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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说这月老当真好笑,一定是老得眼都花了,红线居然系到了两个男人身上!」
「嗯,也是挺奇怪的。不过两个人自己喜欢就好,咱们外人瞎操什么心。」
「即便是两个男人,我也觉得那个莫离配不上咱们堂主,要我说,就是选副堂主也比他强得多,又聪明又能干,人长得也漂亮,跟堂主从小一块儿长大,真正是青梅竹马呢。」
莫离偷偷地听着,心想:副堂主,那是说悠哥吧?可不是么,他和同哥两个人从小一块儿长大,青梅竹马……
悠哥为人那么好,又那么能干,堂里的事,一大半都是他在管,同哥只不过拳头厉害,刀子快些,脑子么,却远远比不上悠哥了。如果不是悠哥坐镇,大家肯定没有这么好的日子过,听那两个人的口气,对小悠甚是尊敬,对他,却是……
莫离忍了半天的眼泪,悄悄地滑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尘土里,成了一个个小泥点儿。
就像他一样,再清的水,落入了这尘土之中,就再也不干净了,成了污泥……
他眼泪流得更凶了,却不敢哭出声来。那两个人已经走远,莫离伏倒在花丛之中,低低地、呜呜咽咽,哭得肝肠寸断。
正午的太阳正烈,树木和房屋的影子都短短地投在地上,空气闷得人喘不过气来,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一条老狗趴在树荫下,无精打采地吐着舌头喘气。
一座大院子的角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一个小小的人影探出头来,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闪身而出,轻轻合上了门,快步向长街尽头走去。
莫离摸了摸脸上的人皮面具,心想,这下不会被人发现了吧?只要自己走了,就不会再给同哥造成不好的影响了吧?他那样的英雄,名誉是多么重要,而且他那么强行黄,神采飞扬,好像天上的雄鹰,应该有一个可以与他比翼双飞的伴侣,比如悠哥……
而自己,只不过像是江南柳荫下的一只小小黄莺,再怎么展翅高飞,也永远不可能追得上雄鹰的轨迹……
还是离开吧。
心好痛,好像被生生剖了出来一样,一步一步地远离了心上那个人,却好像连心也一起留下了,胸膛里这块地方,空荡荡的,一片茫然。
今后,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生活过呢,该怎么活下去呢?
不过,也许不用考虑太多,没有心的人,也许,是不用考虑那么多的……有什么必要呢?可能根本活不下去了吧……
他的眼泪扑簌簌滑落下来,隔着一层人皮面具,感觉不到泪水流过脸颊,就像麻木了一样……
长街上又空无一人,空气沉闷得让人窒息,只有知了在快乐地歌唱。
鬼面之死
「什么?莫离出走了!?」萧同刚从外面回来,屁股才沾到椅子,就听到下人来报这个消息,气得跳了起来,一拍桌子,啦一声,结实的木桌又变成了一推碎片。
他飞也似地跑到自己屋里去看,果然,屋里冷清清的,莫离的东西少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平时放零钱的小钱袋也不见了——看来他真的是出走了。下人说中午莫离少爷出了后门,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
「怎么搞的!」萧同气得大叫,早上还好好的呢,中午不知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人闹了一点别扭,自己还跑来跑去地找了他一圈呢,没有找到,就先出去办事了,谁知回来居然得到这么个消息。他又一掌拍在床柱上,打得那床倒塌了半边。
「怎么了?」一个冷静平和的声音传来,小悠走进门来。淡淡扫了一眼跳如雷的萧同,也不理他,只管吩咐下人收拾打扫一下,转身又出去了。
「小悠——」见他出了门,萧同忙叫,莫离跑到哪儿去了,可得赶紧派人去找才行,安排这种事,小悠最在行了。
小悠头也没回,径自出了院子,去了书房。萧同忍住怒气,紧跟在后面。
进了书房,关上了门,小悠才道:「你呀,有什么事也别在下人面前那么失态,好歹你是堂主,得注意身份!」
萧同哼了一声,重重坐在椅子上,问道:「怎么办?快派人出去找莫离吧。」想到那个小家伙长得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这一出去,保不准又要惹出什么事端来,他心急如焚,又恼怒不已。
「别担心,有人跟着下去了。」小悠淡淡地道,自己倒了杯茶,轻啜一口。
「咦?」萧同又惊又喜:「怎么,你事先知道他要跑吗?」
「府外自然有咱们自己人在照看着,这么个显眼的人物出了门,怎能不引起注意?我可没那么多闲功夫专门看着他。」小悠放下茶杯,冷冷地道。
萧同讪讪地笑了笑,又问:「是谁跟着呢?」
「老董,那个六十多岁可以当莫离爷爷的老头子。」小悠看了萧同遗言,依旧淡淡地道。
「我又没有担心什么……」萧同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实在是因为莫离天生长了一副引人垂涎的好相貌,性子又那么软弱,说不得是真有点吸引男人的特质,实在让人放心不下,不过老董是社中的元老,当年对少主是立有大功的,最近为了离老家近些,才请调到本堂里来,他功夫不错,人也老成持重,有他跟着,就不用担心了。
看小悠拿出账册又准备办公,萧同忙道:「他去了哪里?我去接他回来。」
「啪!」账册被小悠重重拍在桌上,吓了萧同一跳。
咦,向来好脾气的小悠,居然动了气?
「你看看你自己,还像个当堂主的样儿吗?整天为了一个男孩子神魂颠倒,什么大事也办不了!」小悠的口气非常严厉,让萧同心里一阵发虚。想想自己确实有点失职,反驳不得,只好瞪大了眼睛,紧闭着嘴。
「其实你交待的任务,我都有做完……」想了一想,萧同才道。
「你是堂主。怎么只做我交待的任务?社里的事大大小小不知道有多少,只做完几件就算又差了吗?」
「可外面有不少硬差事,还不都是是我出马?」萧同不服气道。
「你当然有你的长处,可你都这么大了,不能总是任性妄为,要想保护莫离,先得保护好你自己!」
「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萧同莫名其妙。
「上个月鬼面找人拼斗了五次,这个月才到一半,已经有三次,你身上又添了两处伤口了吧?一处在左肩,一处在后背。」
「没事啊,都快好了嘛。」
「左肩那一刀都见了骨,一时半会哪里会好?马上又有任务要你出去,可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萧同不服气地道:「一只手我也打得他们满地乱爬!」
「光打架有什么用,很多事,是要用脑子的,能少费力,为什么非要跟人拼命?」
「嘿嘿,打起来才好玩嘛。」萧同笑了起来,谁不知道鬼画最爱找人打架玩儿呢?那种快意恩仇的感觉,真的是非常刺激哩。
可惜小悠一点也不觉得这样好玩,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好啦,好啦,我答应你,这个月不再找人比武了。好不好?你告诉我莫离去了哪里吧?」萧同见风使舵,主动低头。
小悠还是冷冰冰地盯着他,一言不发。
「到底要我怎么样嘛!最多下个月也不去比武了!」在他冷冷目光的注视下,萧同有点绷不住,生起气来。
「老爷和夫人已经在泉州老家安顿下来了,大少爷也上了任,他们送了信来,要你赶紧成熟起来。」
向来家里的书信都是父母与小悠直接联系,萧同也不在意,反正小悠会安排好一切的,有什么事也会及时通知他,至于父母对小悠比对自己这个亲儿子还要信得过,萧同也是觉得理所当然,一点都不会计较,自己还觉得自己很宽宏大量哩。
「我都这么大了,什么叫快点成熟?」萧同有点不高兴,鬼面之名和快刀十一狼之名都如此响亮,江湖上谁人不知,这还不叫成熟么?
「办事不稳妥,好勇斗狠,就是不成熟!」小悠一点情面都不留,冷冷地扔下话来。
「你!」萧同一下子站了起来握紧拳头,火冒三丈。
小悠平静地坐在椅子上,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冷冷地看着他。
萧同深吸一口气,又坐了下来,也冷冷地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嗯,有点学会控制自己的脾气了,小悠满意地看了看他,脸上却纹丝不动,淡淡地道:「鬼面这几年来四处惹是生非,树敌不少,对咱们天狼社的发展很是不利。少主和大哥传信来,叫咱们在近日里除去了他,就派你出手。」
「什么?」萧同一头雾水,鬼面,不就是他自己么?天狼社要除掉鬼面,这是怎么回事?派自己除掉自己?怎么个除法?自杀吗?岂有此理!
总算最近学会控制脾气了,他冷静地想了半天,恍然大悟:「哦——少主和大哥是不是嫌我到处惹事,叫我以后不要以鬼面的身份到处比武了?」
小悠叹了口气,点点头,等萧同想明白这一点,刚才倒的热茶已经凉透了。
「为什么?」萧同很不满意,不过想一想,因为是少主和大哥的主意,他毫无疑问是要遵从的,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不过怎么个除法儿呢?总不能叫我自杀吧!」
小悠白他一眼,道:「这件事不必私了,最好弄得声势大一些。」
「啊?」一听要弄得声势浩大,萧同又来了兴致,忙问:「怎么办?搞个武林大会怎么样?请三山五岳的朋友们都来看看热闹,嘿嘿,鬼面名动江湖,死也要死得风风光光!」他却忘了,这个准备死得风风光光的家伙正是他自己。
决定省下翻白眼的力气,小悠淡淡地道:「七爷也是会使刀的,到时他会过来扮做鬼面,反正鬼面总是戴着那个鬼面具,真人如何,大家也不认得,你就以十一狼的本来面目出现,杀了他就行了」当然,不会是真的杀死,只不过瞒天过海罢了。
「好!」萧同一口答应,又道:「不过七哥的刀法没有我好,只怕会损了鬼面的名头!」
唉!
小悠实在忍不住,在心里面叹了一口气——鬼面死都死了,还怕什么损了名头!
当下小悠自去安排一切相关事宜,却对莫离的去向只字不提,萧同绕着弯子探问了几次,只得到冷冰冰的几句嘲讽,心下怒气暗生,也不再问,反正知道他不会有危险,也就不再担心,转回头来,认真准备自己「杀死」自己之事。
果然,鬼面挑斗天狼社快刀十一狼之事在江湖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一时之间众说纷纭,好不热闹。
鬼面和十一狼都是最近几年崛起的少年英雄,都有惊人艺业,又都使刀,这几年居然没有碰在一起,早有好事者猜测纷纷,等着看好戏呢,好不容易鬼面终于向十一狼挑战了,这一战,谁胜谁负。实在难说,却毫无疑问会是惊天动地的一战。
平静已久的江湖,终于风起云涌,再起波澜!
比武日期定在八月初一的晚上,地点是泰山之巅。
奇怪,为什么选这么个时间和地点?
不过月黑风高的夜晚,在巍巍的山绝顶,而为武林高手一决生死,这件事本身能够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