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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喂,你在想很奇怪的东西对不对!?”白彦海看穿他的思绪了。
“哼!”懒得理他了,可偏偏罗煞和他师父还在疗伤……目光游移在门板和白彦海身上,席君逸迟迟不肯下决定。
“怎么了?”白彦海怔怔的看着他,深怕自己又做了什么不对的事。
诡谲的气氛蔓延,半晌,就在白彦海想硬着头皮告辞前,席君逸自己开口道,然后转身走进树丛。
“你,过来。”
“嘎?等、等一下……”怎么说走就走?
急急忙忙跟上,随着他的脚步在树林里绕来绕去,最后走到一个小溪,而溪边大石上还放着他早先褪下的衣物和武器。
不再搭理白彦海,席君逸忙着做最后的梳洗,然后也不擦干身上的水,就这么往大石上一躺,决心来个“自然烘干法”。
白彦海沉默了片刻,终于确定他并不打算搭理自己。
“我打扰你了吗?那我先回去,等一会儿再过来好了。”
“不用。”睁开眼看着站在原地的白彦海一脸窘蹙不安,席君逸不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那么可怕。
他是杀人,但和杀起人来表情邪佞的罗煞、血红色长发飘逸的血魄及凶残的绝魂比起来,他应该只称得上是冷淡而已。
那,为什么这小子那么怕他?
“坐。”他往旁边移了移,空出一块地方给他。
“谢谢。”
哔!苍羽从空俯降,停在席君逸身边的大石上,马上得到席君逸温柔的抚摸。
坐在他旁边,白彦海看着波光潋滟的水面,呼了口气,“方便聊天吗?”
一直沉默只会让他不自在。
“嗯哼。”不正面回答,席君逸闭上眼。
他可以把这当作同意吗!?白彦海耸耸肩,自顾自的开口。
“你从这里听得见有没有人到小轩?”
“嗯。”
“说得也是,你武功很高……”白彦海赞叹。
武功很高啊……这话他听过很多次,多数是不怀好意和忌妒怀恨,但钦佩赞叹的倒是第一次听到。
只是……面对这种时候他该怎么反应呢?若是恶意找碴还可以身体力行的反击,但单纯的直述……
在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沉默不答腔。
“你和封亦麒本来就认识吗?”
“嗯。”
“师出同门?”
“一半一半。”席君逸的口气有些诡异。
门在哪里!?根本是十大恶人胡乱教,他们胡乱学,到最后个个各有专精,说是同门似乎也不太对……
话题再度中断,过了一会儿,白彦海不屈不挠的继续努力开启新话题:
“三年前是你救了他吗?”
三年前那伤,若没人搭救,封亦麒应该是不活了。
这话开始的没头没尾,席君逸却知道他在指什么。
“顺便而已。”依旧是那句老话。
看出席君逸不想被人道谢,白彦海又转了话题。
“……你的手伤好一点了吗?”当初为了救助差点跌落崖的柳煜扬和封亦麒,他单手撑住两人体重,因此拉伤了筋脉,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嗯。”早就没事了。
“你这几天还是没吃厨房准备的膳食,不合胃口吗!?”他注意过每每撤下去的食物动都没动。
“我不吃别人准备的东西。”
长久以来的经验让他不碰非经自己之手的食物,过去惨痛的教训让他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敌意不明的人。
“那在客栈点餐呢?”总不可能也不吃吧?
“那种小店只会下蒙汗药。”一点用都没有,迷香和蒙汗药对他们来说跟一杯女儿红的威力差不多。
“……啊!”
白彦海总算听出他是怕正道人士下毒害他了。
“听出来了?”这次口气中有些同情,似乎在奇怪他怎么这么久没发现。
“你……厨房是各派女眷在帮忙!”白彦海皱眉,觉得受到污辱。
“她们不会是听命行事的吗!?”
“正派不用毒!”他喊冤。
“你真以为是这样!?”席君逸诧异的看他。
“当然,我们向来行得正、坐得端,难道不是?”白彦海反问。
“你知道十八年前十大恶人榜上的阎王使为什么会被逼下断崖吗?”他边陪苍羽玩边问。
搞不好武林各派放眼望去真正行得正、坐得端的只有他这耿直到单纯的白大侠而已。席君逸淡淡的想着。
“因为他被三大派围攻……”
他知道阎王使,一个在江湖上名气鼎盛的大恶人,曾和血妖狐、冷血修罗一起并列于二十年前的恶人榜,最后跌落断崖,生死不明。
“是因为他被崆峒派下化筋散,又中了青城派掌门涂了剧毒鬼泣血的一剑。”
那次以后,江湖上盛名百年,倍受各方敬重的龙岛退出江湖,血妖狐与冷血修罗则杀遍在场的正邪两方,然后跟着销声匿迹。
“嘎!?”瞪大双眼,白彦海哑口无言。
“那些人把事实扭曲了对吧!?”真可悲,竟然被灌输错误的知识教育。反观十大恶人虽然对他们残酷,但教导的好歹是事实。
“真的?”
他心底有种很奇特的感觉,他仪点也不怀疑席君逸会骗他,也不认为从席君逸口中说出的话会是假的,听到这种说法,当然他并不至于说在那边狡辩什么说是要除恶所以逼不得已之类的话,他只是无法接受从小听到大的铲奸除恶的故事背后,竟然有第二种版本。
“千手佛也是被当年衡山派的千金迷惑,挨了一刀见血封喉。”可怜千手佛一世狂人,最后被心爱的女人干掉。
可悲就可悲在对方根本就没动情,只是奉父命以美人计为武林除害。而千手佛一辈子唯一一次为了她想改邪归正,到头来只是自作多情。
但,就算到最后,千手佛都没有伤害他,只是看着她的容颜死去……这样的感情,是愚昧还是痴傻?
“你认识?”
“嗯。”千手佛是十大恶人的朋友,却为了她和十大恶人恶言相向,硬是不准他们伤害她的家人和门派。
得知千手佛死讯的当天,十大恶人狂笑了一整夜,却也杀了一整夜的人,然后在尸山血海中看着他们四人,告诉他们这就是相信正道人士的代价。
“……为什么你和封亦麒好像都比较偏向邪派人士?”
“同类吧。”全武林的人都一样奸诈,一样杀人,一样勾心斗角,但他们至少比自命清高得的人好一点。
“啊?”同、同类?
“哼。”轻扯唇角,他很满意白彦海摸不着头绪的表情。
这家伙真的是华山派大弟子吗!?没受到正道人士假仁假义的污染,他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最自然的反应换言之就是没脑袋,只凭本能行事。他下了结论。
“喂,你在偷笑吗?”白彦海怪叫。
他平常不至于用这种口气说话,实在是有人的嘲讽太明显了。
“总算看出来了。”这小子的反应神经有必要加强。
“姓席的,你不要太过分喔!”涨红的脸让他粗声粗气的抗议一点魄力也没有。
“嗯哼!”
“喂~~~”他差点蹦蹦跳。
清风拂过,流水潺潺,其中混杂着两人的低语交谈,伴随着鸟鸣啁啾,有一点悠闲,有一点安逸,气氛显示出难得的融洽。
席君逸并没有发现,那是他第一次与人交谈时主动开启话题……
啪!些许细微声响让他回神,警戒心一起,发现是店小二送菜发出的声响,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放松,回忆却已告一段落。
似乎就是从那一次以后,他开始稍微注意白彦海一点……真的只是一点而已。
他所看到的白彦海很好相处,有些迷糊,好说话,没什么脾气,而且不会逞口舌之快,再配上那张万年不变的娃娃脸,简单言之就是给人一种很好欺压的感觉。
只不过他这个华山派大师兄很热血也很有责任感,不同于他的外表看起来的好对付,他只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不然就算是华山派掌门开口,他也只会一直道歉,但就是打死也不做出会令自己后悔的事。
想起白彦海当初在所有正道人士面前袒护他跟封亦麒,宁可遭到最尊敬的师父责骂也不肯退让,席君逸的眼神闪了闪,原本坚持不想管闲事的念头开始减弱。
遇上擅长使毒耍阴招的萧靖棠,正直到让人想掬一把同情泪的白彦海肯定会吃足苦头。
可是,那娃娃脸的家伙也没那么简单啊。他可没忘记一般江湖上最忌惮的不是华山掌门本人,而是尽得华山派精传,十几岁时就已随师父大江南北斩奸锄恶的白彦海。
更别提白彦海曾经在十七岁那年一人力挡奉十大恶人止命来武林大会找碴的罗煞,拼死撑到各派掌门赶到,就算浑身染血、意识不清仍不退缩,拼死一搏的气势让当初百战百胜的罗煞带回了一道长长的血口子当教训,那次以后,白彦海的名声几乎比五岳派掌门还要响亮。
这是他对白彦海的认知,也是仅有的评价,就只是如此而已了……他跟他不需要有更深的认识了,正道与邪道难不成还可以一起喝茶聊天吗!?
他在晴雾峰时,扮演的是柳煜扬徒弟的朋友,席君逸,伪装的是正道人士,而在身份穿帮的现在,他是袭风,十大恶人之徒,江湖上人人皆诛的魔星,再怎么不济,白彦海也不会稀罕他的帮忙的。
席君逸向来面无表情的面孔上出现变化,一双浓眉打结,抓着信的手紧握到指关节泛白,他对封亦麒丢来的差事怎么想都是百般不愿。
他拒绝再有任何事干扰他了,连那个白彦海也不例外……他管他去死,就算罗煞可能因此跟他翻脸……
就在他正处于内心煎熬纠葛的时候,细小的谈话声传入耳中。
“……大师兄已不要紧吧!?”
“师父他们已经在想办法了啊,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是那时大师兄流了好多血……”
细碎的低声交谈传入耳中,席君逸眯起眼,目光扫向客栈角落,坐在毫不引人注目的桌椅上的两个掩不住紧张担忧的华山年轻弟子,身影如鬼魅般的来到他们身前。
“说!”
不用想也知道那个大师兄指的是谁!
该死的,他明明不想插手,为什么身体的反应就是快了一步?
才在纳闷怎么突然被阴影笼罩的两名华山派小弟子一抬头,马上惨呼出声。
“袭风!”
要命!唐门的事情还没解决,怎么这会儿又冒出个袭风来了!?
不说就宰了你们!席君逸的眼眸中透出杀气。
不得已,在袭风无言的恐吓压力下,他们只好战战兢兢的吐出事情经过。
原来在数天前,白彦海就已经带着他们和其他四派师兄弟来到四川,几经明查暗访后,终于探知唐门近几个月来大量买进姑娘和幼童是为了培养出药人。
而三天前,刚好让他们撞见新买进的一批人被带进唐门总舵,可想而知他们即将遭受的待遇。因此几派师兄师姐们商议后决定先行救人,而白彦海又自愿断后,自然无人多说什么。
照理说由武功居众人之冠的白彦海断后并没有什么不妥,但他们千算万算就是少算了一个白发怪人。
那人武功高到恐怖。连其他师兄们都连番挂彩,最后白彦海一不做,二不休,决定自己拼死和那人杠上了,用以换取其他人带着那些姑娘小孩全身而退的机会。
席君逸愈听脸色愈沉。
他当然知道那个白发怪人是谁。
萧靖棠早年因为练邪术,所以在壮年发色就全白了,可是伴随而来的是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