块树枝将二人盖住。
“朱弦,你东,我西,分头行动。”
“好!”朱弦点头,走出一步,又道,“你自己小心。”
“好,完成后还在这里汇合。”
清晨,襄城如炸开了锅。士兵们纷纷聚在一起,看着一份诏书:朕亲御六军,讨凤之罪。豺狼当道,安问狐狸?罪止一人,朕不滥刑。有能诛凤送首者,封五千户侯,赏布五千匹。敦之将士,从敦弥年,怨旷日久,或父母陨殁,或妻子丧亡,不得奔赴,衔哀从役,朕甚愍之,希不凄怆。其单丁在军,皆遣归家,终身不调。其余皆给假三年,休讫还台,当与宿卫同例三番。卷承诏书,朕不负信……
“这诏书是真是假?”
“盖着玉玺大印怎么假得了?”
“真的不会追究我们的罪行?”
“只追究元凶,我们可以回家?还可以放假三年?”
“据说当今皇上仁德,莫非我们真可以逃过此劫?”
“可是,谋逆是大罪……”
“我们又不是主谋……”
“赶快毁去这份伪诏书,再敢聚议者军法从事!”
赶来的钱凤亲兵接连斩杀了两名当即就要跑路投诚的士兵,诺大的军营一时安静下来。
搜缴出的诏书已经全部焚毁,钱凤坐在大营里,面色阴晴不定。而朱应拥着三名美人则是面色如土,嘴唇直哆嗦:“钱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
钱凤阴阴道:“抵抗到底,还有一线生机!”
“皇上不是说要宽大处理?”
“你是主谋,有宽大也轮不到你!”
朱应几乎要哭出声来:“怎么办呢?”
“现在城里粮草充足,足以维持三个月,这期间,我们想办法突围,一定还有机会。当前的紧要事是赶紧找出混入军营的奸细,一定要将他们五马分尸,以儆效尤。”
无论钱凤如何“力证”这是份伪诏书,军心也动摇得厉害,再加上大规模的搜索“奸细”,已经杀了十余名面孔“陌生”的可疑士兵,襄城更是人心惶惶。
可是,连续三天,每天早上都能在营帐前看见相同的玉玺诏书。
钱凤震怒,更加紧了搜查和斩杀“可疑”对象,如此反复折腾下来,外面朝廷大军驻守,城里,钱凤滥杀。军营里更是人心涣散,众多士兵无不焦虑着过了今天还会不会有明天。
正文 第九十四章 个人英雄主义
第五天,钱凤终于在朱应和三个美妾的哭声里完全崩溃,暗暗打定主意,全力突围,至少自己还可以逃得一命。
当天凌晨,朱弦等在两人约好的地点,刚到约定时间,蓝熙之悄然而来,低声道:“你赶紧出去,向大军发出信号。”
“你呢?”
“我发现了个好机会,可以诛杀钱凤。”
朱弦立刻觉得不妥:“钱凤侍卫众多,太危险了。”
“钱凤一死,必将群龙无首,这个机会稍纵即逝,朱弦,你赶紧出去,我很快就回来。”
“蓝熙之……”
朱弦开口不及,蓝熙之的身影已经如轻敏的狸猫一般完全消失在了远处的阴影里。他略一思索,立刻转身往相反方向而去,很快,身影就跃上了城墙,消失在了襄城外面的夜色里…………
大营里,灯火通明。
“皇上,朱将军回来了……”
萧卷大步走了出来,见只得朱弦一人,心里一沉。
“启奏皇上……”
“蓝熙之呢?”
“她诛杀钱凤去了……”朱弦一口气道,“估计钱凤即日会率众突围,情况紧急……”
“好,立刻准备迎战。朱弦,你熟悉情况,马上带人去接应蓝熙之。”
“遵命。”
“刘侍卫,你一起去。”
朱弦和刘侍卫都愣了一下,刘侍卫从来不离萧卷左右,如今战斗即将开始,萧卷身边更是需要人,这种关键时刻,刘侍卫怎能离开?
朱弦道:“皇上,臣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不必多言,你们尽快出发,务必协助蓝熙之安然无恙的回来。”
朱弦第一次见到萧卷眼中那种深深的忧心和关切,心里一凛,不再分辨,立刻领命而去。
夜深了,钱凤率领一众亲随谋臣正在商议突围计划。
蓝熙之伏在大营的顶棚上,由于这些天诏书每天出现在军营,无论如何也清除不掉。钱凤忧心自己脑袋落地,大营里有整整一千名精兵日夜守护,实在难以找到刺杀的空隙。
现在,蓝熙之知道,机会很快就会来了。
突围也就是逃生计划已经确定,钱凤和一众亲信都松了口气,四更,钱凤亲率一万精兵,从襄城最偏僻的北城准备突围。
城门刚刚打开,后面忽然响起冲天的烟火,钱凤一惊,他身边的护卫也是一片慌乱,就在这暂时的慌乱里,一个人影从城墙上飞坠下来,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直刺钱凤咽喉。钱凤人甚灵敏,翻身下马,蓝熙之一剑落空,再一剑去,钱凤躲闪不及,正刺中他的右侧,顿时肋骨断折,咕咕涌出血来。
蓝熙之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