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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巧,我一直派了人在府外看着你,你喝醉了撒酒疯,跑了个无影无踪,那些人没办法,报给我知道……」
「你早来京城了?」
「那天下午才到,正好大哥飞鸽传书来有要紧事,没来得急赶过去给老爷夫人请安,谁知你就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小悠停了一停,又道:「你也不想想你轻功多好,那几个手下怎么跟得上,我们在城里四处撒开了找你,紧找慢找,还是没来得急。」
「来得急,来得急,后来不是你找到我了吗?」萧同连忙讨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低头,特殊时期,就要卑躬屈膝一点,这叫做识时务者为俊杰。
「什么来得及,要不是正好碰到钟大哥,凭那两拨人我哪能救得了你?只怕都得给人剁成肉酱了。」
「都是我不好。」
「当然是你不好,只想着自己一时快活,连爹娘兄弟都不顾了!」
听一向纵容他的小悠这样骂他,萧同心里真是不好受,可又想不出什么话来说,一时无语。
「真不知道你怎么那么能惹事,好不容易让你回家去,以为好歹有老爷夫人管着,你能消停些时候,谁知才几天的功夫,就又出事了。」
噢,萧同眨眨眼,原来是小悠这家伙哄他回家去的。就说嘛,娘好像也没什么病的样子。
「你就那么想那个莫离?为了他发这么大的疯?」
「啊?这个嘛……」萧同笑了起来,「那倒不是,我一时马虎,没认清路……」
「你啊。」小悠叹了口气,忍不住也笑了起来,「别人要这么说就是笑话了,要是你的话倒很有可能。」接着他冷下脸来,淡淡地道:「还好我也是猜到一点,觉得你还不至于这么没有脑子,给老爷夫人惹事,决定等你醒来再问问,否则……」
萧同心中一动,淳亲王府里有我们天狼社的线人,宫里当然也有,如果小悠想要为难莫离,一定有的是办法,只怕就是要了莫离的小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小悠,多亏受伤的是我不是你,不然我治伤的本事可比你差得多,你一定要受苦了。」萧同诚恳地道。
小悠淡淡地看了萧同一眼,不语。其实他一向为人谨慎,从不正面与人为敌,哪会像萧同这么爱受伤。
「我宁可自己受伤也不要见到你受伤,心里一定会难受死的。」
「你啊,宁可让别人心里难受……」
「不,反正我皮糙肉厚,摔不死打不烂的,根本不要紧。」萧同盯着他的眼睛,慢慢地道:「我不要你受伤,也不要莫离受伤。」
小悠看看他,一时默不作声。
牢中无日月,渐渐地萧同的伤已经全好了,正如他自己说的,他这人钢筋铁骨,摔不死打不烂,只要不缺胳膊少腿,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
自从他能自己动弹了,小悠就回去分堂办事,还得去府里给老爷夫人宽心,萧家父母来看过萧同一回,但夫人哭得太厉害了,他们就不让她再来。
闲来无事,萧同和牢里的狱卒们打成一片,嘻嘻哈哈称兄道弟,家里和小悠把白花花的银子流水般使下来,他们得了不少好处,自然不与萧同为难,再说当年他打死齐德的事大部分人都知道,很是称赞他行侠仗义,为京城除了一个恶霸,给大伙出了一口恶气。
牢里无事,又不许动刀,萧同实在难耐,干脆拉他们喝酒赌钱,每日里吆五喝六、吃上赔下、乌烟瘴气。
这天萧同正在想这日子过得太平静了,齐尚书府的人怎么可能没动静呢?还有宫里,就算太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放了萧同一马,但宫里闹刺客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压得下去?在牢里住了快一个月了,连提审都没提,难道看在他为民除害的份上……
「同哥儿,你家里又送好吃的来了!」牢头黑皮拎着个大食盒进来了,小悠知道这里的情况,每次都多送许多好酒好菜,收买人心。萧同一跃而起,又招几个狱卒来一起吃,人多热闹。
吃饱喝足了又开始赌钱,正当大家兴致高昂,一片混乱之时,外面一个尖细的嗓音喊道:「哟——这是天牢还是赌场啊?皇上怎么养了你们这么一堆混帐的东西!」
全体狱卒和萧同都大怒,回头一看,一个白白胖胖的内宫太监高高站在台阶上,后面还跟了两个带刀侍卫。
牢头黑皮连忙陪笑上前行礼:「公公您多包涵,兄弟们不当班,在一起小小的玩玩。以后不敢了。」
「小小的玩玩?」那太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只怕有人来劫了牢,你们也不知道呢!」
黑皮听他话说得重,连连称是,脑门子上汗都下来了,那两个侍卫手按刀柄,板着脸站在后面,一言不发。
萧同心中好笑,黑皮这小子,标准的欺软怕硬,念在他往日的关照,萧同向他使个眼色,朝桌上的一堆银子呶了呶嘴。那里堆着我们刚才下注的银子银票,大概有三四百两左右。
黑皮会意,连忙上前一步,小声地道:「请公公体恤小的们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辛苦,以后真的不敢了,公公干脆把我们这些赌具银子都没收了去,也算是对我们的惩治了,还有这两位大哥,也请高抬贵手,就当没看见罢。」
两个机灵的狱卒连忙把桌子上的东西一股脑收了,包成一包,恭恭敬敬地送了过去。那太监装模作样地说了几句官话,才让侍卫把东西拿了。
黑皮放下一颗心,擦了擦汗,又小心地问道:「请问公公光临我们这牢里来……」
「皇上有旨意,着户部侍郎萧平之子萧同接旨!」萧同一怔,黑皮连忙一捅萧同,叫他跪下接旨。
萧同莫名其妙地跪在地上,黑皮和其它狱卒也跪了一地,只见那太监从怀里掏出一卷黄色的卷轴来,徐徐展开,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罗里罗嗦念了一通,却原来是太后六十寿辰,皇上为给太后增寿,大赦天下,只要不是三等以上的重罪,一律赦免,放还乡里,原死罪者,免死,酌情量刑。听到最后,有一小段专门给萧同的,却是皇上念他祖上三代为官,忠良可嘉,萧同犯事时年仅十三岁,年幼无知,纯属意外伤人致死,故着罚银五千两,补偿苦主齐尚书,又降萧同父亲官阶一级,罚俸一年,仍留任原职。
听完圣旨,一室寂静,萧同半晌无语。就这么完了?倒不是萧同盼着自己被判刑斩首,而是齐尚书在朝上势力诺大,怎么甘心就这么算完?皇上又怎么想突然起降旨给萧同免罪来了?
「萧同,快领旨谢恩呐!」那太监不耐烦地道。
萧同急忙行礼谢恩,实在是大喜过望。
送走了他们,牢头和狱卒都围过来向萧同道喜,萧同兴高采烈,应承他们回头就让家里送赏钱来,不一刻狱中文书事宜全部办妥,萧同喜气洋洋地重新回到光明世界之中。
家中早已得信,派来车马接他,快快回到家中,萧同施展轻功连穿过三进院子,扑进萧夫人娘的屋子,娘儿俩个又哭又笑,萧夫人直说要带萧同去城西观音庙上香,感谢菩萨保佑,连萧父也红了眼睛,直摸着他的头叹息,连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大哥大嫂也陪着在一旁抹眼泪。
不一会小悠也赶来了,一家人高高兴兴,这一个多月来第一次吃了个开心团圆饭。
饭后家人围坐闲谈,才知这一月来萧同的父亲和大哥四处奔走,关系人情托了无数,萧平甚至亲自上折子向皇上请罪,言词切切,愿罚自己官阶俸禄,只求保儿子一命。而齐尚书府自然也全力活动,坚决要置萧同于死地。
恰好太后寿辰,皇上大赦天下,谁也没想到皇上居然专门下旨,免了萧同的死罪,只罚银赔偿了事,齐尚书府自然不服,不过听说他们去找了皇上、太妃说理,却不知为什么被压下来了。
不管它,有命在才是最重要的事!萧同兴高采烈,多日监禁,浑身都要生锈了,恨不得立时骑了青儿出去狂奔撒野,舒散舒散筋骨,不料此言一出,众人齐声喝止,连萧夫人都不再帮他说话,萧父义正辞严地宣布将他禁足一个月,不许出府半步。
无奈,萧同只能关在练功房中舞刀散心,小悠时时来看看他,也不多待,社中事务繁多,萧同也帮不上忙,看他经常一幅很疲劳的样子,颇觉歉疚。几次想托小悠查查莫离的事,又说不出口。
不觉间一月已过,这天萧同兴冲冲陪萧夫人前往城西观音庙烧香,多日没有没有出门,这时犹如鸟儿重归山林,畅快得无以复加,回来时一路游玩,满载而归。一进门,却见他爹和哥哥都坐在厅上,面色严肃。
「怎么了?又有同儿的事吗?」萧夫人的脸色顿时变白,满是惊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萧夫人已经被吓怕了。
「嗯,不过倒不是坏事。」萧平忙给她宽心。
原来当日放萧同之时,皇上曾特意召见萧平,吩咐他好生管教儿子,今日散朝后,则又传令领内侍卫副总管何郁大人告知萧平,要将萧同收进宫中管教,充内庭二等带刀侍卫,即日进宫。
一家人面面相觑,半晌萧夫人才强笑道:「也好,省得他在家中咱们管束不住。」
萧平也道,何大人与他私交甚好,一定会对萧同多加照应。
哥哥则说,齐家势大,死了亲儿子,恨萧同入骨,这次虽被皇上强压了下去,一定不肯罢休,能够让他进宫,实在是保全小命的上佳途径。
只有萧同不以为然。齐家再恶,只是在京中的势力大,他一离京,便如鱼儿入了大海,他们上哪找去?再说,以天狼社在江湖上的势力和他自己的本事,也丝毫不用害怕。在自家府里好吃好玩他还嫌不自在,一旦进宫去当差,还不要了他的命吗?况且他在社中担任堂主,可也不是虚职,事儿多着呢。不管怎么说,他才不要进宫当什么二等侍卫呢。
萧同才想一口拒绝,忽又想起莫离来,如果进宫,不就可以见着他了么?上次见面这家伙消瘦得惊人,想是极不如意,不如趁此机会进宫找到他,救了他一起开溜。于是老老实实没有开口,听凭安排。
家人没想到他会如此听话,倒吃了一惊。
晚上小悠来了,知道了这件事,只淡淡地看了萧同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却让他好一阵不自在。小悠这么聪明的人,只怕已经猜到他的用意。心底不定怎么小瞧他呢,但要他放下不理莫离的事,却又实在不能。
第二日萧同入宫,从此居然吃上了皇粮。
第九章
萧同百无聊赖地站在御书房的外面,值他侍卫生涯里的第一次岗。
说来内宫侍卫其实很无聊,每日里按侍卫首领的排班到固定的地方上岗,或是巡逻,一般最少要二人以上,不得随意进出各个宫院,有事只与各宫太监宫女互传就行……规矩多如牛毛。
何总管特意关照萧同详细些,因为毕竟他惹事生非之名远播。因为根本没打算久留,所以萧同对何总管的话来了个左耳进右耳出,全不在意,倒是如何寻找莫离要紧。那天在宫中乱闯,意外地见到他一面,但只知道是在御花园附近,宫里相似的房子这么多,再找起来可不太容易,而且以他的身份也不能乱走。
等何总管好不容易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