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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坐了大半时辰,狄娘娘就昏昏欲睡了。金小猫见自家外婆犯困,便同王爷告辞。王爷允了,叫候在外头的赵峰去套马车,跟去虞五宝药铺子里头“买”药材,顺便把这两个捎回方方食,自家却是站在大门口良久,直到望不见才甩甩袖子回了。
甫一进来寝殿后间,就看见自家王妃双目盈盈,不由心声怜惜:“爱妃这是……怎的哭了?”
狄娘娘伸手掐了一把王爷的老腰,把脸扭向床里:“唉小猫儿来了一晌就又走了,可妾实在是又想他了……”
“王爷,你说的那蜜雪蟾什么时候能要来,我们乖乖就再也无须拿着中那劳什子烟花笑的毒来推姻缘了!”
王爷长叹一口气:“说来也是不巧,先头与襄阳王弟说过,只说这味药早与了旁人,襄阳王府里头并无有……”
狄娘娘听了眼眶又是一红:“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小猫乖乖若是不得好,可不是要了妾的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二回:翻天魔头陈敬哥
世人不得意,往往埋怨运道不利,甚少去看自身。然凡事不可一概而论,自然也有逆境傲立的,只一身铁骨铮然,再不会折腰媚颜。
此类中人,往大名望者说,陶翁在东篱养些个菊花度日,诸学子贵人看着皆佩服其人性情高洁,连县令大人与他送的米都退了。
实于斗字不识的百姓看来,那便只落一个憨字——再有抱负高义,若真的饿死了,也不过徒教后人说古。然能填饱肚子,倒可多活两年,著书立说,将自家这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义气拿去忽悠旁人。
与这等贯古通今的人物不同,也有许多安于现世,不露锋芒,奉着圆溜溜一个顺字。就拿小人儿上说,头一个该叹的便是敬哥儿。
说来这小儿果然是吃多了苦,先头未与安北侯姜文忠相认之时,不过瘦巴巴单兮兮一个柴火棒子,如今锦衣玉食,倒养成粉团团香喷喷的一个玉娃娃。兼性情活泼,那张小嘴吐出来的,都是可人心叫人疼的话。
说句不敬之语,相较陶翁而言,这四岁有余的童稚小儿陈敬哥儿,倒比苍鬓斑驳的陶渊明过得快活!
快活便要翻天。到底是个小儿,天性便爱淘气,又没有姜文忠头上压着,金小猫素日又宠他,方方食众人看着姜文忠金小猫面子上对他这豆丁小儿也是和气迁就得紧。
是以敬哥儿见天儿抱着豆子在方方食四下里走,哪一日这祸不是都小闯过几个?
这日刚从王府回来,麻厨子就冲到金小猫跟前告状:“七爷,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老麻可要死了!”
金小猫虞五宝两个相视皱眉,这出去探病不过大半日,怎地方方食里头又生事儿了!
金小猫摆手,叫麻厨子快些说。
麻厨子把肥脸一挤,嚎丧一声:“七爷啊!你可要给老麻做主啊!”
原来敬哥儿贪玩,在方方食堂子里一径地胡行乱为,一会儿钻到客人桌下头让六二捉他,一会儿又揪住小二子衣襟不叫他迎客。这都不是重的,重的却是敬哥儿趁着麻厨子后院更衣,把个调料瓶子给翻倒了!厨案上各色调料交结一处,混混沌沌再分不开。
敬哥儿小儿不知自家闯祸,还道很该做个好孩子,又把这散落的粉末拿小手捧着一捧捧地再装回瓶子里头。
敬哥儿一见麻厨子,笑眯眯表功:“麻伯伯,敬哥儿可乖了,瓶子倒了都扶起来了!”
麻厨子只当是瓶子倒了,也不甚在意,摸摸敬哥儿发顶道:“乖乖,莫来厨间耍,你叔叔知道了,定会说你淘气!”
敬哥儿小大人似的乖乖出了门,麻厨子又要开火,原是要炒一味酸甜口的,麻厨子拿出糖罐子用勺子一舀,顺手就搁醋汁儿里头了。再一尝味道,立时就吐了出来。这哪里是酸甜口啊!整个是又苦又辣又涩又粘,说不出什么味道,只觉着喉管后头都不是自家的了!
孜然带着胡椒还算好些,偏又掺了桂皮粉,里头,又是八角花椒小茴香,又是灰糖又是粗盐,辣子也没得少放……
麻厨子忽然想着起敬哥儿道自己是把瓶儿都扶起来了,登时一激灵,把瓶瓶罐罐,都掀了盖儿看。麻厨子不看则已,一看,立时眼前发黑,自家站也站不住了:那各色各样的瓷瓶瓦罐里头,装的都是同一样!
麻厨子想起先头几日自家东主说的“调料不和甚过毒药”,一时捂胸长叹,自家这一亩三分地里头,竟也把毒药招来了!
麻厨子忍气把厨间小库里头翻翻,居多的只是炖煮的干料,糖盐之类不过剩了一层底儿,也是该进了。麻厨子凑合着把菜炒了端去,又与柜上算账的雁八愗说了头尾。两人一商量,也罢,与客官们退了银子,又一人饶了四个包子,再把方方食大门一关,人人都守着敬哥儿等金小猫回来……
人人都不快活,敬哥儿也不快活,人人都板着脸,敬哥儿也不敢笑,只窝在六二怀里头,睁着大眼怯生生。
到底是淘气的累了,金小猫进门时,敬哥儿早教六二抱回天字一房睡了。
麻厨子这番话,实在说得是气愤至极,连带把敬哥儿也由乖乖换做小魔头了,又随意拿了一个瓶儿打开叫金小猫看,末了,恨恨咬牙:“竟还不如豆子懂事!豆子在厨间里头向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一点也不使坏!”
金小猫皱皱眉:“连瓶儿都丢了!盛器是陶的,最喜味道。”
虞五宝却是直想笑,捂着嘴装着咳嗽两声,踱过来拿着小罐子晃晃,故意板着脸道:“这是敬哥儿自己办的?倒是真好!”
金小猫气急,顺手给了虞五宝腰眼一拳:“好甚!净说胡话!”
虞五宝揉揉腰间软肉,嘿嘿笑了两声。
金小猫见虞五宝一副看好事的模样,气真真不打一处来,转身就往厨间里走。
麻厨子垂着头慢蹭蹭地跟着。
虞五宝挑眉,也是大步赶上。
及至到了厨间,金小猫冷着脸把四下打量一番。只见调料架子上头的瓶瓶罐罐开着,里头是一片片的粉末残片儿,金小猫脸都黑了。
是以金小猫把案板一拍,狠狠出声:“把敬哥儿叫来!七爷我今天要训人!”
六二领着敬哥儿,两个一处垂头站着。六二偷偷拿着余光看自家七爷,只觉他比平日陌生许多,不说旁的,单只直直坐着,就如钉在石头上一样,肩腰更是纹丝儿不动,打眼看去,那张脸可是威压至极,叫人冷不丁就生出一层一层的薄汗。
六二自打跟着金小猫,鲜少见他动怒,只这一次,任谁,甭管是哪个厉害的主儿,也比不得自家七爷这浑身的冷气。
六二被金小猫单提出来好骂了一通,却把敬哥儿抱在怀里,几步回了房。
敬哥儿死抱着金小猫脖子不放,把头搁在金小猫肩上。狐毛茸茸的,把个敬哥儿的小脸儿藏得严严实实。
上得楼来,进了房,金小猫把敬哥儿往床上一扔,自家从床边矮架上取了一根玉书拨,在手心里头轻轻打了两下。
敬哥儿浑身抖了抖,一咕噜起身下床,猛然抱住金小猫大腿,大哭道:“叔叔,敬哥儿乖乖的!不要打敬哥儿,不要赶敬哥儿走……敬哥儿听话啊……”
金小猫面无表情低头看着敬哥儿,一狠心,拉过敬哥儿肉乎乎的小手,啪地一声,就把玉书拨敲在上头,登时一道红印肿了起来。
敬哥儿唬了一跳,瞪大眼往后猛地一挣,满脸不敢相信,自家疼他的亲亲叔叔会打他!
只这小儿劲头足,倒把金小猫带得一趔趄。金小猫沉声道:“敬哥儿,你家叔叔叫我替他看着你,也是叫我替他管教你。”
“你知你错在何处?”
“其一,厨间重地,非请莫入。方方食后院,哪处不能玩耍?”
“其二,这调料瓶子翻了事小,上头可还搁着刀器,若伤了人,那便得不偿失。后悔可后悔不来!”
“其三,那调料撒了便撒了,不要了就是,不知不解地混装一起,害人错用!若不是你麻伯伯留个心眼都打开看了,敬哥儿,你可是帮着旁人害了自家人!”
敬哥儿只听不懂,含泪吹着自家伤手,抽抽噎噎一句一个“敬哥儿听话……”
金小猫把敬哥儿重又抱在怀里,坐在榻上给他抹泪:“你呀,真真是个翻天的魔王,捣蛋的圣通!等你家叔叔回来,我就歇心了!”
虞五宝在门外听了半晌,待没了动静,这才回头对六二笑道:“小猫儿这气消得好快……”
六二却苦着脸,抖抖索索地哼唧:“七爷这是不气小儿啦!可没说不生六二的气哇!六二可是实实在在没看好敬哥儿啊!虞小官人,快帮帮六二求个情吧!”
虞五宝把头摇摇:“不成!气若是消不了,是会生病的!六二,你不会教你家七爷再气出病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三回:小猫含怒斥下手
虞五宝猜的一星不错。金小猫发的这通脾气,唯独对敬哥儿一个小儿家家的算是高举轻落,搁在一旁。那些个大人,却是不会松松放过。
金小猫把敬哥儿哄得睡了,自家换过被敬哥儿眼泪鼻涕沾湿毛毛的狐裘,随意寻了一件月白锦底淡青滚边的棉袍子,板着脸推门出来。
六二垂手候在门口,约是等得久了迟钝,听见门响,半天才敢抬头看一眼。
这一眼,就叫他吓了一跳。自家七爷,难得不笑,却也是不理人,目不旁视地昂然下楼。
六二愣了片刻,抬脚跟上,思忖自家这位天下难得好脾气的东主该会怎么发作,先头那顿挂落想来不过是道小菜。看这等黑沉阴郁的面色,怕是,糖醋盐酱齐上,大家一会儿就都要被炒熟了。
果不其然,金小猫一到大堂,雁八愗立刻搬了高几过来,恭恭敬敬让他在柜边坐下,又连忙奉上一盏热茶,自家退到柜台后头。小二子等一众伙计都是屏息凝神立在大堂当中,连气儿都不敢多喘。
虞五宝却是好整以暇地跳到柜台上头坐着,唇角微扬,看这难得一见的小猫炸毛图。
六二瞥见虞五宝这般模样,不禁摇摇头,虞小官人可不知道,自家七爷若是要训话,那是任谁都不许自在的!管你自家人也好,旁的人也好,有错的也罢,没错的也罢,但凡叫他瞧见不妥之处,就会拿话一句一句明白说出,哪里管你面子里子都挂不挂得住。
果不其然,金小猫偏脸看见虞五宝两条长腿,在身边晃来晃去,不由嘴角一翘,冷笑道:“虞五宝,你这是嫌我家凳子不高吗?怎么不坐房顶上去?”
虞五宝一愣,没想到自家也被波及,立刻又跳下来,挨着金小猫乖乖坐下:“屋顶太高,高凳正好。”
金小猫冷哼一声,不再理他。杏目一转,望着六二,柔声道:“六二,过来!”
六二却打了个冷战,一步三挪地近前,可怜巴巴看着自家东主:“七爷,小的在!”
金小猫淡淡一笑,低头慢条斯理地用茶盖撇着浮沫,盏盖之间摩擦出声,吱儿吱儿的声响一起子一起子得叫人心底发毛。
“说罢!错在哪儿?”
六二早绷不住这般怪异的安静,忽然听到自家七爷开口,心下先松了一口气,再上前一步,在金小猫跟前跪下,结结实实磕了个头:“六二没看好敬哥儿,叫他闯祸了!”
此话一出,